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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趁人之危 ...

  •   云开回到殿中,见江星辰还躺在榻上,衣衫破碎,发丝凌乱。她四肢无力,连给自己披上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一直不停地哭,哭得都快断了气。

      云开走过去,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搂起来,搂进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说:“别怕,念念,没事了。”

      江星辰靠在他肩上,嘴里还塞着那布条,呜咽了一声:“殿下……”,复又哭得止不住。她哭得太厉害,云开也太心疼,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还只穿着内衣,嘴也被堵着。

      他伸出一只手,去拿过她被扔在床角的那件外衫,给她稍稍披上。然后又去帮她解开嘴里的布条,用手去帮她擦脸上的泪。

      可是不知怎的,他的手碰到她滚烫的脸颊,一下子也变得滚烫起来,停不下来地向她的颈上滑去。另一只手本就搂着她的肩,她肤如凝脂,轻柔雪白的肩膀捏在他手里,仿佛多用一点力就会化掉一样。

      云开体内突然生出一种难以克制的冲动,他握着她的肩,将她一下按倒在了榻上,动情地叫了一声:“念念……”

      江星辰才刚刚除去了嘴里的阻碍,正大口大口地呼吸,忽然一下,这呼吸便被抑制住了。他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来,与她因被绑而尚有些酸痛的唇舌搅在一起。

      她本还沉浸于刚才的恐惧之中,惊魂未定,没想到云开又突如其来,这无疑是雪上加霜。江星辰整个人都愣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脸上身上皆灼热发烫,却是一动也不能动。

      云开越吻越深,情难自禁,伸出手去要解自己的衣衫。这一动,江星辰才如梦初醒。可是她手脚无力,只能一下咬了破了云开的嘴唇。

      云开吃痛,抬起头来,见她泪流满面,正拼命地摇头,哽咽着说:“殿下,不……”

      许是因为出了血的缘故,云开头脑一下子清醒了大半。他刚才在做什么?她已经受了这样的磨难和惊吓,他还要趁人之危吗……

      他一下从她身上起来,手擦着嘴唇上的鲜血,拼命在内心里冷静。一抬头,他看见桌上供着的熏香,心里一下明白了,上前便将那香挥到地上熄灭。他说:“什么人这么狠毒,要这样害你?”

      江星辰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却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侍卫在外面大声地敲门,向内喊道:“还不快开门,皇后娘娘驾到——”

      *** ***

      这一日荀贵妃的午膳用得极不踏实。午膳后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歇息,而是一直坐在桌前,仿佛在惦记着什么事情。

      过了一阵子,她派去帮云初的小丫鬟回来了,回话道:“启禀贵妃娘娘,娘娘交待的事已经办好了,五公主平安回到凤阳阁,并未有任何人发现。”

      荀贵妃听了这话,终于松了一口气,道:“总算是没事,本宫今日这眼皮老是跳,还以为要出什么岔子。”

      她将其他侍女们都遣了下去,檀香扶她到榻上歇息,替她轻轻揉着太阳穴。檀香低声说:“恕奴婢多嘴,奴婢觉得娘娘真不该冒这么大的险去帮五公主,瞧给娘娘这一日担心的。”

      “本宫也没想帮她,可是为着笼络住她,也不得不如此,”荀贵妃道,“昨日去主要是为看看她的情形,刺探虚实,虽然也向她示好,但她未见得就因为这一面之缘,完全相信本宫。可是——”

      她挑了挑眼睛,眉目间露出些许得意的神色:“可是有了今日之事,卖她一个人情,她将来势必会对本宫死心塌地。等到事发那一日,别说她根本不怀疑不到本宫头上,就算是真有人找出些什么来,她也绝对不会相信是本宫做的,一定会帮着本宫咬死皇后。到时候,咱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檀香说:“娘娘深思远虑,实在英明。”

      荀贵妃笑了笑,悠悠说道:“这宫里头最重要的两样东西,一是恩宠,二是人心。有了这两样东西,什么权势地位、金银珠宝,其他的还愁没有吗?”

      “可那五公主性情刁钻古怪,不与人为善,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谁真得了她的人心,娘娘就不怕她将来反咬一口?”

      “知恩图报,她总要懂的吧?再说她现在有把柄捏在本宫手里,将来还能不乖乖听话吗,”荀贵妃说道,她渐渐有些乏了,倚在榻上,微微合上眼打了个哈欠,又说,“简淑妃的女儿果然也是个情种,和她倒是挺像的。”

      檀香见她乏了,便停了替她按摩的手,说:“奴婢服侍娘娘歇息吧。”

      荀贵妃点了点头,由檀香扶着,褪了外衣躺下去。檀香听见她又轻声念叨了一句:“反正她也活不长了,本宫就帮她完成个心愿,也算是积德行善吧。”

      *** ***

      荀贵妃刚睡下不久,便听见外头似有动静,她叫侍女问道:“檀香,什么事啊?”

      檀香在门口才听了小丫鬟前来通报的消息,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荀贵妃,这时便听到贵妃叫她了。

      于是她快步走进去,低声禀报道:“娘娘,听说二殿下和皇后娘娘在镜月轩发生了争执,也不知为着什么,现下皇后娘娘要怪罪呢……”

      “什么?”荀贵妃大吃一惊,赶紧说,“快扶本宫起来,本宫过去看看!”

      荀慧到镜月轩时,云开与江星辰已经双双跪在殿内的地上。江星辰衣衫不整,披了云开的外衣,荀贵妃一见便已猜得七七八八。

      只听谈皇后盛气凌人地说:“本宫好意召你进宫说话,没想到你竟勾引皇子,心怀不轨!二皇子亦行事不端,作风不正,光天化日之下,在宫闱之内做这等龌龊之事!来人,给本宫把这两人……”

      “慢着,”荀贵妃挥手一拦,疾步走进殿内,“皇后娘娘这又是要打谁呀,忘了上一回陛下是怎么斥责您的了?”

      谈静回头一见是她,心有不快,嘴角漫出一丝轻蔑的笑:“妹妹,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自己的儿子做了丑事,你果然来得如同及时雨一般快。”

      荀慧向皇后简单行礼,而后微微一笑:“是做了丑事,还是中了圈套,想必皇后娘娘比本宫更清楚。”

      “本宫怎么会清楚,你那不知廉耻的儿子才清楚吧,”谈皇后厉害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原就是这个意思。”

      皇后盛气之下,荀贵妃也不敢追究她嘲讽自己,毕竟地上跪着的是自己的儿子。她虽然已经猜到大致发生了什么,但也不能完全确定,于是看向云开,示意他出言解释:“恺儿?”

      云开俯首道:“母妃,今日之事虽是儿臣莽撞,但儿臣认为此事蹊跷,定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江小姐,还请皇后娘娘与母妃明察。”

      “故意陷害?”皇后直视着云开,“你们还真是母子同心啊,怎么贵妃也说仿佛有圈套?你们说这话可是要有证据的。”

      云开心中愤懑,忍不住急言道:“敢问皇后娘娘,这桌上的香炉里所焚何物?娘娘敢对着天地说一句毫不知情?”

      炉中的香已焚烧完毕,唯剩的一点方才已被云开挥到地上,也焚得几乎只剩灰烬了。这种迷情香珍贵罕见,宫中禁用。皇后大意,本以为宫里少有人识得此物,却没想到被云开一眼看穿。

      她赶紧上前几步,正好踩在地上剩下的那一点香料上,将香料撵成了灰烬,语气略显慌张,道:“二皇子说什么,本宫怎么听不明白?”

      云开眼见证据被皇后毁灭,正要发作,忽然听见贵妃说:“既然此事有蹊跷,不如先容臣妾带这两个孩子回去换衣裳,稍后臣妾与娘娘一同去回禀陛下,请陛下定夺如何?”

      荀慧并不知那香料的隐情,只是看皇后神色慌张,便想着趁机先将儿子解救出来,回去问清了来龙去脉再做打算。皇帝一向公允,她总不能叫云开吃了这个眼前亏。

      皇后果然心虚,松口道:“好,那就有劳妹妹了。本宫先去回禀陛下,请妹妹稍后务必记得来。”

      谈静并不担心桌上那香灰,反正她之前已经问过,烧完了的东西,是查不出来的。所以云开命下人拿走了那香炉,她也没有追究。

      她松口放他们走,是怕云开怀疑到桌上的茶,那里面可是加了令人手脚发软的蒙汗药的。若是那茶被查出来,她怕是有口难辩,所以等贵妃一行人走后,立即命人将证据毁了。

      至于那丑陋男子,原是她宫里烧火的一名杂役,曾经不慎烧伤了脸,她命人救治了,所以那人对她忠心耿耿。事发后,她马不停蹄地将他送出宫去,想着便再无人可对证此事了。

      云开打横抱了江星辰,就这么一路将她抱回了飞霜殿。荀贵妃原本觉得不妥,可是云开坚持,她也没法子。江星辰四肢无力,脸深深埋在他怀里,眼泪将他的衣衫浸得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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