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负荣华不负卿[民国]》郭夫冷

21、姨太聚会

　　翠儿盼了多日，总算盼到了宁绩江归来，只是这才几日不见，他比归宁前瘦了许多，不禁埋怨道：“在外面怎么没好好照顾自己，瞧你都瘦了许多。”

　　刚下马车的孟悠然听到了二太太的话，看了喜儿一眼。喜儿麻利地从马车上取出一些堆得整齐的盒子，“二太太，这些都是我家老爷夫人准备的，说是一些小小心意。”

　　翠儿看了一眼喜儿手中大大小小的礼物，客气地说道：“孟老爷和孟夫人有心了，悠然也该累了，快些进府吧。”

　　翠儿与宁绩江先一步进了府，孟悠然慢腾腾地跟在后面，她觉得二太太对自己过于的客套，就显得婆媳间的关系有些疏离。莫不是因为敬茶那日误了时辰，留了不好的印象？

　　宁绩溪与盛以青比他们早一日回了宅子。此时三姨太正与其他两位富商太太在翠微阁玩着麻将，盛以青坐在一旁一边观摩一边学习，柳卿卿时不时会指点盛以青一下，教她识别这每张麻将的意义，以及如何听牌，胡牌。几位太太都忍不住夸赞三姨太的媳妇乖巧听话，使得三姨太听得心里喜滋滋的，满面春风，胡牌一把接着一把，“以青这孩子也是刚学会，你们得多让让她呀。”

　　“哎呀，二少奶奶回来啦。”三姨太见孟悠然经过，热情地打了声招呼，对身旁几位富商太太说：“这是我们二少爷的媳妇，刚从祁门回来呢。”

　　“孟姐姐，要不你过来坐吧。”盛以青起身，想要让出自己的位置，“娘刚教会我打牌，你也来试试吧。”

　　三姨太本想让盛以青与其他太太多多接触，才约了一起麻将，谁知这会儿她竟然拉着孟悠然一起，这不是把大好的机会拱手让人吗？“二少奶奶要是不会这麻将玩意儿，看来我又得手把手教呢，以青也才刚刚上手，怕是这一桌的新手，得让秦姨太和宋姨太玩着无趣呢。”三姨太一边洗牌，一边笑着说道。

　　“那我来试试吧。”孟悠然让喜儿先回房，自己则坐在了盛以青的位置。其实她早已许久没有玩过麻将，也只有在国外闲得无聊时从许尔容那儿学来的。

　　三姨太看准了她不懂麻将，与其他两位太太使了个眼色，三人一同洗牌，高兴地话着家常，谁也没有打算教孟悠然这个新手。盛以青站在三姨太的身后，为她捏着肩膀。

　　县长贺弘文的二姨太秦姨娘看着盛以青如此乖巧，不禁感慨道：“瞧盛家小姐多贴心，三姨太可真有福了。”

　　柳卿卿笑声清脆，回荡在翠微阁。

　　孟悠然最后摸了一把牌，随后牌一推，对众人道：“胡了。”

　　柳卿卿的笑容还僵在脸上，她犹疑地又看了一眼孟悠然的牌，确信她的确胡牌后，不情不愿地从抽屉中取出银元，“都说这新手的手气好，看来这话还真没说错呢。”

　　“是呀，是呀。”孟悠然收着其他两位太太的钱，点头附和三姨太的话。

　　三姨太本就想放水让秦姨太多赢点，讨她欢心，并让以青多多接触秦姨娘，没想到会被孟悠然抢去了风头，那她邀请了这牌局就没有意义了。

　　“孟姐姐果然要比我聪明许多，不像我跟着娘学了这么久，依旧没学到火候。”盛以青开口，夸赞了孟悠然。

　　孟悠然注意到三姨太的脸色，又见她总是瞥向秦姨太，大约猜到了她的心思。于是接下来的那副牌，她故意放水给了那位秦姨太，想证实自己心里的猜测。看到秦姨太赢了牌，三姨太的脸色又有所好转，“秦姨太今天也赢了不少呢，看来这个位置旺牌呢。”

　　最后，以三姨太输空了一抽屉的银元为终结，结束了一下午的麻将。最大的赢家是秦姨太，笑得乐开了花。

　　她能觉察到是孟悠然放的水，可她没有点破，“改日再约麻将，悠然你可得一定要在呀。”

　　“知道了，秦姨太。”孟悠然起身，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她掂了掂手里的银元，够去桑洲的戏院点一壶茶听戏了。

　　三姨太送走了两位姨太，回了西苑后，对张妈说：“没想到这孟悠然当真有点脑子，哄得秦姨太高兴极了。”

　　“不是带三少奶奶去牌局吗？”张妈为她倒了口茶水。

　　“原先我请两位太太来府上打牌，是为了介绍以青给他们认识，可结果秦姨太竟然赏识了悠然，哎，可这也没办法，谁让悠然脑子转得快，居然知道放水给秦姨太。”说到这，柳卿卿又生出了感慨。虽然盛以青已经被她教会了打牌，可估计讨秦姨太欢心这件事上还是有点难度。

　　原以为那丫头只是大大咧咧，不似大家闺秀，没想到这心思倒是通透，懂得讨好秦姨太。这么一对比，倒显得盛以青木讷了。不过她一想到溪儿回来说，盛老爷对他十分满意，并且教了他生意场上的经验，她觉得有了盛家这个依靠，也不错。于是，她吩咐道：“张妈，去厨房炖盅燕窝，送去三少奶奶房里，看了一下午的牌，她也该累了。”

　　孟悠然晃着手中的钱袋，脚步轻盈地一路跳跃着回了清江阁。

　　“小姐怎么这么高兴？”喜儿见是小姐回来了，立即上前迎接。

　　“咦，姑爷呢？”孟悠然发现清江阁内空无一人在。

　　“姑爷刚回来不久，老爷派了人过来找二少爷去书房了。”

　　说话间，孟悠然注意到门口探出的两颗小脑袋，正睁大了眼睛观察着自己。她猜到了两人的身份，佯装走进房内，打开了屋内的窗子，探出脑袋对两团小身影说：“四少爷，五小姐，你们在看什么呢？”

　　两人被孟悠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双双回头，看到孟悠然趴在窗台上。他们听说二嫂回来了，就想过来看看，闲来无事便想逗逗二嫂，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二嫂，好不容易盼到你和二哥回来了，不如就陪我们玩会儿吧。”两人一左一右，抱着孟悠然的两条胳膊，不停地撒娇。

　　正好赢了笔钱，宁绩江又不在，她也愁着在房内无聊呢，“不如我带你们去戏院听戏？”

　　“好呀好呀。”宁绩湘拍手叫好。

　　“不过你俩可千万跟着我，不许乱跑。”孟悠然伸出两只小指，分别与他们拉钩。

　　正当孟悠然准备带他们离开清江阁时，陆航闻声跟了过来，看到孟悠然牵着小少爷和小小姐的手，“二少奶奶，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带他们去桑洲的戏院，一起吗？”孟悠然发出了邀请。

　　“不要不要。”宁绩池连忙摆手，摇头拒绝。好不容易有人带他和五妹出去玩，如果陆航知道了，一定会开口阻止。况且如果爹问起来，总要有人留在家里为他和五妹圆谎，

　　“桑洲的路我熟，我来带路吧。”陆航出人意料的没有阻止他们三人出宅子。

　　其实孟悠然很想说自己认得去戏院的路，不过如果开口，也许会让宁绩池记起女扮男装的自己，想想还是算了。

　　到了戏院，陆航避免大堂人多眼杂，所以为他们选了二楼的包房，位置正对着舞台的中央。

　　“各位客官，想要来点什么？”店小二见他们几人衣着光鲜，一看就是富裕人家的少爷小姐。

　　宁绩池小手一挥，阔气地说道。“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全都给本少爷上来。”

　　“不要这么多，每样减半就好，甜的少上一点”陆航叫住了正要去下单子的小二。

　　在一旁的宁绩池第一个不高兴了，“陆航，你干嘛？”

　　“最近五小姐有点牙痛，不能多吃糖。”陆航挥挥手正要让小二下单子，又被宁绩池伸手揽住了。

　　“她不能吃，我能啊。”

　　“还是少吃点，你牙本来也不好。”陆航耐心地说道。

　　宁绩池被堵的无话可说，只能在一旁玩茶杯。

　　小二被这一来一去的对话，有点进退不得，恰好被孟悠然看在眼里。

　　“小二，待会儿演什么戏本子？”孟悠然看到戏台上，戏班子正搭台准备着，进进出出甚是忙碌。

　　“这是我们桑洲最出名的戏班子，几位今儿可算是来对了，待会儿呀他们会表演白蛇传。”店小二热情地招呼他们，“几位先坐着，茶点很快就会上来。”

　　小二飞奔下了楼，很快就为他们上了一壶雀舌，以及陆陆续续摆满了一桌的小点心。看着满桌的点心，好戏还没开场，宁绩池和宁绩湘就乐坏了，一口一碟品尝戏院的糕点。只是这不甜的糕点，吃着有点索然无味。看到他们如此大方的点单，孟悠然开始担心自己麻将赢来的钱是否够付这戏院的消费。如果陆航没有稍加阻止，恐怕得再开一桌了。

　　随着锣鼓声响起，白蛇传开场了，大堂内的观众开始拍手叫好。宁绩池与宁绩湘两人趴在围栏处，也看得津津有味。以前只有在他们生辰时，宁府才会请戏班子来府上表演，这在戏院看戏，还是他们头一回呢。

　　演到白娘子与许仙在断桥因一把伞结缘时，孟悠然磕着瓜子，点评说：“这要不是白娘子借了把伞给许仙，哪来后面相逢的机会。”

　　“那二嫂和二哥是怎么认识的呀？”宁绩湘好奇地凑近，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眸子，期待她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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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除了宁绩江，我最喜欢的角色是陆航了 ←_←
这里是惯例求小天使们留言的夫冷 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