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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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最后一天里，霍格沃茨充斥着彩带，糖果，稻草人和南瓜灯。
格兰芬多休息室里也应景地挂上了黑色和橙色的装饰，包括木乃伊、大脚怪以及长着恶魔翅膀的小精灵。
浮在空中的南瓜灯杰克戴着格兰芬多红的格子领结，不断发出桀桀怪笑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但它显然失败了。它对格兰芬多们的吸引力甚至还不如今年新加入的弗兰肯斯坦，古怪外表和走动时的怪异姿势为这位由人体各部分拼凑而成的科学怪人赢得了一份关注。一只个头娇小的石像鬼蹲坐在楼梯的阴影处不敢出来，它很可能在不久前受到了学生们的捉弄。而最受欢迎的装饰要数作品003号，它位于两把装饰性飞天扫帚上，那里分别坐着一位头顶尖顶巫师帽的男性人偶和女性人偶，它们不停地向外抛撒着糖果和亮片，当佩妮走到楼下时，地面上已经堆了一层厚厚的金色粉末，几个低年级坐在临近的椅子上，等待糖果被抛出的时刻。
它们通常在落地前就被抢得精光。
——看来七年级的学姐们又是最大赢家。
格兰芬多学院的万圣节装饰评选赛已经开展了七年，它来自于当时的一位新生，也就是现任霍格沃茨学生会女生会长，七年级的亚力克桑德拉·麦迪逊的提议，她在初入学院一个月时就展现出了杰出的领导力和个人魅力。这个提议以惊人速度获得了全票通过，并一直延续到今年的十月份。
圆形的休息室中央，高高的壁炉周围堆满了万圣节特有的太妃糖苹果和南瓜派，这些精美的小点心是厨房的家养小精灵们连夜赶制的，听说它们重做了整整三遍才获得了挑剔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认可。这位教授对食物的研究堪称老饕级别，虽然这大概也是他无论怎么讲究食谱也无法控制住不断增加的体重的真正原因。
“听说斯拉格霍恩教授又偷偷去对角巷订做新的长袍了。”佩妮想起之前听到的小道消息，这位教授经常在长袍店撞上小巫师们的家长，而不幸的是他们中也有他之前教导过的格兰芬多们，他们常常会在猫头鹰送来的信件中“不小心”提及这位富态的教授，尽管他们的心中可能还对他存有相当程度的尊敬。
今天长桌上的饮料除了常驻将军小精灵特制南瓜汁外，还多了一样热苹果西打。这种饮料制作简便，只需要将苹果酒进行加热，再往其中加入肉桂、丁香、和糖浆就能得到，熬煮之后的饮料中并无多少酒精成分，它们早已因高温蒸煮挥发光了，但剩余的液体中仍保留着一点酒香味。这个优势使得它在格兰芬多长桌上大受好评，唐纳德和卡尔巴端着高脚杯跳到椅子上模仿着干杯的动作。
恰在这时，随着一阵扑棱棱的翅膀拍击声，猫头鹰邮递员们陆续飞入了礼堂。
一叠厚厚的信件落在了佩妮手里，奥帕瓦落在了佩妮坐着的高背椅的椅背上。这两个月内，不断往返于苏格兰和伦敦之间的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原本胖乎乎的身子已经变得修长挺拔，背上覆盖的羽毛丰美而富有光泽，它用带弯钩的喙打理着自己翅膀根下的灰斑羽毛，脑袋上的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俨然一个雪鸮中的帅小伙。
佩妮仍然保持着每天一封信的习惯，但猫头鹰送信的频率却降低了许多，这是因为——奥帕瓦恋爱了。
它对同住在猫头鹰棚的一只雌性雪鸮一见倾心，迅速投入到了火热的恋情中，并为此花费了大量时间修整自己的外表。它总是担忧自己的尾羽不够整齐，整理之频繁让佩妮忍不住怀疑英国大部分男人发际线高耸的隐藏真相。它们总是结伴在密林上空飞翔，莉莉为此写信抱怨了好几回。
于是佩妮与家里通信的频率转变为隔天，隔两天，直到现在的一周一次，一次厚厚的一叠。
她咬了一口南瓜馅饼，还未来得及咽下去就听到一声惊叫。
霍格沃茨猫头鹰的送信时间真应该改一改，她不止一次地想。
她无需扭头就能瞧见费雷顿的姬鸮一头栽进了两个站在高处的倒霉鬼的高脚杯里（他们还保持着“干杯”的动作楞在半空），苹果西打溅了他们俩一身。
费雷顿学长人高马大，却出人意料地喜爱这种小型猫头鹰。
它叼着一个对它而言过于长大的包裹晃晃悠悠地站起，两根小细腿颤颤巍巍让人忍不住担忧它会摔倒第二次。
“我的恰可比。”费雷顿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在手里仔细打量，好半晌才松了口气。
“我家的另一只猫头鹰还在格鲁吉亚。”他解释道，身边的几个女孩看起来马上就要走过来指责他虐待动物了。她们的胸口别着“P.E.T.A”的银质徽章，无论何时惹怒她们都是件麻烦事。
上午的第一节课是魔咒学，弗立维教授认为他们已经能够学习漂浮咒了。他在每两个人的桌子上发了一根羽毛，让他们自由练习。佩妮跟乔伊组了一组，她们不停地重复“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直到羽毛慢慢从桌子上飘到半空中。
“做得好！”弗立维教授夸赞道，“格兰芬多加五分！”
这节课上，除她们之外也有几组成功施了咒。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都有积分进账。
下节课又是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地窖魔药学，佩妮已经开始习惯从古堡的四层飞奔至负一层的感觉了——如果她小学时有这种体能，就不至于逃避每年的运动会选拔。
格兰芬多今年入学的新生只有七名，四个男孩分为两组，双胞胎姐妹自成一组，佩妮就不可避免地单出来了。
“嗨”她打了声招呼，站在了柏妮丝身边，连气都不待喘一下。
“嗯。”柏妮丝·博克点了点头，她没有抬头，娴熟地将手上的狮子鱼脊椎骨切成碎末。她的态度让佩妮忍不住怀疑当时主动举手配合教授分组的人和现在不是同一个。
斯莱特林们的魔药学加成完美地体现在了柏妮丝身上，她只需要打打下手，在恰当的时候递过称量好的荨麻和豪猪刺粉末，就成为了完成药剂的第一组成员。
“恰到好处的药剂！博克小姐，”斯拉格霍恩教授说，他直直盯着柏妮丝，大声夸奖道，“和你的哥哥们一样，杰出的魔药天赋！”
“伊万斯小姐，配合得不错。”他对佩妮也露出了笑容，给予了鼓励。
斯拉格霍恩教授从她们所在的第一排往后走去，对学生们的成果逐个评判。
“温布尔先生，可以再多搅拌几圈。”
“做得很好！伊夫曼小姐，斯莱特林加五分。”
“噢，梅林！费雷格先生，你不能现在放豪猪刺！”斯拉格霍恩教授以不符合他体型的敏捷反应掏出魔杖，令坩埚悬在半空。
撒入了一点的豪猪刺粉末在坩埚中滋滋冒着白烟，避免了一次爆炸的命运。
凯尔在魔药课上的天分着实堪忧，他差点就跟唐纳德和卡尔巴一起成为万圣节前夜的难兄难弟，虽然这也使得斯莱特林们在课堂上暗暗发笑，但总比真的爆炸了好，佩妮想。他在前几堂课的搭档盖文·克里斯汀，也就是格兰芬多的第四名男生新生，在魔药课上做得不错，如果不是这堂课他请了假，凯尔至少能混到一个“A”甚至是“E”的成绩。
随着天色渐晚，暮色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无声地撒落而下,笼罩了整个大地。
月亮昏晕，星光稀疏，霍格沃茨的幽灵们今晚异常地活跃，银白色的身影在礼堂的四壁间自如穿梭，连皮皮鬼都大着胆子靠近了斯莱特林长桌，对着血人巴罗露出了胆怯的微笑。
在邓布利多讲完贺词后，所有人发出欢呼，开启了今年的万圣节晚宴。
佩妮独自一人走在去往猫头鹰棚屋的路上，她从餐桌上拿了两块大分量的果味馅饼聊以充饥。要知道晚宴后出现的就会是重头戏了，而她并不打算在变装上浪费时间。
登上西塔顶楼，她很快在猫头鹰棚屋里找到了奥帕瓦。
“你的女朋友呢？”佩妮把捆好的信件递给它，顺口问道。
奥帕瓦没有理会。
“不会是分手了吧，”她猜测道，“哎，好，好，你别啄我。”
佩妮甩了甩手，棚屋里最多的是凌乱的羽毛，黄的灰的各色的杂作一团，她没有在猫头鹰棚屋里找到第二只雪鸮，只见到了七八只角鸮和鸺鹠。
“好吧。那就再见了。”她转身离开了猫头鹰棚屋。
临近十一月的夜晚刮着寒风，似乎可以透过肌肤上的细小毛孔钻入身体的每个角落。佩妮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慢慢走下楼梯，一种似曾相识的森冷感觉在她的身周蔓延。
视线一角的银白色小球疯狂地旋转起来。
“荧光闪烁。”佩妮拔出了魔杖，六楼的走道上昏暗无光，静默无声，仿佛所有的光亮和声音都被阴影吞噬殆尽。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Chapter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