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秘密》一会儿

16、初露

　　周志艺尝试靠近白狼。白狼立即从周清鸢手间抬起头。
　　荆亦登感觉怕怕，提醒周志艺。“舅舅小心！”
　　结果那只野兽却是温顺地任由周志艺抚摸脑袋，着实让荆亦登惊讶了一下。
　　“看来很乖巧。”周志兰说话。下一刻就见白狼对着自己儿子露出凶相。
　　荆亦登吓得抱住周清鸢，躲在她身后。“为什么舅舅可以，我不可以？”
　　周志艺的手指抚过白狼额边的图案，有一瞬震惊，“原来是这样。”
　　荆亦登听见周志艺嘀咕。“怎么了？”
　　“这只狼，鸢鸢可以留在身边。”周志兰说出肯定句，站起身，看着周清鸢的笑容带着一丝忧虑。“它似乎很喜欢鸢鸢。”
　　“爸爸……”周清鸢对周志艺的神情和言语有所察觉，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总感觉有些不安，鸢鸢。”周志艺本人也是迷惑的。
　　***
　　周清鸢坐在周宅自己的床上，打量着床前的白狼。一人一狼两看不厌。
　　“你到底什么来历？”周清鸢对着它说出内心所想。
　　白先生跳上床，亲昵地靠着她，温柔地触碰她的脸颊。见它这么聪明，还懂撒娇讨好，周清鸢抱住它的脖子，揉了揉，白狼越发热情，没头没脸地蹭着她。
　　荆亦登推开虚掩的门便见周清鸢被一只狼压在身下欺负。“干什么呢？”
　　周清鸢好不容易坐起身，躲开那只狼，走近荆亦登，“有事？”
　　荆亦登示意了一下手机。“那个跟你去酒店的男人，是辛梁？”见她神情，猜着还没了解事态，“你们的照片被人曝光了。现在激烈讨论的不是有没有开房，而是那个男人是谁？我和辛梁的经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提前公开两人合作电影的事。”
　　周清鸢点头。“不要太过透露有关电影情节的事项。”
　　“拟出草稿后会先让莫大导演看一下。”荆亦登显然对这种事情驾轻就熟。突然抬头问，“那个叫做夏婷的女人，怎么回事？你跟她到底什么交情，怎么一出事就来找你？”
　　“夏婷？”周清鸢也揣摩着女孩的举动。“问什么交情，念书那会儿她确实为我做过不少事。借我抄作业，帮我打掩护，替我跑腿……”
　　荆亦登眼神复杂。
　　周清鸢哑然一阵，“不是，我没逼迫她。虽然是同桌，可我很少跟她说话。主要是她跟我完全两类人，成绩好，乖孩子，我呢，叛逆得厉害，对交朋友也不感兴趣。不过，感觉那会儿她是真喜欢我，默默地对我好，即便我一点都不上心。”
　　荆亦登一脸莫名意味。周清鸢觉得他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我记得有人说过你那会儿很中性，很多女孩子迷恋你？”
　　周清鸢被对方的问题噎住了，决定转移话题。“我跟你具体说说夏婷这个人吧。总归同桌两年，加上还替我做了那么多事，我多少也有注意。首先，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因为某些原因她被人送进那所被人称贵族学校的私立中学。那所中学，学生都都不是出自普通家庭，小团体特别明显。她算是班上的另一个异类，土气，呆头呆脑，跟身边的人总玩不到一块去，加上耿直、不懂变通的性格，总在一些小事上得罪人。只有成绩优异这一个优点，却借着班委的身份不自量力地跟人说教。时间一久，被人讨厌不说，还被人孤立。”
　　“看来很惨。”荆亦登想通孤儿院这个联系。“所以她才对孤儿院的事很热衷？”
　　“已经不能算热衷了，那是她的理想。”周清鸢露出柔和的笑容，“有一次太无聊了，跟她聊了很多。感觉是个天真的人。现在看来很伟大……就是从那次聊天后朝朋友的关系迈进了一点，只可惜很快就毕业了。”
　　“她倒是把你们两人的交情很当真，坚信你们是很好的朋友。”
　　周清鸢愣了一下。“是吗？奇怪的人。不会真的喜欢我吧？话说，你好像很心疼她的样子。”
　　荆亦登皱了眉，“你误会了？就算知道她是出自孤儿院，我还是觉得她手段卑劣。”
　　“卑劣吗？我倒是很佩服她。用小学生语文课本上的仁义道德怎么讲？即便本身能力微弱，也要奋不顾身；像蜡烛一样燃尽生命照亮他人？我们都不是不幸的人，所以无法理解需要靠他人怜悯才能活下去的心情。但是她知道。并且能守得始终。”
　　周清鸢走回床边坐下，目光落在化妆台上的相框，盯着看了一阵，突然想起某事。“是了，我记起来了。高一夏婷和他是一个班的，偶尔会看见两人相处。”
　　“谁？”
　　“跟我开房的那个男人？”
　　“辛梁？”荆亦登觉得人物关系可真乱。正好有问题问她。“你跟辛梁什么关系？”
　　周清鸢担心刺激到这位经纪人。“……辛梁是我高中那会儿隔壁班的。刚见面的时候，我已经不记得他了，但是他知道我。”
　　这样回答应该不算撒谎，又能消除对方的疑心。然而多余的不会再告诉了。
　　两人说话的这会儿白先生不知去哪儿了。明明总是粘着她哪儿都不会去。难道？
　　周清鸢不出意外的在夏婷的房间找到那只狼。
　　“你很担心她吗？”周清鸢摸着它的脑袋安慰。“只是普通的发烧。大概晚上就会完全退烧。我们去吃饭吧？”
　　白先生在她离开时立即跟上去了，也不知道跑来看夏婷是不是故意的。
　　午餐时间，妈妈乾歆准备了狗粮给两只萨摩耶，包括白先生的份儿。然而白先生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周清鸢就说，“他不吃那种东西。没事，一会儿我来照顾它。”
　　白先生很乖巧的粘在周清鸢座位旁边，给人温顺可爱的感觉，然而即便是温柔的姐姐芮兮也无法触碰它。周清鸢自然不高兴它对着芮兮姐露出凶相，冲动地拿手上东西敲它的头呵斥。
　　白先生很委屈的窜到一边，跟她保持距离。
　　下午周清鸢跟姐姐和姑妈聊天，等想起白先生，发现已经不在身边了。
　　周清鸢上楼，推开夏婷所在房间的门，却见不可思议的一幕。
　　被白狼蹭着手掌的夏婷发现门口的周清鸢，虽是苍白的病色，却露出绚烂的笑脸。“鸢鸢，这只狼好漂亮。”
　　你怎么知道是狼？
　　周清鸢咽下一瞬的想法，转而笑着问，“感觉怎么样？”
　　夏婷摸了摸汗湿的额头，点头，“嗯。没之前难受了。”
　　“那就吃点东西吧。”周清鸢说着话，却见荆亦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旁。
　　夏婷收回了落在荆亦登身上的目光。对着周清鸢给了一个开心而安定的笑脸，“谢谢你，鸢鸢。”
　　“不客气。”周清鸢轻松回答一句，走之前看一眼白先生。
　　“她好像很心安理得。”荆亦登走在前面说话。
　　周清鸢追上他。“你不是要去给我的门修锁吗？”
　　“现在就去。顺道去看看那个犯人醒了吗？”
　　“看样子你不打算放过他。”
　　“那人不死也得残了。有可能反过来起诉防卫过当。”
　　“还有这种事。”
　　“你是明星，牵扯上刑事太危险。”
　　***
　　傍晚时分荆亦登回了周宅。
　　夏婷大概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穿着周清鸢的衬衣长裤，精神焕然一新，坐在靠近厨房的桌子前跟乾歆和周志兰剥莲蓬。
　　荆亦登随手将西服丢夏婷身旁的椅背上，抓起一颗莲子丢进嘴里，痛苦地皱了眉。“好苦！”
　　周志兰在身后讥嘲。“要剥了皮吃，笨蛋儿子。”
　　荆亦登往楼上走，头也不回，不缓不慢的语调，“知道啦，笨蛋妈妈。”
　　周志兰冷沉着一张脸，眼角余光扫见对面的小姑娘一脸有趣的笑容。
　　夏婷见被女士盯着看，有些腼腆，然紧接着回了一个更加灿烂的笑脸。
　　好阳光的孩子。
　　“以你们女孩子的眼光来看，我那儿子是不是渣男一个？”
　　夏婷被问得一懵，怀疑母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怎么会？荆先生有能力又还很会照顾人，长得又好看……”脸上一红，“一般女孩子都会被吸引吧。”
　　第一次获知自己儿子在女孩眼中的形象，令人意外，和自己的建设完全相反。“你说他会照顾人？你怎么知道的？他照顾你了？”
　　“当然没有。我是从他跟鸢鸢相处的细节看出来的。荆先生对待无关的人还是蛮冷酷的。”
　　乾歆在一边听得笑了。“你喜欢他？”
　　对方问得冷静，夏婷差点坐不住。“阿姨你可别开玩笑。因为一些原因，我没能联系上鸢鸢，只好跟身为经纪人的荆先生联系上了。是他把我从医院带出来的。担心被大家误会，特意让鸢鸢在半路上接了我。”
　　周志兰对自己儿子的举动感到怀疑 。“你说他担心被人误会？一直都乱来的人，什么时候担心过被人误会男女关系了？”
　　荆亦登的花边新闻夏婷平时上网也见了不少，似乎了解到了对方作为母亲的心情。
　　“因为你在这儿啊。他还是很尊重您的，也尊重其他的长辈。”夏婷给出自己的看法。“荆先生不像是没有分寸的人。”
　　周志兰听完笑了，转而语气温和道，“你才刚退烧，回去躺着休息吧。”
　　这话不像建议，倒像命令。但是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好意。
　　这边荆亦登靠着周清鸢的门框看着屋内保持瑜伽姿势看杂志的人。“那个犯人不见了。”
　　周清鸢坐正身体疑惑的看着他。
　　“犯人消失了。要么是自己逃走的，要么是被人带走的。警察还在查看摄像。”
　　“应该有警察看守吧，就这样逃走了。”
　　“一个昏迷不醒的盗窃犯而已，自然没什么警惕心”
　　“算了，一个盗窃犯而已。你让人给我的院子和房子安装最先进的防盗系统，让闯入者有来无回。”
　　荆亦登叹气转身。“这到底什么命运，明明是经纪人，却做着仆人的事情。”
　　周清鸢追到门口，“我忘记告诉你，你在我心目中已经跃居男性排行榜第三位了。”
　　荆亦登闻言转身问，“第一是谁？”
　　“爸爸。”
　　“第二呢？”
　　“我未来老公。”
　　“第一就算了，我放弃争夺，可是为什么一个不存在的人物能抢占第二？”荆亦登完全没有感化的迹象，龇牙丢下四个字。“我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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