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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Chapter 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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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假期很快就结束了。
一月份的伦敦不算特别冷，但连日阴雨过后，就算天上已经露出了点日头，带着些潮气的冷风却总是呼呼地往脖子里灌。佩妮紧了紧脖子上厚厚的针织围巾，在站台上呼出一口白气，看着它在寒风中渐渐消散。
这条围巾来自莉莉，红艳艳的颜色在国王车站满目的冷硬金属色中鲜艳非常。这学期她班上转来了一个中国的年轻女孩李，靠着一套关于传统生肖和本命年的理论在班上吸引了大批受众，甚至有把这套理论推广向全校的趋势。作为那个女孩的忠实听众之一，莉莉解释说这种红色能够消灾解厄，化凶为吉。在她的强制性要求下，佩妮半信半疑地戴上了这条围巾，谁让再过几个月她就满12岁了呢。
又是一阵冷风刮过，佩妮打了个寒噤，她来回走了几步，搓了搓手，勉强驱散了一部分寒意。
列车还没来，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空落落的，只有零星几个高年级学生。
这次她的父母因为手头上的事情没能陪她过来，莉莉倒是想来这个车站看看，可她又不敢让莉莉一个人回去，只能威逼利诱斯内普男孩好好看住她。
但愿那两大块坩埚蛋糕物有所值，唔，也不知道他成功了没有……佩妮正嘀咕着，却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影一前一后冲进了车站。
“乔伊！乔蒂！”佩妮兴高采烈地迎了上去。
双胞胎姐妹的推车上堆得满满当当，她们颇为吃力地把一个个大箱子卸到地上。
“这是……”
“待会再跟你解释。”乔蒂对她眨了眨眼睛，火红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俏皮。
“不，我是说，”佩妮盯着她们的头发瞧，“你们又染发了。”
“据说是今年的流行色，”乔伊拨弄了几下略长的刘海，它们在阳光下闪烁着柔亮的光泽，她得意地笑着，目光飘到了佩妮的红围巾上，“你不是也戴了红色的围巾。”
佩妮低头瞥了眼自己的围巾，把莉莉前些天跟她大力科普的本命年理论对着沙克尔姐妹解说了一遍。
“哈，那照这么说，斯莱特林的二年级们不是都应该把红色的袍子裹在身上。”乔蒂惊讶地说。
“或者把贴身的衣物都换成大红色的，这样才能更有效果。”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补充着，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几个月没听过这么好笑的事似的。
正巧斯莱特林二年级的达妮思·赫伯特板着脸走过她们身边，她的头上别了一个挺大个的深红色镶钻发夹，目不斜视地走上了刚刚到站的列车。乔伊面色古怪地忍了一会儿，最后憋不住在佩妮无奈的眼神中又放声笑开了。
等她们笑够了停下，乔伊才正色对佩妮说道：“这些是带给凯尔的。”
“我们先上火车再说。”乔蒂对佩妮使了个眼色。
她们将车票递给列车管理员，在列车里找了个靠后的包厢坐下，又在外面挂了个独属于格兰芬多的“非诚勿扰”记号。
“我还是第一次坐这种包厢。”佩妮在列车靠椅上挪了挪，把空间腾出来给乔伊放箱子。
乔蒂紧跟着钻了进来，顺手带上了包厢门。
“你可能不知道……”
听了沙克尔姐妹俩的一番说明后，佩妮才闹明白凯尔竟然在麻瓜的节日庆典上乐极生悲，魔力暴动一下子蹿到了天上，在摔下来时扭歪了脖子。
“当时广场上恐怕有好几万人，真难为魔法部为了处理这个麻烦，还得在假期加班。”乔伊摊着手说。
“嘿，别这样取笑我们的堂哥，”乔蒂敲了下她孪生姐妹的脑袋，转头对佩妮说道，“处理这事的是我们的堂哥金斯莱，对，就是之前跟你提过的，在忙完这事后觉得他没法胜任这个工作，第四次申请调换部门当傲罗，结果之前总是不肯通过这个申请的上级这次却直接批复了，把我们的好姑妈气得够呛。”
“凯尔他没事吧。”佩妮趁她说话的空隙，迫不及待地出声询问道，她觉得自己快跟不上一个月未见的小伙伴的思路了。难道说法国人讲话的跳跃性都这么大吗？
“当然没事，他在圣芒戈住了小半月，还有精力托我们从法国捉一只蒲绒绒回来，”乔伊没好气地说，指了指地上堆着的大箱子，“它们可不像这里的蒲绒绒这么乖巧，就算爬进耳朵眼里都会乖乖爬出来，光是捉住它们就费了我们好大一番工夫。”
“我们捉了不止一只，”乔蒂耸了耸肩，“现在不方便打开箱子，到学校你们可以一人分一个。”
“我就不用了。”佩妮微笑着拒绝了，又往里挪了点，也许是心理作用，她觉得那些堆满空间的箱子都快挤到她身上了。
“这么说起来，你们有没有收到一封奇怪的信。”佩妮问，她往正对着她的乔伊脸上瞧了一眼，又缓缓移向乔蒂。
“什么奇怪的信？”她们异口同声地问。
佩妮从大衣口袋里把之前折好的信取了出来。
除开写着她住址名字的信封，里面塞着的那张信纸被她叠得方方正正的，摊开来后，偌大的一张信纸上只用红色墨水写了两个印刷体单词“当心！”（WATCH OUT!）
“没有署名？”乔伊把信凑到窗边，对着刚冒尖的太阳花张开信纸仔细打量着，“这看起来就像个恶作剧。”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谁的玩笑。”佩妮皱眉说，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封信应该引起重视。
她在三天前收到了这封信。当时她还是按照往常的习惯，坐在窗边摊着书吃着司康饼。一只陌生猫头鹰就是在这时候把信件丢在了她窗前的平台上，没有稍作停留便拍拍翅膀飞走了。
“我放下了司康饼去看信的时候，邻居霍金斯夫人饲养的那只短毛猫就把我吃了一半的饼叼走了。”佩妮有些郁闷地说，她不想跟一只英国短毛猫置气，不想。
但沙克尔姐妹却像没听到她的话似的，对视了一眼。
乔蒂抬起头，有些愣神，“凯尔似乎说过他在去广场前也收到过这么封信。”
“有这么肥事？”乔伊还在跟一根淡紫罗兰色的果冻鼻涕虫较劲，这也使她的问话听起来模糊不清。
“你忘了？金斯莱说凯尔被送走时还揪着他的袍子，硬说这次魔力暴动是一封信惹出来的事，”乔蒂把一盒菠萝蜜饯拨拉到自己面前，“当然凯尔很可能就是这么认为的，他还在信里问了我们俩这个问题，跟佩妮问我们的一样……”
她们几个的讨论没能得出什么结果，话题也几经变换。途中列车女巫有过来敲门，大意是询问她们是否要买点零食，在看到座椅上已经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包装纸盒后就转身离开了。
“好吧，等看到唐纳德和卡尔巴我也会问问他们。”佩妮说道，站起身关包厢门，恰在这时丽娜提着一个笼子走过来提醒她们霍格沃茨快到了。
“你们有看到卡莱尔吗？”丽娜说，在她说话时笼子里关着的皮毛溜滑的动物剧烈挣扎着，试图从铁条狭窄的缝隙间挤出去。
“没有。”佩妮三人摇了摇头，得到回答的丽娜则立刻走向了下一个包厢。
她在走动时抖动了一下长袍的衣袖，佩妮不确定她是不是对那只臭鼬施了击昏咒，但那笼子确实不再有动静了。
佩妮定了定神，开始换上学校的长袍。
一片杂乱的吵闹声中，伴随着火车汽笛悠长的轰鸣，列车平稳停下。
将行李留给家养小精灵，这回她们几个直接乘上了等在站台边上的马车，佩妮又一次见到了霍格沃茨的夜骐大军，它们黑色的毛皮紧紧贴在骨头上，一根根骨头清晰可见，脊背中间高耸的地方生出了一对蝙蝠似的皮翅膀，扇动时扬起的风把后颈的鬃毛吹得倒竖起来，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它们的方向感好得惊人，只要告诉它们目的地，无论在哪里都会将你送到你想去的地方。”
佩妮一下车就给自己施了个温暖咒，她自在地伏在窗前望着脚下的峰峦，任凭清风把她的头发吹乱。
“你在看什么？”乔蒂凑到佩妮身边问道。
“那边。”佩妮指着窗户外面，一辆辆夜骐拖载的马车正驶过昏黄的夜空，夕阳的余韵把它染成了艳丽的玫瑰色。
“那些马车？”乔蒂说，“刚才我看到赫奇帕奇的三年级们上了那辆车。”
“我记得有个女生很害怕。”佩妮回忆起前面看到的情形，不太确定地说。
“那是自然的，”乔蒂撇嘴道，“她可能看见了‘它们’。”
“它们？”
“很少有人能看见拉车的生物，我祖母说那可不是个好兆头。”乔蒂缩了缩脖子，似乎不太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快看，我们到了！”她直起身，兴奋地嚷道。
马车果然开始匀速下落，霍格沃茨城堡内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亮，敞开大门欢迎学生们的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