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夏目+K]天降》舒语谣

9、【京都】

　　09.

　　到达京都之后，程语说要去见一下委托人，林北跟十束便在暂居的旅馆附近逛了一阵。

　　原来跟着程语的秘书小姐还担心他们会迷路，特地问了一下需不需要找个导游跟着，林北拒绝了。

　　因为她发现这里的京都跟她印象中的那一个很像，大概是不存在会迷失在街头的问题了。

　　“林对京都很熟悉吗？”十束有些惊讶。

　　“唔，算是吧。曾经正好落在京都过——当然不是这个世界的。”林北解释道，“这里也是我待得时间比较长的地方之一了，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差别呢。”

　　林北指着拐角处的一个小巷，有些兴奋又有些怀念。

　　“这里，我当时住的地方也有这一条路。要过去看看吗？”

　　“林是向导，我跟着你就好了。”十束说。

　　那与其说是巷，倒不如说是条街，踏进去才发现街上很热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节假日的缘故，街上人很多，当中还有不少明显是外国人。

　　为了避免走散，林北主动拉住了十束的手腕，然后便兴奋地跟着人群四处看看热闹，十束虽然也有些好奇，但大部分目光还是停留在林北身上。

　　一阵人潮过来，十束只觉得自己手腕上一松，一抬头便见林北似乎被挤到另一边去了，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反过来拉住了林北的手。

　　林北转头看他，脸颊因为兴奋泛起红晕，她朝他笑。

　　十束抓紧了手。

　　“别跑丢了啊，不然我可就回不去啦。”十束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嘿嘿，放心啦，抓好了就不会丢啦。”林北扬了扬他们握在了一起的手，笑，“情况特殊就别含羞了哦。”

　　“不会的哟。”

　　“不过说起来，这里的人还真是好多啊，我那时候可没有见过那么多人……诶？”

　　林北突然停下来，转身看向某个方向，某个红色的身影很快淹没在人群之中。

　　“怎么了，林？”十束问。

　　“……刚刚看到一个穿着汉服的人……感觉气息也不太对劲……”林北又摇了摇头，“没什么，这里的话应该没事……诶，差点忘了已经不是在那里了……回头问问看程先生吧。”

　　“妖怪吗？”

　　“不知道，我现在也分辨不出来。不过京都应该有除妖师吧，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再看时，林北彻底找不到那个刚刚擦肩而过的人了，也只能摇摇头作罢。

　　“人好像特别多呢。”十束一眼看过去，也只是各色人群。

　　“是啊。虽然很热闹，但是走起来太艰难了，早知道换另一边了。”林北说，“我以前走这条路的时候可没有什么人在的。”

　　“因为没有开发吗？”

　　“并不是，因为算是私有财产，而且是阴阳师家族，所以连妖怪都没有，很安静的。”

　　“阴阳师？真的有这样的职业存在啊，也就是说，那里也有妖怪吗？”

　　“嘛，阴阳师，其实也跟天师除妖师差不多吧——这个世界我了解的不多，不过这边貌似都只是称作除妖师的样子，而且那些传说中的家族我也没有听说过存在的迹象。说起来我跟妖怪之类的也很有缘分啊……”

　　“我有印象的里面——”林北扒着剩下的一只手的指头数了数，没数出来，于是作罢，“总之至少有四五个世界有妖怪存在的。对了，十束，你也要小心点哦。”

　　十束投去一个疑问的视线。

　　“妖怪啦，你又看不到妖怪，以防万一还会有其他妖怪盯上你，最好不要离开我或者程先生的视线哦。”林北提醒道，“这里的妖怪多到超出你的想象。”

　　“这里也有吗？”十束指了指脚下，好奇地问。

　　“有——”林北伸手比划了一下，然后又拉着十束绕过一群人，“有很多——所以要跟好我啊。”

　　“那就拜托林好好保护我了。”十束很轻松地笑。

　　…………

　　“奇怪的人？红色的汉服啊，在京都吗？”程语想了想，道，“那还真巧啊。”

　　“诶，不会正好是程先生的任务对象吧？”林北惊道。

　　“也许是。”程语说，“毕方，听说过吗？”

　　“火象的神鸟？我看过一些记载，似乎传说会带来灾厄？”

　　“纵火的大妖怪，很古老的一族了，跟重明鸟差不多一个级别的，但是毕方性子要暴烈许多，所以名声也不是特别好。”程语解释道，“这次的任务比较麻烦，你们要是遇上了能躲就躲吧，它应该不会主动伤人的。”

　　“那你呢？”林北问。

　　“小林北在关心我吗，还真是感动啊。”程语笑，“不过别小看我啊，我可是很厉害的，再说打不过我还不会跑吗。”

　　林北&十束：……总觉得哪里不对？

　　“别担心，这算是个联合任务，我主要就是个提供情报的作用，到时候两边都会有接应的人，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程语正了正脸色解释道。

　　“像毕方这种级别的古老神兽之间是相互有约束的，这一只违背了‘规则’，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最终也会交由它们内部自行处理，我们只负责找出那家伙，所以严格来说，只要不主动招惹它，是不会有太大的危险的。”

　　“哦。”林北懵着脸点头。

　　虽然没听太懂，但她也知道是让他们不要主动掺和的意思，她也有这个自知之明，并没有再给程语添麻烦的意思。

　　“我给你们的符咒都随身带着吗？”程语随口又问了一句。

　　“带着。”林北和十束一起点头。

　　“要是遇上什么麻烦也不用给我省着，后续要是有问题我来解决就好。”

　　程语说着皱起了眉，不大高兴的样子。

　　接任务之前他也没想太多，谁知道真正上手了才发现各种麻烦接踵而来，拖得他都没什么时间研究……咳，是教导林北和十束了。

　　“没想到这个任务这么麻烦，大概要一段时间，其他的等我把任务的事跟这边的人商量好了再说吧。给你们的书先看着吧，要是能自学成功我也会很高兴的。”

　　“啊？好的，谢谢你了，程先生。”林北真心诚意地感谢道，“现在看看，你真是个大好人啊。”

　　虽然知道程语对他们两人这么上心，必是有所图谋的——他自己也未曾掩饰这一点，林北目前所知的也只是他想通过他们研究空间方面的力量，但实际上程语也不曾真正伤害到他们。

　　风险不可避免，林北对此却并不在意，命悬一线的状况她都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次了，对比之下，程语对他们已经称得上小心翼翼了。

　　而除此以外，不论什么要求——不管他们提没有提，只要是对他们好的，程语几乎都是尽力满足。

　　这么看来，程语真的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大好人了。

　　看着林北那一脸明晃晃的“是我之前看错你了”的表情，饶是厚脸皮如程语也止不住抽了抽嘴角，然后又毫无羞赧地收下了这个“赞美”。

　　“那是，我本来就是这么善良啊。可别爱上我哦。”程语一脸骄傲的样子。

　　十束忍不住噗嗤一笑，林北转头看他。

　　“噗……我也觉得……程先生……有点可爱……”十束解释的途中还在笑。

　　“嗯……”林北看看十束，又看看程语，捏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就是看起来有点傻……”

　　程语：……

　　程语假装没有听到。

　　“好了，转个弯就到了。”程语指挥道。

　　“诶，这么快？不过说起来，我好像忘了问了，程先生你带我们出来要干什么啊？”

　　“当然是解决十束君身上的问题了。”

　　“……妖怪会在……这里吗？”林北疑问道。

　　“……当然不是。”程语扶额，“是要委托给这里的除妖师，妖怪的事都是委托给本土的解决比较好，不然你还真准备一个个去找啊。”

　　“哦……我只是对这里不太熟悉嘛，就，就想不到啊……”林北无力地辩解着。

　　她看了一眼十束的左臂，有诅咒的地方被衣服遮地严严实实的，但她每天至少要检查三次那里的情况。

　　最近诅咒似乎已经有了点扩散的迹象，但值得庆幸的是，扩散的速度很慢，以此推算一下的话，至少未来的一个月都会平安无事。

　　但不管怎么说，能看到解决诅咒的希望总是让人开心的事，所以林北很快又高兴起来。

　　“那就祝我们好运啦。”林北说。

　　“嘛嘛，小林北运气这么好，你这么说的话就没问题咯。”

　　程语在一家和式的店铺面前停下来。

　　“就是这里，我跟那位女士约在了这里，你们就负责好好交代一下情况吧，那张图带了吗？”

　　林北摸摸口袋里随身携带的一叠纸，点了点头。

　　见了面，林北意外地发现程语约的人是个……呃……老太太？

　　至少是上了年纪的人，头发都白了，但是看起来十分精神，带着眼镜，一身素色的和服，坐姿端正，虽然笑着，还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应该是什么大家族里出来的吧，林北揣测着，不自觉地又变得拘谨起来，她忍不住转头偷偷看了十束一眼，果然他也跟自己一样，坐姿都端正了不少。

　　大概是察觉到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十束转头正好对上林北的视线，然后他露出一个有点委屈的表情，显然也不太擅长应付这种看起来太过“正式”的情况。

　　林北忙转回去，低下头偷笑，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程语跟那位被他称作“七濑さん”的女士说着客套话。

　　对面的人身份应该不低，程语言辞间都带着客气，却也不谦不卑，进退有度，一点都看不出来平日不正经的样子。

　　好歹也是兼职当老板的人，程语对这种场面意外地得心应手，至少林北觉得自己腿都麻了的时候，程语都没有露出半点不耐烦。

　　好不容易挨到客套完，听到程语叫他们交代情况的时候，林北和十束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一个准备掏纸，一个准备伸胳膊。

　　“就是这两位遇到了麻烦吗？”七濑女士的视线终于落到了一直充当着背景板的人身上，“怎么称呼呢？”

　　“那位是十束，这个是林北。”程语介绍道，“算是我的徒弟吧。”

　　程语含糊带过，七濑女士也没有多问，询问起那只诅咒妖怪的情况。

　　按照程语先前嘱咐的，除了涉及空间方面的内容——妖怪出现的原因一并归为不知道，林北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都交代了，最后递上了那张由小蘑菇们画出来的妖怪的画。

　　“这妖怪和咒我不曾见过，不过回去之后我会让其他人都注意着的，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立刻通知程先生的。”

　　“那就麻烦你们了，如果问题解决了，我也会按规格支付报酬的，这点请不用担心。”程语顿了顿，又提醒道，“可以的话，八原那一带要多注意一些。”

　　“八原吗？”七濑女士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突然问林北，“说起来，林小姐是认识那个姓夏目的孩子吗？”

　　“……诶？”林北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程语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示，便迟疑着点了点头，“是的。”

　　而七濑女士也没有就此再追问什么，只是轻微一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我明白了，我会让他们注意一下八原那边的情况的。这段时间，我们也要麻烦程先生多多关照了。”

　　…………

　　“那是这次合作的对象之一。”回去的路上，程语主动解释道，“她所属的的场一门在这里是很有名望的除妖师家族，势力不小，也是托了这次合作的福，有他们帮忙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能解决的话，受这份罪也值了。”林北舒展了一下几乎僵硬的身体，还是忍不住抱怨道，“大人的世界，真是麻烦啊。”

　　十束也是一脸萎靡地点点头。

　　程语笑着揉了揉林北的脑袋。

　　“初来乍到嘛，又有麻烦的任务，总要彼此试探一下，你们以后倒是不用再来了。安心吧，就算找不到，这边的除妖师也总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

　　“那真是太好了。”林北很高兴，“那我们只要等就好了是吗。”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程语说，“你要是想去八原的话，我可以先让阿遥送你们过去，我在这边还要几天，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真的吗？”林北更高兴了，片刻她稍稍冷静下来，还记得问一句，“是有毕方的消息了吗？”

　　“嗯，好像是有人说在一个火灾现场看过类似的大鸟妖怪，但是很快又没有消息了，我们总得去看看找找线索，说不准哪里又被烧了。”程语抱怨道，“真是的，这些老不死的妖怪就是喜欢乱跑，还特喵的特别能躲，整天就知道给人添麻烦……”

　　后面一句程语是用中文说的，十束听不懂就去看林北。

　　“就让他发泄一下怨气吧。好孩子不要跟着学坏了。”林北抬头望天，一边拖着十束往回走。

　　半路的时候，程语被一通电话叫走，林北和十束这几天来都是自己在外晃也没出事，约好了隔天再送他们去八原之后，程语也就放心地让他们先自己回去了。

　　走到临近旅馆的那个拐角的时候，林北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十束，一脸严肃。

　　“我觉得，程先生就是个乌鸦嘴。”

　　“嗯？”十束感觉到一阵异常的风吹来，顿时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一时笑容也有些勉强，“不会……又是妖怪吧？”

　　“没错！”林北回头看了一眼另一边虎视眈眈的巨大妖怪，一把拉住十束的手腕，转身就跑，“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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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毕方，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神兽之一，《山海经》记“见则其邑有讹火”，是火灾之兆。这里依旧只取部分设定，与传说不完全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