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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   晚上六点,秦孜秀正和小秦淮吃晚饭,夏东庭挂了一天的水终于得空,便偷偷来了走廊拐角给秦孜秀打电话。

      来电显示夏东庭,小秦淮也吃了一惊,他很久很久没有再听到夏叔叔的音讯,他以为妈妈已经彻底跟他断了来往。

      秦孜秀放下筷子,让淮淮继续吃,自己一个人拿着电话回了房间。小秦淮心有疑虑,还是没敢过问大人的事。

      “喂?”秦孜秀声音清脆。

      夏东庭比早上精神状态好些:“孜秀,你愿意接我电话了。”

      秦孜秀心想,她好像也没有拒绝过吧,他至于这么开心么。

      “有事快说。”

      “储修回去了,我一个人在医院……”

      秦孜秀打断夏东庭接下来要说的话:“我不会去的,淮淮一个人在家。”

      夏东庭振奋起来,她说的因为淮淮在家不能来,而不是说她不想来。听到这样的话他就满足了,秦孜秀不能来也无所谓。

      “没事的,照顾淮淮要紧。有什么难处跟我说,我就算躺在病床上也能帮你的。”

      秦孜秀冷笑了声:“你这张嘴比你办事更厉害。”

      “那等我出院了,我能去找你吗,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你……”

      夏东庭这脸皮实在太厚。

      秦孜秀自己也不知道,她对于夏东庭当年不负责任的行为始终心怀芥蒂,就这么原谅了他,那她这么多年来和儿子受的苦算什么呢。

      “我真的除了这个,再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了,我会对你和淮淮更好的。”

      又是这一番话,秦孜秀着实答不出口。

      “没关系,你再想想,反正我会等你的……”夏东庭觉得气氛沉沉,话锋一转,“对了,你从工厂辞职之后又找工作了吗?”

      “嗯。”秦孜秀老实回答,“在一家成衣店做唐装。”

      夏东庭说了两个“挺好的”,话锋又一转,“你上次给我做的上衣很不错,设计师看了都说好。”

      “是吗……”秦孜秀突然想起了那条开了个头就被她扔到一边的裤子。

      夏东庭没有跟她讲他穿着那件衣服炫耀着上了新闻,更没有跟她讲他为了保护他们母子带病熬夜操劳才感染了肺炎。这些男人应该在背后做的事,他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一件都没有说。

      “淮淮在做什么呢?”

      “在吃饭呢。”

      “你们在吃饭啊?那……你们先吃吧!”

      夏东庭还没有没眼力到打断他们吃晚饭的程度。想说个晚安挂电话,秦孜秀却跟他说她吃完了。

      她才吃了一半,是潜意识里不想让夏东庭挂电话罢了,她想听听夏东庭还要说些什么。

      “哦,这样啊,吃的什么?”

      秦孜秀报了菜名,惹得夏东庭一下子有了胃口。

      “这几天我一直在喝粥,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想想也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

      夏东庭的诉苦无疑会引起秦孜秀的怜悯,她这种事经历多了以后,自然也就感同身受。

      “储修走了谁来?”

      “他女朋友明天来,今天我一个人,我现在可以走动了,没事的。”

      “储修女朋友来医院照顾你?”秦孜秀无法想象。

      “他女朋友是我秘书,正好给我带点文件过来看,公司里的事也挺多的。”

      “嗯。”

      秦孜秀在卧室里踱来踱去,两个人慢悠悠的对话过去了半个小时。小秦淮吃完饭洗澡去了,她听见隔壁洗手间的哗哗水声。

      “你洗澡怎么办?”

      夏东庭支支吾吾开口:“不能洗澡,不能受凉,只能稍微用热水擦一擦。”

      “那……”

      “他们给我端了水我自己能洗。”夏东庭连忙解释,生怕秦孜秀想东想西。

      “嗯。”

      “淮淮也八岁了,他需要一个男人来引导他。”夏东庭突然说。

      秦孜秀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她也正在考虑,她不希望他逼得太紧。

      “我知道,淮淮洗好头了,我去给他吹头发,挂了。”

      “晚安。”

      成长的环境使秦孜秀外冷内热,夏东庭跟她这么说,持续地说,她被说动是迟早的事。当然能被说动,是建立在夏东庭坚信秦孜秀也喜欢他的基础上的。

      秦孜秀算是命苦的,经济上不是,但精神上肯定是。出生之后没有父亲关爱,母亲早亡,家庭重组,跟赵劲仁的恋爱分分合合,后来又意外怀孕生下淮淮,这整个过程中她都没有体会过多少来自他人的爱意。

      她极缺少又极需要一个男人的关爱,特别是在她带着儿子生活艰苦的时刻,夏东庭像一道阳光一样照了过来,秦孜秀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夏东庭给她爱,同时也给她恨,她终于弄明白爱和恨分不开是怎么回事。她觉得好累,于是想活得自私一些,自私得只想考虑未来的幸福,遗忘所有对她和儿子来说不公平的艰苦的过去。

      ———————————————
      夏东庭睁开眼,隐约看见有个女人坐在自己床前削苹果。那女人不是佟婉,她戴着眼镜,轮廓很像秦孜秀。

      他大概是疯了吧,这几天被隔壁床的老夫妇洗脑了,连做梦都梦见秦孜秀在给自己削苹果。

      夏东庭闭上眼,把头扭到一边,枕头歪了,睡得他极不舒服。

      “醒了吧…醒了就别装睡了。”他耳边传来秦孜秀清冷的嗓音。

      夏东庭猛地睁开眼,面向床头,这是谁啊!他抬起手揉眼,这不是秦孜秀吗?!

      “你……”夏东庭挣扎着起身,秦孜秀站起来把他压了下去,给他调整了枕头,也把床摇高。是孜秀,是她,有她的味道,有她的温度!

      “你躺着吧,你昨天晚上开始发烧,多亏巡查的护士发现,不然你现在可能得推去抢救了。”

      秦孜秀坐下,重新拿起刀和苹果,旋转着削完了一整个,然后塞进嘴里咬了一大口,她早上来得急,还没顾上吃早饭。

      夏东庭还沉浸在见到日思夜想的秦孜秀的喜悦里,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味地盯着她素净的脸。

      “刚刚你秘书来过,给你买了早饭,我让她先回去了。”秦孜秀啃着苹果,一一跟夏东庭解释着,“现在九点,我下午三点回去。”

      “嗯嗯嗯。”夏东庭感激不尽,能让他见上一面秦孜秀,已经是莫大的福分,谁还管时间的长短。

      秦孜秀没想着来,但早上睡到五点不知不觉就醒了过来,翻来翻去心悸睡不着,她感觉不太对劲便起来了,早早送了儿子上学然后买了最早的车票过来,至于找病房,她给夏东庭打了电话,那时他没醒,是佟婉接的。

      “淮淮不知道你来?”

      “我跟他说了,他没说什么。”

      夏东庭放下心来,他就怕这阵子的折腾会让孩子失去对他的好感。

      今天的药水有点不一样,滴速不快,但是刺痛,夏东庭的右手被扎针的整个手背都感觉一阵一阵的发麻。

      “你瘦了好多。”秦孜秀淡淡地说。

      她刚刚一进病房就发现了,夏东庭脸色很不好,脸颊上的肉远不如以前多,身上不用看,脸上都瘦了,身上没有不瘦的道理。

      夏东庭怕秦孜秀难过,故作轻松地说:“人到夏天肯定要瘦的嘛,出汗多,我前阵子出差跑了好多地方。”

      秦孜秀不说话,静静地坐在凳子上,气氛有些尴尬。

      “对了,你赶紧坐远点,你抵抗力差会被我传染的。”

      夏东庭一本正经,看秦孜秀愣着不动都想亲自起来把她挪远点儿了。

      “我怎么就抵抗力差了?”秦孜秀轻笑。

      夏东庭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略带对女性弱势群体的偏见,急忙补充:“呼吸道疾病还是远一点好,远一点好。”

      秦孜秀干脆换了个面儿背对着他坐。电视机里正在播一部热播的家庭狗血电视剧。

      夏东庭看着秦孜秀窄瘦的背影,内心的保护欲极速膨胀。他知道秦孜秀这算是重新接受他了,他也该准备重新建立和秦孜秀的关系。

      “等下午挂好了水再洗漱吧,现在先将就吃点,你左手边桌上有早点。”

      夏东庭一扭头,果然看到了早点。他本来没注意到洗漱这个事的,现在一想,自己的形象应该是最糟糕的状态吧。

      他没想到秦孜秀这的会来,这几天干脆没有刮过胡子,头发也是,还好上周回公司前把头发剪得很短,不然现在肯定又长又乱又脏。他捂着嘴呼出一口气,没什么味道,这些天吃东西都没味道,自然也不会有口气。

      别扭地喝了一杯粥,吃了一个饼,肚子不觉得饿也不觉得饱。

      秦孜秀觉得好笑,他堂堂一个大老板,生个病居然落魄到这种地步,像个底层小市民似的蓬头垢面,明明可以吃山珍海味,躺到了医院也只能吃医院做的难吃的营养食。

      人终究是肉做的,病来如山倒,夏东庭怎么会例外。

  •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烂,越写越颓丧……学生党举个爪爪呗?最近数据不好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跟开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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