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拯救莉莉·伊万斯》或有事项

18、Chapter 18

　　老巫婆一屁股坐在了休息室的扶手椅上，报丧女妖紧挨着他坐下，木乃伊、大脚怪和露着尖牙的吸血鬼们挨个走了进来，公共休息室里很快聚集了很多人，但大家都兴致不高，少见的没人起头说话。
　　佩妮注意到他们都用心装扮了。报丧女妖的银灰发一直垂到地面，木乃伊的绷带还带着陈旧腐朽的气息，大脚怪浑身长毛就像真的一样，吸血鬼的装扮细致到脖颈上的每一根青筋……这种花尽心思打出一拳却落空了的心情可想而知并不好受。装饰性扫帚上坐着的男女人偶又开始不辞辛劳地抛撒糖果，可惜这回没什么人捧场，许多糖果落到地上，跟金色的亮片滚在了一起，被之前躲在楼梯角落的小石像鬼捡走了。

　　万圣节化装舞会可以称得上是霍格沃茨学年中最重要的几项活动之一。比它排名更靠前的也许得算上分院仪式和魁地奇比赛，许多学生在几周甚至更早之前就开始准备了，他们费时费力，希望在最终评选时得个特别奖项，这也是课业成绩外屈指可数的几个加分项之一，但这次的万圣节晚会显是泡汤了。

　　“明年万圣节的这个活动干脆取消好了，”一名吸血鬼新娘烦躁地扒拉着头发，“那个‘哭泣的桃金娘’竟然在二楼楼梯边嘲笑我们……”

　　她直接快步登上了女寝的台阶，推开了木门，“砰”地合上了它。

　　佩妮的头发上还沾着壁炉里的积灰，她还没来得及给自己上一个“清理一新”，她有些担心再有人询问她相关的事情，难道要她照实告诉他们有只默默然特地在万圣节来到霍格沃茨给他们表演一个“余兴节目”吗？有些新生可能会害怕，但这才是正常的事。她真正担忧的是他们中如果有人起了兴趣真的想当面与怪物大战一场该怎么办。

　　她无力与这种怪物抗争，耍了个小花招才侥幸逃了出来。有时候佩妮会想创造者05361号所作所为的目的是什么，它在大多数时候都很安静，就像它从未出现过一样，但佩妮知道那只是她的错觉。她突然出现的奇特能力，遭遇的不合理的事件乃至于她置身于霍格沃茨城堡这件事情本身都阐明了这一点。她先前只觉得它的指引使自己在某些时候身陷险境，当然这是她的选择，她也不会抱怨太多，她的能力还不足以应对这样的事件，如果当时没能逃脱……她打了个寒噤，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好在现在教授们已经去处理此事了……

　　报丧女妖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侧头瞧了一眼。报丧女妖已经挥动手臂跟大脚怪打在了一处。白色的长发与棕色的长毛在空中乱飞，看样子他们顶的都是真发（毛），看热闹的人群自觉地划分出了两个队伍，加油助威声不绝于耳，休息室恢复了以往的热闹。格兰芬多们的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性子有时候倒是件好事，她想。

　　翌日，听麦格教授说赫奇帕奇的兰顿学姐想见她，佩妮去了趟医疗翼。

　　不知是什么缘故，一直到下午，佩妮都没有在学生们口中听到一丝关于默默然或者万圣节突发事件的消息，她相信有些学院的学生会在私下里讨论，但没有人直接来找她问询无疑使她得到了喘息的时间。毕竟当时在场的人中有不少看到了她曾和麦格教授对话。

　　她并未因此放松多少，尽管麦格教授总是板着的面孔为了安慰她而少有地柔和下来。

　　出乎她意料的是，邓布利多校长也在那儿，他似乎正在询问那名女生一些问题，见佩妮来了露出一个微笑，他的白胡子抖动了一下，说话时带着浓重的鼻音：“伊万斯小姐，格兰芬多应当为你的行为感到骄傲，非常勇敢。”

　　“谢谢您的夸奖，教授。”佩妮回应了他的笑容。

　　阿曼达·兰顿抬起脸对她笑了笑，亚麻色的头发散在她略显苍白的脸颊两侧，她的状态比佩妮上次见到她时好多了，起码有了些血色。她眼中有最真诚的感激，和最纯净的谢意。佩妮本来有些焦躁的心情为她的微笑而放松下来。

　　“佩妮，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在得到佩妮的点头许可之后，她诚恳地说，“当时我以为自己会一直倒在那，直到第二天早上。”

　　“别这么说，孩子。”邓布利多眨眨眼，接过庞弗雷女士递给他的提神剂药浆，“噢，庞弗雷女士，希望这次的药剂是蜂蜜味的。”

　　“那会影响药性的，邓布利多教授，”庞弗雷女士不赞同地说，“斯拉格霍恩教授改良的药方已经足够平和了，你在喝完药之后也不能吃太多糖果。”

　　他苦着脸一饮而尽，不一会儿耳朵眼里就冒出了大量白烟。

　　最近的天气变化挺大，换季期间生病时常有的事，虽然很多时候这只是一瓶提神剂的事，庞弗雷女士也忙得不可开交。她只是匆匆叮嘱了她们一句就去看医疗翼旁的学生了。

　　“也许你可以尝尝这个，邓布利多教授。”佩妮递过她从公共休息室带来的比比多味豆。

　　比比多味豆从开发至今已经演变出了五花八门多达700种口味。据说每一种口味都有巫师以身试法，做出详尽记录力求真实。当得知里面的豆子还包含了炉渣鸡屎甚至巴波块茎的脓水时，佩妮对这一职业感到了由衷的敬佩，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胆量去亲身试验这些东西的，而没有龙皮手套保护佩妮根本不敢动手挤压巴波块茎，那会令她的手上长满脓包。

　　每一颗豆子都意味着一次挑战，这些不会造成实质性伤害的小冒险也成为它受到格兰芬多们追捧的原因。

　　“我想我不该拒绝，”邓布利多犹豫了片刻，从佩妮手上的盒子里挑了一颗乳白色的豆子丢进嘴里，“它一定是牛奶味的。”

　　他咀嚼了一会儿。

　　“很不幸，又是呕吐物的味道，我很多年前已经吃过一回了，”他的脸和胡子皱成一团，“我想我该回去了，孩子们。”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直到阖上门的那刻耳朵里还在冒着烟。

　　佩妮在他走后随手从盒子里拿了一粒绿色的豆子。

　　“……”

　　是炸薯条味。

　　至少她从没中过招。

　　“唔，你要来一点吗，阿曼达学姐？”佩妮不好意思地说，房间里的另一名女孩正坐在病床上，侧头看着她。

　　“不，我就不用了，”阿曼达开口道，她摆了摆手，“我在选豆子上的运气可不比校长先生好多少。”

　　她说时扑哧一笑，佩妮也没有坚持的意思，搬了把靠椅在病床边坐下，把装着多味豆的盒子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那里已经堆了几袋糖果，单看包装应该是自制的产品。

　　“那是我和舍友们在前几天做的糖果，”阿曼达解释道，她看起来俏皮了许多，“你可能听说过，赫奇帕奇休息室离学校厨房很近，我们也会借用那里的材料做些小点心。”

　　“那可真不错。”佩妮由衷地说，从开学至今，她已经很久没自己动过手了。

　　“我想是的，”阿曼达道，她似乎正考虑什么，些许雾气在湖绿色的眼眸中氤氲，“虽然邓布利多教授告诉我这件事情已经转由教授们解决了……但我觉得还是应该……。”

　　她显然有些顾虑，欲言又止。

　　佩妮正了正神色，她固然不希望自己对发生过的事件一无所知，这确实是她来到这里的目的之一，但也不至于为了它强迫别人回想起刚发生的不太愉快的记忆。

　　“学姐，如果你……”佩妮开口。

　　“噢，我没事的。”出乎佩妮的意料，阿曼达苍白地笑了笑。

　　“我认为，那起事件，并不是偶然。”她坚决地说。

　　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