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德赫同人文） 兔子洞》山深杉

2、Chapter 2

　　“克鲁克山！你这只捣蛋的猫！”
　　因为是雪天的关系，霍格沃兹城堡外的人并不多。偶尔有几对躲在暗处，不畏寒冷的情侣正在爱情的浪漫热潮中无法自拔，自然也无暇注意一个在圣诞前夕苦苦追猫的女生。
　　在学校里一群人诧异的目光下，赫敏被这只褐黄皮毛的猫渐渐带到了一个离城堡相当远的地方。越发密集的雪花飞扬着，她还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浅灰毛衣,但在慌乱的追逐中，赫敏还没感受到刺骨的寒风正侵蚀她散发出的热气。直到她抬眼看到不远前，海格的小木屋，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追到了打人柳这里。它的叶子都已全部掉落，但那每一根冲着天的枝桠依旧保持它春天时的活力，换句话说，它时时刻刻对侵犯它领土的事物都不会手下留情。树根处那个快要被雪掩埋的洞口黑黢黢的——去年的一切，赫敏仿佛还历历在目——月圆之下，卢平教授，小天狼星，巴可比克以及那只背叛朋友的坏老鼠。
　　克鲁克山停了下来，坐在一旁的雪堆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然后趴在上面饶有意味地看着赫敏。不远处的打人柳像是在休憩，它抖了抖光枝头上刚积上的雪，将自己整个扭成另一种姿势，像是这样才足够的舒适。雪似乎下得比之前更大了，赫敏回头看见霍格沃兹城堡在茫茫雪色中若隐若现，此时浓浓的凉意才钻进她的脑海，促使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因为突然的喷嚏声，时刻保持警惕的打人柳晃动了下身子，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克鲁克山！来这儿，你这个坏家伙！”赫敏并不想惊动打人柳的浅眠，克鲁克山却丝毫没有过来的意思。突然，它似乎看到了什么，迅速站起了身，一个激灵，便攀上了枝头，在打人柳还没有挥舞起它强壮的枝干前，就准确按到了它的节疤，那些意图挥动的枝干瞬间乖顺了下来。赫敏一头雾水地看着克鲁克山刚才的意外举动，毫无头绪。
　　‘这只猫今天究竟想做什么？’
　　“格兰杰？你在这里做什么？”赫敏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夹在风雪中听得并不是很清楚。她疑惑着向后看去，一个灰蒙蒙的身影正逐渐在她眼前清晰了轮廓。
　　“哦,梅林。。。偏偏是马尔福。。。”当赫敏看清来人的长相后懊恼地翻了个眼睛，又忽地冒出了一个疑问——‘格兰杰？’她从来没听过马尔福用正确的读法来叫过她。果然是自己听错了吗？赫敏怀疑自己已经被冻伤的耳朵连听力都出了问题。
　　“与你无关！”赫敏果断选择忽略他的存在，只是想方设法让那只疯狂的猫从树上下来。
　　“嘿！你，看到一只猫头鹰了吗？！”马尔福像是没有听见她的回话，四下张望着，时不时用手翻开松散的积雪。
　　‘很好！称呼又变成嘿了，下一次他是不是又该称呼自己‘泥巴种’了。’
　　赫敏实在不想理会马尔福，她更愿意在马尔福正式开始用语言攻击她之前，快些哄克鲁克山从树上下来，然后把他独自扔在这里。
　　“格兰杰！你到底看到没？！一只灰色的猫头鹰？”德拉科见格兰杰没反应，于是提高了音量，这次，赫敏完全地听清他的确称呼自己为‘格兰杰’。没办法，因为马尔福再次叫出她名字的反常行为，赫敏决定再理他一次——她不情愿地转过头，发现马尔福正弯腰站在打人柳的正下方，像是在低头寻找什么，完全不自知自己已经在打人柳攻击的范围内了。
　　“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你在打人柳的底下还能如此镇定自若！”
　　“什么？什么打人。。。？！”
　　德拉科听到这话猛然抬头，一截打人柳的枝干就正好垂在他眼前。吓得他赶紧往后退，结果被克鲁克山刚才呆过的雪堆给绊倒，结结实实地跌坐进了雪堆上。赫敏看到他慌张的样子嗤嗤笑了出来，虽然她见过不少次马尔福这种窝囊的模样，但这次，是她第一次捉弄他，甚至比起上次痛快地给了他一巴掌的感觉更是好。
　　“该死的，你笑什么？！”德拉科深陷在潮湿的雪堆里，听见格兰杰毫不掩饰地嘲笑着他，恼羞成怒地呵斥了句。赫敏示意他看看那只坐在树上的猫，说道：“感谢它吧，在它没下来之前，你算是安全的。”
　　“该死，这是真的？”德拉科恍惚看见白雪间一个黄色的不明物体坐在这棵树的枝干上，才发觉打人柳并没像往常那样挥动开它可怕的树枝。
　　“我没有要求你相信我。”
　　“那就让它先呆在那里，”德拉科试探性地坐了起来，不顾浸湿的裤子，小心翼翼地向打人柳的方向踱着步，发现它确实不再动弹之后，又对格兰杰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一只灰色的猫头鹰？”
　　“猫头鹰？”
　　今天真是怪事接连发生，先是她的猫，接着是德拉科马尔福面对她的戏弄竟然毫无反应，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赫敏想着。
　　“是的！”仅仅是询问，德拉科提到‘猫头鹰’这个词已经三次了，他快没耐心以正常的口吻和这个自诩聪明的格兰芬多说话了。
　　“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找找。。。”赫敏见马尔福首次对她勉强良好的态度，于是决定帮他一起再寻找看看。听见格兰杰竟愿意帮他一起找，德拉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德拉科的头上戴着一顶绒帽，细碎的雪花黏在褐色的绒毛上，向来苍白的脸早已被冻得通红，浅灰色眸子搜寻着可疑的雪堆，走路时也相当小心，生怕踩到那只被无情打落的猫头鹰。虽然马尔福家饲养的猫头鹰繁多，但爱莫瑞德这只老雕鸮倒是从来不会咬他。即便它生得一张骇人的脸却没什么攻击性，这使得它在那堆成天争斗的猫头鹰中与众不同。
　　赫敏第一次看到德拉科马尔福还算认真地做一件事情。
　　大概是因为这雪虐风饕的天气遮蔽了她的视线，这样的马尔福看上去并没有那么讨厌了。
　　忽然，赫敏发现在通往尖叫棚屋的洞口，有一个突兀的雪堆。她走上前去，拨开上层的雪看到些许灰色花斑的羽毛，惊喜地叫了出来：“在这里！”德拉科赶快跑到洞口前，跪在雪地上，迅速地挖开覆盖在爱莫瑞德身上的雪，把这只昏迷的可怜猫头鹰塞进他的外套里，在它被埋的下方也找到了他迟迟收不到的包裹。
　　德拉科欣喜地抬起头，就看见赫敏那张被冷风吹得泛红的脸。那一瞬间，他说不出话来——连她的长睫毛上都沾着点雪花，仅仅一件单薄的毛衣几乎被雪水浸成了深灰色，微微泛紫的双唇延绵着笑意——此刻的赫敏注视着德拉科怀里的猫头鹰，手指轻轻触摸着它喙边的羽毛，感受到它轻微的呼吸。
　　“喵！”一声刺耳的猫叫，从他们两人之间惊起。
　　“克鲁克山？”
　　这只波斯猫蓬乱的毛因被雪水浸湿而全部耷拉下来，看上去依旧很胖，它头上的长毛粘在它分隔很开的两眼之间显得格外滑稽。它正撒娇似的往赫敏的怀里钻。德拉科看到这只猫极具特征的脸，才发觉这竟是他之前在走廊上看见的那只丑猫。
　　原来在树上的不明生物就是它——
　　“等等，如果它在这里,那么树上就。。。”还没等德拉科把疑虑的话说完，就听见‘呼’地一声，那是柳枝使劲甩动的声音，紧接着，‘砰！’赫敏的身后就被打人柳的枝节打出了一个深深的雪坑。完全苏醒的打人柳威力之强显而易见，特别是被打搅了它难得的睡眠后，更是让它火冒三丈。它决心把这些在冬天也不给它一个安稳之日的家伙们全部砸烂。
　　“快点，快下去！”来不及思考，赫敏说话间就把呆住的德拉科推进了通往尖叫棚屋的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