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主伏八]亡者拯救计划》流浪的狸猫

4、chapter4

　　“欢迎光临！”

　　最近光临古董咖啡店的人们，惊奇地发现，服务生里多了一个棕橙色头发的男孩。他的嗓音洪亮却不讨人厌，充满朝气，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让看见的人心情立刻变得如外面的朝阳般明媚。

　　“请给我来一杯猫屎咖啡。”

　　一个高大的黑发年轻人，飞快扫了一眼点餐单，以一种完成任务般的口吻说道，然后恭敬地把餐单推给身边一个白色短发戴眼镜的男人。

　　两个人都很健壮，一看就是经常进行魔鬼锻炼的人。八田羡慕地看着他们风衣下肌肉突起的胳膊，又一次遗憾起自己瘦小的身板。

　　白发年轻人面上基本没有表情，他的目光在餐单上稍作停留。

　　“一杯特浓Espresso，谢谢。”

　　“OK，请稍等！”八田用铅笔在他们点的咖啡上画了个圈，一脸灿烂笑容，然后照常把餐单递给吧台后的古间圆儿，然而今天——

　　“喂，古间先生，你们怎么了？”

　　他看见包括古间、店长在内的所有人，都身体僵硬地站在吧台后，擦着手中不知已擦了多少遍的咖啡杯，那个名叫罗玛的女服务生，像只受惊的仓鼠躲在店长身后瑟瑟发抖，只有金木还算正常，全神贯注地盯着吧台上垒成一小摞的点餐单，麻利地冲调各种口味的咖啡。

　　“八田君，那两个人就麻烦你招待了。”店长凑到他耳边说。

　　“难、难道他们是喰种？”八田发现店长一脸凝重表情。

　　“啊——并不是这样。”

　　“我知道了，他们是放高利贷的，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我去收拾他们！”

　　店长扶额，“拜托了，八田君，不要管这些了，只管把他们招待好打发走就行了。”

　　“哦。”八田总体上还是很善解人意的，他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想不通为什么古董的人这么害怕这两个年轻人。

　　他们身上确实散发着一种异于常人的精英气质，就像Scepter4那群人一样，可八田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

　　其实，三天前，也就是八田醒来后的第一天，咖啡店里也来了两个让店长棘手的客人。

　　一个是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一个是性别不明的半大孩子，那天大家也都像撞见鬼一样，硬是把正寻思着接下来该作何打算的八田塞进侍者服装，推上服务区。

　　就这样，八田奇迹般地被请求留在这里帮忙。

　　于是就出现了今天的情景。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端上咖啡时，黑色短发的男人问道。

　　八田一愣，下意识向店长的方向瞥去，却被那个白头发的人截住目光。

　　他的眼神像刀子般锐利，令八田没来由地抖了一下。

　　果然戴眼镜的家伙都很阴险，八田在心里嘟囔。

　　“啊？我是刚来的。”他放下咖啡杯，黑着脸回答，丝毫没发现他把两人点的咖啡放反了，其中一杯里面还飘着一根橘色发丝。

　　吧台后的店长额头上滑下一滴汗珠，古间和入见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白发青年盯着面前咖啡杯里的头发，依旧面无表情。

　　“喂，我们的咖啡还没好吗？明明我们先来的。”靠窗户两个中学生打扮的少女拖着长腔喊道，正好给八田解了围。

　　“啊啊，稍等稍等，马上马上！”他夹着托盘离开两个“怪人”，飞奔到吧台接过金木刚刚调制好的咖啡，端给那两个女孩。

　　“八田君，还有我们的！”这会儿喊话的是一个梳着黑色中分短发的男生，他对面坐着一个绿头发高个子的男生，两人都穿着黑色的高中制服。

　　八田记得他叫高尾和成，前天一个人来过，性格很自来熟，正好那天客人不多，八田就和他聊了一会，结果发现两人很投机，一直聊到他被一脸“和善”笑容的店长拎回到后台。

　　“抱歉，高尾君，今天的客人有点多，我这就去催催。”

　　“没关系啦，别忘了就行，反正我们也不着急，对吧，真酱？”高尾笑嘻嘻地说。

　　对面的男孩用缠着绷带的手指扶了扶眼镜，声音刻板地说，“最好快一点，接下来我还要去商店买幸运物。”

　　“哈？都老大不小了，还买什么幸运物呀。”八田不假思索地吐槽，没注意到对方的脸上已经暴起青筋。

　　吧台后的诸位再一次叹气，开始怀疑他们录用身为人类的八田来分散搜查官注意这一举动是不是适得其反。

　　“啊，对了，我带了上次我说的超好吃的饼干，要不要尝一尝。”具有能瞬间缓解尴尬技能的高尾和成，从书包里掏出一盒皱巴巴的饼干，递给八田。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八田就没吃过什么好的，咖啡店里的诸位在饭点时都不见踪影，他只好自己买些便宜的面包——钱还是从金木那儿借来的——垫垫肚子。

　　于是，他咽着口水，风卷残云般把盒里的饼干一扫而光，连渣滓都倒在嘴里。

　　“太好吃了，啊，最近连饭都吃不起，好想吃烤鱿鱼，好想吃乌冬面，好想吃火锅……”

　　“喂，侍应生，你的口水快流到我杯子里了！”被叫做“真酱”的少年急忙把面前的杯子挪远一点。

　　远在吧台的古间翘起拇指，低低说了声“Good job，八田君”

　　伪装成普通客人的喰种搜查官一直在默默观察着八田，看他一口口吞下饼干，还一脸明显不是装出来的陶醉神情，基本已经毫不怀疑地把他归类成人类了。

　　既然招募人类，那这家咖啡馆应该不是喰种开的，黑色短发的搜查官——亚门钢太郎想，那个店长看上去人生经验丰富，若是喰种的话，肯定不会招聘人类员工，因为就在他短短的事业生涯中，已经见过无数个被人类举报、出卖的喰种，人类是最排异的生物，所以喰种不会轻易相信人类。

　　他看向自己的同伴，对方脸上还是毫无波动，轻轻对他说了声“走了”。

　　看来他和自己的判断一致，亚门开心地想。

　　踏出大门时，白发搜查官向金木的方向又望了一眼，然后是放弃工作干脆坐在高尾旁边巴拉巴拉唠起来的八田，脸上显出凝重的表情。

　　高尾走后，八田心虚地准备接受店长的责罚，却发现老头子一脸迷之笑容，非但没责罚他，还给他一千日元，让他买点好吃的。

　　不仅如此，店里的大家都对他露出和善得甚至有点惊悚的笑，连冰块脸的董香也是，可把八田吓坏了。

　　不过他从不把事情往复杂的方向想，开开心心地揣下钱，哼着曲儿跑向街对面新开的拉面馆。

　　“这样好吗，不告诉他实话？”透过玻璃窗看见他兴高采烈冲进面馆的身影，金木略有担忧地问。

　　“没关系，现在的耽误之急就是把搜查官们的注意力从我们身上移开。除了无处可去的八田君，我们短期内根本就找不到其他合适人选，他帮我们大忙了。”店长说，眼中有金木看不懂的深沉，“而且，八田君似乎对我们也有所隐瞒呢。”

　　金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把那天晚上八田遭遇喰种并成功逃脱的事说出来。

　　不知为什么，感觉说出来会对他不利。

　　八田吃饱了又四处逛了一会儿，回来发现店里只剩下金木和董香。

　　“麻烦八田君帮忙看一下店，我们有些事要出去。”金木说。

　　“欸，是职场聚会吧，好怀念啊，以前我们也——嘛，算了，你们好好玩去吧，包在我身上。”八田拍拍自己的胸脯。

　　“多谢。我会在门上挂上打烊的牌子，不会有客人的。”董香说着，拎起一个布袋，和金木一前一后走出店门。

　　“拜托了！”

　　果然如董香所说，没有客人轻松得很。八田一会儿躺在角落的沙发上看电视，一会儿趴在窗户上看外面的灯火闪烁，随着天色逐渐变黑，他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一种孤独感和因未知而产生的恐惧感陡然升起，令他万分沮丧。

　　为什么偏偏是我遭遇这种事啊？草薙哥，镰本，安娜，你们在哪啊？谁来把我带回去啊？

　　就在他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时，门打开了。

　　伴随着门的打开，一个腔调华丽的声音响了起来。

　　“Bonsoir，真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