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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   后知后觉地明白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意味着什么后,贺行春最初的反应是想发狂。她想冲过去砸门,打人,骂娘,撕逼,闹他一个天翻地覆,大家统统不要好过。但是,她最终却什么也没有做,而是咬着牙转过身,无比艰难地走回了自己家。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一样痛彻心肺。
      对于丈夫的无耻背叛,贺行春并非宽宏大量地决定不予计较,而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撕破脸皮地去闹。她并不是想为丈夫留面子,而是担心打老鼠伤着玉瓶儿——她要顾虑女儿娄雨薇因此将遭受的伤害。
      初中三年里,娄雨薇和纪媛媛一直情同姐妹,亲密无间。虽然考上高中后两个女孩来往不如以前密切,但在她心目中纪媛媛依然是她的好朋友。纪媛媛过生日她照样会用心地提前准备一份礼物。如果被娄雨薇知道,自己的父亲居然把自己的同学变成了他的小情人,她一定会受不了。而贺行春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女儿受到这样的精神伤害。
      所以贺行春没有冲动地跑去纪家闹事,因为她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闹大。如果闹得尽人皆知,不仅染指女儿同学的娄岩会颜面扫地,她也会脸上无光,更重要的是娄雨薇还难免会成为他人指指点点的对象:看啊,就是这个女生的爸爸跟她同学搞上了。

      贺行春忍住了没在纪家闹事,不过当晚九点半,丈夫娄岩哼着小曲回到家时,她忍无可忍地爆发了。一边抓起一只花瓶怒气冲冲地朝他扔过去,她一边咬牙切齿地骂:“你还回来干吗?干脆死在隔壁别回来了。”
      娄岩一开始还试图扮无辜:“你说什么呀?大晚上的抽什么风?”
      “我抽风,我刚才亲眼看见你在隔壁纪家搂着纪媛媛进了屋。你们在屋里干啥就不用我说了吧?你现在别给我装傻,老实交代吧,你和那个小姑娘搞上多久了?”
      被老婆逮了一个正着,娄岩没办法继续抵赖。在贺行春的逼问下,他吞吞吐吐地承认了自己与纪媛媛已经暗中来往了有一年多。
      贺行春气得直哆嗦:“你们居然搞上一年多了,我却像个傻子似的一直被你蒙在鼓里。娄岩,真有你的哈。兔子还知道不吃窝边草呢,你找小三儿却找上了你女儿的好朋友。纪媛媛今年才十六岁,和咱家雨薇一样大。她一直叫你叔叔的,你竟也下得了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娄岩辩解道:“是她先说喜欢我的。如果她不愿意,我也不敢对她怎么样。但她主动对我表白心意,我……我就难免把持不住。”
      贺行春恨得又摔了一样东西,尖声说:“娄岩你什么意思?你想说是纪媛媛勾引了你吗?拜托,别把烂帽子都扣在人家小姑娘头上。难道不是你引诱她?她毕竟才十几岁,年纪轻不懂事,又没有父母管教,难免一时想错做错。但你可是几十岁的成年人,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懂事吗?你怎么可以这样见缝就钻?见好处就沾?如果这种事出在咱们雨薇身上,你会觉得是她勾引了一个比她大几十岁的男人吗?”

      娄岩沉默着不再说话,而贺行春则一直在不停地哭骂。因为丈夫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让她愤怒了,他在外面找了小三儿就已经很让人无法接受了,而且他的小三儿居然还是女儿的同学、一个未成年少女,这让她更加难以接受。她觉得自己的丈夫忽然间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尽管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此刻他却成了她最熟悉的陌生人。
      痛骂了娄岩一番后,贺行春慎重宣布要和他离婚,以后都不想再和他一起生活。娄岩当然不愿意离婚,各种道歉各种忏悔各种赔不是,希望能让妻子回心转意打消离婚的念头。
      贺行春与娄岩这场极不愉快的对话在主卧室进行着。之前她从隔壁纪家折返回自家后,直接就去了卧室。扑倒在床铺上伤心地哭了很久,此后一直躺在床上发呆。听到娄岩打开大门进屋时,她一直隐忍不发,直到他走进卧室,她才愤怒地抓起床头柜上的花瓶砸向他,并拉开了一场大吵的序幕。

      娄氏夫妇在主卧室里闹得不可开交时,谁也没有留意到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那是他们的女儿娄雨薇回了家。
      娄雨薇这天下午就出去了,两个高中同学约了她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晚上七点半的电影看到九点四十五结束后,她就直接打车回了家。到家时差不多是十点钟。
      刚打开大门,娄雨薇就听出主卧室里的父母在吵架。更确切地说是母亲在吵,父亲在赔小心。母亲的声音透出一股歇斯底里,父亲的声音则是各种低声下气。这让她十分惊讶,因为母亲平时都不会大声说话的,是一个很有修养的女人,为什么今晚却像疯了一样在发飚?
      娄雨薇原本打算换了鞋就去父母房里看一下,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就在她想要弯腰换鞋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一句话,一句能让她像具活化石一样浑身僵硬的话。
      那时,娄岩正腆着脸在床沿上坐下,想要藉此靠近倚在床头的贺行春,试图与她拉近距离以便更好地祈求她的原谅。结果却换来了妻子的一声怒斥。
      “娄岩,你给我站起来。你不会以为你刚从纪媛媛床上爬下来,就能又上我的床吧?我告诉你,从今以后,我的床沿都不准你坐一下。”
      母亲说的这句话,落入娄雨薇的耳中时,让她整个人都惊呆了。像一具活化石般的在玄关处呆了好半天后,她霍然转身推开大门跑了出去——她的脑子虽然一片混乱不堪,但脚步却精确无比地把她带去了纪家。

      娄雨薇敲开纪家的大门时,纪媛媛刚刚才睡下。听到敲门声,她还以为是娄岩没准拉下什么东西又回来找来了。赶紧按亮床边的一盏台灯,然后趿上拖鞋跑去开门。
      发现门口站着脸色发白,眼神发直的娄雨薇时,纪媛媛吃了一惊:“雨薇,你怎么来了?”
      娄雨薇推开纪媛媛冲进屋,熟门熟路地直接冲进她的卧室,然后指着她那张铺着粉红色床单的床铺颤声问:“我爸爸……他刚才……是不是在这张床上睡过?”
      纪媛媛表情一僵,低下头不敢看娄雨薇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在喷火,烧得她满脸窘红,满心羞愧。
      纪媛媛的沉默不语在某种程度上等于默认,娄雨薇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嘴唇都在微微颤抖:“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和我爸爸搞在一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纪媛媛终于小小声地开了口:“因为,你爸爸让我感受到了被爱的感觉。”

      纪媛媛第一次见到娄岩,还是她念初一的时候。
      有一天放学后,纪媛媛和娄雨薇一起回了娄家。两个女生在一起做功课时,贺行春在厨房做好了一桌丰富的饭菜,并热情地挽留女儿的同学吃了饭再走。
      那天晚上,纪媛媛和娄家人一起吃了晚饭。娄雨薇的父亲娄岩下班回家时,家里正准备开饭。他发现饭桌上有一位小客人,微笑着表示欢迎:“呀,今天咱们家来客人了,欢迎欢迎。”
      娄岩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初一小女生的眼中,就像一座山一样笃实可靠。而且他的笑容那么温暖,声音也那么温暖,让纪媛媛觉得无比亲切。
      这个晚上和娄家人一起共进晚餐,让纪媛媛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家的感觉。她从此喜欢上了娄家的温馨氛围,经常放学后和娄雨薇一起回家,也经常在她家吃饭。坐在娄家的餐桌旁,披一身暖暖的灯光,她总会假想着这就是自己的家,为她挟菜的人就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姐妹。那种感觉让她欢喜,也让她忧伤。

      初一那年的元旦前夕,娄岩和贺行春像往常那样为女儿准备新年礼物。因为娄雨薇和纪媛媛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关系,也因为很清楚纪媛媛缺乏父母的关爱,所以细心的贺行春叮嘱丈夫去商场选购礼物时要买双份。
      元旦前一晚,娄岩下班回家时手里拿两个精美的包装袋,袋子里是两只一模一样的绒毛泰迪熊。他笑咪咪地对餐桌上的两个女生说:“两位小公主,这是为你们准备的新年礼物。Happy new year。”
      对纪媛媛来说,这是前所未有的惊喜。因为在她迄今为止十二年的人生中,礼物是极其匮乏的存在。父亲的早逝,母亲的远嫁,让她长期生活在被人忽略的状态,没有人会想到给她送礼物。母亲只会按时寄回生活费,赶上她生日的那个月会多寄两百块,让奶奶为她买点喜欢的东西。但上了年纪的老人把钱看得很重要,觉得没必要乱花钱。小孩子过生日有什么稀奇的,煮两个鸡蛋不就行了嘛!
      那天晚上,纪媛媛睡觉都搂着那个绒毛熊不肯撒手。怀中那份柔软温暖的存在,让她悄悄地流下了眼泪。因为这份礼物带给了她巨大的感动。十二岁的女孩还并不懂得什么是爱,但是来自娄叔叔的礼物与关爱,却让她情不自禁地对他产生了一份特别的感情。

      夏花烂漫,夏荫清凉,秋叶酡红,冬雪飘白,时间一天天地在四季中流转,纪媛媛一天天地在光阴中长大。生理与心理的逐渐成熟,也让她对娄叔叔的感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纪媛媛开始越来越渴望见到娄叔叔,每一次在娄家遇上他,她都会把眼角拴在他身上,偷偷地捕捉着他的一举一动。夜晚躺在床上睡觉前,她会反复回味着他的每一个笑容、每一个动作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她感觉到了自己对娄叔叔的喜欢,已经不再是一个女孩单纯对一位长辈的喜欢。她认定这就是爱。
      初三毕业那年的夏天,纪媛媛和娄雨薇一起成功地考上了两所不同的高中。当喜讯传来时,娄岩激动欣喜地分别拥抱了她们一下。
      纪媛媛被娄叔叔拥入怀中的那一瞬间,有一种触电般的颤栗迅速漫过她的全身。他厚实的胸膛;有力的臂膀;还有身上散发的温暖气息,都让她感到微微的晕眩感。当晚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一再重温着被他拥抱的感觉,发自内心地希望时光能够永远停留在那一刻,她甘愿死在他的怀里。
      上了高中后,纪媛媛就不能再天天跑去娄家了,也就无法经常见到娄岩。思念只能一层层积累在心底,如火山岩浆深埋在黑暗的地壳下,炽热万分却找不到出口。
      某一天傍晚,纪媛媛去天台收晾晒的被单时,意外发现娄岩也在天台收衣服。看见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那一瞬,长期压抑在心头的爱突然间就喷薄而出,她突然不顾一切地扑过去紧紧抱住他,泪水源源不绝地落下来。
      “娄叔叔,我爱你。”

      十五岁那年的初秋时节,纪媛媛终于对娄岩吐露了爱意。
      在此之前,娄岩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纪媛媛对他怀着特别的情意。他曾经想过要尽量避开她,毕竟是女儿的同学,年纪比自己小了二十几岁。他都足以当她的父亲了,实在不适合跟她闹婚外情。
      但是,十五岁少女像春风中的花蕾一样美好动人。让娄岩无法不产生一种想要采撷的欲望。虽然几次三番地告诫自己千万在克制,别乱来。但是那个傍晚,她突然扑进他的怀里时,怀中那具玲珑窈窕的青春胴体,让他的自制力全面崩盘……
      花季少女与中年大叔就这样开始了一段不轨之恋。最初这种感情只是纯精神层次的,但娄岩当然不会满足于柏拉图之恋,鱼水之欢才是一个男人最渴望的东西。纪媛媛对他言听计从,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爱他就要满足他所要的一切,这就是一个小女生对爱情的全部理解。
      娄岩与纪媛媛的每一次私会,地点都选在纪家。纪奶奶每一个早睡的夜晚,每一个外出打牌的下午,都是他们幽欢密会的好时间。贺行春的舞蹈教学工作经常在晚上有课程安排,娄雨薇也每周有三个晚上要跟着妈妈去学跳舞,双休日也有兴趣班要上。所以,他们很容易找到机会偷欢。
      只要妻女不在家的时候正好也是纪奶奶外出或者睡觉的时候,娄岩就会把握时机过来纪家敲门。就算哪怕纪奶奶哪天没出门打牌,他跑过来敲了门也不要紧。他是娄雨薇的爸爸,大可以说因为娄雨薇不在家,所以他跑来看看女儿会不会在纪家。这个借口甚至可以反复使用。
      纪媛媛曾经希望娄岩能给她买一部手机,那样能更方便与他联系。但是娄岩才不会给自己找这种麻烦呢。如果小情人有了手机,肯定会天天给自己发短信打电话。而他可不方便接听与回复,万一被老婆或女儿看到就要惨了。而且手机都有拍照功能,要是纪媛媛非要跟他合影,照片也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随时炸毁他的正常生活。
      以自己不赞成学生用手机为由,娄岩婉言拒绝了纪媛媛买手机的要求。而是又给她买了一只玩偶熊,照样哄得她眉开眼笑。

      对娄岩来说,这段婚外情只是他在围城之外开辟的一道新风景。但是对纪媛媛来说,这却是她一生中的第一次爱恋。
      纪媛媛是真的爱上了娄岩,这是她的初恋。当同学娄雨薇因此找上门来质问她时,她虽然有些羞愧不安,却坚称自己不会改变对娄岩的爱意。
      “雨薇,我是真的爱上了你爸爸。你可能会觉得这不可思议,但是,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一切。”
      娄雨薇只是一个年轻的少女,她的经历与阅历都尚浅,不能像母亲贺行春一样认识到整件事中娄岩才是主要责任人。而是像一只领地遭到入侵的小兽那样,认定纪媛媛侵犯了原本属于她的世界。
      “纪媛媛你臭不要脸,亏我妈妈还一直把你当半个女儿对待,你却打着爱的旗帜跟她抢我爸爸。我当初真不应该跟你交朋友,更不应该带你回家。我们一家对你那么好,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吗?你去死吧!”
      一边说,娄雨薇一边随手抓起书桌上一本砖头厚的字典,狠狠地朝着纪媛媛砸过去。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只是咫尺之遥的距离,那本字典迎头袭来时,纪媛媛根本来不及躲闪。沉重的字典书脊碰巧又砸中了她的左侧太阳穴,她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整个人就咚的一声倒了下去。
      纪媛媛最初倒地不起时,娄雨薇还没有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直到她发现倒在地上的纪媛媛不再动弹,而且无论怎么叫怎么推都毫无反应后,她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在她的鼻端试探了一下。结果惊得她面无人色地一屁股瘫坐在了地板上:天啊!她……怎么没气了!
      意识到自己失手错杀了纪媛媛后,娄雨薇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出了纪家。慌乱中她没有发现自己惊恐之下揪头发的举动,让原本夹鬓角的一只蝴蝶结发夹掉落在书桌下。

      娄雨薇惊慌失措地跑回自己家的时侯,娄岩刚被贺行春强行赶出房间。看见女儿一副面如死灰失魂落魄的样子冲进屋来,他都不由地吓了一跳。
      “雨薇,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出什么事了吗?”
      隔门听到了丈夫所说的话,贺行春马上不放心地走出卧室来查看究竟。女儿的样子也让她吓了一大跳,赶紧过去把娄雨薇扶到沙发上坐下,一迭声地问她出什么事了。
      在父母的双双追问下,娄雨薇一边浑身发着抖,一边语无伦次地哭着说:“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的……别怪我……”
      贺行春柔声哄着女儿问:“雨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哭,好好说。说出来妈才能帮你解决问题。”
      娄岩也在一旁说:“是啊,雨薇,你做了什么告诉爸爸。放心,不管你闯了什么祸,有爸在呢,爸会替你担着啊!”
      “我……刚才……听见……你们吵架……就去了……纪媛媛家。我……因为生气……用字典……砸了她一下……她……她……她居然就没气了!”
      女儿这句话宛如晴天霹雳,震得娄氏夫妇双双变成了泥塑木雕。

      震惊过后,娄岩强自镇定地交代贺行春在家守着女儿,他过去纪家那边查看情况。娄雨薇逃离纪家时太过慌乱,根本不记得要锁门的事,所以他畅通无阻地进了纪家。
      在纪媛媛的卧室里,娄岩俯身检查了一下蜷在地板上的那具少女躯体。虽然体温犹存,但呼吸与脉搏都已经完全停止了。纪媛媛死了,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反复确认了这一点后,他后悔万分地砸了一下自己的头。
      娄岩很清楚,女儿跑来纪媛媛家一定是因为她与自己有染的事。她的初衷应该只是想来问罪,却在极度的愤怒中一时失手砸死了她。尽管不是有意的,但过失杀人的罪名依然无法避免。就算她还是未成年人,可以从轻处罚,估计也要在监狱里呆上几年吧?
      娄岩无论如何不愿意让女儿去坐牢,。这桩祸事归根结底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欲望,放纵自己染指女儿的同学,现在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纪媛媛已经死了,这一点无法改变。他眼下能做到的事,就是尽一切力量去保护好自己的女儿。
      思索片刻后,娄岩决定炮制一出纪媛媛自杀的假象。现在的孩子心理脆弱,新闻上经常有天南地北的中学生自杀的消息。自杀的原因有时是学习不好,有时是作业太多、甚至有时是被父母禁止玩游戏等等在成年人看来是微不足道的事。而一个长期缺乏父母关爱的孩子,纪媛媛一时想不开寻短见也很正常。
      于是,娄岩把纪媛媛的尸体抱出卧室,抱上窗台,并且让她头朝下坠下了六楼。因为只有让她的头部先落地,字典砸在太阳穴上的淤伤才能被最终被掩饰过去。
      放手之前,娄岩看着纪媛媛惨白的面孔落了泪: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对待你。但是雨薇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必须要保护她。请你原谅我。如果有来生,希望你能投胎在一个父母双全的完整家庭,千万不要再遇上我这种自私自利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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