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吸血鬼搞事的日子》熊掌菌

14、老槐楼的日常（一）

　　维蕾娜的一天，是从扔枕头开始的。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总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维蕾娜还不想睁眼，随手拽起枕头，蒙在自己头上遮挡阳光。可没多久就觉得闷，于是烦躁地蹬了蹬腿。

　　“乔！乔！”

　　客厅里没有回应。

　　维蕾娜还以为乔满月在沙发上睡得太死，更是气得浑身都不舒服。她娴熟地在床上一滚，把被子裹在身上后站了起来，拿起枕头气势汹汹地往客厅走去。

　　“乔！你又不拉好窗帘！”

　　眼睛还半眯着，维蕾娜不需要瞄准，就能将枕头准确地掷到沙发上。

　　但今天没有响起往日里乔满月的闷哼声，维蕾娜拨了拨睡乱的长卷发，这才睁开眼睛。

　　……原来不在呀。

　　这一折腾，维蕾娜也清醒了。

　　她往阳台一看，倒不是乔满月没有拉好窗帘，只是现在时至中午，日头正高，再厚实的窗帘也挡不完全。

　　这么大中午的，乔满月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维蕾娜只在开冰箱门的时候想了一秒。反正冰箱里血浆袋还够，乔满月爱去哪儿去哪儿吧。

　　只不过，挺无聊的……

　　将扁扁的血浆袋扔进垃圾袋后，维蕾娜趴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

　　自上次薛鸿信的事情解决后，维蕾娜几乎就没有出过门了，每天的日常就是窝在家里看电视，以及……

　　“咚咚咚——”

　　“哎哟，来了啦。”

　　踩着两只明显大了的拖鞋，维蕾娜“啪嗒啪嗒”地快步走到门口，刚打开门就被给予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是真的熊抱。

　　门口站着的小熊，身高比维蕾娜还要再高一点。每次只用一只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把维蕾娜抱起来，然后放在自己怀里蹭。

　　大约被蹭了一分钟后，小熊将维蕾娜放下来，然后将另一只手上紧牵着的气球线递给维蕾娜。那只圆圆的手只有一个分叉，紧紧攥住线的样子实在可爱。

　　“工作回来了呀？”

　　小熊无言地点点头，侧着身子跨进门，以防大脑袋卡住门。

　　乔满月当初说让小熊去打工，本只是句玩笑话。没想到庄生的师父，倒还真想办法给小熊找了份游乐场的工作。

　　“既然执念是保护孩子，那就让它看到小孩子幸福快乐的样子，说不定会解除心结。”

　　庄生用干面条贴在自己下巴上装长胡子，还学着他师父说话缺牙漏风的样子，回来跟两人解释道。

　　“我真的很绝望，这次没挣到一分钱不说，还得帮它重新做双眼睛，省得让小朋友瞧出什么端倪来。”

　　乔满月唉声叹气着，咬断了多余的线头。

　　她实在不想再回案发现场，那个充满了毒气的地方去一次实在够呛。她只好熬了一夜，给小熊重新缝了一双眼睛。

　　维蕾娜也很绝望。

　　自从这只熊正式入住这栋楼里后，就时不时会从二楼的庄生家里跑到楼上来找维蕾娜玩儿。

　　“因为这栋楼里，只有你最像小孩子吧。不是挺好的吗，省得你在家那么无聊，记得玩得幸福快乐喲。”

　　乔满月的这番说辞，只得到了维蕾娜的一个白眼。

　　维蕾娜将气球线系在小指上，关好门，和小熊一起进屋坐下。

　　其实能和小熊一起玩的东西太少。

　　维蕾娜曾经尝试过和小熊下棋，可惜玩不懂棋的小熊，最后把游戏玩成了扔石子大战。乔满月回来时，棋子已经飞进了房间里的各个角落，于是扫了一夜的地；

　　维蕾娜也曾经尝试过教小熊折纸船在浴缸里放着玩，可惜忘了考虑小熊那双并不灵活的手。死活折不出小船的小熊，最后把一浴缸的水全打了水仗，全身湿得趴在楼下的院子里晾了一整天。

　　……

　　总之，维蕾娜觉得，还是和小熊一起看电视比较保险。

　　也许是今天看的动作片不是太符合小熊的口味，小熊没看一会儿就站起来，到别处转悠去了。

　　维蕾娜看得还挺起劲儿，等片中一个精彩片段过了，才抬头找小熊。小熊正撅着身后的短尾巴，趴在窗台上透过窗帘缝往外看。

　　“你在看什么呀？”

　　小熊听维蕾娜问它，转过头来，特别激动地招起手来，好像窗外有什么新鲜事似的。

　　维蕾娜好奇地凑过去，不喜欢阳光的她只将窗帘扒开了一点点，隐约看到一条长长的尾巴在外面摆动。

　　……猫？

　　忍着刺目的光线，维蕾娜把缝隙拉宽了一点点。

　　果然是一只猫，卧在窄窄的外窗沿上。那只猫体型比一般的猫要大些，悬在外窗沿上感觉摇摇欲坠的。皮毛橘得发红，不是常见的颜色。

　　“在这里很危险呢……”

　　维蕾娜有些担心地自言自语，旁边的小熊转过身来，然后两只手合起来上下摇晃着。

　　“你想让我救它？”

　　小熊点点头。维蕾娜叹了口气，将右手伸了出去，忍着阳光带来的灼热感，对猫轻声催促道：“好了，你在那里不安全，快过来啦。”

　　猫并没有顺着维蕾娜的胳膊跳进来，歪着脑袋“喵”了一声。

　　“什么呀，你还怕我一只手接不住你不成……”

　　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后，维蕾娜还是把左手也伸了出去。只是那飘着的气球卡在屋内，拽着手指有点碍事，维蕾娜只能将气球放到窗台外。

　　这次猫满意了，弓起后半身，摇了摇胖胖的小圆臀，然后一个飞扑——

　　还真接不住啊！

　　在感受到这只猫带来的冲击感时，维蕾娜的念头只有这一个。

　　维蕾娜踉跄往后退了两步，还是连人带猫一起摔倒在地。幸好猫毫发无损，从维蕾娜的怀里跳出来，慢悠悠地在一旁舔起毛来。

　　旁边的小熊突然急得跳脚，跑过来气鼓鼓地往地上一蹲，用手轻敲着猫的脑袋。猫不明所以地偏过头，喉间低低作响。

　　“你把它给我的气球弄跑了啦。”

　　看着手指上系着的线软软地垂着，维蕾娜无奈地摊手。刚才那一跌，估计是扯断了线，现在气球早就飘走了。

　　“喵……”

　　也不知猫是不是听懂了，这一声叫得百转千回，似乎极其委屈。它垂着脑袋走到门口，开始挠门。

　　“这就要走呀。”

　　维蕾娜给它开了门，然后拉着小熊重新坐回沙发，继续看电视。

　　可没过多久，门外又是爪子挠来挠去的声音。维蕾娜开门一看，刚才走掉的猫又回来了。它坐在门外，嘴里竟叼着一瓶洋酒。

　　见维蕾娜惊讶的表情，它咬着洋酒细长的瓶口，把瓶子往地上一放，把爪子按在上面。然后抬起尾巴，好像很得意地又“喵”了一声。

　　“赔礼？不需要的啦。”

　　维蕾娜忍不住笑。

　　这只猫似乎还真有灵气，听维蕾娜这么一说，用爪子推了推酒瓶，让瓶子“咕噜噜”地滚进了屋内，自己也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维蕾娜不收，猫还不依，硬是往维蕾娜脚底下推。

　　没办法，维蕾娜只好将酒瓶捡起来。猫盯着维蕾娜，眼睛闪闪的好像在期待什么，不断地发出细碎的叫声。

　　“你该不会……要让我喝吧？”

　　“喵！”

　　这只猫聪明得好像有点过头了，维蕾娜眯起眼，怀疑地打量着它。可它乖巧地在地上左右甩尾的动作又实在可爱，让人难起戒心。

　　喝就喝嘛！维蕾娜也懒得再纠结。吸血鬼消化不了人类的食物，唯独液体还可以接受，故大多吸血鬼都钟爱美酒，维蕾娜也不例外。

　　维蕾娜和小熊去厨房洗杯子时，独自留在客厅的猫惬意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轻声地开口说话了。

　　“吸血鬼小丫头的酒气会是什么样的呢？”

　　它偷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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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猫：吸血鬼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