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不是个东西》另一棵树

31、第三十一章：他不是木头

　　夜晚是农家人拉家常的时候。

　　白天要下地里干活，也只有晚上有机会聚在一起聊聊。

　　村口的大榕树便是最好的聊天场所，这天晚饭时间一过，就聚了不少的男女老少。

　　便宜老爹要再婚的事情早已传遍了齐家村各个角落。但仍是齐家村的头条新闻。

　　眼瞅着这日子越来越近，明天就是婚礼了。一粗衣较胖的婆娘说：“俺今天去豆腐西施家买豆腐，门都关了俺都没买到。你说，这以后她不会把这铺子给关了吧？”

　　一吧嗒着水烟的老汉听了回道：“这吃饭手艺哪能说丢就丢？俺看不会。”

　　夜色下，谁也看不清谁的脸，大榕树的叶子被风吹的哗啦啦的响。

　　人群中静默了会，才有一汉子接着说：“俺丈人也是做豆腐的，这起早贪黑虽然幸苦，可一年下来也赚不少钱哩！”

　　这句话立马炸开了锅，坐着人都议论了起来。

　　有那幸灾乐祸的就说，便宜老爹看上去就没豆腐西施强势，这以后的钱财肯定是握在豆腐西施手上。

　　有那眼酸见不得人好的就挤眉弄眼地说，这豆腐西施一年赚的比便宜老爹还多，便宜老爹这些年攒的还不够豆腐西施一根手指头。

　　这话虽说的玄乎，可却是事实。

　　便宜老爹虽然也经营着一个纸钱铺子，可他还有齐人美要养育，可豆腐西施就不一样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加上祖上留下的，算得上齐家村数一数二的人家。

　　这话一出，便有那年老的婆子担心，说这西施条件这么好，这嫁过去后不会瞧不起这便宜老爹一家人吧？

　　此话一出，人群中有不少人附和，还是与豆腐西施相熟的解释，把豆腐西施说婚礼的事情都讲了出来，说豆腐西施对待齐人美是从小就好，人家是奔着这以后的安稳生活去的，哪有你们想的这些弯弯绕子。

　　这些一说出来，立马就有不少人接着这话，说齐人美这孩子以前看着傻里傻气，现在鬼灵精怪的。那平日里的行事作风，这豆腐西施要真想给他点苦头吃也是不容易的。

　　一时，唏嘘声不断。

　　大概是关于便宜老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一群人聊天的话题就又扯到了其他人身上。

　　隐在榕树影子下的沈大见状，才对着自己臂弯处的齐人美说：“可以走了吧？”

　　齐人美点了点头。

　　齐家村进口有条河，碰上繁星天，景色极美的。

　　沈大很早以前就想让齐人美瞧瞧，可没想到会听见这些谈话。

　　虽然齐人美面上没表现什么，可他心里总是怪怪的，就是到了河边，心也没放松。

　　河边没人，有的也仅是一渡船，渡船上大概住着一船夫，因为船上点着一昏黄的油灯。

　　因着这一盏灯，船附近的湖面被吹的波光粼粼。

　　两人在岸边席地而坐，微风吹过衣摆，身心都轻了。

　　齐人迷把双手背在脑后，躺了下去，看着上空布满繁星的天空问沈大：“你信不信前世今生？”

　　沈大摇了摇头，早些年的苦，让他觉得活着除了自己能帮自己，佛什么的都是捏造的。

　　齐人美见他不信，像是意料之中，他也没看沈大，声音在空旷的平地上显得额外飘渺，“我以前也是不信的，可来了这，就不得不信了。”

　　齐人美这话里的沧桑，使得沈大有种他立马就不见了的错觉，他也照着齐人美的样子躺了下去，侧着身子说：“庄家人实诚，说的话也不会含着恶意，你别介意他们说的。你要知道，你以后身边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这算是告白了，齐人美没有因为那些人的话不痛快，只是看到这夜色，想起先前在自家别墅见到的是一样的场景。联想到自己就那样死了，活在这个异世，不知道在现代的父母朋友可有想他，会不会......因为他的离开有那么一点忧伤。

　　没成想得到这么个意外的告白，他面上不动，心里却起了要捉弄沈大的意思。

　　于是，面上的阴郁特意加深了些，故意凄然道:“这豆腐西施以后要是给我爹生了个弟弟还是妹妹，这家里以后还有我的地方么。”

　　他这姿态存着故意，表情语气就有十分真。

　　沈大就被唬住了，他也没想西施这个年纪了，还可以生？只一个劲地安慰说：“齐叔不是那样的人，你看他平日里疼你的做法。你别多想。”

　　齐人美却夹杂点哭音说：“那要是万一呢？”

　　沈大一瞧，只觉得心都被快被人揉碎了，理智上知道便宜老爹不会这么做，可这个时候哪还会说这些，连忙安慰道：“要是没了你位置，我来养你。”

　　这认真的模样逗得齐人美忍不住面朝草地。

　　沈大瞧着他乱颤的肩膀才知道自己被骗了，说了句：“你骗我！”话落人就扑向了齐人美。

　　天真的很亮，星星也很多，湖面被夜风睡起点波澜，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当然，除了草地上正拥抱的两人发出的声音。

　　齐人美止了笑，才发现自己被沈大压在身下。

　　他也没生气，笑生生地把沈大推了推。

　　可他不知道，此刻的他魅惑地迷了沈大的眼，沈大哪还会动。

　　见沈大像根木棍子一样，齐人美才发现出不对劲。

　　只是还未容他起身，沈大就压了下来。

　　待他反应过来，呼吸都不是自己的了。

　　河边虽然没人，但因临着村口，有些为了少走点路，便会绕过河边的小道进村子。

　　正巧，从外上工回来的两汉子今天就这样做了。

　　一天的劳累下来，汉子哪还有心思去注意别的，只是其中一人经过齐人美躺的地方，听见草丛丝丝丝地响，侧过耳朵仔细听了听，竟是发现像是人的喘息声，便又手肘碰了碰伙伴，“这草地有人。”

　　这话惊了草地上的两人，动作瞬间停了。

　　另一人没听到声音，脚步加快了，回说:“估计是蛇，咱们快些离开。”

　　说话的人想想也是，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

　　草地里，发髻凌乱的齐人美，才借着这机会把身上的狼给推了下去，恨恨道:“打野战，也不知道选对时间!”

　　撩来撩去，以为他是木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