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水墨》蓝先令

9、寄殖影和裂殖影

　　这种小鬼摆了一道，白眼没到手不说还损失了四支小队，号称雷影大人的左臂右膀也不过如此。”
　　“马科依医生，话说的太过了，而且达鲁伊上忍还是抓住了一名敌人的。”
　　耳边传来的对话好像隔着水传来，佐井终于睁开了眼睛，果然自己已经被抓到敌人的地盘了。身处的这个地牢倒是和根的基地有点类似，他被五花大绑吊在墙上，稍稍活动了下手，绑他的人还算有点人性，血液循环还算通畅，不过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全身上下像是被重物碾过一样。说话的人就背着他站在他面前，听到动静后回过头：“哟，木叶的小鬼，欢迎来到云忍村，想不到你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竟然能在雷影直属小队手下抢走任务目标，四代目大人可是很火大呢，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杀了，但是在榨干你得到一些情报之前，你还不能死哦。”戴眼镜的紫发忍者舔着嘴唇接着说：“那么，小东西，你是自己把知道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痛快的死掉，还是被我折磨得不成人样逼问出情报再死去呢？”
　　叫马科依的气息毒蛇一般的气息在佐井面颊上萦绕，但是他知道自己没得选，被施加咒印的他无法说出任何对团藏不利的东西，他只能缄口不言，但是他的沉默在对方看来更像是挑衅，马科依一把抓住了佐井的下巴，不料看到了他舌根上的印记，见多识广的马科依认出了那是什么，他放开了佐井：“原来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啊，那就更好办了，知道吗，这种封印术是跟你的心智联系的，确实在正常情况下不论怎样都无法从你嘴里掏出东西来，死了的话很多信息会遗漏，只有解开这个封印才能得到最完整的资料，不管是你在木叶的一切，还是你的那个奇怪的秘术，其实要解开这个封印术其实也不难，折磨你，直到你心智承受不了，术式自然会松动。”马科依直视着佐井的眼睛：“那时你会痛苦万分，心智混乱，只求一死，我们就可以侵入你的大脑，得到情报了。”那个孩子的眼睛里暗流涌动，愤怒、绝望和不屑在那里交织着，唯独没有他想看到的恐惧，马科依忍住心头的怒火：“我倒要看你的眼神还能坚持几天，科鲁依，走了，我要做些准备。”说完带着另一个人出去了，重重摔上门。
　　一个礼拜后的木叶，鸣人依旧坐在一乐拉面馆中狼吞虎咽，“吃完啦，大叔，谢谢款待！要迟到了！”老板看着那个孩子咋咋呼呼的冲了出去，挥着手不无担心的说：“慢点，别撞到......”，没等他把“人”说出口，鸣人已经一头撞到一个路过的人腰上，那人毫发无损，鸣人却被弹出老远，爬起来拍拍土，挠着头说：“对不起，不过我得赶快了。”然后一道烟溜了，那人好像刚才没有被撞到一样，怔怔盯着地上，一乐老板以为鸣人把人家撞出事了，赶紧走了出来：“小哥，你没事吧？”那人没理他，蹲到地上捡起什么东西，径直走了。
　　任务结束已经一个礼拜了，云忍那边没捞到便宜，日向日差的葬礼也举行了，木叶只损失一名根的新晋成员，结局自然是皆大欢喜，那天正辉在出发前没跟佐井说过话，任务结束时，迎接他的是卡卡西和宇智波鼬愧疚的表情，之后就是交付白眼，一切如常，那个孩子就这样在木叶消失了，就像他的存在一样只有几个人知晓，“结果是为他人而死了啊。”
　　就这样一个礼拜后，没有任务的正辉被修泽和几个后勤的拉出来通宵喝酒，“嘛，只不过死了一个小鬼，虽然我也挺喜欢他的，不说这个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修泽除了是个研究狂人外还是个酒鬼，“谁跟你说我为小鬼难受了。”正辉没好气的灌了一大杯啤酒下肚，他身边这个人除了团藏外根里所有人的酒都灌过，他是那种昨天还跟人搂着脖子喝酒，第二天还能面不改色解剖他的尸体的人，此刻这人正在进入醉酒状态，贼兮兮的笑着说：“啊咧，我可没说你难受啊。”
　　“闭嘴！”正辉恼怒的举起杯子，重重放在柜台上，眼睛慢慢浑浊的修泽清醒了一点，含混不清的说：“死了好，不然你迟早因他而死。”说完后仰脖喝了一杯，又呵呵傻笑起来。
　　按照他们的惯例，每次喝酒都要喝到第二天一大早才结束，正辉刚从宿醉中醒来，头疼的厉害，柜台上还趴着几具尸体，摇了几下后含糊不清的说着梦话，正辉抽着嘴角决定让老板把他们赶出去，自己结了账离开了。不过宿醉后身体还是不听使唤，深一脚浅一脚的，在他经过一家拉面馆时，被一个莽撞的小孩迎面撞了上来，酒一下子醒了，眼尖的他看见那个孩子跌倒时身上掉下了什么东西，而这时他也看清这个小孩是九尾人柱力，根的人接触人柱力可不是什么好事，正辉想赶紧离开以免被人注意到，但那个从人柱力身上掉下的东西似乎抽搐了一下，人柱力也跑远了，正辉走近观察那个东西，那是他无比熟悉的东西，一只漆黑的乌贼一样的东西，施术者离他太远，它已经无法继续在宿主身上监视，那只怪异的乌贼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着，化成一滩墨水消失了。
　　“佐井还活着！”正辉脑子里现在只有这一句话，突然想到什么的他不顾拉面馆老板的询问，朝着村子大门的方向走了，他想确认一些事情。获得出村许可的正辉径直来到了之前执行任务的汤之国，根据卡卡西和宇智波鼬的描述，佐井最后在汤之国和雷之国边境阻截的云忍，也是在那消失的，刚才那只墨乌贼还活着就说明佐井还没死，正辉悄悄来到边境线附近看能不能找到线索，经过仔细的寻找，他终于在一处树林里看到了一滩墨渍，他很清楚它是怎么来的，于是正辉静静等候在它旁边，终于，在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一只墨黑的鸟飞了过来，停在墨渍上空，摇摇欲坠，正辉立刻打开卷轴接住它，一座建筑的图像跃然于纸上。
　　第二天晚上，正辉带着所有卷轴启程回木叶，从第一天到现在，一共收到了七张不同的图像，之后开始从第一张重复，正辉研究了一下，佐井现在被关押在雷之国一处秘密的审讯所，周围的景象显示在上面，只要回村找修泽帮忙，他肯定能确认这个地方的所在，问题是怎样才能说服团藏派人去营救佐井，任务结束后，对佐井的消失团藏也仅仅表现出喜欢的物件丢了一件的样子，正辉很难想象团藏会答应在两国关系险恶的时候，冒险派队伍去雷之国救人，但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回到基地后，他向团藏汇报了情况，并把卷轴交给他后，团藏立刻作出决定，去雷之国营救佐井。
　　雷之国的暮云峡一向人迹罕至，这里离云忍村很远，谁也不会想到在这偏远的地方坐落着云忍村的秘密审讯所，佐井正关押在这里，瘦骨嶙峋的他还吊在那面墙上，跟刚来时相比长了许多的头发杂乱的掩盖住了脸，经过了各种拷问手段，他浑身上下布满了伤痕，但他还是没有像马科依希望的那样疯掉，空荡的房间里只听到细细碎碎敲打墙壁的声音，那是佐井发出来的，虽然指甲盖都被拔去了，他还是固执的用光秃秃的指头在墙上一下下敲着，马科依知道他这是在强制转移注意力，以免被身上的痛楚支配，赞叹之余，他对这个可怕的小鬼更多的是愤怒，从一开始这个孩子的眼里就一直带着一种嘲讽他的意味，经过了几天非人的折磨，这种感觉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在每次看向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时，他越发真切的感觉到佐井对他的不屑，虽然自始至终佐井从没有说过一句话，终于，气急败坏的马科依挖掉了他的眼睛。休息的时候，他掏出了那个装着眼球的容器，里面漂着的眼球仍然带着一丝嘲讽，这让他越发火大，离开办公室，朝着审讯室走去，打开审讯室门的时候，猝不及防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缓过神来他才看见地上躺着几个死去的云忍村忍者，墙上吊着的的佐井已经被放了下来。
　　“怎么可能？你们是木叶的......你们怎么可能找到这里。”马科依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大吼着，躺在地上的佐井用沙哑的嗓子说出了马科依听到的第一句话：“寄殖影。”灯光下马科依的影子中跑出了无数细小的影子，汇聚到佐井的影子中，他接着说：“这些孩子藏在你们的影子中，观察你们身边的情况，记录下来，最后，在你们外出的时候离开你们的影子，替我向伙伴送信。”马科依问道：“不可能！你在送到这里前一直是昏迷的，送到这里后马上就被限制住双手，你怎么能施术的？”“我好像没跟你说这个术是我在这里施展的吧。”佐井轻轻地说：“达鲁伊小队把我送到你这来的时候，我想你是不会注意他的影子的对吗？我的墨沼之术在限制他的行动后，你以为我什么都没做就被你们请到这儿来了？”他的话在马科依听来无异于死亡的钟声：“难道，在来到这里之前你的术就已经发动了？”
　　“没错，融在墨沼之中的寄殖影在我解除术后藏匿于达鲁伊小队的影子中，这个术一旦发动就会自己寻找新的宿主，只要旧宿主的影子和其他人的影子有接触，旧宿主影子中的寄殖影就会对半融入新宿主影子中，所以说......”佐井停顿了一下，颤抖着结了个印，死去的云忍身体下又涌出大量的影子。
　　“你们这个地方所有人影子中都有他的寄殖影，所以我们才能轻易得到这个地方内外的构造图，避开你们的监视系统，进入这里。”正辉反手握刀，逼着马科依跪下，对佐井说：“很想报仇吧，那就快点解决他，这个审讯所的闭路电视现在一直播放的是前几天的录像，云忍那边很快就会注意到的。”佐井点了点头，空洞的眼眶看向马科依，之前一直隐忍在那双眼里的情绪此刻在他的脸上暴露无遗，马科依感到自己被一只可怕的野兽给盯上了，低下头不敢看那张没有眼睛的脸。
　　“裂殖影！”随着少年沙哑的声音响起，细碎的动物爬过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马科依霍然抬头，映入眼中的是那个少年身下如同浪潮一样的影子向他袭来，不等他反抗，那些影子就迅速缠住他的脚，伴着让人牙根酸痛的咀嚼声，他的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皮肉，露出白骨，“虽然看不到，不过从你的声音听来，你现在很痛苦呢，恐惧吗？马科依医生？”佐井的声音已经传达不到他的耳朵中了，在地面上痛苦的翻滚，发出凄厉的惨叫，几分钟后，他挣扎的地方就只剩下了一副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