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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柴郡猫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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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人潜意识里倾向于将过错推给别人。这种倾向在儿童身上尤其明显，幼儿园中，当老师斥责打架的孩子时，最经常听到的就是“他先推我”。究竟是不是另一个孩子先动的手，往往无可查明，这种过错推卸，也许真的可以减轻人在面临巨大指责时的负罪感。
现在爱丽丝光着双脚站在警局冰凉的水泥地面上，双手染红，指甲里满是凝固的黑色血渍，裙摆仍在淅沥沥的滴血，不久前脚下还躺着一具尸体。种种迹象征兆着谋杀，连监控录像都证实了这一点，而她指着空气说，“是他干的。”
这可能是幻觉，也可能仅仅是推拒的借口。当务之急则是解释为什么这个女孩能在高浓度笑气下毫发无伤的存活下来。没有人试着问她，“他”是谁？也没有人指望她会回答这个问题。
法医迅速赶到，带她去做了检查。爱丽丝任由他们牵着，乖乖坐在凳子上，露出手肘部分的静脉，让他们采血。
她看着针头刺进皮肉，采血管换了一根又一根，而毫无反应，甚至轻微的笑了一下。
依然是先前那间窄窄的审讯室，电灯吊在头顶上，轻微晃荡一两下，光晕在爱丽丝空洞的脸上绕了几圈。她的粉裙子外面套着有些大的拘束衣，整个人裹得像一只橘黄色蚕蛹，被放在椅子上。蝙蝠侠猜测这让她很不舒服，他看到女孩的手被交叉着固定在胸前，试图挣扎着，但仅仅在尼龙面料上顶起来一个小小的鼓包。
她洛丽塔风格的裙子下面没有裙撑，取而代之的是衬裙内口袋里装的三罐笑气，一个空瓶子，两把顶端磨尖的餐刀，一个装有以及一个粉紫色塑料水晶手链，会附赠在芭比娃娃套盒里的那种玩具首饰。
明明确确在监控里看到她杀人之后，防备心过重的警员们对她进行了搜身，甚至还试图用一个成人拘束衣绑缚住她，免得她从头发里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掏出来一把小刀再次行凶。
”他是谁“这种问题在目前的情境下毫无意义，蝙蝠侠不准备浪费一个问题去得到一个已知的答案。他开口问，”你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
“什么他？”她停止挣扎，百忙中疑惑地瞥了蝙蝠侠一眼，“什么他？”
”你刚刚看到的人，杀了那个刑警的人。“
爱丽丝装模作样的思考一阵，随即恍然大悟：”噢，你是说那个高个子，白皮肤，绿色头发的人？“
“是的。”
她深吸几口气，不安地在座位上扭动。拘束衣紧紧裹着她的胸腔，肋骨仿佛扎进肺里，让她很难顺畅呼吸。
”第一次？我不知道，我经常见到他，很久很久前，他跟我妈妈一起进来，但是妈妈好像不喜欢理他，准确说，很多人都不喜欢理他。“
“但是你跟他说话了。”
”是的。”爱丽丝看起来很不高兴。“我后悔了。”
”为什么？“
“他疯了！你不明白吗？！我之前就告诉你了！”爱丽丝大喊大叫着，一星半点眼泪从左边那只眼眶里流出来，停顿在脸颊上，”他疯了！“
“冷静。”
”为什么不让你自己冷静冷静？他杀了所……“她突然停下来，仿佛听到什么，警觉回头，瞬间归于安静。
“你看到了什么，或者，你听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她在撒谎。
爱丽丝直勾勾地盯着蝙蝠侠的眼睛，仿佛在拼命证明自己并不心虚；而那一对黑洞洞的深井，最终使她难以承受心理压力，勉强张张嘴。
“他来啦。我第一次跟他说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消失过。我怀疑他是鬼魂，但是我能听到他，也能碰到他。那这至少证明，他是真的存在吧？而且，他亲了妈妈，还亲了刚刚那个警察。“
她的视线擦过蝙蝠侠的脸，眼珠神经质地颤抖，望向左边的墙壁。并非说谎，只是在思考。
”亲了你妈妈和那个警察？”
”我以为他是妈妈的新男朋友，”她小声说，两只掉漆的粉白色小皮鞋互相轻轻碰撞，”她每天都带男朋友回家，虽然她的男朋友每一天都长得不一样。”
那个女人对女儿撒谎。也许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蝙蝠侠心里产生轻微地惋惜，但这情绪仅仅是一闪而过。
”他亲完你妈妈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觉得他可能是类似于巫师王子的那种人，你知道，睡美人里下诅咒的巫师和吻醒她的王子的结合体。他亲了妈妈，然后她就睡着啦。“
玻璃墙传来几声敲击，大概是戈登，女孩的基因检查也许已经出来了。
“最后一个问题。“蝙蝠侠阴沉沉开口，抬手对单向玻璃外对戈登比了一个手势，目光却直直地盯着爱丽丝。“他是谁？”
“你朋友在找你，”她避开问题，矫揉造作地嘟起嘴巴，像是一个高中校园肥皂剧中的金发啦啦队队长会有的表情。蝙蝠侠猜她所有笨拙的社交能力都是靠模仿电视和她母亲与客人调情时的表现得来的。
“你快去嘛。你回来我就告诉你。”
侦探站起，扶着桌子，压迫性的倾向爱丽丝那边，视线在她颜色苍淡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眼神颇有警告意味。片刻后他推开审讯室的门，离开时碰倒了不锈钢椅子，发出巨大的噪音。
警长在外面等他。看起来像是在一个约会失败之夜被暴雨淋过并在回家的路上碰到持枪抢劫一样，沮丧，震惊，疲惫，又隐隐恐惧。他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报告塞到蝙蝠侠怀里。
检验结果在打印纸上占了不到半夜，简短，但同样也是爆炸性的——她的血液样本中含有两个人的dna。
第一份，是属于爱丽丝本人的，天真浪漫的o型血，dna和此前女尸的基因样本部分一致，被蚕食的只剩可怜的一丁点。
另一份，和哥谭市警察厅数据库里存储的一名罪犯的血液吻合，而那个恶名昭彰的罪犯正是哥谭除蝙蝠侠外最有名的人之一，前不久刚刚销声匿迹，却出现在爱丽丝的证词里。
单向玻璃内，裹在拘束衣里的女孩怡然自得地哼着不成调的破碎曲目，像是小约翰和伦敦大桥倒下来的结合体，脏兮兮的头发随着动作轻微摇晃。门外，他们能隐隐听到歌词。
“他杀了所有人，包-括-我，”那是对刚才那个问题的回答，然后——
爱丽丝转过头来，歪着脑袋盯着单向玻璃外蝙蝠侠的位置，笑嘻嘻地，前所未有的愉快，几绺油腻腻的头发掉到眼前。
“他就是我呀。”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一下，小约翰就是两只老虎，至于两只老虎是什么梗，大家心知肚明（手动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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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超对不起各位QAQ开始是死线考试成堆，中间又爬墙去了dkk，ksm，br2049，开心的搞着搞着就忘记了这里的坑……把这一篇填完了，下一篇开什么好呢？
顺便刷了jl，很想把我之前看bvs开的一个脑洞填上了（以前用另一个账号写东西的时候填了两章，但后来那个账号忘记了密码…就…很尴尬了
希望各位不要嫌弃我话痨…我只是一个会说垃圾话的废话流写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