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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西施大娘示爱 ...

  •   农家人早晨都是忙碌的,男人要去下地干活,女人们便在家洗衣做饭,收拾屋子。

      沈大他娘一大早就把院子清扫了干净,早膳也做好了,若不是担心沈大的情况,本想着要把脏的衣物先洗掉的。

      可没想到自己无意坏了儿子的好事,还有她也不知道该以哪种方式来打招呼好,只好仓皇之下奔来了后院。

      这边,沈大出了房门,知晓他娘的习惯,便沿着走廊往后院的水井方向走。

      等到了,果真见他娘直立立地站在水井旁边,大木盆里的水溢出来浸湿了一大片的青砖地面。

      可他娘丝毫没察觉。

      这个时候日头开始有了,天边露出一小角的太阳,金灿灿的亮光就显示出今日是个好天气。

      可沈大的注意却放在他娘日渐苍老的面容,以及斑白过半的头发上。

      自从他爹郁郁不得志离世后,他娘的性子就更加沉默,平日里的生活都是围着他与沈二打转。

      受他爹的影响,他娘偏执地希望他跟沈二能够光宗耀祖。

      沈二读书方面没有他有天分,可为了挣钱养家,他毅然从学堂回来,拜了个猎人当师傅。

      他娘气的为了让他打消那念头继续去学堂,跪在他爹牌位面前一个日日夜夜。

      可没办法啊,家里的日子还要过下去,他终究还是坚持己见当了个猎户,他娘为此险没把眼哭瞎。

      可如今,他又要做一件要让他娘伤心的事了。

      他走来的动静,沈大他娘早发现了,见他像跟木头一样站着也不说话。

      便动手把木盆里洗好的衣物拧干水往一旁的支架上晾起来,经过沈大的时候,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还不帮忙?”

      沈大一听,赶紧上前,他手大有劲,湿的衣服在他手上还没停留一会,里面的水就拧干了。

      沈大他娘便从他手里拿衣服去晒,待木盆里的衣服没了,沈大才支支吾吾地开口说:“娘...您刚看见的?…就…”

      后面的话却是吞吞吐吐说不出来了,闻言,沈大他娘气的重重拍了他一下,“我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胡来的?亏你还读了几年圣贤书!”

      瞧着沈大捂着被拍过的肩膀,怕自己无意打到了他的伤处,可转念想了想,沈大伤的是左肩,她刚打的是右边,知晓儿子是故意作态,放下心,剜了沈大一眼。

      知道自己的小伎俩被看穿,沈大殷勤地把木盆里的水浇到一旁的菜地里,才笑嘻嘻地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回说:“娘,您都看见了!”

      沈大他娘理了理身上的灰布裙,往东南角的厨房走,边走边说:“是那纸钱铺的儿子吧?”

      沈大跟在她后面点头,可还没走几步,就被他娘推回来了,他娘很是不理解地反问:“你跟着我做什么,唤你屋里的那个来吃饭。”

      说完也不等沈大回话,人便径自进了厨房。

      大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沈大这家伙也染了齐人美的奇异想法,觉得可能是一回生二回熟了,事情有过第一次,第二次他娘就从容淡定多了。

      因此,挂着个笑脸乐呵呵地回了房。

      ***
      相比于沈大这处的好心情,纸钱铺子里可谓是愁云密布了。

      在牛屠夫家商议好决策后,便宜老爹就回了家,牛屠夫等早上忙过了之后,就让他婆娘看着店,人就来了。

      等他到了半个时辰后,豆腐西施也来了,可能是清晨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她人还有些迷糊,没听懂牛屠夫婆娘那句意味不明的话。事后回家王媒婆怪里怪气地跑她家说,隔壁村跟她相亲的那人已经有相好的了。

      她虽迷糊,可不是傻的,前一晚那王媒婆还跟她说,这一次保准成。现在又说那人相好了?这相亲的事她这几十年没少干,这王媒婆说话真假还能瞒得过她的火眼金睛?

      待把王媒婆“请”走后,打算重新睡个回笼觉,从铜镜里见了自几的样貌,这仔细一推敲,才清楚王媒婆的意思了。

      一时,她这心里是又气又急,她这名声,本就被这两个家伙损的没多少了。如今,更是一点都不剩了。

      而且,这些日子便宜老爹都不太拿正眼瞧她,情人眼里是出西施,可古话不是说后浪推前浪,万一有人把她拍沙滩了呢!有了这一后怕,更觉得打铁要趁热,她得问问便宜老爹是不是还对她有那个意思?

      但不想,日头升了老高,这齐人美还没回来。

      便宜老爹担心的心都扭成了麻花,哪还有别的心情去回答别的。

      豆腐西施干巴巴的身子里唯一的水分,快被心急给烧干的时候,一个不耐就把手拍在桌面上,大声道:“你以为小齐还是三岁孩子呢?!以后他要是成家立业,要去干大事了?就你现在这样子,他以后不带你一起,你是不是得上吊闹自杀?”

      豆腐西施瘦,很多人都怕跟她说话,自己一个大声,把人给吓折了。

      就算是与她交好如牛屠夫、便宜老爹,两人也很少见过豆腐西施发火的样子。

      甭是不常见的,威力都很大。

      便宜老爹知道乡亲们都觉得他溺爱儿子,可真正地却是他离不开儿子,这几十年儿子已经成了他活下去的信念。

      如今被豆腐西施毫无防备地说出来,他人就低着头一言不发。

      牛屠夫在一旁,本觉得自己的好友对待儿子小心翼翼的态度是不能要,可如今见便宜老爹这般可怜样,就要开口让豆腐西施别说了。不想,豆腐西施一个利眼丢了过去,人霸气的很呐!他要说的话就吞了回去。

      三人,便宜老爹坐在上首,豆腐西施坐在他对面,气势上本该他盛的,可他沉默着,形势就逆转了。

      豆腐西施接着说:“咱们都是一只脚跨进棺材的人了!小辈们的事哪能操心的完?小齐那孩子,情况不同以往了,现如今,咱齐家村能找得出比他还鬼怪机灵的?”

      听到别人夸自家儿子,便宜老爹赶紧接上了,语气那是得意洋洋:“那没有!”

      豆腐西施见他小老脸终于笑了,暗地里呼了口气,“这不就对了?就真的沈大要是欺负小齐了?小齐能让他好过?”

      便宜老爹冥思苦想地会,考虑到自家儿子那不大的心眼,可又不想别人知道儿子这缺点,斟酌了会嘟囔说:“那谁被欺负了会不欺负回去。”

      见状,豆腐西施再接再厉,她道:“这不得了,你瞎担心个啥?自古这情情爱爱,旁人说不得,咱小齐有了,你不替他开心,你在这担心多此一举嘛!”

      话落,屋子里有的压抑没了,知道对面的人听进去了,豆腐西施呼出口气又吸了口气,这举动重复了多次。

      屋内的两人看着莫名其妙。

      屋外听墙角好一会的两人中某一人道:“豆腐大娘干嘛呢?”

      “别说话,听着。”

      就在屋内屋外,四个人不知所以的情况下,豆腐西施这打气动作觉得差不多了,对着便宜老爹说:“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可知?”

      这两句是她从戏文里听来的,可除了屋外的两人听懂了,屋内的两人是丝毫未明白。

      便宜老爹雨牛屠夫小时候因家穷,长大了斗大的字不识十个,很有默契地异口同声嫌弃道:“说人话!”

      豆腐西施一咬牙一跺脚,桌子都滋滋滋地响了响,对着便宜老爹一鼓作气说:“我这棵过了气的黄花菜要挂在你这老树上,你同意不同意了?”

  • 作者有话要说: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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