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主伏八]亡者拯救计划》流浪的狸猫

79、task4

　　月山观母浅浅地啜了口仆人刚端上来的咖啡，艺术家般修长的手指轻扣桌沿，和着敲击的节奏，他冲笔直站立于桌边的仆人问道：

　　“习还没回来吗？”

　　仆人优雅欠身：“习少爷已经回来了，正在沐浴。”

　　月山观母轻轻喟叹一声，满怀怜爱却又有些无奈地说道：“这孩子，真是被我惯坏了。明明家里的美食应有尽有，非要追求所谓的‘野味’，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仆人为他续了半杯咖啡：“您无需太担心，习少爷还是很有分寸的。”

　　月山观母依然顾虑道：“他就是太任性，我担心他总有一天会捅娄子。现在的形势很不妙，CCG那头势力错综复杂，敌我难分，在这种时候低调是最佳选择。”

　　仆人点头：“您说的是。”

　　月山观母：“原先伊东活着的时候，他还肯听劝。那女孩还真是少有的能让他听话的人。真是可惜了。”

　　仆人：“据说伊东小姐有一个双胞胎妹妹，最近刚从美国回来，打算定居日本，作为伊东先生的继承人。那个女孩，似乎和伊东小姐不太一样，您知道，她的母亲是喰种，可她……”

　　“她怎么了？”

　　“我替您给伊东先生送生日贺礼的时候，看见她在餐桌上跟其他人类一样大快朵颐，这几乎是……不太可能的……您知道，再怎么伪装，人类食物实在太难以下咽了，她怎么能一脸幸福地一大口一大口地往嘴里塞……”

　　月山观母也疑惑地摸了摸刮得干净微青的下巴：“确实很奇怪，作为洋子的双胞胎妹妹，她应该也是半喰种，而且也应该像洋子那样只能吃少量的人类食物。”

　　“我听说那个独眼之枭，也是人类和喰种的混血。不过同样是混血，洋子小姐却弱得连人类都打不过，这可真是……天差地别啊。”

　　月山观母像猛然想到什么似的忽然一怔，表情严肃起来：“派人留意那个女孩！还有，不要让习接近她。”

　　“我不太明白，先生？”

　　“我曾听过一种说法，混血的双胞胎一个极弱，另一个便极强，虽然只是传说，但还是留个心眼比较好。我可不希望习跟那种充满不确定因素的人扯上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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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木紧张地眨动着眼睛，不明白有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马抬起眼睛，静静地看着金木了无血色的脸。空气如一根麻绳，越绷越紧。

　　在他面无表情的沉默注视下，金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老老实实地，试探一样地走过去，在距离有马半人宽的位置，小心翼翼坐下来。

　　有马不觉有点好笑。他注视着金木的一举一动，目光在他纤瘦而紧致的躯体上缓缓游动。

　　心底深处，仿佛被针轻轻扎了一下，有一种尖锐而舒服的感觉。这个男孩，浑身散发着柔软的治愈气息，犹如一把温暖燃烧的火焰，将他冷冰冰的家里照耀得又暖又亮。

　　至今为止，还从未体验过这种温暖而舒心的，仿佛自己也是个普通人的感觉。

　　他在金木的眼角余光中，双腿交叠起来，放松地仰靠在沙发上。

　　莫名地，看着他这样戒备自己，隐隐觉得很愉悦。他脸上的神情，就像是在逗弄着一只怯生生却又很聪明的小猫。

　　然而金木却被他打量得心里发毛，双手撑在膝盖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被巨大压迫力压倒。

　　“那个，有马先生，看在我照料您一天一宿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马？”金木抠着裤子上的线头，头也不抬地小声说。

　　有马不易察觉地挑了挑眉头：“上头下达给我的命令，就是将你捉拿归案。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利改变上头的决定。”

　　金木心头一凉，后悔当初还不如直接逃之夭夭，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金木抬起眼睛，勇敢迎视着有马那双令他略微惧怕的冰蓝色眼眸：“可是我什么也没做错过，既没杀人也没放火，为什么……为什么非抓我不可？外面有那么多肆意妄为的喰种，你们怎么不去抓他们？”

　　他的声音里听得出一丝怒气，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睛里闪烁着不甘。

　　有马原本凌厉分明的脸部线条，变得更加冷锐，下巴绷得有点紧。他似乎在思索什么，眼神在一瞬间迸发出杀气。金木缩了缩脖子，不由自主地向外挪了挪。

　　那一星点杀气稍纵即逝，有马轻轻哼了一声，有些戏谑地扬起嘴角：“这并不重要，你做没做过坏事和我们抓不抓你没什么直接联系。你已经不是十五六岁的孩子了，个中缘由应该能猜得到。”

　　金木呆了一下，其实他一直以为CCG是正义的机关，除暴安良，公正执法，根本没考虑过那么多。

　　他疑问的眼神渐渐变得黯淡，脸色苍白中透出青灰色，嘴唇微颤：“只因为我是喰种，所以就有罪吗？”

　　他那带着些许质问的语调，在有马看来很幼稚，很愚蠢。

　　有马望着他稍稍仰视的询问般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扯了下嘴角。他微微蹙眉，声音中糅杂着与生俱来的冷酷：“没错。那就是你的原罪。”

　　金木的脸上唰一下血色全无。他低下头去，不再看着有马石膏般英俊而无情的面孔。

　　他的一双手在膝盖上握成拳，心里燃起怒火。但这股怒火很快就被冷水般的理智劈头浇灭，他咬了咬柔软的嘴唇，再一次扬起头：“也就是说，您不打算放过我了？”

　　有马居然笑了，用一种上扬的语调反问道：“你有能让我放过你的理由吗？”

　　金木无言以对。

　　这种对话没法继续下去了，而且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他知道，像有马这种人，是不会轻易改变初衷的。

　　他谨慎地，用最隐秘的动作瞄着门口和客厅那头敞开的窗户，打算拼尽全力逃一次。

　　一定逃得远远的。

　　没有眼镜也没有武器，有马贵将的恐怖压迫力骤然降低了好几档。金木决定搏一搏。

　　趁着有马伸手去够茶几上的玻璃杯时，金木眼中亮光一闪，像扑食的豹子般，朝着窗户方向猛冲过去。

　　他的身形很瘦，完全可以从窗户的开口闪出去。

　　算盘打得倒很好，然而还没等扑到窗前，就感到身后刮起了一股迅疾的风，如影形随般追上了他，然后脑袋被一只有力的手掌紧抓住，稍一用力，他便被掀翻在地。

　　头部重重磕在地上，肩部的骨头一阵碎裂的剧痛。

　　有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头发也没乱一丝，脸上神情微妙：眼神平静，但嘴角却微微上翘。

　　他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握着一把银白色的剪刀，刀尖泛着和不久前刺入自己眼睛的IXA一样的冷光。

　　有马俯下身来，跟痛得呲牙咧嘴的金木几乎是脸对着脸：“想死吗，金木研？”

　　他的声音像结了冰。

　　金木大睁着眼睛，惊恐地看着有马近在咫尺的脸，以及他高高举起的剪刀。

　　几乎就悬在他双眼上方的死神的脸，俊美得令人窒息，却又冷酷得令人从头到脚窜起凉气。

　　那对冰蓝色仿佛没有温度的眸子，深深地看向他的眼睛深处，仿佛连灵魂都被看透。不久前大脑被刺穿的记忆和剧痛，汹涌澎湃地袭击而来，让他浑身上下渗出细密凉滑的冷汗，四肢百骸都惧怕得抖如筛糠。

　　恐惧如同一只淬满剧毒的冰冷的手，死死攫住他的心脏。

　　他在一瞬间变得软弱而怯懦。

　　他没办法，也没有实力和他抗衡。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是短时间内无需质疑的事实。

　　有马的眼睛依旧像锥子一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金木感到脸上有些湿漉漉的，汗水几乎汇成了溪流，汩汩流淌。

　　虽然很窝囊，但他还是颤抖着蜷起身体，目光中透露着哀求。

　　“求……求你，别……刺我的……脑袋……好疼……好疼……求求你……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