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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表白·宣权 ...

  •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咖啡馆内亮起暖黄色的灯光,一切都显得静谧而美好。

      卡座角落里坐着一对年轻男女,男孩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的看着,身边女友依靠在他肩膀上酣然甜睡。

      睡梦中的女孩微扬嘴角,看起来是做了一个美梦。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低头看了看男友的腕表,而后仰起头,嗔怪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男生温柔的笑笑,拇指扫过女友的嘴角,打趣道:“口水妹,梦到什么好吃的了?”

      女生刚要反驳,眼睛不经意扫过自己的手指,继而愣住了。

      她的左手无名指上,不知何时被戴上了一枚款式特别的戒指,准确的说是被人画在手指上的戒指。

      女生盯着手指看了许久,眸子里的笑意渐渐溢出眼角,嘴角扬起的弧度,煞是好看迷人。

      “乐乐,还记得咱们说过,一毕业就去领证么?”男生笑问。

      女生强忍笑意,俏皮地摇晃着左手问男友,“所以,这是你的求婚戒指?”

      男生从口袋里抽出自己的左手,同她的手摆在一起,两只手一起摇摇晃晃。

      他的左手无名指上,也画着一个与女孩一模一样的戒指。

      他用自己的无名指轻蹭她的左无名指,笑问:“喜欢吗?情侣款,肖云湜出品,世上仅此一对。”

      再也绷不住的笑意,自她的眉梢眼角荡漾开来,她甜甜地说:“喜欢。”

      两根手指俏皮的蹭来蹭去,过了一会儿,女生忽然蹙起了眉头,她叹问道:“宝贝,若是想洗手怎么办?”

      男生闻言俊雅的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意,他变魔术似得拿出了一张纸,是这枚戒指的草图。
      他说:“不怕,咱做实物。”

      画面陡然一转,各类汽车风驰电掣般,奔跑在高速公路上。其中一辆城市SUV中,坐着一男一女。

      车内放着柔和的音乐,开车的男生手指有节奏的轻敲着方向盘,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款式特别的戒指。

      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位女生,她正在讲电话。虽是在同电话那端的人说话,但她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身边的男友。说到高兴处,她眉飞色舞。

      开车的男生偶尔转头看女友一样,目光宠溺而深情。

      偶尔两人目光相撞,浓烈的喜悦和幸福,无声的在他们之间杳杳流淌。

      忽然翻天覆地的旋转,刚刚还畅通无阻的高速公路,瞬间变成一片惨烈狼藉。

      副驾驶座上的女生昏迷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心爱的男友,浑身鲜血纵流,他躺在她身边,无声无息。

      睡梦中的乐琋脸色苍白,额头香汗不断,她嘴里不停的低喊着,“云湜,云湜……”

      “五娘,五娘,您醒醒。”

      乐琋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眼眶里的泪水顺着眼角滚落进秀发内,消失不见。她怔怔地盯着眼前的人,看了好一会儿,才迟疑不定地说:“平安?”

      “是,婢子是平安。”说罢,平安转身去帮乐琋倒了一杯水,递到她手里,一面帮她擦额头上的汗,一面轻声安抚,“您是做噩梦了,别害怕。”

      乐琋一口气,将水全部灌下。

      是的,她是做噩梦了,一场真实而扯痛心扉的噩梦。她是害怕,她怕的瑟瑟发抖。乐观如她,却寻不到法子,来消除心中挥之不去的惶然。

      “云湜呢?”乐琋紧张地问。

      平安好笑地看着她,“公子在前院。天还未亮,您再睡罢,婢子在这里守着您。”

      乐琋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直棱窗,白色的窗纱外是朦朦胧胧的灰,梦里的场景在脑中来来回回,她忽然迫不及待的想去见云湜。

      但是,她心里也清楚,就算再想,也得等到天亮。她安静地点了点头,又乖顺的躺下了回去。

      ......

      昨夜被噩梦惊喜,后来迟迟没睡着,以至于早上起的比平时晚了些。等她晨运回留园时,云湜正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

      乐琋走过去,轻拍他的肩膀,然后踮脚,伸臂揽上他脖颈,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早啊,昨夜睡的好吗?”她笑嘻嘻的打招呼。

      其实这样的刻意亲近乐琋也害羞,但看到他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她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云湜暂停手里的动作,斜睨乐琋,抬起手毫不温柔地攥住她的手腕,她的胳膊从他肩头卸了下来。

      往旁边移了两步,他继续浇花。

      乐琋讪讪,低声嘀咕,“又不会吃了你,躲什么呀?”

      “我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

      乐琋轻移两步,又靠到他身边,拍拍他肩头,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年轻人,习惯是慢慢养成的。”

      云湜斜斜地看了她一眼,“我不需要。”

      乐琋挑眉,“不需要?为什么?”

      稍一思索,她垫脚凑到他耳边,故作神秘的小声道:“咱们可是夫妻呀,要在一起生儿育女的。难道你身体有难言之隐,不方便接触女人?如果有问题,咱不能讳疾忌医。”

      云湜手里的动作一顿,而后继续手中的动作,对于这种故意恶意挑逗,他懒得理会。

      乐琋也不在意云湜是否搭理她,继续自顾自的说:“如果你没有难言之隐,就试着接受我吧。不是我非要强迫你,现实问题摆在这里,谁让咱们是夫妻,祖母还等着咱们添喜呢。”

      云湜背对着乐琋,乐琋没看到他的表情,只见他摇了摇头。
      乐琋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回应自己一句。

      其实乐琋不算是个特别会没话找话聊的人,又被人如此无视的自言自语半天,她也觉得甚是尴尬没面子,但她脾气上来,却又一股越挫越勇的执拗劲儿。

      原地踱了几步,思量片刻,她又说:“需要我帮忙吗?”

      云湜淡淡答:“不用。”

      虽然这是想到的结果,但大清早的就如此碰软钉子,这也太......乐琋抿嘴,又想了想,问:“云湜,你很讨厌我?”

      云湜转身,目光专注地盯着乐琋探究片刻,似笑非笑地问:“你觉得呢?”

      “你为什么见到我就冷冷的不说话?”

      “你想多了。”

      “哦?是吗?”

      乐琋轻挑眉头,故意问废话,“那你喜欢我吗?”

      云湜眸色一怔,继而唇角一勾,唇边渐渐浮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夫人希望我喜欢你吗?”

      乐琋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坏坏的笑起来,她将他方才的话还给了他,“你觉得呢?”

      云湜脸上的笑意渐深,他笑的是那样的风度翩翩,说出口的话却把乐琋气的想一巴掌拍死他。

      他说:“我觉得你该醒醒了。”

      心底冷哼一声,脸上保持大气的微笑,乐琋答:“不好意思,我一直很清醒。”

      云湜闻言,面无表情,缄默不语,转身,继续浇花。

      乐琋咬牙切齿,死死的盯着他后背,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而后大胆开口,声音坚定清亮。
      “第一,你,作为一个男人,既然已经把我娶进门,就要对我负责任。既然身体没问题,就不能让我受活寡。
      第二,你现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但你得试着接受我,不能冷暴力对待,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这件事。
      第三,我现在正式通知你,相处这些天以来,我发现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你,爱的痛心疾首,除了你,再也药石无医。”咦,有点恶。
      “好了,我说完了,你先忙,我走了。”

      乐琋神情自若,言语流畅镇定的说完最后一个字,然后不给云湜任何回复的机会,火速转身准备快速离开。

      结果她一转身,看到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拳头,眼珠子瞪得都快掉到地上的三七。
      他正端着托盘,站在不远处的拱门旁,怔怔地看着他们。

      显然,她刚才的轻言浮语,三七都听到了。

      乐琋脚步稳健,缓缓走近三七,三七面露惊恐,无意思的往回倒退了一步。

      乐琋气的鼻孔冒烟,走到离三七一步远的地方顿住脚步,面带微笑,看似轻松地说:“不用害怕,你没听到招来杀身之祸的话,既然听到了,就顺便给我做个见证。还有,以后帮我看着点,不准别的姑娘接近公子,谢谢。”

      三七呆若木鸡,傻傻的望着乐琋,摇摇头,紧接着恍然想起什么似得,快速如小鸡啄米般点点头。

      乐琋扫了眼三七手中端着的早饭,“以后早饭都由我来准备,不过,今日就算了。”
      说完,她绕过三七,甩开步子往后院走,步伐不紧不慢,姿态从容闲适。

      等彻底离开迈入后院月洞门,乐琋快步往一旁移动,四处张望等确认四周真的没人后,她背靠着墙壁双腿酸软无力的缓缓地蹲了下去。

      只有乐琋自己知道,适才说出那段话时,她是如何的心跳如雷,后背冒冷汗。

      别看她貌似底气十足,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直瞪着云湜的脸,其实她压根没看清云湜的表情。
      转身往后院走的每一步,她的腿都是虚晃无力的,她甚至害怕还没迈进月洞门,她便已经强装不下去了。

      乐琋不知道,她说的那些话能撞进云湜心里多少,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现在已不管不顾的表明了自己的心迹和立场,那以后她就更不会有所顾虑了,她要肆无忌惮的把厚脸皮发挥的淋漓尽致。

      于是,第二天早上简单的晨练完,给自己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后,她便大大方方的来到了前院。

      甫一踏进前院范围,站在院子里的三七就看到了她,不出所料,三七傻愣愣呆了片刻,而后脸上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便秘表情。

      乐琋摇头叹气,扯起大大的笑脸,挥挥手,“早啊,三七。”

      三七不自然的笑笑,磕磕巴巴地叫了一声,“少夫人。”

      其实乐琋理解三七,她知道她昨天的言行,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确实是太轻浮太色胆包天,一般人今天肯定不好意思再出现,然而她居然一大早又来了!

      “你不用害怕,我没你想象的那么……”
      乐琋轻蹙眉头,沉吟。
      在这个男尊女卑,女人没有主动权的时空,她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昨日的言行?

      三七灵台恢复清明,没等乐琋找到合适的措辞,他开始了拍马屁,“三七没害怕,少夫人是三七见过的最勇敢,最坦然的女子,三七佩服都来不及,怎么会害怕。”

      小嘴还挺会说,乐琋有点受用。
      她笑笑,逗他,“不害怕就好。不用太崇拜我,小小佩服一下就好。”

      三七一愣,然后一脸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发。

      “哦,对了,昨天我走后,云湜说什么了没?”

      三七摇摇头,“没有。”

      乐琋若有所思的沉默片刻,然后朝正堂指了指,示意三七自己要进去了。

      三七立即往旁边移了一步。

      进门之前,乐琋拍拍脸,展露出一副灿烂无公害的笑容。

      听到脚步声,云湜和独明停止交谈,同时转头朝门口看去。

      独明神色古怪,一抹复杂的情绪,从他眼底一闪而过。

      云湜则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眉目沉敛平静的模样。他淡淡地看了乐琋一眼,而后视线自然的从她脸上收回,姿态优雅的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动作流畅自然。

      显然他对乐琋的到来并不意外,似乎也已全部消化完她昨日的话语,也或者压根没放在心上。

      虽然对于云湜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乐琋早已习惯,但她觉得他这个反应也太……就算在现代一般人遇到这种女主主动表白的情况,再见时要么厌恶,要么尴尬,要么脸红。
      可他作为一个思想封建的古人,竟能如此淡定从容!
      请问,是如何做到的?

      乐琋看似不经意的扫了云湜一眼,今日他穿了件青白衣袍,衬得他清朗的面容多了一分儒雅。腰系玉带,衣领以及袖口处绣着的雅致图纹,和他发髻上的玉冠交相辉映。

      她不知道在别人眼中云湜是怎样一副形象,反正她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此刻的乐琋只恨手里没有一台相机,不能把眼前的一幕永远的定格下来。

      可能是她的到来打扰了他们的对话,他俩各自保持沉默,室内顿时陷入一种奇怪的尴尬。
      其中最尴尬的当属乐琋,尤其是看到独明眼中的异色时,她非常怀疑她昨日的言行已传到他的耳中。

      于是,乐琋只能自己找台阶,“那啥,我去灶房看看,你们继续。”
      说罢,一溜烟跑了。

      云湜望着那个仓惶而逃,快速移动的背影,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 作者有话要说:  云湜:想跟我比装,你还嫩了点。
    乐琋:哼,别嚣张,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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