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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幕后黑手 ...

  •   “老夫人无可能如此,那此药中的活血之物从何而来?”静坐一旁多时的林氏开了口。

      她一说话,在场众人都有些吃惊。林氏至从得知韩二爷的死讯后就少出二房的院子。今日能来已是破天荒的。

      此时林氏面容还如以前一样的柔美,但一双眼却露出从没有过的坚毅。待众人还未回过神来,林氏继而道:“此事今日必要查清楚,是谁蓄意谋害韩家子孙,又陷害我澜儿。小翠你上前来。”

      小翠站在柱子边无端端被点名,身子一抖。下意识的往三夫人那瞟去,谁知小陈氏直接避开,没有其他法子,她只得怯怯的走到林氏身前,低着头双手互握。

      “抬起头来。”林氏吩咐,小翠虽心中害怕也只得照办。

      看着她的脸,林氏笑了,还是那样的温柔只嘴角能看到一丝嘲讽。向是自语一般道“原来是你”又问景澜“澜儿你可还记得她?有一次来正房说冯氏病了,不肯吃药的人······”

      景澜听得娘如此说,回忆当时情景,便知林氏用意,若有所指的看向景怡:“女儿哪能忘了,那日冯姨娘在西苑闹气,这个小翠来禀,差点在正房门口打起来,一个姨娘的丫鬟,真是好大的威风。”

      话音刚落,小翠就站不住了,双腿发软跪在地上。“二夫人,三小姐。当时情况紧急,正房的姐姐们不让进才有些着急。还请主子责罚。”

      景澜回想当日,这个小翠在门外的一番作为,确也起到了一定的催化剂作用。现在听她声音虽小,但思路却还清晰,可见刚看她身抖脚软大有可能是装的。好能耐!这样的人安插在冯氏那样的熊包身边,小陈氏也真舍得。

      “此事暂且不提,我来问你,知秋派人送这碗药到西苑后可其他人碰过?”林氏问道

      “那晚姨娘回到西苑,奴婢着急只顾在旁伺候,也没多加留意。”

      “你推得倒干净。”林氏笑了一句又道:“我看就是你下得药也未可知。”

      小翠吓得直磕头,“二夫人,冤枉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就是借奴婢个胆子,也是万万不敢做这样的是啊!”她情绪激动又因为动作幅度较大,一个像是纸包了什么东西的物体渐渐从她袖口滑出来。

      青梅眼尖,立马上前捡起递给景澜。

      “这是何物?”景澜将纸包开摊在桌上厉声问道。

      小翠抬头望见景澜手中的纸包顿时面如土色,就要上去抢,她如何能得逞?一旁的婆子早就将她反手押好。

      “就凭你现在的作为,就该被打死。还不快如实招来。”林氏发狠的说,她见刚刚小翠都快抓上景澜越发没了耐性。

      婆子劲大,手像是快要了断了一般小翠还嘴硬道:“这不过是家中老母需要用的药粉,此物精贵,奴婢身份地位低微要找些来很不容易,才失了分寸。”说着眼泪就流出。“还请二夫人念我也是一片孝心,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是不是的,让两位大夫查看一番便可。”大夫人崔氏难得开口道。

      墨菊将药粉给李慕白和王大夫查看。结果皆是:和汤药中的活血之物是同一种药材。不同的是李慕白说的坚决肯定,王大夫讲得犹犹豫豫。

      “你个贱婢,还有甚好讲的。来人,给我拉下去打死。”小陈氏探出半个身子指着小翠骂道。那劲头比景澜和林氏还愤恨。

      “三婶如此着急做甚?侄女还有话未问完。”景澜道

      小翠人被押着动弹不得,嘴却还能讲话,只听她喊道:“三夫人~三夫人~你救救奴婢吧!”

      小陈氏像是身上要被黏上什么脏东西一样挥着手“还不快把她拉下去。”

      她的话当然比景澜的管用,马上就有人把小翠往外拉。眼看就要到门口,小翠用尽全身力气似的喊:“三夫人,这药可是你给我的,你怎可见死不救。”

      一屋子人都被小翠的话惊着了,压着她的婆子也止了脚步。小陈氏慌了神,手边的茶杯险些掉落。眼珠飘忽,嚷道:“还不把这个贱婢拉下去,戳在这做甚?”

      “三婶,这恐怕就由不得你了。”锦澜起身走到小翠身旁,以防这些婆子听命行事。她是韩家嫡出的小姐,为了一个可能将会失去管家之权的人不小心弄伤了她划算与否,韩府的下人心中很是清楚。

      “你说的可是实情?如实招来,我可保你性命无虞。”景澜道。

      小翠刚刚一时情急喊出那些话,现在却是闭嘴不言,耷拉着头也不知再想些甚。

      景澜自知谋害府中子孙这样的事,自己的承诺显得十分薄弱。只好开口向大夫人要:“大伯母,还请您恩准。”

      大夫人道:“就按三姐儿说的办。”

      婆子松开手臂,小翠突然没了支撑的力量嘭的一身摔倒在地。她努力跪好,这才开口“上月二十八那日,思巧姐姐来西苑送完点心,就把我叫到三房去了,说是三夫人有要事需要见我。奴婢哪敢不从,就跟着去了。谁知三夫人就拿出了这包药粉,让我每日放到姨娘的药里。奴婢本来是不从的,但三夫人说若是不按照她的意思做,就要立时发卖我。奴婢也是被迫才······求三小姐饶了奴婢吧。”

      小陈氏顾不得形象,几乎跳了起来,嘴都要被气歪了。“你这个贱婢,我何曾让思巧找过你?又给过你这劳什子药粉?你混乱攀扯我有何目的?是谁指使你?快说!”

      一屋子的下人,大夫人觉得小陈氏如此实在有伤身份便道:“你先坐下,她现在又无证据,你何须如此动怒?”说完,不可救药的瞧着依旧暴躁的小陈氏。

      听得崔氏如此说,小翠仿佛看到了活的希望。跪着往前,到正中间,也不知道给再给谁磕头,只听得额头磕在地面的声音,她边磕边道:“奴婢有证据的,当日三夫人给了我一只金钗。”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支掐丝偏凤点翠的发簪,凤尾还镶了珍珠。一看便知不是凡物,想小翠这样的丫鬟几辈子也是买不来的。

      此物刚拿出,小陈氏就瘫坐在椅子上。一旁的二小姐景婷见自己母亲这样,觉着枉自己刚才还想替这丫头向母亲求情:‘打几板子便可,不用打死。’反正只一个姨娘落胎,又有什么的。现在见小翠拿出发簪,便觉下面跪着的丫鬟可恶至极,用心险恶。

      景婷跑过去拿起簪子就要往外扔,却被大夫人威严的声音制止了。她满是委屈的看着崔氏:“大伯母,这个小贱婢分明是陷害我娘,这个东西留着又有何用?”

      崔氏无任何情绪的说:“陷害你母亲对她有何好处,把东西拿过来我瞧瞧。”

      景婷有些急了“她就是疯狗乱咬人,我娘断不会做那样的事,一个二房姨娘的孩子没了对我娘又有甚好处?”她心中的确就是这样想的,最不喜林氏和景澜的就是自己的娘,怎么会料理二房的姨娘?

      屋里的人都快忍不住笑了,二小姐出了蛮横无理之外就剩蠢了。只景澜不那样看,反倒对景婷多分好感。

      崔氏不留任何商量余地命令道:“拿过来。”

      景婷不情愿的将发簪交给大夫人,又抓着大姐儿景宁的手道:“大姐姐,你快和大伯母讲讲。我娘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景宁拍拍她的手道:“妹妹放心,我母亲自会查清楚的。”又示意她坐好。景婷平日就最听大姐姐的话,也只好回小陈氏身旁坐下。

      崔氏仔细瞧了瞧那发簪,眉头愈皱愈深。最后面朝小陈氏问道:“你三十岁生辰我送你的贺礼可还在?”

      小陈氏无力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到底在不在?”

      “可能不在了吧。”小陈氏双眼无神的望着某处。

      大夫人崔氏摇摇头满是惋惜的说:“你呀你呀。你真是糊涂啊。”又安排道:“把小翠带下去,三姐儿虽答应保她性命,但活罪难逃。明日找人牙婆来,远远的发卖了。”

      小翠这时面如死灰,她知道从府中被发卖出去会是什么结果,但总比死了强,也就没有挣扎。任凭婆子把她拉出去。

      崔氏又让大部分下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了各房贴身伺候的。待屋中人坐定,她才道:“三夫人至明日起先到府中佛堂礼佛。具体事宜待我向老夫人老太爷禀明之后再定。府中诸事由我暂管。”

      景婷还想辩驳,景宁在她耳边安抚道:“三婶婶,现在只是到佛堂,也无任何实质的责罚,你就别惹我母亲生气了,否则还不知会怎的。”二姐儿也只好住了嘴。

      “都快二更了,大家都回房吧。”说完崔氏和景宁先离开了。小陈氏几乎是被架着出去的,景婷都出门了又折转回来,冲着景怡就是一巴掌,在她眼里所有的事都是景怡搞出来的,没有她和那个冯姨娘,自己的娘怎会到如此境地。还恶狠狠的对景怡道“都是你这个小妇养的害人精,怎样?这次谁还人帮你?”说完又给了景怡一耳光。

      景澜实在有些不忍便提醒道:“二姐姐你先回去瞧瞧三婶吧。”

      景怡收了架势对景澜道“都和你说过她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如何?你可长点眼吧。”说完便去转身出门,跑着追小陈氏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景澜,林氏,景怡和几个丫鬟。

      景怡微微屈膝道:“谢三姐姐刚刚出言相帮。”

      景澜懒得看她只冷冰冰的说:“只此一次,往后妹妹还是自求多福吧。”

      青梅忍不住上前在景怡身旁啐了一口道:“真是养不熟的狼,夫人和小姐对你······”

      “青梅!走了,无需多言。”林氏打断了青梅准备的长篇大骂。

      ——————

      说景澜和林氏回了二房就各自睡了。三房的小陈氏却是坐在软榻上等思巧从库房回来。

      思巧带着人大晚上的在库房找东西很是不容易,还是点着蜡烛找小件物件,更是难上加难。

      小陈氏毫无睡意,只心中着急。天光微亮时,思巧冲了进来道:“夫人找着了,找着了。”她手中此时正拿着一支掐丝偏凤点翠的发簪,凤尾还镶了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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