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春之君》未来将至

24、肆·骨女（2）

　　从天皇所在的清凉殿出来，博雅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不住的唉声叹气。与早纪并排着的晴明虽然口头不说，但微皱着的眉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晴明，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博雅问道，不过，这次连晴明都沉默了。

　　还是由之前引领他们进来的那位宫廷女官带着他们出来，晴明和博雅明显对这一段路程已经驾轻就熟，步伐不由自主的便快了些。

　　不知不觉，连那位女官都被落在了身后，与早纪并排走到了一起。

　　“请问公子是……？”

　　走到纳殿附近的过廊时，那位女官忽然开口问道。

　　早纪先是一惊，但很快便反映了过来，恭敬地说道：“在下是晴明大人新收的弟子。”

　　“安倍晴明大人的弟子？”那位女官低低惊呼出声，看早纪的目光也一瞬间发生了变化：“……敢问阁下大名？”

　　“在下名为林原早纪。”早纪赶忙说道：“请问您是……”

　　女官淡淡一笑，颔首而道：“妾身只是清凉殿的一名普通宫女罢了。公子既然是安倍晴明大人的弟子，那么以后想必会时常出入这宫廷之中，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

　　“也请您多多指教了。请问小姐您怎么称呼？”

　　“早纪大人唤我凉子便好。”

　　“好的，凉子小姐。”

　　前面的晴明和博雅二人正在低声交谈些什么，顺着风，隐隐飘来“陛下”“女子”“神隐”和“忠平大人”这么几个字眼。

　　听到这话，走在早纪身侧，名为凉子的女官面容却忽然显出隐隐的忧愁。

　　她先是踌躇着思索了一阵，继而咬了咬唇，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偏过头对着早纪说道。

　　“早纪大人，妾身有一事相告。”

　　看早纪听到了自己的话，谨慎而认真地看了过来，一副侧耳聆听的样子，女官凉子迟疑着从头道来……

　　原来，事情发生在三天前的深夜。

　　那夜月朗疏星，被月光遍洒的清凉殿一片空寂，不知为何，在那样一个安静祥和的夜晚，凉子却左右辗转，难以入眠。

　　身边的其他女官们早已经坠入梦乡，唯有凉子等了再等，直到子时时分都仍然清醒着，在数次尝试入睡仍然未果后，她无奈之下决定出去走走，权当散心。

　　匆匆套上和服，凉子悄悄地潜出了女官们所住的厢房，在宽阔的花园庭院之中散步。

　　清凉殿被专门细心的花匠培育的各色珍奇花草环绕，正是三月初春，群芳吐艳，凉子头顶皎月，身披星幕，鼻间花香萦绕，一时只觉得仿佛身在云端般，快然不觉时间流逝。

　　清凉殿是天皇居所，日夜有武士把守，但由于凉子自己本身就是引领贵客前往清凉殿的女官，因此对于清凉殿周围平时夜间值守的安排十分谙熟，她巧妙地避过了巡逻的武士们，在花园之中漫步。

　　结果，就在她走到离清凉殿殿后方不过十几丈之远的时候，突然，她觉得背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心中陡然一惊，以为自己被值守的武士发现了，吓得立刻转过身去深深鞠躬，连头都不敢抬。

　　在宵禁之后还敢出门，好巧不巧还在清凉殿周围，若是让稳子太后知道了怕是会雷霆震怒，只怕是连性命都会不保。

　　想到这里，凉子浑身抖如筛糠，颤颤地哀求出声，希望发现她的武士能够饶恕她这一次。

　　然而，她惴惴不安地等待了一阵，前方却并没有传来声音。

　　她下意识地悄悄微微抬了抬头。

　　结果，就在那一瞬间，从她耳边倏忽掠过一阵风，她又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这次，并不只是轻轻拍一下。那手拍完之后，微微用力的抓住她的衣服，一刹那，凉子身上所穿的最外面的，紫色的小袿便被剥了下来。

　　受到惊吓的凉子瞬间抬起头来，身边却空无一人，只剩下阵阵阴风相伴。

　　被吓了个半死的凉子再也没了闲逛的心思，慌慌张张、跌跌撞撞地回了厢房。

　　第二日，凉子不知为何身体抱恙，只感觉浑身上下绵软无力，额上汗水涔涔，加之头晕恶心，直到今日方才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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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凉子这话，早纪心下已经暗暗有了主意。

　　只是抬头的一瞬，这么短的时间，人是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消失不见的，加之第二日凉子的表现，明显是身体侵入了瘴气的表现。

　　身上浸染着瘴气，定是妖鬼无疑。

　　早纪对着脸色发白的凉子问道：“能请你再描述一下那只拍你的手的感觉吗？”

　　凉子沉吟了一阵回道：“那手……有些奇怪，感觉十分纤细，可拍在肩膀上力道却很重很疼。”

　　“纤细？”早纪复又问道。

　　“是的，感觉……手指不知为何很纤细，但手掌又很大，总而言之……非常奇异。”

　　凉子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早纪点了点头，迟疑了一阵，终于还是开口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告诉晴明大人？”

　　被早纪这么一问，凉子却忽然低下了头，脸颊上飞起绯红，目光飞掠，低声说道：“妾身也想过直接去和晴明大人说，只是每次将要说时，看到晴明大人的面容便不由忘记了……”

　　已然看出来苗头的早纪心情复杂。

　　原来是这样。

　　深刻的感受到了安倍晴明在平安年代的魅力的早纪再一次感到了不真实感。

　　这个人居然是自己前世……

　　“对了，还请您不要将妾身的想法告诉晴明大人。”

　　在分别的时候，女官凉子悄悄拉住早纪袖子，对他恳切而道。

　　“为什么？”早纪疑惑的问道。

　　凉子忽然露出了凄怆的笑容。

　　“早纪大人，晴明大人这种人物……并不是妾身所能够染指的，若是告诉了晴明大人，妾身在这宫廷之中的清净日子也就到头了。妾身……宫廷之人的身份注定这场爱恋不可能有什么结果，请您帮我保守秘密……好吗？”

　　听了凉子的话，早纪欲言又止，只是时间已经不允许他过多踌躇。

　　他只得点了点头。

　　看他这样，凉子这才放下心，向他露出一个笑容，鞠躬退身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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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御所，两辆牛车还在原来的位置等待着，三人刚出来，博雅便被家臣围了起来，身形一僵。

　　晴明但笑不语，看着博雅满头大汗地被簇拥起来的样子，云淡风轻地和其中几位看起来年龄比较大的博雅家的家臣寒暄了一下，一个人轻松地走到了一边的牛车旁，摸了摸那只牛的牛首。

　　牛眯起眼睛，轻轻地往晴明的方向蹭了蹭。

　　早纪好奇地凑了上去。

　　“早纪，你来摸一摸它吧。”看到早纪上前，晴明微笑着对早纪说到。

　　“……真的可以吗？”

　　“放心，这孩子很温顺的。”

　　听了晴明的话，早纪小心翼翼地用手轻轻抚上牛首。

　　牛轻轻地长哞了一声，踢了替后蹄，尾巴左右地甩着，显出十分享受的样子。

　　“你们真招动物喜欢啊……”

　　从后面传来博雅酸酸的感叹。

　　好不容易脱离家臣，博雅那副浑身不自在的样子还未完全褪去，看着博雅这般模样，晴明笑着对一边来了兴致，不断轻轻抚摸着牛的早纪戏谑地说道。

　　“博雅非常喜欢动物，但动物却似乎并不亲近他。”

　　“……唔。”被戳到了痛处的博雅面容微微扭曲了一下，但仍不安示弱说道：“晴明！明明不是全部，我家驯养的猎鹰便和我非常亲近！”

　　“但除了那只鹰，也便没有其他的动物了吧。”

　　晴明笑吟吟地补刀。

　　博雅，卒。

　　气不过的博雅最终赌气地鼓起了脸颊，竟然显得意外的孩子气。

　　就在此时，那只原本在早纪的抚摸下显得无比温顺的牛终于看到了往这边来的博雅。

　　忽然，牛瞪圆了眼睛，从鼻孔之中发出长长的气音。

　　“小心。”晴明赶忙收敛了笑意，上前一步，一把拽过早纪。

　　博雅赶忙闪到了牛的视野之外，就在他消失之后，牛便又缓缓平静了下来。

　　早纪一时哑然，而一边的晴明则不由得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

　　“晴明……！”博雅有些恼怒。

　　“好了好了，博雅，我不笑了。”晴明一边忍住笑一边说道。

　　不过，即使没有笑声，眉梢眼间的笑意却是掩饰不住的。

　　早纪不动声色地看了周围一眼，除了三人还有博雅的家臣在场，虽然并不是怀疑他们，但此时还是应当谨慎些好。

　　想了想，早纪不由得下定决心。

　　在晴明表示已经让式神准备好了酒菜，邀请博雅前往宅邸之后，三人这才分别上车。

　　上车之后，刚刚坐稳，早纪便拽了拽晴明狩衣的袖子。

　　“嗯？”

　　“晴明大人，方才那位引路的女官对我说了一些事……”

　　早纪将方才女官对自己所说的话细细道来，并将自己方才与女官的问答也一并告诉了晴明。

　　当然，按照凉子的嘱咐，早纪并没将她对晴明的心意说出。

　　听完之后，晴明忽然眼睛一亮。

　　就在早纪以为晴明会就此事发表出什么建设性意见的时候，却没想到晴明一时微微眯起眼睛。

　　他的声音压得低了些，醇厚而带着磁性，显得异常好听。

　　“早纪……你是不是，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闻言，早纪脊背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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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打卡第九天#
日更不能停！
前世今生大队蔚为壮观。
不得不说一句，杀殿和爷爷鹤丸还没出来呢！
什么时候出来蠢作者也不知道×反正一定会出来就是了（顶锅盖逃跑）
第一个故事骨女篇完结之时，便是狗子重出江湖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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