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将来是太后(清穿)》甜儿乖乖

27、食言了

　　那拉氏淑仪虽然打扮得体，但也难掩脸上大病后的倦容。
　　我向她行了个大礼，她并没像电视剧中演的那样故意难为我，受了礼之后便叫我起了身，赐了座。
　　此时此刻，我们都沉默着，但坐立难安的人是我不是她。在我的认知里，我现在所做的就是以插足者的身份进入这个家庭，扮演着令人痛恨的角色。这虽然并非我所愿，但在面对这个刚刚痛失爱子悲伤的母亲时，我心里竟充满了歉疚。
　　一阵沉默后她终于开口了，“爷，上朝去了？”
　　“回福晋的话，是。”
　　她忽地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我抬头看着她，不明白她想要说什么。
　　“和田血玉的镯子，爷得到的时候我是知道的。”她指着我的手腕道，“从我看见你手腕上的镯子时起，我便猜到了，有朝一日你定是要进府的。”
　　我抿抿嘴，没有说话。
　　她接着说道： “只是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来。”
　　“奴婢……”
　　“其他的话你也不必说，你是个明白人，皇上和德妃娘娘此时把你赐给爷，其中的意思你我都再清楚不过了。”那拉氏道，“我只指望你懂得分寸，这样才能长久。”
　　“是，奴婢明白。”分寸？若安分守己是分寸，我怕是不一定做得到。
　　四福晋果然如传言的一样，心思剔透且有大家风范。这样的女人是极难得的，可惜生错了朝代，若在现代社会，必能有一番成就。

　　“福晋，侍妾张氏和武氏来了。”外面丫头传道，“宋格格和耿格格也来了。”
　　“叫她们都进来吧。”
　　四个女人依次进来，给那拉氏见了礼。
　　“素娴，那是宋格格和耿格格。”那拉氏道。
　　“妹妹见过两位姐姐。”
　　“妹妹快起来吧，”宋氏道，“大家都在一处，以后还要多照应才是。”
　　耿氏只是冷淡的冲我点点头。
　　另外两位侍妾也给我见了礼，大家便都被赐了座，看了茶，围在一起闲话两句家常。
　　许久，年氏才来。她还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

　　“妹妹今日怎么过来了？”那拉氏道。
　　“爷本是特许妹妹这几日不用过来的，”年氏娇羞地又骄傲地说，“可妹妹想着今日……”她看了我一眼。
　　“过来看看也好，”那拉氏说道，“素娴，年侧福晋你是认识的吧？”
　　“是。”我答道，“奴婢钮祜禄素娴见过年侧福晋，侧福晋万福金安。”
　　那拉氏没有难为我，可有人就偏要。
　　年氏并不急着请我起来，只是冲着那拉氏说话，“姐姐，今日李姐姐怎么没有过来？”
　　“小阿哥太小，照顾起来颇为辛苦，所以我就许她不用来了。”
　　“姐姐可真是宽容大度，处处都为妹妹们着想，”年氏道，“可姐姐您菩萨心肠，妹妹我却不是。”
　　她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说：“上次还不过是公主身边的丫鬟，今日再见可就成了爷的格格了，那下次再见呢？我是不是还得跟你行礼？”
　　“侧福晋说笑了。”我答道。
　　“那拉姐姐，你才失了弘晖小阿哥，她就来了，这不是明摆着不把姐姐你放在眼里吗？我要是姐姐您啊，我就……”
　　我看见那拉氏脸色有些变了，“妹妹说的什么话，皇上赐婚是圣上英明，岂是我们可以妄加论断的？妹妹可不能再说了。”
　　“姐姐说的是。”年氏虽有不满可也不敢再说，“妹妹可听说，这钮祜禄氏在宫里也不是个安分的，只怕是入了府也难守规矩吧？”
　　此时我的腿都蹲麻了，再听着年氏在一旁唧唧歪歪，我已经恨不得直接站起来甩袖子走人。管他什么福晋格格的，这宫廷戏老子不想演了！
　　那拉氏道：“咱们爷一向喜欢守规矩的，我相信钮祜禄妹妹一定能明白这一点，是不是？”
　　我忍着想把年氏的嘴缝上的冲动说道：“福晋教训的是，奴婢受教了。”
　　那拉氏疲倦地挥挥手，“好了，我乏了，各位妹妹们也都散了吧。”
　　年氏斜了我一眼，冷哼一声离开了。我终于能够站起身，腿麻的一时还走不利索，只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这个仇，我记下了。

　　因为没能见着李氏，我便又去她的院子里拜访她。
　　李氏就与她的长相一样，是个很守规矩的人，说得不好听些，就是死板。可是却十分的好相处，她与我闲聊了几句，便叫我走了，她一心只想照顾孩子，现在四贝勒府里的两个阿哥一个格格都是她所出。
　　我回了自己的小院子，打发夏娟出去，自己坐在屋里沉思。
　　我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历史上最有福的太后，如今也正朝着这个目标迈进，可到现在我都觉得这一切不真实，从昨天被抬进四贝勒府开始，我都不觉得我哪里有福。
　　嫁了个人，甚至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这个时代的女人过得太悲哀了。
　　难不成我就要待到这个小院子里，每天和其他女人争风吃醋，自怨自哀，孤独的活到四贝勒做了皇帝，然后换个大院子继续这么过？
　　不，我绝不！
　　“夏娟，给我拿纸和笔来！不！不要毛笔，要炭笔。”
　　我要好好规划一下，接下来的日子我要如何过呢？

　　我的计划还没有规划好，下午四爷就来了。我忙把纸笔收起来。
　　“你在写什么？”他进来，坐在美人塌上。
　　“没什么。”我冲他笑笑，“随便画着玩儿呢。”
　　他也没有再细问，“今天见过福晋她们了？”
　　“是。”
　　“嗯，淑仪是个知书达礼的人，又为人宽厚，心也是极细的，你要多跟她学学。”
　　“是。”
　　“新兰性格随和，极好相处，你倒是可以和她多接触些。”
　　“是。”
　　“宋氏是打小在爷身边伺候的，有什么问题倒可以问问她。”
　　“是。”
　　他奇怪地看看我，“你今日怎么这么规矩？”
　　我眨眨眼，“福晋说爷喜欢守规矩的，奴婢也试着学习学习，好讨爷的喜欢。”
　　他笑道：“你这么有心思？爷倒看你能坚持几天。”
　　“那四爷就等着看看呗。”我耸耸肩。
　　“那你要先学怎么伺候爷更衣，这么久了，还没有谁敢把爷的衣服穿的乱七八糟。”
　　以后就有了，我心里想。“奴婢改天再学吧。”我敷衍地说，“四爷还没有说说年侧福晋呢，奴婢该跟她学点儿什么？”
　　“苏烟，嗯……你不必学她。”
　　“为什么？爷是怕奴婢学不好？”
　　“总之，你不用学她就是了。”四爷站起身，“爷去书房处理公务，晚上过来。”
　　“是。”
　　“晚膳就不必等爷了，爷要陪福晋用晚膳。”
　　“是。”

　　吃过晚膳，夏娟就开始给我铺床。
　　“这还早着呢。”我说道，“你别忙了，先出去陪我散散步消消食儿去。”
　　“马上就好。”夏娟道，“晚上爷要过来，得提前准备。格格想要什么熏香？”
　　“我没什么喜欢的。”
　　“爷喜欢檀木的，不如点檀木的吧？”
　　“算了，什么都行，你准备吧，我自己溜达去。”
　　也不知道这人晚上过来干什么？昨晚上就盖着棉被，天儿都没聊，而且跟他睡一张床我都没睡好，早上还那么早叫我起床，还不如不来呢。
　　我溜达的差不多了就回了屋子，屋里一股檀木香的味道，我对这种东西不怎么感冒，也没什么研究，只是感觉这个香味还颇有点儿安神的作用。
　　我拿着本书在灯下强行看，虽然跟温宪学了不少，但有的字儿我还是认不准，就连蒙带猜的读了大半本，读的哈欠连天。
　　“夏娟，什么时辰了？”
　　“已经戌时三刻了。”
　　“这人怎么还不来？吃个饭吃这么久？”
　　“肯定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夏娟道，“格格再等一会儿。”
　　“好吧。”我放下书，“我先躺一会儿，要是四爷来了你再叫我。”
　　“是，格格。”
　　我感觉自己都睡了一觉了，四爷还没来。
　　我揉揉朦胧的睡眼，“几时了？”
　　“已经亥时了，格格。”
　　这人不会是放我鸽子了吧？
　　“格格，高公公来传话了。”夏娟道。
　　高无庸进了屋，道：“格格吉祥，爷叫奴才给格格传话，爷临时有事走不开，叫格格您先休息，不用等他。”
　　真放我鸽子呀！
　　也好，免得今天还叫我睡不安稳。
　　“夏娟，熄灯！我要睡了。”

　　这一觉睡的十分安稳，我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
　　“格格，您醒了？”夏娟走进来，“马上就辰时了，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不必伺候，我自己来。”我从床上坐起来，“你去帮我准备早饭吧，我待会儿还得去福晋那里请安呢。”
　　跟在宫里比起来，那时是我伺候别人，现在有人伺候我，这是大概是最大的区别了。

　　今日到那拉氏那里请安去的最早的不是我，我到的时候其他人包括李氏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