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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九十八 ...

  •   又过了些日子,法官报告有颗陨星坠落在东郡,落地后变为石块,老百姓有人在那块石头上刻了“始皇帝死而地分”。御史前去挨家查问,没有人认罪。

      政政下令:“把在石头周围方圆百里居住的人全部抓起来处死,然后放火,让这方圆百里成为一片焦土,寸草不生,再用烈火焚毁这块石头。”

      小雪说:“那些死去的人不是有无辜的吗?”政政说:“这是咒我死,恶毒,拿我没办法,就诅咒我。还说要把郡县制给变回分封制,这肯定是有些关心政事的人,一般是儒家的学者,在那里诅咒我。我杀死这些人,是告诉天下反抗的人,他们没有求生之路,我不允许分封制重来。想打我死去的主意?那他们就先死吧。”小雪说:“可是,毕竟那些无辜的人,他们的生命也是生命啊。”政政说:“你以为几个上层人会把下层人的命当作命?至于那些下层人,也没有几个不麻木到知道愤怒。”

      小雪说:“陛下太任性了。比暴力,陛下是有资本能出更多气啊。我听说有人做《仙真人诗》,赞美陛下,陛下让天下乐工学唱。”政政说:“比?是我的失败。《仙真人诗》是臣子建议的,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小雪说:“强迫用的多了,恐怕人民就会反抗。”政政说:“也许吧,他们还知道反抗,也算有点活气。”

      小雪说:“分封制、郡县制,就好像一道选择题,只要有人列出选项,就有人为了其中一个选项而执着。更有人觉得每个选项都想尝试一下,无所谓。各人所受的诱惑不同。”政政说:“是。各有诱惑支持着他们作出那些选择。”小雪说:“陛下,你非要加重人们对这道选择题的印象,是为了郡县制吗?”政政说:“没有几个人能越过诱惑,不被规则所限制,去想问题。的确当你列出一个选择题的时候,你就变成了操盘手,想要达到一些目的,让人们被囚禁在这道选择题里。那些人迂腐,不要想他们了。”

      小雪说:“陛下一定有你的目的。可是难道你不同情下层人吗?你不应该是那样的呀?你都让下层人穿黑色。”政政说:“我妈妈不喜欢等级制度,不喜欢只自己穿一些颜色、别人不能穿。我其实是想要让群众懂得要更多自由,而不是服从专政、权威。我对那些人实在是痛恨,你不虐待他们都对不起他们的。不能浪费。既然他们都无所谓,我干嘛要有所谓。”

      政政说:“最近还有好多儒生身份的博士,非要建议我重农抑商,跟他们说也说不通,已经就这个问题说过两、三次了。”小雪说:“重农抑商被那么多人支持,说明的确有一些道理是他们认可的。”政政说:“好像商人的劳动就不是劳动了。再说商人起到的作用还是很大的。比如商朝,就是因为他们经商所以发达的,商朝的国王祖先,他们是通过经商把各地的商品都运输到他们自己本地,加速了本地的经济发展,又把商品在各处流通赚了大钱。周为了让人民忠于自己的农本位,妖魔化商。”小雪说:“真险恶啊。那陛下,我们还靠武力和法律发达呢,将来会不会也有人嫉妒恨,抑制武力和法律啊?”政政说:“有可能啊。”

      政政说:“明年还是今年年底,去巡游好?”小雪说:“我无所谓。又去巡游?”政政说:“南方事多。有些土著人因为无知,语言不通,被人剥削,被当奴隶使用呢。”小雪说:“真恶劣。以前匈奴人也是把汉人当奴隶。还有国人中的贵族,拿人不当人。陛下,你真关心民众啊。他们是少数民族你也不排斥。”政政说:“都是秦人了,国家就这么几个民族,他们有的,还整天的过的就是野人的生活。”

      小雪说:“我们的人最喜欢说自己勤劳。”政政说:“没脑的表示。其实就是出了一点劳力,还当成自己的优点。也说明很多人不勤劳。”小雪说:“可不是。有些男人就觉得那些少数民族他们穷,过的不好,是因为他们不够勤劳。陛下也是勤劳的。”政政说:“要是我,夸自己勤劳,我都会嫌弃丢脸。”

      小雪说:“听说……”政政说:“什么?”小雪说:“听说朝鲜还有月氏、瀛洲,不约而同的送了美貌的女子或者是公主给陛下?”政政说:“是。”小雪说:“陛下喜欢她们吗?”政政说:“没有什么不喜欢。政治婚姻。她们也挺可怜。”小雪说:“可是政治,为什么要送女人呢?”政政说:“你一说我也觉得,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办法。家天下嘛,送了女子来,就是家属了,也相当于臣服于我的意思。有些没有那么快变化的。比如现在还是每次我出去都隆重的礼乐制度,如果我这么快取消了,天下也会不稳的。”

      小雪说:“政治是复杂的。”政政说:“其实也是我无能所以这样。不复杂。”小雪努努嘴说:“哄我。”政政笑着看她说:“真可爱。比一般人都更萌。”

      政政因为年底要出巡,所以跟妃嫔们坐了一坐。她们正在说黑美人,韩美人说:“她想要年底进宫表演,陛下要出巡,看来她要失算了。”政政说:“我不在你们可以看她表演啊。她为什么叫黑美人?”韩美人说:“她的目的可不是表演给我们看。要说她为什么叫黑美人,因为她皮肤有点黑。”政政说:“不黑呀。”咕咕鸟说:“听说以前皮肤有点黑,现在是不那么黑了。”

      韩美人说:“有人说她是能上天堂也能下地狱的女人,天堂和地狱的通行证她都有。”韩美人说:“说她神通广大。”咕咕鸟说:“男人恶,女人不能拨乱反正,比男人更恶,这不是公平,是更加的不公平。有些人总是攀着别人,别人坏自己坏似乎就不无耻了。”政政说:“是。不过挑剔别人是一个方面,自己怎么做是一个方面。”刑芝说:“不要对别人善、恶抱有期望,期望带来失望,期望也是对别人的依赖,是被骗的原因。”

      政政说:“嗯。所以你别一怎么就生气,好像谁对不起你,还不定谁对不起谁呢。看看你眼睛里的黑,连对黑的不满都没有了,黑的理所当然。”咕咕鸟说:“生气的时候,很难理性,就尽量的等不生气了再说什么。每个人都有伤害别人的时候,也都有一点别人感谢他们的时候。”政政说:“所以在别人还努力想要把世界建设的更美好的时候,自己看到黑暗也不能太挑剔,不能老是等待着获得好待遇、遇到好人、被帮助。”咕咕鸟说:“是。”

      咕咕鸟说:“有些人之所以放弃了善,也都是被威胁。比如你不去选择恶就要被害死,因为想要活着,也会选择苟且了。走向堕落。”政政说:“恶魔也是胆小的,所以才会威胁别人。”刑芝说:“那死了还有什么堕落不堕落的?”政政说:“就算是装着堕落,也不能真的堕落。堕落了就过的开心吗?”韩美人说:“黑美人走白道也堂堂正正,很多名人都称赞她。”芈华说:“她是会伺候人,什么人都不得罪。”韩美人说:“也不得不承认她的本事。能混的好就行啊。”咕咕鸟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放弃灵魂也会获得其他。”

      政政说:“咕咕鸟,给我吃那朱柰,红苹果。我口渴,不想喝水。”咕咕鸟说:“好。我给陛下削好了皮。”刑芝小声说:“就会献小殷勤装成熟懂事。”咕咕鸟忍不住反唇相讥:“你真熟悉那样的小手段啊。”

      芈华说:“正常的女人有几个会娼妓那样,身体也老实让任何人随便摆弄的。那本事的磨练也不是容易的,黑美人见识的人多了,我们才见识过几个人。”刑芝说:“有些女孩脆弱,情不自禁就会柔顺。”政政说:“一般人愿意被摆弄肯定是有什么主动的目的,恐怕不仅仅是情不自禁。而且被摆弄的人不怕自虐,也会酝酿更多的虐人本事,带给这个世界更多虐。”

      芳草说:“每个人理解的爱不一样。柔顺也是一些人爱的表达。”刑芝说:“芳草就不柔顺吗?看到她儿子,她儿子说什么她都听,她儿子的话就是真理。”芳草说:“女人就是这样的。女人的世界就是父母、男人、孩子。有些人重视个人意志,有些人相反,会绕着别人转。谁不是对自己人好对别人坏。”政政说:“柔顺的人人家喜欢的是你吗?恐怕不是吧。是你讨人家喜欢。不过人家既然都愿意做奴隶了,你也无形中被拱作奴隶主了,也是犯罪,也不能心安理得。一般人入了攻受的道路,就很难再变得正常了,而且他们往往也不愿意、无所谓重新站起来,甚至会走坏路。”

      刑芝说:“所以陛下拒绝被别人讨好。”政政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刑芝说:“嗯,陛下不会觉得那样是爱他。而且如果谁攻受他就会认为是暴力,还可能暴力对待你,就好像你把球打到左边,他可能反方向把球给你打到右边。到时候你就会觉得被暴力对待,受不了的。他还会问你‘谁把你训练成这样的,你是讨谁喜欢?反正不是我’。”芳草说:“刑芝不是那种一味柔顺的女人。”芈华说:“刑芝霸道,个人意志独尊,张扬自己的欲望。其实你在家里被父母宠着可能这样,你想怎么就怎么,但是到了外面谁理会你啊。”

      刑芝说:“男人的心就好像风筝,你不抓紧点,风筝就飞了。”政政说:“我的心不是风筝,让你放着玩的。一般人的操纵都是自私的,坏的操纵。我想到以前你是重视和关心我的感受的,我不满你的时候我就多原谅你几次。”刑芝说:“我难道天生这样吗?好像都是我的错。我有时用一些办法,我有什么错?”政政说:“明明是你理屈,你还总是反过来对我态度恶劣,好像这样就表明了你是有理的。通过破坏的方式想要让我对你屈服。”刑芝说:“哼!”

      政政说:“不过我们两个人的结果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写出来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世界上风不会经过同样的地方两次,你也要考虑一下原谅和后悔以及无可挽回这回事。”刑芝说:“我才不理你这些说法呢,我让你不高兴了也比我一个人不高兴好。不主动出击制服敌人,甚至动作慢一点点出击,恐怕都是失败的无可挽回。跟我说什么原谅和后悔。什么感情都是可能靠不住的。你就会怨我。”

      政政说:“你那么在乎输赢,正因为你从来也没赢过,也不在乎让彼此输。你那么纠缠跟我的爱情,因为你从来没爱过。”刑芝说:“笑话!我一直是赢家。赢是一种素质,只有输的人才会各种借口在那里胡说。我没爱过?还是你没爱过?”政政说:“素质不够,就算赢了也是失败。你什么时候赢过现实?”刑芝说:“我从来不屑于做别人眼中的淑女、好女人,因为我知道这个社会就是冷酷的。只有更冷酷,我才能笑着活下来。”

      政政说:“好呀,你继续。我就不明白了,有些女人,那么垃圾的男人,做尽坏事,就是有点权势,就去委曲求全,整天卖笑。换位思考,让我娶个垃圾女,天天对着吃饭都呕吐,真没意思啊。”刑芝说:“所以,你当初觉得我不是垃圾女啦。”政政说:“算了,我也想清楚了,你就是这样的,没错,坚持你自己。”刑芝说:“至少不用像老农民,修理土地,那就是最下等的,他们只能对付的了土地。”

      刑芝说:“以前我看到你对别人笑,别人那骚情万种的样子,我就想把别人赶跑,让他们不能看到你笑,让你只能对我笑。我没有办法把你囚禁起来,可是我有办法让你不爱别人。现在,我们分手了,虽然不大可能在一起了,可是我对你的感情还是比较奇怪的,尤其看到你跟别人好。其实我不奢求跟你复合的。”政政说:“那就好,不用老是盯着我了。”刑芝说:“我跟你合不来了,别人也别想跟你合得来。”

      政政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你试试破坏我跟我在意的人之间的感情,一次就好,你就知道代价了。你真卑劣!”刑芝不高兴的不说话了。政政和刑芝吵架的时候像一对野兽,周围大家都走开,有的离开了,有的没离开也隔的远远的干自己的事情不说话。政政说:“吵架也会让人神清气爽。”说着就要离开。刑芝说:“你说我卑劣就是我卑劣吗?你才卑劣。我也神清气爽。”

      政政停下脚步说:“哎呦,以前不是人家说什么你就当成自己是那样吗?你活的真可怜,都自己不能发现自己的存在,自己拉的屎转身也会忘记了吧……”刑芝说:“你再说,我不怕跟你打起来。”政政说:“人在很多时候都会失去理性,没脑了,这个时候最蠢了,最容易被摆布。”刑芝听了就上来想要抓政政的袖子,政政却一拉袖子跑了。

      芳草在一边看刑芝气呼呼的,过了一会儿,说:“你要拉近跟陛下之间的距离,不应该这样做。我们在这里玩,也要不欢而散。”刑芝白了她一眼,说:“别以为我会认为你为我着想。”芳草说:“嗯。我们也会担心跟陛下的距离变得远的。”说完,她拉着觅姜离开了。

      咕咕鸟说:“爱情,真是容易让人失去常态。陛下这样是不是对你还有余情?”刑芝说:“才不是呢。谁知道为什么,说不定心烦正好想吵架。”咕咕鸟说:“也许。不过,陛下说的对,如果你想要他对你好,不该对他这样态度。”刑芝说:“什么该不该。全看我高兴。”咕咕鸟说:“可是陛下生气了还告诉你,并且不怕被别人听到,说明他对你还是重视的。”刑芝说:“那倒是,别人惹他生气,他可能都不说。不过他也可能嫌我烦。”

      这天中午小雪来送药的时候,政政把一卷竹简扔到了门口,小雪问赵高:“陛下怎么了?”赵高说:“今天早朝,有个人说收到一块玉璧,还说送玉璧的人说‘祖龙要死了’。陛下让人看这块玉璧,结果御府说这块玉璧是十多年前陛下祭祀水神时候沉入江中的那块玉璧。”

      小雪说:“怎么会这么生气呢?!”说着就走了进去,说:“陛下为什么这么生气啊?”政政说:“我突然觉得我这么辛勤的工作是为了什么,为什么我不去纵容自己的欲望,让自己得到快乐?!”小雪说:“陛下,那自然是因为以前你觉得工作让你更快乐,现在你却不那么觉得了。”小雪说:“陛下,药。”

      政政喝了药,小雪又说:“陛下,赵高说早朝收到一块玉璧,是因此不开心吗?”政政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开心,只不过觉得在其位谋其事。”小雪说:“就算他们阴险的想要害陛下,诅咒陛下死?”政政说:“人性复杂,个性也总是淹没于群体的野蛮之中。”小雪说:“陛下没有派人去调查吗?”政政说:“不想调查了。这样的声音让我听到,说明这些人想要出人头地,对我不满。他们想要用这样神鬼谣言传达对我的恶意,挑拨我的恶意出来,这样他们就更有理由反我了。也没意思。”小雪说:“但是想一下还是觉得这些人真可气。”

      这个时候赵高在外面说:“卜官求见。”政政说:“宣。”卜官走了进来说:“陛下,刚才占卜吉凶,卦象是巡游迁徙就会吉利。”政政说:“退下去吧。那就迁徙到北河、榆中三万家。赐给爵位一级。让他们开发边地,充实武备。我们去玩吧?”

      小雪说:“玩?”政政说:“被这个玉璧搞的不开心,我们就去找点开心。”小雪说:“这些人就是没有势力,才会用这样的办法造谣。”政政说:“是吧。不过要了解他们是什么人,还真是有点困难。”小雪说:“陛下都不想调查了。”政政说:“去玩吧。我们去玩迷宫吧?宫里新搭建的迷宫,看谁先走到最里面。”小雪说:“好呀。迷宫就是传说中的迷踪阵?遇到敌人摆出这阵法,敌人就会被困在其中?”政政说:“差不多就那样的意思吧,熟悉阵法的人在其中主动,被困的被动。”小雪说:“好。没玩过。”

      不一会儿,政政和小雪都来到了一座植物做成的迷宫之中,小雪在里面走来走去,向着开口走,可是老是走回来,走不到里面去。她说:“我太笨了,怎么不记路呢。”她就记着路途又走了走,还是走不进去,她在地上画了画走过的路线,思考了片刻,突然灵机一动。她看到阵里有一棵高高的树木,就过去爬树,爬到树上方看到了迷宫的活路路线,还看到政政在一个闭口那里发呆。

      她就笑嘻嘻的从树上下来,很快的来到政政身边,说:“陛下,你躲避在这个闭口这里干什么?”政政说:“走不进去,心里焦急。”小雪说:“躲避在闭口这里更有安全感吗?就算有敌人,你跑也更来不及啊?!”政政说:“也是。”小雪说:“我知道怎么走了,陛下跟我来。”政政说:“你怎么知道的?”小雪说:“我爬树看到的。”政政说:“我怎么就没想过越过高度去看路径呢?!”

      政政和小雪一边走一边说:“如果确实就是没有到里面的活路呢?”小雪说:“那就沿着进去的路线退出来不就可以了?”政政说:“如果退出来的路线又改变了呢?”小雪说:“那就找到那个改变路线的人,那个人肯定对付你,其实你反过来也可以对付那个人,也用改变路线的办法让那个人出不来。”

      政政说:“很多事情都是人做的,有时候是人对付人。不仅仅是找到路线走出来那么简单。人应该多一点了解被操纵的态度。有些人就太容易被操纵被主宰了。如果你不救我你自己可能走出去,但是你救了我就可能因为耽误了时间,而走不出去,你还会来救我吗?”小雪说:“死亡威胁着我,让我作出选择。”政政说:“不管我会不会救你,你都可能因为耽误了时间,而走不出去,死亡。问题是一个生的希望更大,另一个可能死在一起。”小雪说:“一般情况人应该不放弃希望更大的选择,其实我救你的时候,我叫你的名字,你回答了我我知道你在那里,我跟你说怎么走,也会节省时间。”政政说:“尽量不要选择死的可能更大的那个选项,想出更多可以活的办法?”

      他们两个来到了迷宫的中间,政政说:“人有时经过什么地方,会有熟悉的感觉,经过什么人,也会有熟人的感觉。这是为什么?”小雪说:“陛下你想说什么?”政政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我们似乎遇见以前有什么联系。似乎我们曾经相爱也有过仇怨。”小雪说:“其实我也早就觉得了,我本来觉得也许只是一些精神不知道怎么对到一起了。”政政说:“也许是吧。似乎不论怎样,我们都不会分开。”小雪说:“一种精神的联系,就算我们不在一个地方生活,可是精神也是联系在一起的。”政政说:“你怎么看呢?”

      小雪说:“我是拒绝溶化的冰,我特别无情,尤其在感觉到陛下对我的爱护的时候,这种感觉格外强烈。但是我又感觉似乎我属于你。”政政说:“说明什么因素让你认为有道理,所以你才顺从于那因素。再者,不要说‘属于’,你不属于任何人。”小雪说:“我说的‘属于’,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政政说:“其实我也不明白,我觉得我也还是不明白爱、爱情。”小雪说:“我也不明白。”政政说:“如果你喜欢别人,或者我死了,我都祝你幸福,可以遇见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希望你幸福。”小雪说:“我也祝福陛下。”

      过了一些日子,就快过新年了,政政他们准备出发了。这一天,政政说:“事情差不多都忙完了,想玩可是一时不知道干什么玩。”赵高说:“陛下,去看看胡亥他们吧,他们今天有武术课。”政政说:“胡亥又考了第一?”赵高说:“是。而且他的很多兄弟们都仰视他,听他的话,他为人处事也很好,知书达理,每个跟他说过话的大臣也都对他赞赏有加。”政政说:“以前不是兄弟们讨厌他吗?现在不一样了?”赵高说:“他做的不好我都会教导他,他很受教导。”政政说:“好。去看看。”

      政政和赵高走在路上,走着走着看到一个宫女提着一个饭盒慢慢走,一只蟑螂爬过,她很小心翼翼的后退,收回脚,担心的看着蟑螂爬过,才继续走。政政想:“她善良,不想伤害蟑螂,可能也怕蟑螂。善良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来到了练功房附近,政政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男孩进进出出房间,进出不停,而且总是在房间门口偷偷的看里面的人,有时出来还摸摸肚皮。政政说:“小军怎么一直还是自闭吗?”赵高说:“是。”两个人走近,那叫小军的男孩走进了房间再没有出来。

      政政来到房门口看里面,就见远处柔柔说:“你跟他也没少矛盾。连他也会反击你,何况是小杨他们。”胡亥说:“别制造矛盾,离间我和小杨的关系。”柔柔说:“矛盾就在那里谁都看得见,你没看到你把他气成什么样子吗?我只会缓和矛盾,怎么成矛盾是我制造的?你们要是没有矛盾,我说说就让你们矛盾了吗?就算你们有一点矛盾,也应该说说开事情搞清楚就没矛盾了,不需要再私下猜忌。”胡亥说:“反正关系没以前好了。”柔柔笑着说:“为什么不是关系更好了?你们互相看着更不顺眼了?他反正很讨厌你打他,你干嘛非要打他?”胡亥说:“打人算什么,我还杀人呢。”柔柔说:“你觉得你狠的光荣。”

      胡亥说:“你学习最爱偷懒。”柔柔说:“我偷懒我觉得我练习的也比你好,别看你考第一。”胡亥说:“老师评的我第一你也不承认?!”柔柔说:“你练习武术像唱戏的,摆花架子。”胡亥说:“你就是能说呗。我们比比就知道谁功夫好。”柔柔说:“你刚猛有余,灵活、柔韧不足,虽然你特别会装软。你还觉得那些刚猛一路的人那样练功好看,你就盗版。”胡亥说:“说什么说,比比?!”柔柔说:“我才不比呢。我是女孩子家,力量不是我的优势。就你跟别人对打胡搅蛮缠、死摔硬拉那样子,我都不稀罕跟你比。”胡亥说:“你跟别的女孩比,你也没大赢过。”柔柔说:“我们是姐妹输赢无所谓。”

      政政笑着说:“女孩子,任性一些,好。”有人看到了政政和赵高,就给两个人行礼:“父王!老师!”柔柔看到政政,笑的眼角都翘起来了。政政走进去说:“都起来吧。”赵高也说:“大家有什么问题,说吧,让陛下指导指导大家。”柔柔说:“我有问题,不过不想给别人听到。”赵高刚要责备她,政政说:“没事,你想问什么,我们到院子里说。”柔柔说:“谢父王。”

      他们两个来到了院子里,柔柔说:“父王,你太温柔了,温柔的让我受不了。一定是上天的眷顾,让我遇见父王。父王不管从哪个方面都有着让人窒息的魅力。”政政说:“不必恭维,有什么说吧。”柔柔说:“我不是恭维,很多人都说,父王就不是一个平凡的人,是了不起的人物。他们对父王的尊敬和热爱是发自内心的。”政政说:“我就是一个平凡的人,如果了不起是应该被重视,那倒是真的,毕竟我是一个国家的国王。谁能不看着我啊,不比你们多些自由。”柔柔说:“父王,为什么是少些自由?”政政说:“国王就必须去考虑一些问题,等等吧。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柔柔结结巴巴的说:“我第一次跟人表白,我很紧张,可是我知道不说我一定会后悔。父王,你喜欢不喜欢我?我喜欢你,不是一般的那种喜欢,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政政听了愣了一下,看看她姣好的脸蛋,看看她眼睛中的情意,说:“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又冰雪聪明,怎么会喜欢我这个老人家?!而且我还是领养你的父王,乱了辈份了。”柔柔说:“你又不是我亲爹。父女关系可以变成情侣关系的。如果我不主动,我会后悔。”

      政政说:“很荣幸被你喜欢,年轻人的爱情往往都是那么纯净,看的出你愿意付出的爱有多少,却少计较别人的一些劣势条件。你会遇见更好的。爱情要谨慎。我建议你过两年再恋爱。你现在的年龄恋爱就算在人群里也是早的,不成熟。很多事情你还不知道,甚至不到一般人择偶的时候。选择一个你最喜欢,也真心喜欢你的同龄男孩在一起,共度人生,白头到老,多好啊?我跟你岁数差的太大了,没几天就死了。”

      柔柔说:“不会的。父王怎么会没几天就死了呢?”政政说:“一个人什么时候死,自己是有点数的,等你以后,也许会明白。”柔柔说:“也许不会明白?!但是即使只有一年,我也愿意。”政政说:“如果你跟我在一起,等我死了,留下你再去找别人,也会因为跟我互相适应的感觉,而再难跟别人和谐。还不如开始就找个能跟你白头到老的。我也年轻过,不管你喜欢老一点的人什么,你同龄的男孩也会变老的,也会具有比年轻人多的优势的。你现在小不明白,只觉得有爱就应该那样,但是我们老人家就知道了爱情是怎么回事。我们如果在一起,你也会发现很多你不喜欢我的地方,那个过程说不定让你很痛苦。我除了把你当成养女,没有过别的想法,在我的感觉里,你就是个小孩。”

      柔柔哇的一声哭起来,政政手足无措,说:“你这孩子不知道年轻的好处,很多老年人喜欢找年轻的人在一起,却不愿意找比自己老的人在一起,为什么,因为找年轻人好,你不懂得。年轻人纯洁、善良,也往往更聪明,各种好。你以后一定会遇见一个特别出色的男孩的。”柔柔说:“我不相信年轻人就一定那么好。”政政说:“你现在只看到我的光芒,却恐怕连自己的光芒都看不见,对同龄的男孩也会轻视,觉得他们干什么都不如年长的男人。有些小孩就容易喜欢比自己年龄大的人,这其实是一个误区。”

      柔柔说:“父王你喜欢小雪,是不是?她漂亮、聪明,很能干。”政政说:“她是漂亮、聪明、能干。”他看着柔柔的神情说:“不要我对别人的欣赏成为你的恐惧。不要因为爱这么卑微。以后也不要因为跟别人缔结了一段友好关系,就成为别人的奴仆、傀儡、木偶。”柔柔说:“如果我那样父王是不是会更不会喜欢我了?”政政宠溺的说:“不知道哦。小傻瓜!别猜了。你为什么喜欢我?”柔柔说:“因为父王执着。”政政说:“只是这一点吗?”柔柔说:“是。”政政说:“真奇怪。跟一般女孩有点不一样。不过那样就足够了吗?”柔柔说:“是。”政政说:“你另择他偶吧,不是因为你不好。”柔柔还待说什么,政政就说:“我去跟他们聊聊。”

      政政离开了柔柔,来到了练功房内,看到两个孩子小千和小源在那里比划武术招式。政政说:“小千动作做到位就了事,小源用力过度、妄动。小源你在这里比划招数,还没打,你的力量就不是绷紧起来的。人家是全身一股掤劲,看不出来怎么攻击,要攻击的时候 力量才速度发出来。你现在没跟人对招,只是摆个姿势,把劲儿绷起来是要做什么?”

      “练习武术,要懂自己的力,懂别人的力,懂别人怎么用力,也知道自己怎么用力。发出一股力,需要全身部位的配合,全身都要注意。武术上有个大周天的说法,就是一个人对自己全身部位都要练习到,并且天人合一,跟外界的互动也注意到了。通常,这种学习是需要自己去摸索的。我们把全身整体的这种力量叫做掤劲,它是全身部位的一种互相协调的圆润劲儿。没发力的时候,力在身体里流动,发力的时候,不管哪个身体部位发力,其他身体部位都会迅速互相照应。发的迅速收回也迅速。这么说吧,你的全身各个部位都好像有独立意识,一个部位动,其他部位就协调帮助。”

      “还有啊,千万不要意志笃成一股劲儿,脑袋里空空,意识就好像等着被人家扳倒。小千的特点是会盯着别人的精神,各种方式互动。但是练习武术的时候,让人家注意到你的精神,人家就会集中注意去观察你的精神,想着打倒你的精神,而你□□行动方面的漏洞,更加是你失败的原因。打斗的时候一定要主动,这个主动表现在多个方面。被动往往是失去兴趣,无心的表现。”

      小千气呼呼的说:“父王,还是你讲的好,我们的武术老师,藏私,就会说‘老师怎么做你就跟着怎么做’,他只教给特别的徒弟真功夫。”政政说:“武术这个方面,有些人是只传自己的经验给自己人,其实就算老师说出来自己的经验,你自己思考也很重要。不然你就是老师的翻版。我们找老师,也是认为老师教的内容我们是满意的,所以才请老师来教。”

      小源说:“父王,我不会发力,不知道怎么练习。”政政说:“那就先别学发力,练习的时候行动就带来力量,久了你就开窍了,就懂得了,那时候再学也不迟。”小源又说:“父王,我会努力争上游。”政政说:“如果只看到你的水平和别人的水平,和水平之间的差距,人外有人,当你面对比自己高水平的人的时候,仍旧还是会产生自卑感、挫折感。你这就是被动的进步。就算你一时高水平,你的快乐恐怕也是谨小慎微的,不安全感的。”

      政政说:“谁跟我来打两圈?”他摆出姿势说:“多来几个人。下杀招。打倒我的有赏。”大家一听,互相看看,说:“父王,那你接招。”四、五个人就一拥而上,有的打头有的踢腿,还有的抱胳膊。就见政政一招一式,轻松的就把几个人撂倒在地。

      政政说:“你们这就是好像没有学过武术一般。打斗的时候万一被打到,身体失去平衡脑袋也不能糊涂。一被攻击就傻了,被人摆布,没脑挨打。”

      一个躺在地上的男孩说:“父王,一到对打的时候,我就忘记老师教的招数了。”政政说:“招数不是让你死搬来用的。开始为什么会有武术,因为有些人欺负人,有些人不想被欺负,就去研究人打人时候的动作。有些人就是要消灭你,你要怎么办?”那个男孩爬起来说:“打倒对方。”

      政政说:“打倒对方?不要被暴力控制,变得没脑了。记得以后练习武术的时候,使出任何一招都要想到后招,比如想到别人怎么打你,你要怎么应对。不过对打的时候,就考究你应变能力。要懂得观察别人,掌握别人的规律,才可以制敌。现在再来几个人。谁觉得自己跟人对打的时候,能思考,谁来。”

      又有四、五个人上来,说:“父王小心了。”还有一个说:“父王,我会专门打你要害。”政政说:“来。”就见这几个人比刚才那几个显然入门了,几个人招招都是攻击要害,他们的腿和手是主要发力部位,攻击的也主要是头和腿。政政却后发制人,轻易就躲避过他们的招数,并且招招提前遏制他们的攻击,在他们攻击的时候,就被打了。政政游刃有余的就好像跟一个刚入门的学生在打一般。很快几人又败了。政政说:“说说你们的感受。”

      一个男孩说:“怎么攻击不到父王,老是被打。”政政说:“攻击别人的时候,往往也是被动的。做一件事情,很难同时做另一件事情。你们几个腿也挺利索,弹跳能力强,比刚才几个基本功也扎实。”另一个男孩说:“父王,看到你站在那里的气势,就有点可怕。”政政说:“气势就吓到你了?精神屈服了,就容易失败。见过猫恐吓人吗?猫恐吓人的时候其实很可怕,它盗版人比较多,也知道怎么让人害怕。如果你怕气势,多互相恐吓对方,多来几次,你就不怕了,也不会精神投降,反应慢了。”

      胡亥这个时候说:“父王,为什么你打起来那么轻松,就好像对付的是一个人。”政政说:“因为我对他们的思想和行动了如指掌,所以我就轻松了。虽然几个人一起进攻,可是我注意的只是他们发出的一个又一个招数,甚至都不需要注意他们的精神。我对付了他们一个招数,他们再攻击我也要一会儿时间,而他们攻击我的时候总是等着我打他们。而且我懂得发力。”

      胡亥说:“可是一个人跟几个人对打,我就会手忙脚乱。”政政说:“多练习啊。跟人对练,要从一个到两个到三个,逐渐增加。能对付了一个人,再跟两个人对打,再逐渐增加对打人数。否则你就会对被打麻木,副作用就很大了。”另一个男孩说:“我找不到父王的弱点。”政政说:“我不会没有弱点的。这是可以肯定的。扬长避短,这是一个思维。”

      又一个男孩说:“父王,我最怕别人踢我下面的命根子,万一被踢到,可能没法传宗接代了。”政政笑着说:“那里是很麻烦,又不能穿上铁内裤。”那个男孩说:“走路也碍事。走外八人家会说盛气凌人,走内八人家会说像小媳妇,顶着走又会摩擦。”另一个男孩笑着说:“站的时候内八或者外八就可以,命根子可以有更多空间。你别穿那种紧身裤,就不会摩擦。”

      政政说:“谁还来打。女孩不来吗?”女孩们都畏畏缩缩的不敢上来,最后有两个女孩上来了。政政一摆好架势,一个女孩就在边上小步游动,另一个却像拼命一样上来疯狂的进攻,不过她进攻的时候倒也会攻击要害,不停的想打政政的头。却两下被政政给撂翻在地。另一个女孩却趁着政政对另一个女孩发力的时候,踢到了他忽略的一条腿,然后一勾,把政政也给弄翻在地,又快速的上来要抱政政的脖子,只是没抱到。

      几个人起来以后,政政说:“说说你们的想法。”拼命的那个女孩说:“不知道怎么,我轻易就被打倒了。”政政说:“进攻的时候要懂得保护自己。有人是主动进攻派,进攻时候思维固定了,应变能力可能差,被人躲闪和抓到他们两次进攻的间歇,进攻他们,他们往往就被动。这种疯打,看着气势很足,其实往往都是人失去理智才会那样打。重点还是脑袋。任何时候脑袋空白了,就是等着被打。还有就是发力,你没注意我发力。”

      另一个女孩叫盼盼,说:“父王赏我。”政政说:“好。你要什么?”那女孩说:“我想跟父王去出巡。”政政说:“好。说说你对打斗的看法。”女孩说:“我打斗的时候尽量让对方耗费体力,保存我的体力。怎样更危险,我就会逃避,怎样能赢,我就会去做。不过其实我很讨厌打来打去的。要是我遇见坏人,我更倾向于找别人帮忙,我自己势单力孤,我可以找人,找一个人不行,我就找一堆人。”政政说:“你不错。”

      胡亥说:“有些人练习武术还喜欢做好人,可是做好人的时候却坑了自己,还被坏人利用。有时有些人就该得到坏的待遇。”政政看着他十分受的姿态,眼神里都是焦灼,说:“嗯。”胡亥又说:“父王,今年我不仅武术考了第一,我综合也是第一,所以我斗胆求父王,让我也去旅游。我十分羡慕父王出巡可以去那么多地方,我也没有见过大海,十分好奇。”政政笑着说:“好。对未知憧憬好奇,是人之本性。”

      不久之后政政又出巡了,这一天走到云梦,政政朝九疑山方向望祭虞舜。祭祀完毕,大家一起吃饭,上来的都是当地好吃的。

      小雪说:“同样都是鸡肉,味道大不同。遇到好吃的,不吃,你就不知道东西会有多好吃。而有些人就是那种能一辈子不去找好吃的东西吃的那种人。天天吃几样东西,也能满足于口感,吃到好吃的还说,我们自己也能做的好吃,不比这个差,而且还便宜。”胡亥本来眼睛看来看去的担心受了冷遇,此刻听了也忍不住笑起来,说:“就是。人生在世,所有的美事都勇于去尝试,这样才不负人生。”小雪说:“你的嘴巴好脏的感觉,好像什么脏的都会吃,你的肚子也好像腐坏的感觉,可是你竟然有这样的看法?”胡亥想了想没回答。

      盼盼说:“穷人活的像狗一样,在灾年的时候根本顾不上脏,别人吃剩下的残羹冷炙对于他们都是大餐。能饱腹就是乐事了。”赵高看人上菜,说:“其实穷人就是没有钱买好的东西,所以做出来的饭菜也是寡淡无味。就是没有钱。”

      小雪说:“他们能安于那样的生活。还别人怎么指挥他们,他们就怎么生活。”政政说:“灾年的时候狗都是活不了的。对于有些人能活下来就行了,人与人之间的冷漠,比战争更狠。他们能看着别人像牛羊一样被奴役被剥削,而安枕无忧。”胡亥说:“人与人之间的道义,不是单方面的,别人对他也不好,他就也不对别人负责。”

      盼盼说:“没有几个人懂得穷人的眼泪和欢乐,似乎他们的感受根本不需要在意。”小雪说:“吃别人的□□,也能吃下去。”胡亥说:“人长着嘴巴就是要吃的。不吃那才是虚伪。关键是,父王,的确有些人更聪明,他们贡献也更多,他们吃的多生活的好一些,那些贡献少的就吃的少生活的差一些,不是理所当然吗?好像父王,为天下人劳心劳力,所以就该享有天下的好处。”政政说:“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想,也算相对有道德了。”

      胡亥又说:“人活不下去的时候,就算被坏人救了,也要感谢啊,因为坏人让他活下去,这就是善意了。道德是也要用利益来衡量的,没有利益的,人们就不会做,知道获得利益能回报的,就是感恩。不过我也认为人可以作出选择的时候,有些人愿意选择恶,有些人愿意选择善。所以人性善恶不一定。”

      盼盼说:“有些人才不会知恩图报呢。其实大人就算穷也会办法多一些。孤儿最可怜了,一个人到处走,穿的破破烂烂,没有吃穿住,也不知道怎么谋生,生病了更糟糕。小孩很容易生病。想起那些日子我就打冷战,什么苦我都吃过。幸好,谢谢父王。我父母生了我,却不要我,父王的恩情比我生身父母还大。”政政说:“这是这个社会的责任。如果连孩子都保护不了,那么父王就是不称职的国王。所以不必感谢。”

      小雪说:“我又想到周幽王,他因为爱情失去天下失去其他所有,他给出的爱到底是不是真爱呢?”胡亥说:“周幽王?他是个笨蛋。女人很好哄的,他连个女人都搞不掂。”政政说:“至少他爱的意愿是强烈的。至于是不是爱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这种跟一般人表现的不大一样,一般人不会那样的情况,难说。”小雪说:“褒姒为什么跟他过不去,战争?”胡亥说:“因为他非要哄褒姒,所以褒姒不吃这个哄白不吃。”盼盼说:“说的好像你很会对付女人。”胡亥说:“会哄女人是男人的风度和必须学会的本事。但男人也不是被欺负的。”政政说:“你还是个孩子,不算男人。”

      盼盼说:“穷人家的孩子,结婚就是父母找帮手。我有幸不是穷人家的孩子了,可是我又能找什么样的夫君呢?!”说完她还叹息了一口气。政政说:“现在的小孩怎么都这么小就考虑这么成人的问题。”小雪说:“可不是。不过不用发愁,我这么大年纪也还没结婚呢。”盼盼说:“姐姐觉得单身好吧。”小雪说:“嗯。”

      小雪问胡亥:“如果你现在生活在一个贫穷的小村子里,好好的活了下来,你会不会变得像那些顽固的人一般,甚至对人不友好,伤害别人。白天想着拾草和树枝用于烧火,上田干活为饱肚皮,晚上就想着有性就是圆满了,觉得人生如此没有什么缺憾,就变成那种老农民?”胡亥说:“老农民见识少。自己穷的时候会怎样,自己都不知道。不像现在读书多了,就懂得了。”

      小雪说:“真奇怪,为什么觉得你的肚子好像装的东西都是坏的,你对吃的东西是什么看法呢?”胡亥说:“就是吃的东西。谁知道你怎么那样觉得。”小雪说:“会不会你把吃的东西跟很多事情都联系起来的?有些肮脏的事情能让你吃到东西,你也会愿意?”胡亥说:“没想过。”政政说:“胡亥是对我们诚实的。”小雪说:“那倒是。”

      胡亥说:“我活着,是因为我能吃别的生命。不论是罪人还是善人,都是有些人想要吃的。不然他们不会听话做事,不做事,就过不上好日子。难道你们不这样认为吗?”小雪说:“你说的是事实。”胡亥说:“为什么父王那么多功绩,还被有些小人诅咒,就是因为父王对他们还不够狠。他们的恶毒,应该用来对付他们自己,而不是来让父王难过。”

      又走了一些天,占卜官报告说:“陛下,此地有天子气。臣建议把此地的风水破坏掉,把新崛起的龙脉挖断,这样天下就会太平。”政政说:“可以。”占卜官又说:“臣看地图,附近是云阳,建议把北岗凿掉,把直道改弯,改名曲阿。”政政说:“可以,你跟李斯说就可以了。”占卜官说:“是。”政政说:“退下吧。”

      他继续看奏折,可是片刻之后就放下了奏折,对小雪说:“我怎么这么累啊,前心贴后背的。”小雪说:“陛下,我陪你活动活动?”政政说:“不。我更想睡觉。”小雪说:“现在不宜睡觉。陛下,热爱生命第一重要是身体健康。”政政说:“好吧。”

      两个人下了马车,在附近走动。政政问小雪:“你昨天做到什么梦?”小雪说:“一个男的特别可怕。他去爱别人,别人就被他的爱吸引,结果就被他变成了动物,身上都长了毛,然后都去丛林里生活了。”政政说:“把人变成动物?是很可怕。”

      他走了走又说:“中午阳光也热烈,晒的人暖和许多,晒到我的脑袋的裂缝里有点疼。”小雪说:“陛下,你觉得比如钻木取火,人有没有可能让这个事情颠倒过来?”政政说:“什么颠倒过来?”小雪说:“人需要火的时候钻木取火,人不需要火的时候,把火变成木头。”政政说:“不容易呢。”小雪说:“嗯。”

      政政看看天空中飞翔的鸟儿说:“你找到鸟儿会飞翔人类不会飞翔的原因了吗?”小雪说:“如果人类很小很小,可以趴在鸟儿的背上,可以在鸟儿的肚子里不会死去,那么都可以被鸟儿带着飞翔。”政政说:“那样可能人更不好管了。”

      这个时候小雪的肚子咕咕叫起来,政政说:“饿了吧?肚子叫的好像鸽子叫。”小雪说:“是。”政政说:“我们回去吧。今天中午吃什么?”小雪说:“薤白粥、□□油花椒莲子和红枣炖排骨,玫瑰花桂花蒸猪肝、香加皮穿山龙酒,还有柰子炒鸡蛋?”政政说:“最近怎么时不时的来一道水果做成的菜?”小雪说:“好吃,特别,跟平常吃的不一样,就会多点新鲜感。”政政说:“那倒是。饭菜里加的这些中药都有什么作用?”小雪说:“薤白和玫瑰都是理气类中药,薤白粥用于肚腹胀满、排便不利,玫瑰用于肝胃气痛,可以养肝阴。肝主目,猪肝对眼睛有利。□□油用于补衰,花椒消炎,莲子清心。香加皮穿山龙用于关节炎。柰子就是一种温性水果。”

      政政说:“我其实挺佩服你们医生的,那么多中药,怎么每一种的名字、作用都记忆的那么牢,记忆力特好。”小雪说:“陛下,其实很简单,一个人关心在意另一个人的疾病,就好像关心你自己得了病的那个程度,就能一遍就记住了。不需要背的。然后你再开药方开个两次三次的,就怎么也忘记不了了。”政政说:“看来,所有的学习都类似,从需要和使用的角度,主动去学,不一样的。”小雪说:“其实我现在还是不得其门而入,要背下来这些容易,想通医理不容易。”

      两个人回到了车上,政政拿起奏折,看了看说:“有些人怎么能坑到别人更多他们就怎么来。”小雪说:“如果把他们引上正道,让他们尝到乐趣,就会自动的为发展建设出力了。而走正道的人多了,像陛下这样的人也不会那么辛苦了。”政政说:“不管在什么制度下,不论是浑水还是清水,有人想要摸鱼都会想法去摸鱼。”小雪说:“陛下不要忧心了。现在休息休息吧,等工作的时候再想这些事情。保重龙体要紧。”政政说:“好吧。”

      片刻他又说:“有些法官,就能主动的积极的去工作,甚至不怕个人牺牲,而有些人却是相反。比如,有些服徭役的人,因为遇到暴雨、泥石流,无法按期到达目的地,他们也按照法律规定作出训诫或者罚款的决定?”小雪说:“让别人去想吧。”政政说:“ 嗯。现在国家可以服徭役的人数大概200万,还不怎么够用。也许人活着真的应该多一点考虑生活的好,而不是只是工作。可是做不完那些事情,我就觉得无法好好休息。”小雪说:“不理解。“这个时候,赵高报有人传膳,小雪就去扶政政坐到餐桌那边吃饭。

      又过了几天,这天小雪放下手中的《扁鹊杂论》,看看窗外,好多穿红衣服的囚徒在路上走。这个时候蒙毅从车外走了进来,说:“陛下,前面不远就换船行了。要不要准备一下。”政政说:“好。”小雪说:“我帮陛下整理奏折。”政政说:“我自己来。”小雪说:“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政政说:“会稽。”

      不一会儿,车马就来到了一条江边,众人下车走了一小段路,小雪看到江边有许多人在简陋的小房子前做熏鱼的事情。一架一架的大铁锅下面烧着旺旺的火,有人在不断的杀鱼、洗鱼,有人则把鱼块丢进大锅里炸,和把炸好的鱼放进篮子里。在小房子旁边往往还有用木头撑起来的好像用作晾衣服那样的木头架子,上面挂着好多干鱼。她说:“他们打渔的人,恐怕整天都吃鱼吧。”政政说:“吃鱼估计比一般人多吧。在粥里加上各种海鲜或者肉,是他们常吃的,叫什么名字不记得了。”小雪说:“可能是不方便做那么多样数的菜,就菜和米放到一起,粥里就什么营养都有了。我突然想吃咸鱼,那种小条的咸鱼。”政政说:“你让人去买。“小雪说:“是。墨鱼籽不知道有没有。”说完她转身就离开了政政。

      上了船以后,占卜官又来报告说:“迁徙可以消灾。臣建议让余杭这个地方人烟鼎盛起来。”政政说:“可以。让四周的居民填充到这里吧。”占卜官说:“陛下,臣就跟李大人说了。”政政说:“去吧。”

      不一会儿,小雪回来了,说:“只有咸鱼。买了一点草鱼、青鱼。我看我们吃从江里钓上来的鲜鱼,还更好吃吧。”政政说:“去海里钓海鱼,更好吃。听说前面有一片海岛,很好看。那里的鱼据说也很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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