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帮我虐渣》司墨然

5、拜访魏家议纳采

　　吹面不寒杨柳风，轻拂的柳枝的春风吹皱一池春水，柳枝轻垂，散在水面上，搅动着湖面，碧波荡漾下一丛尚未开~苞~的莲摇曳着，荷叶若水般浮动着，别有一番风情。

　　“司公子，司管家这边请。”魏筝微微侧身，抬手虚指一下，引着司凌和司家管家司严向厅中走去。

　　司凌点点头，落落大方地环视一眼周遭的景色，似乎是首次来魏府的样子，一身秋色的衣衫似是融入春色中，却又秀于诸色。魏筝心中暗暗称赞，虽年少却不失稳重，稳重中又有少年独有的朝气。

　　“老爷，司公子与司管家到了。”魏筝站在厅外，躬身道。

　　魏鹤鸣负手站在厅中央，听闻魏筝如此说，连忙转过身，疾步走了出来，道：“司贤侄，司管家，快快请进。”

　　司凌赶忙拱手道：“司凌前来叨扰了。”

　　魏鹤鸣爽朗一笑，将司凌和司严让进厅中，扫红赶忙呈上茶。

　　魏鹤鸣抬手虚指司凌手边的茶盏道：“贤侄远道而来，先喝口茶润润喉咙。”

　　司凌端起茶盏，祭蓝青花瓷茶盏上寥寥几笔，一株茶色的兰草与杯中茶叶交相辉映，相映成趣，而杯中不是常见的茶叶，橙黄色的茶水上飘着小小的花蕊，煞是好看。

　　司凌轻拨花蕊，水波荡漾，好似昨夜若水夜色，司凌一笑，喝了一口茶，清新的槐花香顺着茶水滤过舌头，缓缓下肚，细品之下，似乎还有蜂蜜的香气。

　　司凌放下茶盏，道：“实乃好茶，清热温火，却又不失花茶本身的韵色。”

　　魏鹤鸣露出一抹略带傲娇的笑意，道：“这可是小女轻尘亲手所致，道是槐花清热消炎，疏肝理气，最是适合春天喝，今天就让贤侄尝尝鲜。”

　　司凌忙起身道：“多谢世叔抬爱。”

　　魏鹤鸣笑着点点头，道：“司老夫人身子还朗健吧？”

　　司凌点头道：“回世叔，家中一切都好。今天没有看到叔母，叔母可还好？”

　　魏鹤鸣眼中笑意更深，道：“你叔母又怀了身孕，本来她执意要出来见你，奈何今晨吐得厉害，就没出来。”

　　司凌拱手道：“恭贺世叔。”司凌笑意不减，眼中却闪过一丝为难，若是君清漪身子不适，魏轻尘必然侍奉左右，而且没有母亲带着，也不方便见外男，今日岂不是见不到他的卿卿？

　　魏鹤鸣饶有兴致地看着司凌，良久方道：“贤侄想不想见一眼轻尘？”

　　司凌猛地抬头，双眼灼灼地看向魏鹤鸣，接触到魏鹤鸣打趣的目光，方才赧然地摸了摸鼻子，道：“世叔不要打趣小侄了。”

　　魏鹤鸣朝厅外候着的魏筝挥了挥手，道：“咱们商户不比官家小姐，整日养在闺中不便见人。若是也要守着那些不见外人的规矩，以后还怎么做生意？贤侄前来客坐，小女来见个礼无妨。”

　　门外传来脚步声，司凌面露惊喜地转头看向门外。虽说昨日他已擅自来见过她，想起海棠春睡的容颜，司凌心跳声似乎没有减缓，反而愈来愈烈。

　　“见过爹爹，见过司公子、司管家。”魏轻尘缓缓抬头，莞尔一笑，粉面桃花，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上身着柳黄色对襟上襦，下身搭配翡翠色襦裙，聘聘婷婷弱柳扶风，倒是丝毫不输京中官家小姐，反而比京中偏安一隅鲜少出门的小姐们多了一丝利落大方。

　　司凌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魏轻尘，似是着了迷。魏鹤鸣微微弯唇，司严眼观鼻鼻观心，轻咳一声，司凌忙站起身，道：“魏大小姐。”

　　“见过爹爹，见过司公子、司管家。”一道娇俏中带着一丝稚嫩的声音从门边穿了过来，魏青矜也提着裙子走了进来。绯色的上襦配绛色齐胸襦裙，襦裙垂坠而下，尚未发育完全的少女完全穿不出齐胸的韵味，风过裙子轻扬，似灯笼一般。

　　司凌有些厌恶地别过眼，道：“见过魏二小姐。”

　　魏鹤鸣微微有些蹙眉，问道：“青矜，你怎么也来了？”

　　魏青矜抬起上了脂粉的小脸，道：“青矜正想找姐姐一同赏花，看姐姐往这边来，青矜也跟了过来。”

　　魏轻尘状似宠溺地看了一眼魏青矜，似是溺爱着年幼的小妹，笑着拉过魏青矜，道：“青矜陪我坐吧。”魏鹤鸣眉头稍稍舒缓，没有再说话。

　　魏青矜看着魏轻尘，甜甜一笑，道：“谢姐姐。”

　　魏轻尘眼神一沉，面色不改地坐到司凌对面，朝着司凌眨了眨眼睛，趁人不备偷偷摆口型道：“介绍给你了。”

　　正在喝茶的司凌看着魏轻尘，差点呛到，赶忙放下杯盏，脸颊有些微绯，昨日打趣魏轻尘的话，反而让她还了回来。司凌眼神眯了眯，转头道：“世叔可还记得当年的婚约？”言罢，轻瞟了魏轻尘一眼，眼中的得瑟一览无余。

　　魏轻尘别开目光，桃色渐渐弥漫整个脸颊，好似秋日里熟透了果子，司凌心又是一动。魏青矜面色有些发白地看着二人，听闻司凌这句话，更是面色如纸，狠狠地绞着手上的手帕。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魏鹤鸣将二人方才的小动作都看在眼中，甚是满意地看了一眼含羞带怯的魏轻尘，道：“既是昔日二老定下的婚约，万万没有毁约一词。贤侄大可放心。”

　　司凌起身深深一躬，道：“岳父大人，改日小婿前来纳采。今日就此告辞。”

　　魏鹤鸣拊掌而笑，道：“既如此，恭候贤婿前来。”

　　司凌转身深深地看了一眼魏轻尘，眼中无限的情谊似细密的蛛丝密实地缠绕着魏轻尘，魏轻尘飞快地梭了一眼司凌，司凌唇角含笑地收回目光，抬脚走了出去。司严跟着行了一礼，随着司凌走了出去。

　　…………………

　　飞絮阁中一片垂柳映春色，正是春意正浓的时节，柳絮轻舞，正合了飞絮的意境，柳枝上偶有飞鸟而栖，说是两个黄鹂鸣翠柳正贴切。

　　“呜……”

　　“咚……噼里啪啦……”

　　一声高亢的哭声夹渣着器物被砸的声音，惊飞了树上的飞鸟。

　　栾烟丽有些肉疼地看着地上瓷器的碎片，这可是她费了好大力气才从魏鹤鸣那里求来的白瓷净瓶，她出身小门小户，并没有君清漪那般家底，栾烟丽叹了一口气，上前拉开了哭得气息不匀的魏青矜，替她擦了擦眼泪，问道：“是谁给咱家二小姐气受了？上来就砸了姨娘的白瓷净瓶。”

　　魏青矜扭动了几下肩膀，别扭地看着栾烟丽，道：“舍不得了？”

　　栾烟丽扳过魏青矜的膀子，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从袖带中掏出一瓶膏脂，用中指挖出一小坨放在掌心，细细地蘸着抹到了魏青矜脸上，道：“不过是个净瓶，哪里有二小姐重要。倒是你这张漂亮的小脸，春风最是刮脸，刮花了就不好看了。你看地上都是碎瓷片，女孩家家的脚最重要了，扎坏了怎么办？”

　　魏青矜抽泣两声，有些怨恨地看了一眼栾烟丽，道：“你当初为何要嫁给爹爹做妾侍，现在有什么好事儿都是她魏轻尘的！就算你当侍妾也行，就不能早些生下我？”

　　栾烟丽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心中像是被撕扯开了一道口子，她何尝不知为妾不易，若不是当初马车上护着怀孕妻子的魏鹤鸣那惊鸿一瞥，她不会爱上这个男人，也不会有今日女儿的埋怨。就是那一瞥，她心生无限向往，原来世上有如此温润的男子，原来世上有如此护着女子的男子。

　　栾烟丽咽下快要翻涌道舌尖的苦水，扯起一抹苦笑，道：“二小姐倒是跟姨娘讲讲，发生何事了？”

　　魏青矜抿了抿唇，看栾烟丽发青的面色，也有些于心不忍，稍微朝着栾烟丽身旁挪了挪，道：“京城皇商司家司公子原来是与魏家长女订的亲。我自认姿色不输魏轻尘，可是司公子一来眼中就只有魏轻尘，对我不假辞色。”

　　栾烟丽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笑道：“二小姐可是中意那司公子？”

　　魏青矜略略低头道：“是又如何，人家是跟大小姐订亲。”

　　栾烟丽揽过魏青矜，娓娓道：“若是想要毁了这婚约，首先要从魏轻尘这里着手，魏轻尘心善耳根软，你要让她受你影响，认为司公子不是良配。京城皇商，魏家是不会放弃与之联姻，这时候，你的机会就来了。”

　　魏青矜猛地抬头看向栾烟丽，眼中晶晶亮，伸手拽着栾烟丽的衣袖，轻轻摇动着，嘴上道：“姨娘姨娘，有什么办法快说来给青矜听听。”

　　栾烟丽附耳到魏青矜耳边，细声道出。魏青矜唇角渐渐翘起，面上一片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