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阁楼昨夜又东风

66、往事2

　　还有这事？齐墨不解地问道，“你和齐林是怎么回事？你刚刚说的那个约定是什么？”
　　女人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小墨，妈妈当年把你留给齐林真的是有苦衷的。这事有点复杂，你愿意听吗？如果你愿意听，那我从头说起，好吗？”
　　齐墨对她几乎是一无所知，现在心里慢慢接受她，当然希望知道她的一些事情，也想知道她当年为什么扔下自己，她既然愿意说，那他当然愿意听，于是赶紧点了点头。
　　女人平静了一下，慢慢地说道，“其实我和齐林的老婆是姐妹。”
　　齐墨听了一愣，这是什么神展开？妹妹撬姐姐墙角？
　　看齐墨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女人自嘲道，“也不算什么正经姐妹，我是杜家的私生女。当时我母亲的丈夫也就是我的养父是杜庆的司机，他生了很严重的病，杜庆借着来看下属的机会就和我母亲搞在一起了，后来就有了我。
　　我养父一直病怏怏的，直到我10岁才过世。这时候杜庆对我母亲已经不再感兴趣，对我也很冷漠。我从小就知道杜庆是我生父，杜家人也知道我们母女的存在，杜庆的老婆女儿也曾打上门来过，倒是杜家儿子杜博超没说什么，还在他母亲妹妹打上门的时候帮我们说过话。
　　我大学毕业被杜庆安排进了市政府，后来杜庆出意外过世，杜博超要我接近并勾引当时已经是□□的齐林。我不愿意，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我去勾引他的妹夫。杜博超就告诉我，他的妹妹，齐林的老婆杜梅得了乳腺癌，要去帝都治病，齐林本来就对他妹妹没什么感情，而且手术可能要割掉胸部，即使治好了，俩人以后估计也不会再有夫妻生活了。而齐林刚升为□□，势头正旺，不知道有多少人打他的主意，与其被其他女人攀上，还不如让自家的妹妹上，紧紧攀住这颗大树。
　　杜博超这么说，我还是不愿意，他又说父亲杜庆过世了，人走茶凉，我这无依无靠的小文员以后在市政府估计也待不下去了，又说到我母亲，我母亲身体不好，需要钱治病，他说只要我去办这件事情，就给我母亲出钱治病。他这样说我就有点动摇了，我不愿意我的母亲像我的养父一样病死，而且齐林当时还很年轻又帅气，对我这样刚毕业的小女孩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于是我就这样鬼使神差地答应。
　　在杜博超的操作下，我很快就被调到齐林的办公室做了一名小秘书，在他老婆杜梅去帝都治病的这段时间，我们朝夕相处，很快就在一起了，后来就有了你，你小时候可漂亮可可爱了，我爱得不行，齐林也很喜欢你，有空就会抱着你、逗你，还给你换过尿布呢！我们那时真的很像一家人，丈夫、妻子和可爱的孩子。我有时候就会忍不住幻想起来，说不定齐林会离婚然后娶我呢！要不然他为什么同意我生下你？还这么喜欢你！
　　不过这样的美好时光没过多久，后来杜梅治病回来，知道了我们的事情就大吵大闹。在杜博超和齐林母亲的周旋协商下，他们作出决定：我离开，你留下。
　　我愿意离开齐林，但是不愿意留下你，想带走你，我当时已经不再对齐林抱有幻想了，他为了仕途，不可能有婚内出轨并离婚再娶第三者这样的污点的，杜梅回来后，他对我就非常冷淡了，我就想到自己的母亲，我母亲也是给人做情妇，也是生下孩子，后来被厌弃，每天过着自怨自艾的生活，我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所以我就愿意离开齐林，但是我舍不得你，想带你走。但是齐林母亲不同意我带走你。小墨，你知道齐林母亲为什么不愿意我带走你吗？”
　　齐墨摇摇头，他已经被女人说出的事情震惊了，没想到这里面还有杜文父亲的事情，他妈勾搭齐林，竟然是杜文父亲授意的！既然是这样，那杜文怎么每次对他还那么嚣张？齐夫人为什么还对杜文那么好？难道杜文父亲授意他妈勾搭齐林这事，齐夫人不知道？杜文不知道？
　　至于齐老太太要留下他的原因，就从后来对他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反正不是因为爱惜他。
　　女人冷笑道，“他们这些人真的很可怕，做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利益。很久之前齐林的父亲和当时还不是副市长的杜庆是竞争对手，结果齐林爸出车祸死了，杜庆升上来了，齐林母亲对此很是怨恨，觉得要不是俩人竞争同一个位置，齐林父亲也不会为功绩跑到灾区，结果遇到山崩车子掉下山沟去世，而杜庆却升上来。
　　齐林母亲怨恨杜庆，当然也不会对杜梅好，齐林和杜梅结婚那么多年，婆媳之间的关系非常不好，在杜庆还没有过世的时候，齐林的老婆杜梅比较嚣张，后来杜庆过世，齐林母亲就得意起来，为了更好的打击和膈应杜梅，齐林母亲执意要留下你，至于原因，当然除了打压杜梅，还有一个，就是齐林的大儿子一直跟杜家走得比较近，对齐林母亲并不很亲近，齐林母亲就觉得还是得有一个从小养大的孙子比较好。
　　他们这些人，为了各自的利益，总是要牺牲别人的。我不愿意抛下你，杜博超就要断我母亲的治疗，他也不想想，我攀上了齐林，他从齐林手里拿了多少好处？
　　齐林母亲还劝我，说“你自己就是私生子，难道也要你儿子成为私生子？”
　　我不想你再过像我这样的生活，就答应留下你。但是杜梅又不同意，她的意思就是我和你都要走，而齐林母亲非要留下你，于是闹来闹去，最后杜博超劝杜梅，说，“齐林又不是商人，又没有什么家产可分，对小轩也没什么影响。这个小杂种留在齐家，你还可以拿捏拿捏齐林。再说以齐林现在的地位，找其他女人是迟早的事，你有他这个把柄在手里，他不敢过分到哪儿去。而且我们家已经是这样了，我以后还得仰仗着齐林，我混得好，你在齐家才能过得好，你可不要糊涂。”
　　小墨，你听听，杜博超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先是不顾他和杜梅之间的兄妹情，为了利益，让我去勾搭齐林，现在事发，又想用你去拿捏齐林。可笑的是，他们还掩人耳目躲起来说这话，却不想，以杜梅的大嗓门，这话楼下都能听到。”
　　女人越说越激动，连脸都涨红了。
　　原来情况是这样的，齐墨思绪复杂，他的确实是被逼才放弃自己的，并不是像齐夫人说的那样跟野男人跑了，这点让他很欣慰。
　　至于他的妈妈是在杜文父亲的威逼利诱下勾引齐林的这件事情，在他看来，不管原因怎样，事实上确实勾引了，这肯定不对。齐夫人骂了这么多年也没骂错，不过被骂的人要多加几个，杜文的父亲杜博超以及齐林。杜博超为了利益让自己的私生子妹妹去勾引自己的妹夫，该骂！齐林自己没有禁得住诱惑也该骂。
　　至于其他的事情，世上熙熙攘攘皆为利，杜家人都这样，他妈被杜文的父亲利用，他还不是被齐夫人逼着去相亲？只是他的母亲为了他不再被人当做私生子看待，将他留在齐家，不过却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他这么多年一直是被他们“野种”、“贱货”骂大的。
　　见齐墨并不生气，女人又继续说道，“我说这些事情，并不是为了替自己开脱，去勾引齐林确实不对，丢下你更不对。”
　　齐墨平淡地说道，“我并不怪你，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
　　女人听了这话，脸上就有点讪讪的。
　　齐墨想了一会儿又问道，“既然齐林那么重视声誉，怎么会同意我留在齐家？把我这样一个私生子留下来岂不是个活生生的污点？”
　　女人冷笑道，“他们算盘打得精，齐林母亲说，反正杜梅去帝都待了两年，知道她得病的人很少，就说你是她在帝都偷偷生的第二胎，这样你就名正言顺了。”
　　也是，齐墨心想，那时候很多官员的家属都在外面偷偷生二胎，郑为民不就是有个妹妹嘛！
　　不过齐墨还是不解，想了想又问道，“既然齐老太太那么怨恨杜家，那当年为什么会同意齐林和杜梅结婚呢？”
　　女人继续冷笑道，“还不是为了利益！齐林人长得那么高大英俊，还是才子，杜梅从小就喜欢他，死活要嫁给他，还不惜生米煮成熟饭，怀了孕。原来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的杜庆也只得答应，至于齐林母亲会同意他们的婚事，除了杜梅怀孕以外，肯怕还是杜庆答应让齐林毕业就进市政府工作的这个承诺。”
　　齐墨忍不住吐槽，想不到齐林那么严肃的一个人，年轻的时候也会做出生米煮成熟饭这种事，不过想到他后来还搞婚外情，那生米煮成熟饭这种事也就没什么了。
　　感叹了一会儿上一辈的情感纠结，齐墨又关心起他妈来，“那你离开齐林后过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