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圣僧本世俗》小夷珊瑚

4、第四章：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唐笙越来越没力气，离水面越来越远，视线也开始模糊，唐笙想，他大概要死了。没想到没被取经路上的妖精吃掉，而是被溺死。死了也好，他宁愿死也不要做和尚。

　　就在他放弃安然睡过去时，他感觉一片黑暗中有谁抱住了他，一个柔软的嘴唇覆上他，从那边渡过来的一口气令唐笙好多了，可还是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被他丢弃在山顶的四样东西又回到在他身旁，锦襕袈.裟正盖在他身上，旁边是一簇火堆，传来的热度令唐笙倍感温暖。

　　他裹紧袈.裟坐起来转头四处打量，然后就看见一双黑暗中冒着金光的眼睛正盯着他，近在咫尺。

　　“啊啊啊！”唐笙立刻弹开，命吓了半条。

　　那人冷哼一声。

　　唐笙慢慢冷静，才看清对方，妖冶的眼眸似笑非笑，无论看什么都很不屑，随意坐着，屈起一支腿，手也随意搭在膝盖上，另一只长腿平放，玩世不恭的形象像极了金庸笔下的令狐冲。如果没有那一身毛……

　　令唐笙诧异的是，孙悟空并不像电视剧里的人设，顽皮冲动长相怪异令人害怕的猢狲，正相反，如果不是因为那身毛，唐笙丝毫不怀疑西游路上被女儿妖精倾心的会是孙悟空。他发现孙悟空还极爱干净，从五指山下压了500年，不是一副衣衫褴褛的模样，应该立刻飞去了附近房屋人家偷了身衣服，眼光还挺挑，选了件英姿勃发的上好墨色丝绸缎袍。唐笙不爽的是，他都晓得给自己找件好衣裳，为啥还是让他这个师父穿着旧衣裳披着件华而不实的袈.裟，他可是落入水中的病人！

　　“看够了没有！”这句话本性就暴露了，果然易怒惹不得。

　　唐笙吞咽口水思考了下：“多谢壮士相救，在下无以为报，就把这几样东西赠与恩公。”他决定了，不能和孙悟空有牵扯，趁孙悟空还不知道他是谁，赶紧跑路。菩萨以后追究起来就说孙悟空把自己取经的东西抢了，既然他抢了就让他自己去取经，把所有的事都推给孙悟空，反正他人缘不好。此刻他又想起了知愚，知愚的血泊旁应该还剩着银子。

　　只见孙悟空嫌弃地看了看袈.裟禅杖等东西，又冷哼一声。

　　唐笙左顾右盼等着孙悟空再开口，结果没了下文，只得自己尴尬开口：“壮士，英雄，你这什么意思，答应不答应啊？”

　　“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碰都不想碰。至于救你的事，以后路上这事一看就少不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又以低哼声结尾。

　　“等等，你说啥？什么路上，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不知道？观音没告诉你？”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路经此地看到这里一汪绿水过来讨水喝的。”唐笙睁眼说瞎话。

　　“你不是和尚？”孙悟空微眯着眼审视唐笙，散发危险的气息。

　　“不是不是，”唐笙竭力澄清自己，看到孙悟空目光扫到自己锃亮的脑袋唐笙赶紧说，“我觉得洗头麻烦才剃头发的。大圣，你看我周身上下哪里像一个和尚？”

　　“你怎么知道我是大圣？”孙悟空似笑非笑。

　　唐笙顿时哑口无言。糟了。

　　孙悟空懒得搭理他，头转到一边：“既然你救了俺老孙，俺老孙就欠你一个人情，就陪你走一趟灵山。”

　　“不不不，你不是我救的，”唐笙这句话是实话，“是那个符咒自己飘下来的，跟我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孙悟空像看白痴一样看唐笙。

　　“真的，你要相信我，出家人不打诳语。”

　　“现在承认自己是和尚了？”

　　唐笙闭上嘴巴不说话了，蹲在一旁裹着袈.裟垂头丧气。

　　“你不想去取经？”孙悟空问起，“我也不想。但是你说不想就不想？你是命定的取经人。”孙悟空声音竟听出几许悲凉。

　　“这么说，我没有其他选择了？”

　　“你可以试试。”

　　唐笙沉默了，的确，他现在就是普通一凡人，还是和尚，只能乖乖听神的派遣，指不定天上有多少只眼睛看着呢。

　　他决定改头换面。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快被说服，也许是连齐天大圣都认命了吧。他的大圣不该是这样的才对，应该是踏碎凌霄的神，可是如今却这么哀伤，像充满黑气的云，看着心就堵得慌。

　　他站起来清清嗓子大喝一声：“孙悟空，没错，老子就是前世如来座下金蝉长老今生大唐取经之人，是老子救的你，你从今日起必须护送老子去灵山取得真经为止。这期间你必须全身心投入保护老子，不能让老子出一丁点儿差池。还有，必须听老子的，老子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让你打妖怪就打妖怪让你化缘就化缘。”唐笙觉得首先要有气势。

　　“还有什么？”孙悟空笑。

　　“还有……”唐笙偏头使劲想，“对了，必须恭恭敬敬叫老子师父！”

　　说完这句话，唐笙有点心虚，孙悟空能答应吗？会不会给他一棒子。谁知孙悟空淡淡一笑，并无凶恶之气，帅气跪下双手合十跪拜：“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不知怎的，唐笙心坠坠的很不舒服。孙悟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像很久之前就见过似的。但是他知道，这不可能。

　　孙悟空很快站起来，将唐笙护到身后，警惕地盯着湖面。

　　唐笙不明就里，看向湖面，没啥特别的啊。

　　孙悟空轻轻勾起嘴角不屑地蔑着湖面：“早就发现湖里来了只妖物，以为很审时度势，没想到这么愚蠢。”

　　“有妖怪？！”唐笙害怕地往孙悟空身后再躲了躲。他知道这一路有很多妖怪，起先还觉得没什么，仗着自己小时候在孤儿院，因为就一台电视机，而且只放《西游记》，唐笙觉得他即便真去取经也没什么，他就是上帝，知道所有的事情啊。但是现在，他没多大信心了，从出长安开始，不，从他来到这里开始，就跟《西游记》里完全不一样，他现在根本不知道哪些会如电视中一样，哪些又会让他措手不及。

　　“不自量力的小妖而已，怕甚？你就乖乖待在这里，看俺老孙怎么收拾他！”

　　唐笙听话地急忙点头，孙悟空掏出如意金箍棒“呔”一声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