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见习死神》劳琳

79、不安分

　　节目的录制在周日的清晨，在休息日对这两个高中女生来说没有太大的难度，不提其中一个从国中到现在基本都经历着非人的作息训练，另一个也有身为住持女儿的觉悟需要早起打理寺庙上下，两人的日常也充斥着高中生的早起上学的日常。
　　前一日的星野当着切原的面说出“要去见玖玖果哥哥”这样的话，松岛原以为她这是为了调侃切原才故意那么说，查看过平玖玖果的档案，年纪比他们还要小一岁，实在不是一个可以称呼为哥哥的对象。
　　而且，松岛瞧身边的人瞅了瞅，不过分开了十几个小时，星野像换了一个人，只消一个夜晚，金灿灿的脑袋改头换面呈现出乌黑亮泽的长发，更衬托出她清冷的气质。
　　“我怎么感觉一个女版财前走在我旁边？”
　　“我比财前更愿意开口说话，不过，在陪你一起应援偶像这件事上，我想他也会做出跟我同样的选择。”星野从小背包里掏出一面镜子，捋了捋背后的长发，检查自己刚剪的刘海，再查看嘴巴上的粉嫩的口红有没有掉色。
　　感觉财前被她内涵到了，松岛装傻道：“他会跟你一样换个发型吗？”
　　在松岛的印象中，虽然星野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但从没有可以打扮自己的行动，她一直认为对方是美而不自知，如今看来，星野是美而不在意。但美人也会拜倒在王子的白马下，她倒是开始在意起来了，这样的星野对松岛来说，是很新鲜的模样。
　　都特意装扮了，却还穿着制服前来，真不知道是因为的确只有校服可以穿，还是说这种场合只有制服能够出奇制胜。星野不仅是个美人，还是个心思缜密的强人。
　　星野白了她一眼，合上镜子，“顺便一说，这头发是切原帮我染的，刘海是我自己剪的。”
　　美人，功课好，干得了体力活，勤俭持家，动手能力还很强……
　　切原，忿忿不平的模样迅速浮现在松岛的眼前，却也以更快的速度被挤压到了角落随之不见。
　　“我从家里带了点柿饼来。”背上的小书包里是一些干粮和水，但是手提的是一个袋子，里面有个朴素的饭盒。
　　“给你的玖玖果哥哥吗？”松岛渐渐恢复了心情，便开始打趣起这个冰山来。她也犹豫着要不要带点吃的，但毕竟只是看节目录制，不一定能碰到面，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想着，艺人也不一定看得上自己在便利店买的东西……
　　“虽然我也希望玖玖果弟弟能吃我们家的柿饼，但这个不是给他的，是爸爸托我一定要带给安藤宇治的。”安藤宇治是这个节目的主持人，在横滨是家喻户晓的主持人，俘获了众多中年大叔的一颗无处安放的心。知道女儿要去电视台看他录制的节目，住持亲身包装好食盒，千叮万嘱一定要让女儿带到。
　　“年轻爱豆应该不爱吃柿饼吧。”星野敲了敲袋里的食盒，他们到了电视台，准备入场了，也可以看到工作人员正在准备就绪，也能看到主持人的身影，“他们会有更好吃的东西，柿饼就给爱讲冷笑话的大叔吧。”
　　两个女生坐的位置还算近，在观众席第二排，松岛也真真实实看到生动的雾崎朔真。
　　地方电视台还是非常照顾年轻的爱豆的，只是新鲜出炉的羞涩小伙还是有点怯场，并不是对镜头，而是对大人们说的大叔冷笑话表现得十分不适应，就像被隔离在婴儿房的雏儿，只能对房外的欢笑的大叔保持着好奇和无奈。
　　梦前智和和星野非常喜欢的圆滚滚的平玖玖果表演了一段非常有力道的双人舞，绽放过后就缩在雾崎朔真一旁身侧变成了安分的乖宝宝，安藤宇治感叹着青春用力地拍了拍手，称赞他们是天才，雾崎朔真见缝插针又讲了句冷笑话：
　　“天才遇到了天灾！”
　　冷笑话就像河涌下的暗流，虽然表面风平浪静，大家一笑而过，但内里却风起云涌，无形之中连接器了爱听冷笑话的大叔们和出奇地拥有冷笑话天赋的雾崎朔真。
　　虽然台上台下笑声一片，但总有被排挤在外的人，婴儿房里多了两个无知的少女，无奈地琢磨着房外的世界。但即便如此，惹起了全场注意的雾崎朔真，也带动了弟弟们的笑容，并非因为冷笑话，而是出自于内心最真诚的敬佩，他们的哥哥替他们扛起了艺能的重任，他们也愿意笑得更加开怀。尤其是那眼睛圆圆脑袋圆圆的平玖玖果，，不管哥哥说不说话都直勾勾盯着他看，仿佛是他的嘴角开关，只要哥哥嘴巴一动就能牵扯他的嘴角一起上扬。
　　笑容是会传染的，盯着台上圆圆脑袋的星野，此时眼睛也笑成了一条缝，跟台上另一个长得像糯米团的少年一样。
　　至今，仍被隔离在房内的人，还剩两人。
　　但最终松岛还是败下阵来，在雾崎朔真说出那句，“倒立兔子耳朵痛”的冷笑话、在其他人都笑得差不多时，回味甚久的她也禁不住噗地一声在安静中爆发突兀的笑声。
　　沉浸在笑话中无法自拔，大家都遗忘了现场还有最后一名少年与冷笑话奋战到底，他缩在雾崎朔真的另一侧，尽管更靠近离主持人所在的方向，却仍时不时瞄着反方向的雾崎朔真。虽然面上也跟着一齐带着附和的笑容，眼中却迸发不出光芒，透露出一丝丝委屈和心疼。
　　但这些，松岛都没有注意到，她只关注着雾崎朔真，就像此时此刻，星野眼中也只有可爱的玖玖果。
　　节目录制接近尾声的时候，有个中场休息的时间。电视台不算大，但对第一次来次的松岛来说就像一座迷宫，后台的过道不像想象中宽敞，反而闭塞拥堵。对电视台内部构造不清不楚的星野，本也苦恼着要怎么完成老父亲交待的任务，虽然地方电视台没有什么重量级的艺人到访，但艺人和普通人之间的隔断设防还是存在的，她只能带着松岛在后台入口摸来转去。好在，不久他们就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小男孩走出房间鞠了个躬后跑走，接着就看到安藤宇治走了出来。
　　“哦~小绫，快进来。”穿着制服的女高中生过分明显，在狭窄的后台休息室过道大叔也能一眼看出来，听到主持人的招呼，工作人员也很快将两个高中生放了进去。
　　她们都清楚刚刚跑走的是脑袋圆圆的平玖玖果，却不敢在真正的大人面前叫喊，只好安静地跟着安藤宇治回到他的休息室。
　　休息室内有鲜花有食物，以及一些衣物，松岛心里想着这位住持果真是星野住持很熟络，不然怎么会连星野的模样都记得，桌上的食物虽然都像打开着，但只是象征性地尝了几口。
　　星野掏出食盒在桌上拆开包裹着的餐布，缓缓递给安藤，“爸爸让我带给您的柿饼，希望您不要嫌弃。”
　　“怎么会！每次去拜访，星野先生都会给我带回这些柿饼，我很喜欢呢！星野先生跟我真的非常投契，连口味都一模一样的！”
　　“爸爸也很喜欢您的节目，一集不落的。”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跟星野先生很能聊一块。你们大早上赶过来，肚子饿吗，不要客气，吃点东西吧。”
　　指针已经过了正午十二点，年轻人的精力也确实被掏空了，星野点点头，安藤在抓来还没开封的食盒递给她们，里面装着精致的寿司，女高中生看着口水直流。
　　安藤宇治夹起一块柿饼就着热茶吃下，见着两个少女盯着食物的反映，笑了笑说：“果然年轻人都肚子都要饿坏了吧，坐着吃吧，刚刚我也给隔壁几个小孩分了些去，正长身体的时候还饿着肚子别提多可怜。”
　　“刚刚那个是……玖玖果吗？”星野吃完一个寿司问道，松岛却停下手中的动作静静听着。
　　安藤点点头，“我记得他在台上跳了舞，刚刚看到他都没什么精神，就想着他们是不是没吃东西，就让他带点吃的回去。”说完又对着她们加了一句，“小孩子拼命是好事，也要注意好身体哦。”
　　“是！”两少女回给大叔一个灿烂的笑容。
　　安藤大叔的好意不仅于此，两人在休息室待了会儿节目录制工作也继续着最后的收尾工作，大叔在才想起两个少女应该不是为他而来，还让她们等到节目录制完后再等等，说不定还可以讨一个签名。
　　松岛不自觉地嘴角微微上扬，兴奋却又带着份紧张的思绪，不知道等会儿实际面对面该跟雾崎朔真说什么。是应该先自我介绍吗？还是像一般粉丝一样，说一句哥哥辛苦了。还是得用更激昂的情绪喊出，哥哥加油？
　　在短短的结尾录制过程中，松岛幻想着各式各样关于他们碰面后的场景，努力练习着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雾崎朔真，又想象着雾崎朔真看见她后是情绪变化。她不自主地吞口水，虽然眼睛一直盯着台上，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安藤的话就像给她下了高级缚道，把圈进另一个世界，什么声音都无法传递到她耳朵了。
　　星野则比她自在许多，她轻推了推松岛，良久都没有反应，无奈拍了拍肩膀，松岛回过神来，却发现星野有些急切。
　　“结束了？”
　　“是结束了，但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从缚道中挣脱出来的松岛立马感知到了异样，是类似于虚的灵压，却又不是虚。但不管如此，都是危险的信号。
　　“雾崎朔真……”
　　念叨着他的名字，星野抓紧时间带着松岛赶往安藤的休息室，却只看到一脸抱歉的大叔等着她们。
　　“小绫、小光，真的很抱歉呢。”
　　被冰块冷气覆盖着的寒冷从地面开始攀升，松岛无奈地笑了笑，她用脚底踩破那冰冷的碎片，强行让自己的心情回温，一番挣扎后将自己驱除出体外，迅速找到那头闹事的“虚”，解决当前的危机。
　　好在星野反应及时，根据平子的说法，因为这次测试的虚也属于十二番队测试中的试验品，为了防止意外，电视台附近的结界还保留着，虚拟的虚无法跑出。保留的目的之一，也是因为试验品的灵压不稳，以至于出现了隐藏到了第二天才露面的“虚”。
　　解决完当前的危险后，松岛马上给瀞灵廷提交了现场报告，后面就由十二番队接手后续。找到星野后，发现她们仍然跟安藤在一起交谈，摩可拿被安藤的冷笑话逗得不行，在松岛面前呈现出仰天长啸的画面。
　　看到星野回来后，她也很快跟安藤道别，牵着松岛的身体离开了电视台。
　　“听说他们下午在隔壁县还有商演，所以走得比较急。”
　　松岛出来后表情呆呆的，像是不悦，比起难过也更要复些，眉头耷拉着，眼神却幽怨地看着地面，星野只好说些从安藤宇治那里听来的消息。
　　“好在他们也避开了危险不是吗？下次还有机会见面的。”
　　松岛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是我失误了。”
　　她被人施了比鬼道还要可怕的法术，那一瞬间，她什么都感知不到。差点，不仅是雾崎朔真，包括星野和安藤在内的所有人，分分钟都有可能有生命危险。十二番队的试验品，危险等级都不是她可以想象的。
　　不稳定意味着不安分，不安分说明一切皆有可能。在十二番队眼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是我差点害了你们，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