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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冷战,因为电灯泡的妥协 ...

  •   我有一个怪癖:喜欢顺毛的东西。活的小动物,死的毛绒玩具,都逃不过我的魔手。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怪癖,毕竟很多女孩都喜欢这类让自己母爱泛滥的小玩意儿,不是吗?
      于是乎,小火的头发自然而然就被我定义为“顺毛的东西”。
      男孩子的头发其实比女孩子的更柔软,尤其是刚洗完头吹干后的,很顺,并不扎手。它比大多数动物的毛长,但却没有女孩的那样过长。总而言之,我甚喜欢。
      “墨一璇,不许摸我头!”殷玄吼。
      我讪讪地缩回手:“你剪头发也真有水平。中间一层厚厚的不剪,非去除两边的杂草,这样既满足了自己的审美,有不违反学校的校规。中间被你留得这么厚实,我总会忍不住手痒嘛。”
      “吼,我剪我的头发还有错了是莫?你别说得这么委屈,弄得好像是我对你动手动脚了一样!”
      “别生气嘛。乖~”我讨好式地哄他,手又不自觉地想去摸他的头,似乎只要捋一捋他的毛,人家就会很乖顺一样。
      可事实并非如此。经验证明,捋毛这等事,只对小动物们有安抚作用。
      他干脆放弃了,一手拍掉我的爪子,发出警告:
      “你要是再敢摸我的头,我就一天不理你!你自己看着办!”
      看他认真严肃的样子,是我从未见过的庄重,心知这真逆了他的鳞,又很怕他真的不理我了,便懦懦地“哦”了一声。
      从那以后,我也偶尔会忘了这条警告。而每当我“犯罪已遂”后,他也坚持着这项规则,真真一天不和我讲话。
      但到了第二天,便又和我和好如初,仿佛昨天,只是我的一场梦。
      那一次例外。
      2013年1月4日,我们刚从元旦的假期中苏醒过来。学校的课程向来一节一节地打发着,就像是机器一般,陷入了无限的死循环。
      “墨一璇你又摸我头,你今天自己看着办吧!”
      “别介啊,现在才早读,你知道每个假期过后我都有‘假后萎靡症’,一大早趴在桌子上看到你的头拱过来,我忍不住……”
      “我捡个笔还能让你强词夺理了?你行,墨一璇,这星期你都别想跟我讲话了!”
      这……算冷战吗?
      我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他的火气这么大,昨天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那也不必迁怒于我吧。
      “小火,别这样嘛。”我扯了扯他的衣角,可他把衣服一拉,彻底“远离”我。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低声说,“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他不理我。尽管班上喧闹得厉害,我却觉得静的可怕。自从我朦胧中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就越来越怕他不和我讲话。
      我从未低声下气地再三请求一个人。我有我的骄傲,如此卑微的事,就算对方再特殊,也无法让我允许去做第二次。
      他不怕和我冷战,我虽然暗有情愫,但这种事发生的也不是一次两次。思虑往日种种,又觉得无所谓,冷战就冷战,我才不轻易认输!
      不过很久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男不可摸头女不可摸脚”是中国几千年的传统。我这么做,的的确确是我的不对。摸男生的头,于殷玄来说,那时的我,还不够格。

      良久,小火递来一张纸条,我心生好奇,低头查看:
      ——你知道大前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去!不讲话还能这么整,我真是太……呃,不对,大前天……不是元旦节吗?我虽然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但阳历明显会熟于农历好不好?!这样问我不是在赤裸裸质疑我的智商吗?!我飞速写纸条:
      ——元旦啊,你当我傻啊。
      ——哦。
      哦?这就完事了??这就没下文了???他到底在玩什么。
      ——你在纠结什么?
      他只匆匆瞥了一眼,便把纸条揉成了一团,丢进了垃圾袋。我瞪圆了眼,目睹了全过程,简直无Fuck可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哼!
      课间。
      “徐青漪,你坐到殷玄前边去!”黄叶大人发话。
      徐青漪,第二数学课代表。何为第二?咳,因为第一是郑雨辰。想当初徐青漪找郑雨辰PK,为争夺课代表之位,拼了个难分难舍,最后甚至惊动了幕后大Boss——老蔡,妥协出这样一个结果:
      “其实,你们都可以当课代表。一个发作业,一个收作业。”
      囧……
      虽然囧,但老蔡既然为调解纠纷如此煞费苦心,他们也不好拂了他面子。
      我曾不屑一顾:
      “切,不就个课代表吗?谁爱做谁做,至于吗?”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殷玄笑。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他们只是死要面子,博个‘数学学霸’的名号?”
      “墨一璇,当心我告你侵犯我的名誉权!”身后的郑雨辰威胁。
      “静候。”我不畏反激。
      ……
      扯远了。但徐青漪因为脑瓜聪明,所以总喜欢上课睡觉。(个人认为其中并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老黄无法,在又一次“捉奸在桌”(徐青漪和周公)后,把她调到了前排。不然,以她170的个子想坐前排,简直痴人说梦!坐第0排还摊上殷玄这样的后桌,真是便宜她了!
      ……
      “殷玄我跟你讲……(叽里呱啦叽里呱啦,以下省略xxxx字)”前头刚迁桌的话痨开始发射机关枪了。
      还好靶子不是我。我心里暗松一口气,又替边上的殷玄心疼0.1秒。
      谁让他不理我的,谁让他对我乱发脾气的。哼!0.1秒,不能再多了!斜眼瞟到他还在强打精神,看起来还交谈甚欢的样子,心中就气不打一处来。
      懒得理你。
      死小火!

      课上,老黄还在忘乎所以地讲着课,殊不知台下的我们兴趣寥寥。
      “诶,墨一璇,拜托你个事呗。”殷玄凑过来。
      “你不是这星期都不和我讲话吗?”我故作疑惑,头却抬也不抬,专心致志做笔记,连一个白眼也不给他。
      “哎呀,忘了!”他很惊奇的样子,不知是真是假。
      余光瞄到他慢慢缩回去的头,我心里默默数着数。
      1、2、3……
      等还不及30秒,他又凑过来:
      “我后悔了,一璇,就跟你说一件事!”
      “你说啊,我也不一定听反正。”
      殷玄立马耷拉下脑袋,一脸萎靡。我心中暗爽:哈,谁让你冷落我?谁让你迁怒我?谁给你的胆子竟敢不理我?本小姐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吗?我有那么廉价吗?活该!你必须给我妥协让步,不然……
      “我错了。其实,刚刚并没那么生气。”
      “呵,口是心非,那时是谁一脸愤慨地警告我一星期冷战的?”
      “有吗?我没说冷战啊,刚还给你传纸条呢。”他很无辜。
      我差点背过气去。真是哪儿有枪口往哪儿撞,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一提这个我更气,而殷玄见状不对,赶忙补话:
      “我知道了。我不是故意不回你纸条的,我就是想问个问题,问题问完了,当然就把纸条扔掉了。”
      “那我问你问题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那是因为——”他立马收了声,之后的嘟哝,我听不清,可也没太计较。
      直到近一年后,我才知道这仅仅是个小乌龙。我们的矛盾开始得不明不白,结束得也是草草率率。
      “算了,我原谅你了。说吧,什么事?”我仁慈地松口。
      “真的啊?”他面露喜色,“没什么大事,就徐青漪嘛,我快被她烦死了。”
      “小声点儿,青漪在你前面呢。”我“好心”提醒。
      他瘪了嘴,那模样,真可爱。
      “你要我怎么帮你?”
      他两眼放光,仿佛看到了希望:“下次她再找我讲话的时候,你就假装有事来找我,让她闭嘴,OK?”
      “呵,敢情恶人都由我来做。”我冷笑,“凭什么?Give me a reason.”
      “Because you are my best friend.”后又补充了一句,“no ‘one of’.”
      说实话,我真的是被那一句“best”取悦到了。不要说我没骨气,毕竟,那是他的best。
      于是乎,下个课间,徐青漪又毫无意外地转过来时。
      “诶,殷玄,这道题怎么做?”我凑过去问他,如预期般。
      “哪道题?我看看。”殷玄很配合,若有其事地思索了会儿,突然又抬头,“青漪,不好意思啊,能等我有时间了,下次说吗?”
      我很努力地做到不翻白眼。为什么他人前一副翩翩君子的绅士模样,对我就一脸凶神恶煞,我什么地方惹他了吗?没有啊。亏我还对他……
      “一璇,你去问老师吧,殷玄成绩又没你好。”徐青漪摆摆手,好像我抢了她什么东西一样。
      怒!同是同学,她对我的态度怎么和对殷玄的相差那么大呢?难不成和殷玄一样,都是因人而异的?
      未及我开口,殷玄先来解围:“青漪,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论科学,墨一璇这只没脑子的生物确实没我好。我们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要进一步调查分析。”
      喂!回击就回击,干嘛逮着机会损我,这还是我在帮你忙呢,吃力不讨好。我委屈瞪他,他用嘴回了我一个口型,我的心情瞬间平复。
      徐青漪自讨没趣,转回了身。
      “乖。”他的手在桌底下捏了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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