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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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学期的第一堂课竟然是魔药学——这个事实引起了接到新课表的格兰芬多新生女寝的一阵慌乱。
即便有少数姑娘喜欢在课堂上摆弄蛇的毒牙，带触角的鼻涕虫或是狮子鱼的脊椎骨——但是请相信，大多数女孩，譬如佩妮·伊万斯本人，不太愿意在砧板上用银质小刀慢慢地切碎毒牙和鱼骨，拈起鼻涕虫放进坩埚或者单纯是挤出汁液，再比照一定的剂量按照既定顺序加入干荨麻、荨麻酒、豪猪刺以及白鲜，只为了制作出一副治疗疥疮的药剂。
令人遗憾的是，这份药剂的制作是一年级课本划定的基础内容之一，教授会按照学生在课堂上的完成情况进行现场打分。对于想在每门课上取得“O”的佩妮·伊万斯来说，除非她找到一个足够优秀的搭档并一直坚持配合到七年级——在大部分情况下，她必须像学会对待所有毛绒绒的宠物和猫头鹰那样，学会忍耐处理材料时的不适。
“至少在第一节课上，斯拉格霍恩教授不会让我们制作药剂。”乔蒂·沙克尔出言安慰道。
她是前文提及的乔伊·沙克尔的孪生妹妹，在这时看上去却像是三人中最年长的那个。
姐妹俩都是深肤色，银灰发（据她们说是用了美发咒语），身材窈窕，在同龄人中个子拔尖。
“你是对的，乔蒂，他不会这么做。”乔伊回答，她从长桌上拿了一份鸡蛋三明治，又略带嫌恶地推开了手边的南瓜汁——这是霍格沃茨家养小精灵们的拿手好戏，所有时段的餐桌供应都可以见到南瓜汁的身影。
顺带一提，佩妮对这种甜滋滋的饮料很有好感。
加快了用餐速度后，她们提前离开了餐桌。
魔药课教室距离学校礼堂还有一段距离，确切地说，它的位置靠近斯莱特林地窖，而再过几个房间就是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该院院长间似乎有个不成文的传统，通常在霍格沃茨兼任着魔药课教授的职务【注1】。
越往下走，就越感到一股森冷的寒意。
“听说斯莱特林休息室在黑湖下面。”乔伊说道，她抱着手臂，那股混杂着潮气的寒意仿佛能透过肌肤钻进躯体。她试图通过与人对话来忽略这种不适的感觉。
“当他们往外看时，是不是就像在水族馆？”佩妮问。
“水族馆？”姐妹俩对这个新名词产生了兴趣。
“那是麻瓜们……嗯……观赏水底世界的地方，”佩妮解释道，“就像透过玻璃鱼缸观察鱼一样……我想，魔药教室到了。”
她放缓了脚步。
这个地下教室周围的墙上摆满了瓶瓶罐罐，里面浸泡了大量的动物标本。稍不留神就会被玻璃罐中储存的蝮蛇眼珠吓上一跳。而在其中的某个角落摆放着一个储物柜，佩妮猜想课堂上需要的很多原料可能出自于此。
当她们跨入魔药课教室时，前两排的座位已经基本被斯莱特林的新生们填满了，只剩下后排的空位。
这大概就是斯莱特林们魔药课成绩优异的原因？
佩妮想跟坐在第一排的柏妮丝她们打个招呼，却被沙克尔姐妹俩拉到第三排的空位坐下了。
“她们是斯莱特林。”乔蒂简要地回答了佩妮的疑问。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有一位毕业于斯莱特林的姑妈，对我们亲爱的堂哥当时被分到格兰芬多的事嗤之以鼻……我想她现在看我们也不大顺眼。”乔伊插话道。
随着其余的学生陆续走进教室坐下，教室里的空位逐渐被填满。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才从门外施施然走了进来。
他是一个“胖得不行的秃老头子”——这句话是唐纳德说的，佩妮虽然觉得这么说教授有些不礼貌，却也得承认这句话确实没有说错。
斯拉格霍恩教授身材肥胖，光头，红润的两腮上长满了海象一样粗密的银白色胡须。他满脸笑容地走到教室前方，举手示意学生们安静。
“好了好了，”他说，“下面开始上课。”
第一堂魔药课果然还是理论居多，除了魔药学研究进程外，一堂课下来，斯拉格霍恩教授重点讲述了几项魔药史上的重大突破。他的语言风格十分风趣幽默，这点很受新生欢迎。
“下节是什么课呢，魔咒课还是变形术？”乔伊边收拾笔记边问，“我把课表落在宿舍了。”
“是魔咒课。”唐纳德和另外几个男生从她们身边匆匆跑过，丢下一句话就跑远了。
“糟了，魔咒课教室在四楼。”望着唐纳德和其他男生匆匆忙忙的背影，乔伊喃喃道。
“我们还有十三分钟。”佩妮瞥了眼手腕上的机械表。
她们从地下室一路跑上了大理石楼梯。
“我们应该向校方申请修改课表，”乔蒂气喘吁吁地说，“这两间教室离得太远了。”
“那要征得教授们的同意才行。”佩妮说，她也累得够呛。作为一个不算太勤于锻炼四肢的人，她对于这种需要不断重复的攀爬动作感到苦手。
好在她们此时已经离开了二楼，走上了通向三楼的楼梯。
即将登上三楼时，楼梯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它们从中裂成两截，分别向不同的方向旋开。
乔伊发挥了她身高腿长的优势，在千钧一发之际展现出了她良好的运动神经，跳上台阶时把乔蒂也捎了上去。
“佩妮！快抓住我的手！”乔伊喊道，她一手紧紧地抓住扶手，努力将另一只手伸向佩妮。
她们之间相距不到六英尺。
“不！乔伊，太危险了！”佩妮蜷着身子，用尽全力抱住护栏。
她甚至不太敢往下看，生怕自己会不小心掉下去。
“你们先走吧，我想它很快就会停止移动……替我向弗立维教授说声抱歉……如果我没能及时赶过去的话。”佩妮断断续续地说。
沙克尔姐妹俩对视了一眼，急匆匆地往楼上跑去。
这段楼梯在她们离去后仍在不停地变换位置，甚至开始增加级数，向其他的楼层延伸。
[ 疯了，真是疯了。 ]
佩妮低下头，盯着手表上的指针。
大约在分针走过六格后，楼梯终于停止了震颤。
她心有余悸地站起身，首先确认了自己的位置：
由于楼梯往外延伸折叠的缘故，她无法确定所在的楼层。
身后是一堵石墙，而楼梯连接的另一端，光秃秃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画像。
也许是个密道口。
抱着这种想法，她向那幅画像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这只是一幅普通画像。
这里所说的普通，是指与她在霍格沃茨见到的其他画像相比——它们能在画框之间活动，而这幅画像就像是在麻瓜艺术馆所能看到的收藏品那样，里面所有的人物动物都处于静止的状态。
画框的边缘磨损得很严重，木质的画框上还有类似于被尖锐物品划过的痕迹。
“Mdm.Gordon。”佩妮努力辨别上面的字迹。
画中的女子体态丰满优美，眉目温柔，微蹲着身子，把手上的食物分给几个孩子，他们的身边围绕着飞鸟和白色的羊群，在他们身后依稀可见青色的山影。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Chapter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