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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马不能行 ...

  •   全真七子一向认为师叔不靠谱,还真怕周通一时兴起就接了旨,一个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其实周通是个很可靠的人,在大事上从未出过差错,除了偶尔开开玩笑,也不爱给人惹麻烦,和周伯通大不相同。奈何原主唯恐天下不乱,给大家留下了深刻印象,一时间还扭转不过来。

      马钰心中发愁,皱起了眉头,周师叔是他尊长,武功又在众人之上,师叔若要接旨,全真七子也唯有抗命不遵了,只是……若真要闹到那一步,事态将一发不可收拾,七子虽死无妨,但有何脸面去见先师?马钰素无急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劝道:“周师叔,重阳先师未有归顺番邦之意,师叔万万不可擅专啊!”

      周通冷哼一声,道:“马钰,你急什么?要不你来当掌教吧!”

      马钰苦笑了一下,连说不敢。

      那高官有意挑起全真内部争端,故意说道:“马真人亦曾是全真掌教,全真教能有今日之规模,全是马真人一人之功啊!”

      马钰冷冷瞧了他一眼,道:“不敢当。”

      那高官转头看周通时,见他并无不忿之色,微微一愣:“此人并非城府极深之人,怎么我盛赞马钰之功,他却并无嫉恨之色?”他哪知道周通向来不管事,全真教如何发展壮大,都没有周通半分功劳,再说马钰的管理水平和道学修养甚高,全真上下早就心服口服了。

      那高官示意武士递上圣旨,那武士出列,将一卷羊皮卷捧到周通面前。周通瞧了他一眼,正要顺手接过,哪知那人忽施偷袭,右手向上猛地一抓,顷刻间便要抓到周通左手手腕。这一招是极迅猛的外家功夫,想必是那武士的看家本领,周通看清招式来路,竟不闪避,左手一拨,使柔劲将他招数化解,随即依样画葫芦去擒他手腕,往下一折——

      众人只见那武士满头是汗,痛得大叫,右腕以一种不自然的状态弯折。周通仍是笑吟吟的,一掌劈向他左腕,那武士腕骨断裂,无法使力,圣旨从他左手滑落。周通伸手向前一接,就将羊皮拿到手中。

      全真七子见师叔打断那蒙古武士双腕,毫不迟疑,下手并未容情,不像有归顺蒙古之意,心下稍安。

      周通拿了“圣旨”,也不急着打开,他可没真打算要投降蒙古,那“圣旨”上写了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众人只见他忽然将羊皮卷往上一抛,又伸手接住,再抛,再接……不管他抛得如何高,羊皮卷似乎总是逃不出他的手心。

      那蒙古高官使眼色让偷袭的武士退下,心悦诚服道:“周真人若是愿意归降蒙古,旨意上写明的厚礼,我大汗愿意再加双倍。”

      周通把玩着手中的羊皮卷,看也没看他一眼,似乎那羊皮卷真是什么极有趣的东西。

      那高官也不恼怒,唇边依旧挂着一抹微笑,暗暗想道:“这等高手,能拉拢一个是一个,这周真人与那王喆关系匪浅,只要周真人归顺蒙古,王喆自然会看到大汗求贤之心。”

      “不知此人与那王喆的武功……是谁更胜一筹?”那高官又暗自琢磨:“他受王喆所命,自然是王喆武功高于他了,即便如此,也该相去不远。”蒙古人一向以实力决位次,不像宋人管什么长幼尊卑,那高官想当然以为全真教也是如此。

      那蒙古武士练的外家功夫,是中原门派的武功,那武士其实并非蒙古人,而是中原的高手,数月前投降蒙古,成了那高官帐下第一好手。那高官初时还对周通的武功有所存疑,此时见他只一招就将那武士制服,才心服口服,寻思拉拢之计。

      王重阳让周通先到重阳宫,自己赶到了终南山下,在一片荒郊之中,见到蒙古大军驻扎之所。此时已是深夜,帐中却还有诸多将领正在议事,帐外有数十名身形魁梧的蒙古军士,举着火把巡逻,防守极是严密。

      王重阳躲在树后查看敌情,忽然想到昔日在军中抗金,被金军围困,几乎陷入绝境。王重阳本非将才,金兵善战,己方兵少,再加上粮草不足,想要以少胜多,更是难上加难,最后还是仗着自身武艺高强,才夺路而出。

      他见蒙古军军容整肃,调度有法,更胜金兵十倍,暗暗心惊:“蒙古军容如此,怪道金人不是对手!敌人有备而来,单我一人无法取胜,如今之计,唯有不战而屈人之兵。”

      王重阳不懂蒙古语,听得帐中众人议论不停,却不知道他们议论的是什么大事。忽然帐中走出一人,身材壮硕,看衣着似是军中将领。那将领吩咐了几句话,一会儿便有士兵牵来一匹马,他又调兵遣将,召来几十个士兵相随。

      王重阳暗想:“不论那蒙古将军要做什么,总归于大宋不利,我须得想个法子拦下他。”

      天色虽暗,但蒙古军中有火把照明,以王重阳的眼力,也还能看得清大概。那将领上马之时,王重阳已取两枚铜钱在手,待马行出几步,立时便抛出铜钱,击中马腿。王重阳用劲巧妙,铜钱掷出,正击在那匹马前腿之上,那马痛叫一声,将那将领甩了下去。

      蒙古军士大吃一惊,火把再亮,终究光亮有限,谁也没注意到地上那两枚小小的铜钱。众人忙将那将领扶起,那将领叫来马夫,破口大骂不止,马夫们围上前看了看那马,检查了半天,也没看出问题所在,只得再牵一匹马来。

      那将领再上马去,王重阳如法炮制,又掷出两枚铜钱,那将领又被甩了出去,这次他落地之时撞上了地上的石头,摔得头破血流。

      第一次摔倒可能是巧合,第二次又被摔出去,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认为这是巧合。那将领能统帅部下,自然不是庸才,当即大怒,认为四周有人搞鬼,下令众人细细搜查。

      王重阳听不懂蒙语,但见蒙古军四处搜查,也知此地不宜久留。以他轻功之高,脚步之轻,要避开蒙古军的搜查,原是十分容易,只是若要阻止这将领领军出行,又不能躲得太远,唯有见机行事。好在此处树木枝叶较密,蒙古军每每要搜一处,他便躲开,待他们去搜另一处时,便又回到原处。

      蒙古人一番搜查下来,回报并无异常,那将领摸不着头脑,却知不可误了正事,又命人牵了一匹马来。这次他上马之前,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但王重阳岂会给他瞧见身形?那将领看了四周,并无异动,又跨上马鞍。

      他跨上马后,停在原地,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炷香之久,跟随他的十几名士兵也都疑神疑鬼,四处打量。终于,那将领骑马走出几步,王重阳伸手去摸铜钱,却发现钱袋空空,一枚铜钱也找不着了。他暗道不妙,只有苦笑,忽地想到黄药师弹指神通的功夫:“对了,此处遍地石子,均可为我所用!”

      王重阳在地上捡了一枚石子,放在手心里掂量,以掷铜钱的手法掷了出去。然而石子和铜钱毕竟重量有差,王重阳纵是武学奇才,也不可能第一次掷出石子,便像黄药师那般精准,那石子歪歪斜斜飞出,打在了马身上,马身一歪,重重摔在了地上。

      那将领这次摔得极重,闹出的动静也极大,账中立时便有人出来查看。

      那人皱着眉道:“阿日善,你怎么还不出发?”

      那将领忙将三次上马,三次摔下马的经历说了,在场诸将都是证人,纷纷为那将领说好话。那人冷笑道:“来人,备马!我倒要看看是何人作怪!”

      王重阳微微一笑,待他上马,又一次扔出石子,打在马身之上。此人轻功比阿日善要好得多,见势不妙,立时一个翻身,离了马背,稳稳落在地上。众人举着火把,往那马摔倒之处一照,除了石子和树叶,并未见到其他东西,更无任何陷阱,那人方信阿日善之言不假:“当真奇怪!”

      那人沉吟了一会儿,道:“王爷之事,不能耽搁!你们去抓几个乡民,问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几人用蒙古语交谈,王重阳不解其意,他见一队军士步行离开,便不阻拦,但总是在有人上马之时扔出石子。树林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石子,三人上马,就打三匹马,五人上马,就依次打中五匹马,蒙古军折腾了半个时辰,依旧不能骑马出行。

      忽必烈在账中听闻此事,心中大奇:“世上竟有如此奇事?”

      他账下一人道:“王爷不必惊慌,待拿来宋人细问,便知是何缘故。”

      忽必烈叹道:“恐怕耽搁了正事!”

      另一人谄媚笑道:“全真教势力再大,也不过统率天下道观,那些道士平日耀武扬威,在江湖好手面前,只怕已不堪一击,增援便是晚到一会儿,想也无妨。”

      忽必烈正色道:“何出此大言!金轮国师尚且败于王喆手下,你等更应引以为戒!轻敌至此,如何能胜?”

      那人遭他训斥,不敢再说。

      忽必烈道:“数日行军,未见有此差错,为何到了终南山脚,入夜之后,便马不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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