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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贩卖为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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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晃晃。是劣质的囚车,甚至不能说是车,能运行的笼子。
从浮世醒来开始算,她已经在这个笼子里呆了六天了。身上华贵舒适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褴褛不能蔽体的旧帛,手腕脚腕上拴着重重的铁链子,这些粗糙搁人的束缚物已经磨破了矜贵的皮肤,流了血,结了痂,再把结痂磨掉,接着流血,接着结痂……起初疼的要死,全身像散架了般,后来疼太久,就麻木了,动也不动,脸上被揭点人皮,痒得难耐,可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索性嗓子是被毒哑的,痛苦的音节,想发出来都不可能。
与她关在一起的,还有十几个人,不过脸上烙了奴印,即使问不出,浮世也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这是落在奴贩子手里了。
天宇只有契约奴侍,没有奴印奴隶,丰衍的走马奴不可能是这个造型,笼禾亦如天宇,没有奴隶,那么,自己只能是被私奴贩子往泽栖卖了。
当初游历大陆时,她也曾碰到过私奴贩子,这群人非常棘手,关系脉络复杂后台强大手段隐晦,每每追查,都无疾而终。
奴侍是仆人,奴隶不是人,甚至不如牲口来的值钱,泽栖的贩奴一般有三种用处,劳奴,蛊奴,性'奴。劳奴劳力,像牲口一样不舍昼息的耕作,知直至累死,这种奴隶往往体力强健;蛊奴也是用来炼蛊的,泽栖最叫人闻风丧胆的,便是巫蛊,蛊奴体质特殊,总有特殊的验奴人来区分奴隶的体质,无疑,蛊奴最值钱的也是死的最快的;最后性'奴,一是豢养美貌的少年供贵族玩乐,二是无女贫家买女奴传承子嗣。
浮世昏沉的脑子慢慢的思索,以自己如今这副动动小手指都艰难的样子,这些私奴贩子断不可能让她做劳奴,而去了巫皇蛊,自己的体质尚比凡人差一线,试蛊的话存活希望渺茫,没有那个炼蛊人选择一个碰蛊即亡的人浪费金钱,那么,只剩最后一种了……
夜,深了。
奴车还在摇摇晃晃的前行。它将穿过天宇的平原,进去泽栖的百万大山。
天宇,五皇女府。
皇朝明面见完最后一批来访者,她心情糟透了,情绪到了崩塌的边缘,可她一如既往的平静,整个平庸的神态里看不出半分暴怒。
她的姐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剥了皮,至今行踪不定,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所有矛头都指向尚莲,似乎只有这位多智近妖的神仙公子才能这样悄无声息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他理所当然的有这个能耐,况且,知道姐姐在自己手中的,也只有尚莲!所有逻辑都顺水推舟到尚莲身上,就太可疑,潜在的敌人到底还有谁是她没有察觉到的……不过无关紧要,尚莲该死!既然所有线索都能梳理出来是他,那他也该死!若真有一个人想一石二鸟击垮自己和尚莲,那也是因为尚莲才利用姐姐让姐姐受苦的!让姐姐痛苦的人,都该死!
“鬼谜行者的伤势怎么样了?”姐姐出事的那天,照顾她的“大夫”也遭到了逆贼的毒手。
“回主子,还未清醒。”
“呵~那就再也别清醒了。”
“可是主子不要问问消息么?”
“她不需要开口,护主不力,该死。”垂目掩下眼里翻滚的狰狞,她还是平庸至极的五皇女,“我不在乎她能给我什么有用的消息,在此事上,我到是难得能和女皇达成一致意见,无需彻查,但凡可疑,都该死。”迁怒,就是迁怒,女皇陛下的迁怒毫不掩饰,她都敢将皇位做饵了,还怕什么引发众怒?什么都不怕的她当然要迁怒,而自己,更要迁怒,她怒的是她的无能,可她总不能把自己怎样,只好把这份怒气迁给别的,一切与之相关或者有无关的人。
“属下遵命。”
“还是没有姐姐的任何消息么?”这句话,她极其疲惫。
“并没找到任何线索。”
如今浮世的消息何其珍贵?毕竟谁能找到浮世,抓到尚莲,就能继承天宇的皇位。
“如今女皇传位的消息不止是天宇,整个大陆勋贵都知道了,如果这样都找不到人的话,那姐姐若还……活着,便不在这个圈子范围,平民,着力在平民间搜寻,去搜偏僻处,特别是人烟稀少的地方。”一个没了人皮的人,在繁华处是藏不住的……
“对了,在各地投放将剥了'人'皮的人,我不希望在我们之前,有人找到姐姐!”
她不敢想象姐姐被别人找到会如何!人心贪婪,如果姐姐还活着,多少人会为了皇位,亲手掐死这个脆弱至极的生命……
女皇这道圣旨,既高效,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