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不是个东西》另一棵树

21、给我唱首歌

　　老天像是知道齐人美在这一天里会做出一些惊人的壮举。

　　它要是来个雨天或是阴天那太不给人面子了。

　　所以一开恩，隔天就露了太阳。

　　沈大送来的草药果真好用，齐人美左眼虽说还有些青紫，可这肿是消了的。

　　对此齐人美很开心，找场子顶着一只独眼，这感觉太酸爽，还是不要的好。

　　考虑到这一次去的人比较多，牛屠夫就把自己家的马车给赶来了。

　　据说这马车是齐家村第一辆也是唯一的。

　　这更加让齐人美确信了屠夫这一行业不光是身上还是手上都是有油水可捞的，虽然这马车小的有些说不过去。

　　一行人便挤在不甚宽敞的马车内往林家村去。

　　本是估算好了，牛屠夫赶车，车子里虽挤可呼气这动作还是可以收放自如的。

　　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便宜姑爹竟趁着半夜赶来了齐家村。

　　这样一来，考虑到自身性命安危，时常走镖的便宜姑爹以及半吊子牛屠夫，自然马夫这一任务就落在便宜姑爹的身上。

　　因为多了个人，一路上马车内时不时的就传出便宜姑姑几人破口大骂的声音。

　　像是：

　　“王贵！你个挨千刀的，你干嘛要来！你不来，我不也不用挤得气都呼吸不上来。”

　　“媳妇，我快憋死了。”

　　“死不了，给我拿出你跟我死杠的本事出来！”

　　“儿子，你没事吧？牛屠夫你听好了，我儿子要是有啥好歹，我非得把你马车给拆了当柴火烧。”

　　“别挤了，我都快碎了。”

　　“都别吵。”

　　车内安静一会，然后继续飘出咒骂声。

　　马车经过泥土地，旁边农田的农娃子吸着鼻涕，问他从泥地里站起身的老爹，“爹，这马车内的人怎么了？”

　　庄稼人眯着眼打量着，这些话就像是戏台子搭戏一样，“唱戏呢，你看这戏子都是疯子，你这还想着出去呢？”

　　农娃子一听，吓得赶紧说：“爹，俺不去了，俺还是觉得庄稼好。俺以后肯定老老实实地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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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的算盘打得好，可在半道上却被沈大给拦住了。

　　沈大还是穿着昨日里的那身黑衣，有马却没骑，只因马上驮了个黑色麻袋。

　　马车停在半路，车内的人争先恐后地下车，第一时间不是问沈大原因。

　　而是各伸直了手臂，呼出又吸进好几口气，等觉得自己都活过来了,才齐齐走向沈大。

　　便宜老爹因先前一事对沈大改观了不少，所以人很莫名，可语气还是较温和的：“大侄子，你是有事呢？”

　　沈大还没来得及回，牛屠夫又一个步子上前问：“你可得斟酌好呢，要是是没用的话，老齐非得把你扔田里去。”

　　便宜老爹听了，瞬间就去推他，后面的齐人美见了。

　　很无语这两人你推我我推你的游戏，怎么就不厌倦呢。

　　他只好走近沈大，沈大见他来了，这才说：“别去林家村了，林好色摊上事了，他胆大包天戏弄了娄知县的小儿子。娄知县正派人在抓他，林府一片乱糟糟，咱们这个时候去，恐引起官兵的注意。”

　　齐人美叫了声好，这恶人还真有人收。这林好色即使再有钱，可得罪了县老爷，死不了那也得脱一层皮了。

　　旁边的便宜姑姑几人听了，脸色都升起笑容，便宜老爹与牛屠夫更是相拥而泣。

　　可没人对沈大马上的那个黑色布袋感兴趣。

　　便宜姑姑左看看又看看，发现这个村子竟是齐人美那情敌所在的村子。

　　一下子燃起了斗志，把便宜老爹与牛屠夫几人都叫过去小声交谈了几句。

　　然后，几人的神情表现的很一致，各各都是怒容。

　　便宜老爹对沈大说：“大侄子，我儿子就麻烦你送回去了，大叔我们去老友那串串门子。”

　　沈大颔首，便宜老爹在齐人美疑惑的眼神中怕自己坚持不住露馅，于是甩下一句，“儿子，我们先走了。”

　　话落，人就上了车，在马夫位置上坐着的便宜姑爹一下子就拉开马缰。

　　便宜姑姑从马车内的声音传出来：“小美，你听话啊，姑姑回来给你带鸭腿。”

　　碰上这么一大家子，齐人美仰天无泪。

　　倒是沈大比他要镇定，问道：“你没有想和我说的？”

　　齐人美阴恻恻地笑了声，手放在麻袋上重重拍了几下，咬牙切齿说：“这里面的东西好好好啊!”

　　沈大睁大眼讶异他的语气，等齐人美带着笑问他：“里面这东西被你弄昏了。”

　　沈大极其老实地回：“不是，喝醉了。”

　　话说完了，才反应自己错失了个邀功的好机会，于是加了句：“是我把他灌醉的。”

　　齐人美像是老师夸奖孩子一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沈同学是个根苗正红的有为青年。”

　　沈大听不懂，但知道这人说话越来越不着边际，拍落他的手，说“你要上马？还是同我一起走着。”

　　齐人美虽没心没肺，可还是听到他话里的倦意，以及看到他眼底的乌青，“我同你一起走，这个东西回去收拾，走吧，回家。”

　　上午的日头不像正午那样灼人，暖洋洋地照在身上，人很温暖。

　　走着走着，沈大突然问东看看西看看的齐人美，“你上次在村口跟我说的，是啥歌？”

　　齐人美愣了，好一会才弄清了沈大说的是哪一次，顿时挤眉弄眼地朝沈大说：“怎么？你也要唱了？”

　　沈大醇厚的嗓音带着一丝不自在传了过来，“我不会…。”

　　齐人美偏头打量他，“你这呆子不会是想让我再给你唱一遍吧？”

　　沈大却突然很快地回他：“那你肯吗？”

　　这下，倒弄地齐人美说不出话来了，怎么到了这个异世，撩来撩去总是成了被撩的那个。

　　他语气极其认真地同沈大说：“你这是在对我耍流氓。”看到沈大莫名，换了一句话说：“就是你在调戏我。我可是好人家的孩子，不是让你这么好调戏的。”

　　沈大哦了一声，齐人美见他领悟了，颇有成就感，可沈大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沈大说：“我也是好人家的孩子，可你上次调戏了我。”

　　齐人美吱吱唔唔说不出来话，可齐人美是谁啊，脑子一转就有了个主意，他说：“老是唱同一首歌多没意思，我给你唱首别的？”

　　沈大不相信他的好说话，但也没一下子就指出来，他问：“那你唱什么？”

　　齐人美清了清嗓子，“十八摸。”而后就唱了起来，“一摸…”只是一摸后面还没唱出口，沈大就制止了，“你这是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

　　“哟，小样，现学的还挺快。”

　　沈大没说话，就这样又走了一段，齐人美看着日头说：“为了感谢你，我给你唱首别的？”

　　沈大一听，点了点头。

　　齐人美便唱了，“太阳对我眨眼睛，鸟儿唱歌给我听，我是一个努力干活，还不粘人的小妖精。”

　　沈大厚重的嗓音当场笑出了声，看着齐人美眼里满满都是柔情。

　　“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

　　“ ......”

　　“这山涧的水无比的甜。”

　　“接下来怎么不唱了？”沈大疑惑的问。

　　“看你以后表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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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预祝大家元旦快乐，跨年乐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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