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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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霍格沃茨的画像，格兰芬多学院的小圈子里长期流传着一些古怪传闻：
比如跟魔法史教室里的那些画像搞好关系，便可以免去论文长度带来的烦恼，他们惯于使用繁复华丽的句子，如果你不介意自己的论文写得比麻瓜歌剧还要讲究词藻，无论课后作业需要的羊皮纸长度是四英寸还是十四英寸，只需要一只听话的羽毛笔就能轻松完成；
比如跟魔咒课教室里的那些画像搞好关系，就可以了解到每一条咒语的发音和挥魔杖的角度的演化过程——《标准咒语》（一至七册）上的精确范本经历了漫长的改进过程，它的作者米兰达·戈沙克本人也在教室里，她被挂在刚进门就能看到的地方，当然你也可能会在巧克力蛙画片上见到她，但这里的米兰达懂得的事情要多得多。虽然这些画像的古英语发音常常会让人一头雾水，而且会为了魔杖该往下轻点还是画一个弧而吵闹半天，这种情况下他们不会比一群康沃尔郡小精灵好上多少；
比如跟魔药课教室里的那些画像搞好关系，他们会很乐意指导你如何熬制魔药，何时该顺时针搅拌，何时又该往反方向搅拌一次，大大降低了手忙脚乱炸坩埚的风险，但是要注意最右边的那幅画像，那个阴沉的爱尔兰女巫会用言语诱导你在错误的时机放入原料——为了学院杯里的水晶数量请务必避开她；
比如跟变形课教室里的那些画像搞好关系——若你对变形术有兴趣，他们之中有许多声名显赫的阿尼马格斯，如果你有足够的天赋，你可以在毕业前请教他们相关问题，但要注意所有的阿尼马格斯都要在魔法部备案，他们对非法阿尼马格斯的处罚力度不轻，情节严重时可能要在阿兹卡班受点苦；
比如跟占卜课教室里的那些画像搞好关系……哦，那没什么，那里的画像都疯疯癫癫，一根茶叶梗的成色就能让他们的话题跑远，而且十匹马都拉不回来……但如果在意考试成绩，不妨学一学他们的说话方式。
这两日的新老生交流会上，佩妮常常在高年级口里听到一些有趣的传闻——虽然他们的出发点更有可能是为了更好地完成一次年少时的伟大冒险，而不是像最终的结果那样为了课业成绩做出些许努力。
许多高年级们在公共休息室里骄傲地分享了有关城堡密道的消息，而其中的几人的消息来源就是霍格沃茨的画像们。
佩妮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幅画像。
画师的笔触十分精妙。无论是女子和孩子们的神态动作，还是散布在他们身周的羊群，甚至于他们身后山头上掠过的雁影，都绘制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但这点与霍格沃茨其他的——那些会活动的，拥有画上的人部分记忆和情感的画像相比，也仅止于此。
她不知道这幅平平无奇的画像为何被悬挂在此，但不妨为此做一些尝试。
作为刚满11岁的女孩，即使佩妮在同龄人中算得上高挑修长，但她跳起来所能达到的高度也就是碰碰那位戈登夫人（姑且这么称呼吧）的裙角。
也许是受到高年级们所说的“画像后有密道”的影响，又或者是受到海格进入对角巷方式的启发，佩妮拿出了手中的藤木魔杖，对着她所能碰触到的地方敲了敲。
随着她的动作，一阵强大的吸力从画像深处传来，她的魔力不听使唤地沿着魔杖流出，画像上的颜料恢复了干燥前的状态，从画布上倾泻而出，幻化成了一个五颜六色的粘稠漩涡，将她整个人吸了进去。
在她陷入漩涡之前，一个想法在她脑中一闪而逝——这次尝试大概是她做过的最愚蠢的事。
而这仅仅是正式上课的第一天。
*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佩妮终于找回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你还好吗，佩妮。”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
还有些头重脚轻……她晃了晃脑袋，这才看清眼前的人。
“还好，乔蒂，”她眨了眨眼，“我这是在？”
“三楼走廊，左面的那条，”乔蒂的黑眼睛里满是担忧，“我跟乔伊通知了弗立维教授，他建议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
弗立维教授？佩妮打起精神，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他的身影。
这位拥有妖精血统的巫师个子不大，但他通身的气势并未因此减弱半分。
“弗立维教授，”佩妮恭敬地行了一礼，“很抱歉让您费了些时间。”
“不不，伊万斯小姐，你没事就好。”弗立维教授摆手说道。
他们重新回到教室。
*
用过晚餐后，佩妮谢绝了其他同级生的邀请，独自走向了校长办公室。
她有个疑问，而她相信这个问题能在邓布利多教授那里得到解答。
她在一个怪兽的石头雕像面前停住了。
“我希望见到邓布利多教授。”她说。
这个丑陋的怪兽雕像抬眼看了她一眼，又重新把眼皮阖上。
邓布利多教授也是个格兰芬多，也许这头石兽充当了与胖夫人一样的角色，佩妮猜想。
她试着想像校长先生可能会使用的口令。
“蟑螂堆。”
石兽没有反应，口令不是这款他最钟爱的糖果。
“柠檬雪蜜。”
蜂蜜公爵的新产品也不是他的选择。
“那么，酒酿圆子。”佩妮猜测道，据海格说这款三把扫帚的新品很受欢迎，甜蜜的口感也许恰好符合这位甜牙齿的口味。
石兽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连着后边墙壁从中间裂开，露出了一个可供几人并排通过的缝隙。
墙后有一座螺旋形的楼梯直上天花板，它的终点处有扇微透着光的橡木大门，门上安着一个黄铜材质的半鹰半狮形门扣。
佩妮走到石梯尽头，她在门上叩了叩，门无声地开了。
这是一间挺大的方形屋子，墙上挂了一圈历代校长画像。他们发出的嗡嗡细语由于大门的开启而宣告中止。几乎所有的目光都移向门口，高傲的，和善的，不带情绪的……随着佩妮的脚步移至房间中央。
邓布利多教授本人不在房间里。
门后的鸟架上立着一只有着华丽长羽的大鸟，在佩妮进入房间时睁开了眼，但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只凤凰。”佩妮有些惊讶，几个字母在它的头上闪闪发光。
房间里有许多张样式各异的桌子。
各种各样的银质器皿摆放在一张有纺锤形桌脚的桌子上，它们旋转着发出丝丝缕缕的轻烟。而在一只巨大的，有爪形桌脚的桌子后面的搁架上，放着一顶脏兮兮的分院帽。
佩妮犹豫了两秒。
这些肖像不会做什么的，她想。
于是她绕过桌子，走近了搁架，忍住了使用“清理一新”的冲动——她认为那有些不合适。她将帽子慢慢放到了自己头上。它太大了，滑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就像上次那样。
佩妮调整了角度，使她的眼睛能够看到外界的环境，直到上回听过的那个细小声音响起：“梅林的袜子，佩妮·伊万斯？”
“是的，”佩妮回应道，“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让我猜猜……喔，你想知道我有没有把你分到正确的学院。”帽子聪明地说。
“我没有想到会被分到格兰芬多。”佩妮诚实地回答。
“我从来没出过错，”帽子说，“你的心中有隐藏的勇气，而格兰芬多是激发它的最好选择。”
佩妮抓起分院帽把它从头上拿了下来，她不是很满意这个回答，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学院可供选择了。它在她手里显得笨拙又皱皱巴巴。
佩妮把它重新放回搁架上。
“我想过会在这里见到你，佩妮。”她的身后传出了邓布利多的声音。
这个总是揣着糖的白胡子巫师将一把奶油花生糖放在她面前，然后转到了靠近门后的地方。
“它是福克斯。”邓布利多介绍道，凤凰啄了啄他的指尖，又回头整理起它漂亮的尾羽。
“我今天遇到了变换的楼梯，教授，它们将我带到了一幅画像那儿。”佩妮斟酌着字句。
“那幅画像它……”
“噢，可怜的伊莱莎，”邓布利多半月形镜片后的眼睛望向了她的身后，他似乎陷入了一段遥远的回忆，“她失去了魔力。”
“可是教授……”
邓布利多打断了她的问话：“那对你有些太早了，孩子。”
他掏出了怀表。
“你得赶在宵禁前回去。”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Chapter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