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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桑果很甜 ...

  •   孟悠然别过脸,试图为他解开衣裳,只是她的手在空中飞舞,不小心摸到了他的喉结。沿着喉结一路往下,她继续摸索扣子的位置。

      宁绩江双手包裹住了她乱摸的双手,虚弱地说:“够了,够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孟悠然如释重负,“我去看看爹请的大夫到了没。”说完,撒腿就跑出了卧房。

      喜儿端着热茶过来时,迎面差点撞上跑出房间的小姐,“小姐,你的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和姑爷一样也着凉了?”

      “我去门口看看大夫来了没,你进去照顾他吧。”孟悠然觉得口渴,看到喜儿正好端了两杯茶,于是端起一杯就喝上了,下一秒,她猛地喷了出来,“怎么这么烫。”

      “没有啊,我泡的茶一直都是这么温度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喜儿揭开另一杯茶盏的杯盖,发现热气并不是冒得特别厉害。

      喜儿回到房内,发现姑爷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看到地上湿透的长衫,她恍然大悟,似乎知道为什么小姐刚才的反应这么反常了。

      大夫赶来,查看了宁绩江的情况。在得知他只是身体着凉,并无大碍后,孟悠然松了口气,想来是在山上抱着她取暖时,自己着凉了吧。

      等到宁绩江一觉醒来时,看到屋内站了不少丫鬟,都是被孟悠然使唤来伺候他的。她不懂照顾病人,觉得即使自己待在房内,对他康复也起不了作用,不如丫鬟们来得贴心。

      孟夫人令管家在库房取了点补品,送来他们夫妻的卧房。可当她进入卧房时,发现除了一些丫鬟在,并不见孟悠然的影子。刚才才教育完,怎么又不听话了?孟夫人觉得,这女儿真是令人不省心。这宁家少爷病倒在孟家,作为妻子的她却不在病床前照顾,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就让别人看笑话了吗?

      “喜儿,悠然这丫头呢?”孟夫人叫来了喜儿,询问道。

      “小姐可能是去送大夫离开了吧。”其实她也不知道小姐跑哪儿去了。

      “大夫走了都有两个时辰了,她就是送他回药铺,也该回来了。”孟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快去把小姐找回来。”

      “知道了,夫人,我这就去找小姐。”喜儿离开房间后,便在宅子内四处寻找小姐,最终是在书房里找到了她。

      “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呀,夫人正到处寻你呢。”喜儿松了口气,擦了擦满头的大汗。走近后,她发现小姐正专注地翻开医书。

      孟悠然合上医书,随喜儿回了房。孟夫人看到孟悠然出现,立即拉到一旁小声教育:“丈夫病了,你怎么还到处乱跑。要是让宁家人知道,只当是你伺候不好丈夫。这婆媳之间的矛盾,就这么产生了。”

      “可我不懂怎么照顾病人呀。”孟悠然委屈地说。

      “不会就学着做。”孟夫人苦口婆心地说:“你现在已经是半个宁家人了,不好再像在孟家这样肆意惯了。”

      孟悠然垂下头,脚尖碰着地面,听着娘反反复复地告诫自己要好好学做宁家的少奶奶。

      送走了孟夫人,也将房内的一众丫鬟都遣散了。想起娘说该喂他喝药了,可喜儿还没有回来,怕误了喝药的时辰,她直接去了厨房端药。可厨房内空无一人,火炉上放着两个药罐子,都煎着药材。孟悠然想着两个也许都是宁绩江的药,于是倒了两碗汤药,送回自己房间。

      宁绩江睡得昏昏沉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本想接过她手中的汤碗自己喝下,却被她制止了。

      刚熬好的药还冒着热气,孟悠然吹了吹,才将汤匙送到他嘴边,一点点喂下。汤药见了底,宁绩江准备躺下时,孟悠然端起了另一碗说:“等等,还有一碗呢。”

      药味不同于刚才那碗,喝下时更苦了,宁绩江皱了皱眉,碍于她的热心服侍,只得将第二碗的汤药尽数喝完。两碗药下肚,胃里热得翻腾。

      “快躺下休息吧,大夫说你只是着凉,并无大碍。”孟悠然为他掖好被子,“出一身汗就好了。今晚我睡沙发,如果有不舒服的话就叫我。”

      宁绩江虚弱地点点头,闭上了眼。

      孟悠然见他睡下了,便也放心在沙发上准备歇息。喝了药,明天大概就会身体好起来了吧。

      担心孟夫人一早过来,孟悠然不敢在沙发上睡太久,况且这一夜在沙发上睡得腰酸背痛,他是怎么忍受得了在沙发上睡了两天?梳洗前,她特地先去看了宁绩江,发现他还没有睡醒,脸颊带着潮红。她摸了下他的额头,发现怎么比昨天更烫了?昨晚明明喂他喝了药,似乎情况变糟糕了。

      她立即开了房门,大声唤了丫鬟进来。丫鬟不敢耽误,立即又叫了大夫来孟府。孟老爷和孟夫人本还在熟睡,听到管家来报说姑爷身子不见好,便赶紧换了衣裳赶了过去。

      “昨日我开的药方,你们没喂病人服下吗,他现在发烧了。”大夫摸了下他的脉搏,又探查了他的体温,发现他正在发热。

      “有啊。”孟悠然拿起床头的两个药碗说:“昨夜我是喂了他喝完所有的药,才让他歇息的。”

      大夫疑惑地从她手中接过两个碗,对比了碗中残留的药渣,又仔细闻了味道,皱着眉说:“这其中一碗的确是我开给姑爷的药没错,可这另一碗是我给孟夫人开的女性滋补的药,这两种药,怎可让病人一同服下,药性对冲。”

      “你呀!”孟老爷气得很,又不敢当着大夫的面大声训斥她。

      “我当时见厨房这两壶汤药都在煎,又没有丫鬟守着,自然以为都是给他喝的。”孟悠然自知闯祸,心里又觉得十分委屈。

      “孟老爷别急,我这边再开一副退热的方子,照着方子取药,相信姑爷很快就会好了。”大夫提笔写下了药方,交给了府上的管家。

      “多谢大夫,这两日麻烦你奔波了。”管家照吩咐,取了银票塞在大夫的手中,并送他出了府。

      大夫刚离开,孟津深就忍不住指责道:“你这丫头真是一天不看着就不让人省心。”

      “也怪我疏忽了,只想着让她照顾,却没留个心眼。”孟夫人无奈地看着低头挨训的女儿。

      于是,孟悠然被勒令在宁绩江病未痊愈前,不得踏入房间,以免影响他休养。两日后,他终于退了烧,可以下床走动了。他并不知道是因为孟悠然喂错了药的缘故才导致自己从着凉变成了发烧,等他康复时,发现孟悠然并不在房内。最终在凉亭内看到了正在聊天的孟夫人和孟悠然。

      “绩江,怎么不在房内多休息休息。”孟夫人看到宁绩江向她们走来,一把揪起正坐在石桌上吃零嘴的女儿。

      “休养了两日,身体已无碍,这几日麻烦爹与娘了。”宁绩江注意到孟悠然似乎被零嘴呛着喉咙,他很自然的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孟夫人看在眼里,心中满是欢喜,“躺了两日怕是闷坏了吧,让悠然带着你四处逛逛这园子,散散心。”

      孟悠然拉着孟夫人的手,撒娇说:“娘也一起罢。”

      在孟府这几日,孟夫人正愁没有机会好好与宁绩江聊聊,于是顺着孟悠然的话说:“怕是你们会觉得我烦。”

      “娘亲说笑了。”宁绩江注意到孟悠然在面对孟夫人时自然流露出的小女儿姿态。

      孟夫人走在前面,让孟悠然与宁绩江并肩跟在后面,每每走过一处院子和亭子,她都会说一些孟悠然儿时的事,只是她适当隐去了她因为顽皮被孟老爷教训的部分,只说了她乖巧的事儿。

      宁绩江在听孟夫人说往事时,发现孟悠然几乎都没有附和什么。只有在经过一颗结满桑果的大树时,她停下步子,充满惊喜地指着这棵树说:“呀!没想到今年结了这么多果子。”

      孟悠然扯了扯他的袖子,骄傲地说:“这颗树上的桑果特别甜,我小时候经常爬上去摘果子,让喜儿在下面接着我。”

      宁绩江沿着视线抬头,看到这颗桑果树,已经长成了一定的高度。想来她从小就令盛老爷和盛夫人十分操心吧。

      孟夫人本想着在宁绩江面前塑造女儿乖巧贤淑的形象,没想到这才刚说了没几句,就被孟悠然暴露了本性。她观察了宁绩江的表情,见他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惊讶。老爷看人果然准,这女婿沉稳又耐心,的确适合悠然。

      夜深时,宁绩江本想就寝了,结果听到房里有窸窸窣窣的声响,起身看到孟悠然还没有休息,并蹑手蹑脚地准备开门外出。

      孟悠然以为自己动作够轻,没想到还是惊到了宁绩江,她趴在沙发背上,扑闪着大眼睛说:“想不想吃桑果?”

      宁绩江看着她,没有应答。

      “我们就要回桑洲了,路程那么长,不如摘点桑果路上吃,相信我,真的很甜。趁着爹娘睡着了,我们现在去一定不会被发现。”孟悠然不由分说,将他拉出了房间。

      宁绩江半推半就,与她来到了桑果树下。

      “等我爬上树后,你在下面接着,千万要接住别让他们落地上。”爬树前,孟悠然认真交待他。

      “爬树很危险,还是我来吧。”宁绩江当即拒绝了她的建议。

      “你的病刚好,而且爹和娘嘱咐我,要照顾好你。”孟悠然补充道:“况且爬这棵树,我有经验,别耽误时间了。”

      孟悠然抱着巨大的桑果树,踩着树干一点点往上面爬,她对自己的爬树技能充满了自信,只是她后悔没能在爬树前换下这身碍事的裙子。看到自己一点点接近桑果,她的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

      “准备好了吗?”孟悠然坐在树干上,悠闲地晃着两条小腿。

      她肆意的笑容落入宁绩江的眼中,他发现手上并没有可以接桑果的东西,只得撩起自己的长衫一角,打算用衣服来接桑果。

      孟悠然伸手,一把把抓取枝丫上的桑果,往下面抛。她先尝了一颗鲜红的桑果,一口咬下似乎还能听到清脆的声响,汁水满溢,果然很甜。树下的宁绩江一刻不停地用长衫接她丢下来的桑果,很快,长衫里堆满了果子,沉甸甸的。

      见收获颇丰,孟悠然沿着树干一点点往下爬。如果摘得太多,万一被爹娘发现自己又爬树,那就不好了。距离地面还剩一点距离,孟悠然松开手,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面。她跑向宁绩江,摊开了手心,露出了一颗鲜红色的桑果。

      桑果在她手心捂出了温度,孟悠然见他两只手都揪着衣角,于是将桑果送到了他的嘴边,“这颗桑果结得最大,你尝尝。”

      宁绩江张嘴,一口咬下了她递过来的桑果。

      临走前,孟悠然再一次接受孟夫人和孟老爷的教育。如果可以不去遵守那么多的家规,该有多好。坐上马车后,孟悠然的情绪显得低落,宁绩江以为她是舍不得离开祁门,便安慰道:“祁门离桑洲不过一天路程,你若是日后想家了,可时常回去。”

      孟悠然手托着腮,歪头看着宁绩江,没有回答他的话。看爹娘如此紧张宁绩江的病,原来比起宁家,孟家再多的规矩,她仍是自由的。可如果在宁家犯了错,还能不能安然度过了。不过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取出装有桑果的包袱,吃着清甜的桑果,马车一路驶离祁门地界。

      休宁盛家,宁绩溪与盛以青也准备收拾收拾回桑洲了。在盛府这几日,盛老爷时常找他下棋,并聊一些生意场上的事情,他觉得自己若能得到盛老爷的栽培,必然可以在爹面前获得好感,让他明白自己才是接管盐号的最佳人选。

      只是令他觉得奇怪的是,这几日盛夫人始终不曾露面,就连临走送别,也只有盛老爷和盛家嫡子盛以年。整个盛府的氛围,似乎透着隐隐的神秘。他有次因为在盛府迷了路,经过一处宅子时,闻到了很浓的药味,只是院子大门紧闭,他不得进入,也不敢贸然进入。

      在妻子转身上马车时,他注意到她的脸上不经意地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

  •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小天使们~
    下一章更新时间为:7月15日 21:10分
    好了,又要回到我大宁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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