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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想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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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昨晚实在是折腾的太过,身子疲软,饶是予袖一日一夜的睡了这么久,也依旧劳累的很,这厢在浴桶里,泡了一小会儿,便昏昏欲睡了。
整个人都不太能打得起精神。
樱桃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给她按捏着肩膀,其间目光所及,予袖白嫩如豆腐般的皮肤上,大片青紫,甚至凝了瘀血未能化开,樱桃看着,手不由打颤,再接着,不过强装镇定罢了。
这该是有怎样的过程,才会将人变成这般模样。
王爷下手,忒狠了些。
只是樱桃连问都不敢问。
揉了一会儿,予袖慢慢合上眼,想先眯着会儿,以养神。
后边,樱桃却突然停了动作,俯身,轻声的在予袖耳朵说道:“小姐,我先出去拿件衣裳。”
之前进来的时候,忘了去找一件新的寝衣了。
予袖微微点头。
于是樱桃直起身子,转身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出了净室,正当她打开柜子拿衣裳的时候,薛琰走了进来。
他的脚步同样很轻,轻到让人完全注意不到他的存在,所是樱桃拿着衣裳转过身去的时候,猛然间看见他,吓得差点叫出来。
薛琰急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他的面色冷淡,依旧看不太明白其间情绪,但怒火是明显的已经消了下去。
然后,薛琰从樱桃的手里拿过衣裳,朝她摆了摆手,示意让她出去。
其实樱桃很担心。
只是王爷的话,她也不敢不听,于是顺从的点了点头,又往净室里头看了一眼,才心怀不安的离开了。
薛琰接着就进了净室里头去。
予袖坐在浴桶里,是背对着他的,直着身子,静静的闭目养神,听见身后有人,也只当是樱桃。
薛琰一眼就看见了她身上的伤。
昨晚给她清理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些,只是那时候天色昏暗,看得并不清楚,此番就在眼前,才让他清晰的看见了。
因为皮肤本就比常人娇嫩些,所以看起来越发可怖。
他知道自己昨晚确实太过不节制,哪怕是她在哀声求饶的时候也并没有放轻。
薛琰心里一抽,略微生疼,然后就上前去,双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明显要比樱桃更加粗糙的指腹,予袖却许是因为昏昏欲睡,没有察觉出来,只是感觉,力道比之前重了一些,但却更舒服了。
“还好吗?”薛琰一边揉着,一边出声问道。
明显嘶哑而雄厚的男声,予袖猛然睁开眼睛,身子微不可闻的一颤。
是薛琰。
“ 很好。”予袖回答。
其实她心里是堵着一口气的。
昨天晚上,薛琰就跟疯了一样,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任谁被那样对待,心里都是会不舒服的吧。
所以江予袖,难免的语气冷了一点。
薛琰继续手上的动作,难得的十分有耐心,之后也偶尔的同予袖说话,虽然她惜字如金,不太搭理。
可他并不在乎。
泡了一小会儿后,浴桶的水都有些冷了,予袖不得不起身来。
薛琰拿了锦布,亲自替她擦的身子。
虽然予袖说自己可以,只是薛琰充耳未闻,该做的,仍然继续。
而予袖对他这突然的转变,却显得很是堂皇。
明明昨天晚上,还大肆伐掠,那般的感觉,现在都在疼痛撕扯着,让人不敢忘记。
寝衣单薄,内里未着小衣,只松松的在腰间系了带,内里风光,一览无余,当时薛琰想起昨晚这具身子的柔软娇嫩,便口舌干燥。
他让予袖坐在软榻上,手里拿了块干的锦布,很是认真细致的给她擦着被水浸湿的发丝,乌黑的秀发时不时从指间穿过,自妆镜上看去,能瞧见薛琰轻轻勾起的唇角。
予袖能感觉到他的动作很温柔。
只是越温柔,心越不安。
待头发干的差不多了,薛琰顿了顿,从腰间掏出了什么东西来,捏在指间,然后,插在了予袖的发丝之间。
是一支绿色的簪子。
远远的透过妆镜去看,予袖看得并不清楚,只是这簪子通身通透,绿意纯粹,一看,就不是凡品。
予袖没有问,倒是薛琰先开口了。
“这是绿松石做的簪子,如今,只有这一根,本来早就想送给你了,只是......一直错过了机会......”
一直想送给她,却一直没能送出去。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喜欢她,无论过去了多久,都喜欢的不得了。
当初他饥饿难耐之时,昏昏沉沉,撑着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在往前走,他不知道自己会走到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万念俱灰之际,一个俏生生的姑娘出现在他面前。
“你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眼角收入粉蓝裙子,漂亮精致的刺绣,姑娘好听的声音,而他那么脏,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看她。
怕污了漂亮姑娘的眼。
“你饿了吧,给你好吃的,你看我一眼啊。”
她笑声清亮,同污秽到底的他,一点都不同。
鬼使神差的,薛琰抬了头。
她并没有嫌弃,反而十分好奇的看着他。
“你长得真好看。”
不知道她是说真的还是在说笑,明明调笑的语气,可他莫名当了真。
她给他吃的,不嫌弃他,还夸他好看。
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
她说想喝鱼汤,他头一次那般拼了命的,在冰天雪地里,给她捉了一条鲤鱼。
哪怕自己已经狼狈成那个样子,仍然小心翼翼的,用衣裳包着鲤鱼,送到了她的面前。
她说功成名就,那他就听她的。
于是这么多年里,他的脑海里,心心念念就只有她。
而最后,他终于踏足了这片土地。
他在这繁华的皇城之中,随时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像个见不得光的人一样,暗地里的观察她,跟着她,直到最后终于再无法忍受,要抓她在手。
大婚那日,他看着她在他的面前,红烛锦被,娇娇面容,那一刻他的心化成一滩柔水,这么多年,自己受的苦,全在这时候消失不见。
她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心里的白月光。
从她对他说第一句话开始。
抹不去,忘不掉。
之后的一切,所有的一切,为了得到她,只为了可以得到她。
得到了之后,自然便要放手心好好捧着。
因为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有变。
“谢谢王爷。”予袖并没有察觉出他复杂而波动的情绪,只是目光投向镜子里头,注意观察了下这绿松石簪子。
简单却大气,清爽通透,是她喜欢的模样。
江予袖自然也是知道,一块绿松石,究竟是有多难得。
她作为女子,是爱好华衣美服,珠宝首饰的,格外珍稀好看的,自就更是喜欢了。
这簪子,很对她的胃口。
于是予袖顿了顿,抬头,看着薛琰,微微笑着说道:“簪子很好看,我很喜欢。”
是真的很好看,也是真的,很喜欢。
予袖说完,脸颊一红,就低下了头去。
其实她同薛琰冷战了这么多日,也想通了一些东西,因为她毕竟是已经嫁来了王府,成了他的妻子,无论如何这是事实,是再也改变不了的了。
如果什么都同他对着来,最后受苦的,也就是她自己罢了。
那为什么不在某些事情上,能顺着他,就顺着一些呢。
无论如何,日子是要过下去的。
与其大家都冷着脸日日相对,那有时候敞开脸笑笑,倒也是挺好。
薛琰听到她说喜欢了,边说还是边笑着的,想来,应当是真心喜欢的。
“今天天气极好,本想着带你出去走走,只是――”
只是你一直没睡醒。
薛琰说到这,转了话头,继续道:“过几日,看着若是有日头了,再出去也不迟。”
薛琰其实是今日让红橘探了樱桃的话,问予袖最想做什么,樱桃说,予袖心里最牵挂放不下的,应当就是秀丽阁了。
毕竟那是她一手打理起来的,投了太多的感情,牵挂着放不下,也是正常。
予袖看着薛琰心情似乎不错,本来,想问一问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可像这样沾染了人命的事情,最是要小心翼翼,在没有清楚一切真相之前,不好贸然行事。
不然,像他这么喜怒不定,很可能他们整个江家就都会完蛋了。
于是接下来予袖经了一番思量,最后,还是决定,先不问的好。
日后,等她找机会把事情都查清楚,无论如何,不差在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