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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香簟爽眠撩人心 ...

  •   魏鹤鸣脸色黑得快要滴出墨汁,一脚踢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魏青矜,寒声道:“是谁教你对嫡母不敬?嫡母如今怀有身孕,若是被你气出好歹,你是何居心?”

      栾烟丽“噗通”一声跪在魏鹤鸣腿前,一把抱住魏鹤鸣的大腿,梨花带雨地看向魏鹤鸣,泪光盈盈煞是惹人怜,“老爷,青矜年纪还小,刚才夫人说想要换了贱妾院中的小厮,青矜心善,想要为贱妾求情,口不择言气到了夫人,是贱妾的错,老爷不要再责打青矜了。”栾烟丽眼泪滚滚而下,声音却丝毫不颤,还带着一丝魅惑的喑哑,莹白的手环过魏鹤鸣的腿,抚上胸口,道:“老爷,打在儿身,疼在娘心。”

      魏鹤鸣面色稍稍好转,抬腿轻踢了踢栾烟丽,道:“孩子还在这里,这样子成何体统,还不赶紧起来。”

      栾烟丽含泪一笑,饱含万种风情,顺着魏鹤鸣的腿缓缓爬起身子。魏鹤鸣眼底一暗,抬手捏了一把栾烟丽的后腰,道:“明日轻尘的未婚夫婿来拜访,待轻尘出嫁之后,青矜也快到议亲的年纪,你回去好好管教提点一下青矜,如此性情做派可是要吃亏的。”

      栾烟丽柔若无骨地靠在魏鹤鸣身侧,乖巧地点了点头。

      魏鹤鸣抬头看向缩瑟在一旁的巧倩,叹了一口气,道:“巧倩,你也回去多劝劝楚楚,做不到像大小姐那样落落大方,起码待人接物还是要学的。”

      巧倩慌忙点了点头,道:“妾知道了。出来这么久,三小姐应醒了,妾回去看看。”

      魏鹤鸣摆了摆手,巧倩福了福,快步走了出去。

      栾烟丽转身对跪在地上的魏青矜道:“二小姐今日也受了不少惊吓,快些回去歇歇吧。”说着,一双美目看向了魏鹤鸣。

      见魏鹤鸣没有反对,魏青矜抬头看了一眼栾烟丽,道:“青矜知道今日做错了,今夜青矜面壁手抄经书一本,祈求母亲无事。”

      魏鹤鸣低低应了一声,魏青矜后退着出了厅中,顺手将门关好。

      栾烟丽若菟丝一般缠绕上魏鹤鸣,低声一笑,道:“妾今日所做有失妥当,老爷今夜去妾的飞絮阁惩罚妾如何?”

      魏鹤鸣伸手揽住栾烟丽,眼中火光一闪,带着她向外走去。

      ………………

      朝雨阁前梧桐树抽出绿色的嫩枝,夜幕下绿意依旧隐隐可见,风过留下一丝清新的味道。朝雨阁中烛光荧荧,魏轻尘站在门外细细地端详着多年未曾踏过的台阶,伸手轻揉了一下太阳穴,打帘走进朝雨阁。

      低头做针线的琼华见魏轻尘走了进来,忙起身迎了上来,接过魏轻尘的披帛,小心地挂在门边,道:“小姐,您回来了。”

      魏轻尘随意应了一声,坐到方才琼华坐着的杌凳上,拿起琼华绣了一半的手帕,手帕一角绣着一枝迎春花,嫩黄色的花蕾栩栩如生。当年魏轻尘喜爱琼华,除了她能言会道之外,这一手刺绣的本事也帮了她不少忙。

      “今天有人来过朝雨阁?”魏轻尘放下手帕,问道。

      琼华端着一盆水从外屋走了进来,小心地将水盆放在架子上,道:“回小姐,栾姨娘下午派人过来送了些干果桃仁,说是家里有人来看她,带了些特产过来,送给几位小姐当零嘴,尝尝鲜。”

      魏轻尘眼神闪了闪,看来娘亲的碧水阁也需要清理一下了。上一世魏青矜没有冲撞君清漪,栾烟丽估计已经猜出君清漪可能有孕,借自己的手送了桃仁给君清漪,如此活血之物,君清漪吃了之后便大出血,只能静卧养胎,管家大权被栾烟丽握于手中。至于之后君清漪难产,不排除有栾烟丽的手笔。

      魏轻尘点了点头,道:“你们将桃仁分了吧。”

      琼华将手帕浸在水中,拧了拧水拿出来,走到魏轻尘身侧蹲下身,细细地擦拭着魏轻尘的手,问道:“夫人那里需要送一些吗?”

      魏轻尘看着替她擦手的琼华,答道:“不必了,你们都拿去吃了吧。”

      琼华从一旁拿起一个檀木小盒,从盒中挖出一小块膏体,仔细涂到魏轻尘手上,点头道:

      “是。”

      魏轻尘向外看了一眼,道:“瑾兮呢?”上一世她不喜欢沉默寡言的瑾兮,却没想到瑾兮却至死都在护着她,被魏青矜活活打死在司马府门口。

      琼华抿了抿嘴,魏轻尘何时关心过瑾兮,今日是怎的?是因为她在花园中做了什么让她不喜的事情?琼华起身将手帕放进水中,转到魏轻尘身后,将魏轻尘头上的发饰一一解下,用木梳将魏轻尘头发通开梳理顺,道:“今夜是婢子值夜,瑾兮回去歇着了。”

      魏轻尘点了点头,抬起双手端详着凝脂般细嫩的手,上一世,她为了让魏鹤鸣接济司马佩,不惜临街沽酒,生生毁了这一双玉手葇夷,每日靠膏脂养着的手变得粗粝扭曲,也没有换来那人青眼一枚,魏轻尘讥笑一声。

      琼华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双耳鱼洗走了进来,从外侧看来,鱼洗上素洁无一丝花纹,但若从鱼洗顶端看去,便会发现鱼洗盆底刻有四条栩栩如生的锦鲤,随着水波荡漾,锦鲤似乎要游将起来。

      琼华将鱼洗放在架子上,擦了擦脸上的汗,端鱼洗盆是最累的,手臂震动稍微加大,鱼洗中的水便会喷溅起来。

      琼华笑着转身看向魏轻尘,道:“小姐方才在笑什么?可否说给婢子听听?”

      魏轻尘看向琼华,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端着鱼洗的姿态很好笑。”

      琼华也跟着笑笑,从一旁梳妆台上拿起一个小巧的陶瓷瓶子,拔开塞子,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正是魏轻尘自制的精露。琼华将精露滴了几滴滴到鱼洗中,小心将精露盖好盖子放回原处。琼华撸了撸袖子,双手放在鱼洗盆边两耳上,缓慢而有节奏地摩擦着,不一会儿,鱼洗会受击撞一样振动起来,盆内水波荡漾,四只锦鲤交错闪现,好似盆中游动。

      “哗——”一股小水柱应声而起,琼华放开盆边两耳,水柱降下去,水面又恢复了平静。琼华将面巾放进盆中洗了洗,拿了出来,递给魏轻尘。

      魏轻尘细细地擦拭了一番脸颊,将面巾递还给琼华,道:“你去外屋吧,今天我累了,想要早点休息。”

      “是。”琼华将面巾放进鱼洗中,一同端了出去。

      ………………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树影斑驳扭曲着,一阵风吹过,已经挂绿的柳条却簌簌全部掉了下来,目光所及,满目疮痍。

      一身大红嫁衣的魏轻尘颤抖地举起粗粝变形的手,惊恐地往后退着。

      粉色衣衫的魏青矜手上端着一杯合卺酒,亦步亦趋地如影随形,而在她的身后,同样一身大红嫁衣的司马佩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不!不!我不要!我不要!”魏轻尘一个趔趄,却摔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魏轻尘转头一看,司凌轻扬着嘴角,将她揽入怀中,小心翼翼地,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绝世美玉。司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吻了吻她的额角,道:“我的卿卿,我已经守护了你十三年,任何人都不能夺走你。”

      窗外峨眉新月挂在碧霄边,恍若弓未上弦。春风随着开着的窗户刮了进来,吹拂着少女青色的床帐。

      司凌一身玄衣坐在魏轻尘床边,温柔地轻抚着魏轻尘的鬓角,替她擦去额边的汗渍。似是做了噩梦,魏轻尘柳叶弯眉紧紧地蹙着,嘴中不停地呢喃着“不,不要!”。

      司凌低头轻吻了魏轻尘的额角,低声缱绻道:“我的卿卿,我已经守护了你十三年,任何人都不能夺走你。”

      魏轻尘紧蹙的眉缓缓地舒展开,紧紧攥着的双手也放松开来,下意识地扯住了床边司凌的衣角,绛唇轻启,道:“司凌。”

      司凌心下一荡,低头顺势轻啄一口魏轻尘的唇角,少女淡淡的体香扑面而来。司凌一笑,香簟爽眠,幽韵撩人,古人诚不欺我。

      司凌伸手覆住魏轻尘的小手,十指相扣,入手滑腻似酥,司凌轻靠在床边,看着沉沉睡去的少女,喃喃道:“十三年前,魏家老爷子和我爷爷把酒言欢,说若是魏夫人怀的是女子,就许配给我,”司凌一笑,“那时候我才五岁,这句话却如同生了根发了芽一般,你出生的那天,我便派了人过来打探,自此之后,每日记录你的起居传给我阅知,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心里就只剩下一个你,心心念念不曾忘记。”

      魏轻尘扭动了几下身子,翻了个身,神情安详而平静,看样子噩梦已经结束,司凌起身将床帐细细掩好,纵身跳出窗外,小心地将窗子关好,抬头忘了一眼挂在天边的弯月,撇了撇嘴。本来辗转难眠思慕佳人,过来探看一眼,未曾想,现在更睡不着了。司凌理了理衣襟,纵身跃上屋顶。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指腹为婚》
    司家老爷子:若是闺女,咱们就结秦晋之好!
    魏家老爷子:若是小子呢?
    司家老爷子:那就让他们断背!
    魏家老爷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零零:TAT,世叔母,您一定要生个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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