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一家中药店老板的日常记事》鹿逐溪

7、第七章

　　中岛敦是被噪杂的声响吵醒的。
　　几缕光从门缝中透进来，他迷茫地望着天花板愣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原来不是做梦啊。”

　　在梦里，他遇到了好心的女士。不仅为他调理身体给了他好吃的青色团子，还免费提供了可以借宿的地方。

　　自被孤儿院赶出来后，他过着的就是那种随时会饿死的生活。
　　像是这样的被对待，他虽然也有曾幻想过，不过终究也只是幻想而已。这倒并非是社会人的冷漠，而是他自己的原因。
　　因为不想给人带来麻烦，所以只好自己独自忍受着。
　　一旦要求过多的话，大概的结果就如同孤儿院一样吧……
　　这样的话，太可怜了……

　　“一大早就露出这样的表情给谁看？简直触霉头！”
　　白稚早已穿戴好，一手插着腰，一手举着鸡毛掸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被阿稚小姐无情的话给惊醒，中岛敦快速地揉了揉脸，“对、对不起！”

　　在他的说话间，白稚已经开了门。
　　门外的嘈杂声顿时就充斥着店内。

　　只是看到门外的景象，中岛敦就露出一副想象不到的表情。若是整条街的样貌呢？那还不得掉下巴？

　　“这就是中华街啊——”
　　他发出一声感叹，眼中闪着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光芒。

　　白稚这时候催促道：“还不快去收拾好自己。我还要做生意呢！这幅样子成何体统！卫生间在里面，厨房里有刚蒸好的包子。”

　　“啊、是、是！”
　　中岛敦连忙答应道。
　　秉持着不给人添麻烦的信条，他抱着薄被赶紧向里跑进去了。
　　并且，在心底渐渐有了一个想法。

　　白稚所租的房子是一个自带后院的两层楼房。
　　卫生间和厨房分别在两个方向，各自紧挨着店面。
　　所以想要去卫生间和厨房，就必定会经过院子。

　　“呜哇哇哇——！”
　　中岛敦刚走进后院，就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紧紧地抱着被子，一手扒着门框，面色扭曲地看着院子中央的庞然大物。
　　他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问题，但揉了好几次，那只庞然大物也依旧没有消失。
　　——果然不是幻觉！
　　虽然这样确定，可是还是无法相信，那只有三米高的大东西，是他所认识的金鱼……

　　不不不，这却对不是金鱼！

　　“只不过是金鱼草而已，干什么吓成这样子？”
　　白稚在店里猛然听到中岛敦的惊叫，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结果走进去才发现，这个家伙竟然对金鱼草大呼小叫！说话的语气自然不会很好。

　　“等等啊什么叫‘只不过’？这、这哪里是金鱼草啊？”
　　中岛敦手指颤抖着指着所谓的‘金鱼草’。
　　“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金鱼草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不能因为金鱼加草的组合，就叫它金鱼草啊！”

　　“哈？不叫它金鱼草那叫什么？”

　　中岛敦：“……”

　　他竟无言以对。
　　比起认知中的金鱼草，面前所见到的大东西，才更能被称之为“金鱼草”。

　　“可是，它到底是动物，还是植物？”
　　他问出了很重要的一点。

　　白稚：“……”
　　这个问题，大概连鬼灯都不确定吧。

　　白稚离开后，中岛敦默默地去了卫生间。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竟然觉得如此无法反驳。从卫生间出来时，他甚至觉得可以和它打个招呼。

　　“啊……你、你好……”
　　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可是竟然还真的向它打招呼了。
　　他觉得这样的自己简直蠢透了……

　　“aho……aho……”
　　金鱼草摇摆着自己肥大的身子，瞪着一双呆滞的四白眼。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中岛敦因打招呼而伸出的手掌就这么悬空僵直着。

　　好过分……

　　他有些受伤地冲进了另一边的厨房，徒手拿起放在锅中的一屉蒸笼向着店里奔去。

　　白稚无语地看着他不断吹着的手指。
　　什么都不裹直接拿起锅里的蒸笼，某种程度上，还真是个笨蛋！
　　她摁了摁太阳穴，然后从柜台里拿出一袋冰袋扔过去。
　　“用这个！”
　　中岛敦下意识地接住白稚丢来的冰袋，烫到的手指总算是安稳下来了。他发出了舒服的声音。对白稚真是更是感动至极。

　　“谢谢阿稚小姐！”
　　他热泪盈眶道。

　　反应力不错，可还是个笨蛋！

　　对此，白稚在心中给他下了定义。

　　中华街越来越热闹了。
　　可阿稚小姐的店，似乎没有人来踏足。
　　中岛敦吃着包子，看着趴在柜台上，用鸡毛掸子打苍蝇的白稚，不禁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毕竟阿稚小姐是个坏脾气的好人！

　　吃完了包子，摸着自己胀起的肚子，心满意足地打了声饱嗝。
　　随后，他偷偷瞄了眼白稚，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说下自己的请求。对此，他十分忐忑。
　　因为已经被这样对待了，可还要进一步要求的话，是自己太不识好歹了！
　　可是，他的心中又如此期待着。
　　期待着，在中华街能有一席之地！
　　不想在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有一顿没下顿，总是在寻找着今夜睡觉的地方……这样的生活真的太糟糕了！
　　——一定会死的吧……

　　“那个……阿稚小姐。”中岛敦默念了好几遍三二一，终于鼓起了勇气朝着柜台边走去。
　　他的扭着手指，眼中却闪着期待的光芒。
　　白稚抬起头，等待着的他的下文。

　　“……阿稚小姐！请……请让我在这里工作！拜托了！”九十度鞠躬。
　　“不要！”
　　“诶？”
　　被如此毫不客气且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中岛敦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食不果腹的时候。

　　“不能再考虑一下吗？”他再次请求道。
　　白稚叹了一声，问道：“你觉得我这样子的店，看起来像是付得起工人薪水的样子吗？”

　　她几乎想象到面前少年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少年似乎很欣喜。

　　“如果……如果是薪水的问题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我只要有个可以睡觉，吃得饱的地方就可以了！即使没有薪水也没有任何问题！”

　　“哈？”
　　白稚有些诧异地看着少年说出这样的话，不禁问道：“你以前究竟过得是怎样的生活？才导致的现在的毫无追求？”

　　中岛敦张了张口，眼神黯然。

　　“嘛算了！”
　　白稚叹息道：“如果你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虽然没有薪水可以发放，不过可以替换成其他的东西。”

　　中岛敦眼中的光芒骤然亮起。再一次九十度鞠躬：“十分感谢！”
　　于是，干劲满满地围上围裙，打扫起了店门口。

　　在搬入中华街的第七天，白稚收获了一名店员。虽然是个有些笨的少年。

　　毕竟没有意识到自己能变成美丽老虎的少年，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个笨蛋了。

　　……

　　下午，白稚将包好的治疗痔疮的药材交给了中岛敦，让他送到三十六号火锅店去。而她自己则是在朋友圈里炫耀下自己招到了一名不要薪水的员工。虽然评论下全是鄙视。倒是鬼灯给她点了赞。甚至还问她是如何招到的。
　　想到鬼灯的性格，白稚大概能理解了。
　　于是回道：一个笨一点，但又不能太笨的人！
　　想着鬼灯的智商，应该能理解她的话吧。
　　而这时，她的兄长白泽又一次打击着鬼灯，并且在她的朋友圈下，和鬼灯互怼了起来。
　　眼不见为净，索性退出了朋友圈。

　　下午二点的时候，太宰治来了。
　　这是清明节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其实也就三天没见面。

　　太宰治那缠着绷带的收靠在柜台上，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白稚小姐今天有空与在下殉情吗？”

　　他刚说完这句话，一旁的中岛敦就不小心摔下了椅子。
　　“殉、殉情？”
　　他面色发白，“是我想的那种殉情吗？！”他的视线在太宰治与白稚两人身上流转，总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唔……是白稚小姐的店员？”
　　太宰治摸着下巴，眼睛眯起地看着中岛敦。

　　“你怎么知道的？！”
　　中岛敦好奇道。

　　太宰治露齿一笑，“一看就是很容易被坑的样子啊！”

　　“……好过分。”
　　中岛敦可怜兮兮地垂下了脑袋。
　　继金鱼草之后，他又受到了鄙视！

　　可能好受一点的是，这次是个比金鱼草高级一点的人吧。
　　但是，完全感受不到高兴呢！

　　“不要欺负我的店员啊太宰先生！”
　　白稚面无表情地说道。
　　“说起来，太宰先生今日光临本店有什么事吗？如果是痔疮药的话，可以给你友情价五折！”

　　“白稚小姐真是大方啊。不过在下今日来不是为了痔疮药，而是为了感谢白稚小姐前几天的建议。”

　　“哦？”白稚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模样，“看来太宰先生已经查到‘宠物吃人’的真相了？”

　　“宠物吃人？”中岛敦不明所以。

　　“虽然还有些细节不明，但大致上可以推断出事件的真相了。”
　　太宰治背靠在柜台边，头微微垂下，理出好看的侧脸。额前的乱发遮住了眼睛，看不到他的眼神。可微微扯起的半露的唇角，似乎可以看出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白稚小姐是华国人的话……听过讹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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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不一定能更新，因为我要去看舞台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