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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番外一:寻宝记 ...

  •   番外一:寻宝记

      新月如钩。

      兆佳自从踏入新月饭店就隐隐觉得不舒服,说不出的胸闷气短,她猜测或许是本命玉镯不在身边的缘故,强撑着不适,不敢叫兆和看出端倪来。

      可这一时半刻瞒得,三五日的不对劲怎么瞒得过心细如发的兆和。

      兆和皱眉道,“姐姐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兆佳怕她担心本不想答,但一看兆和瞪着眼睛就知道不能敷衍了事,只好如实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进这新月饭店就觉得胸闷,开始症状还轻些,但一日比一日厉害,今天早上更是添了头痛的毛病。”

      兆和问道,“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兆佳摇摇头,她知道妹妹是什么意思,照理说她们姐妹二人修成器灵已经不算是个人,即便受伤那也是作用在灵魂上的,而绝不是像现在这样好似“人”生病了一样的症状。

      兆和思来想去,也只能把原因放在玉镯上,“难道是姐姐的玉镯出了什么事?”

      她越想越觉得在理,要不然怎么只有兆佳有事,她自己却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兆和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要不我今晚再去探一探吧。”

      新月饭店召开拍卖会,可以说全北平价值千金的宝贝都在这儿了,来往众人不是商贾巨富就是高官名流,即便二响环不在藏宝阁里,但只要在北平,有见识的人也都会把它拿出来在会上掌掌眼。

      兆佳兆和跟着一孙姓军官拿到一二名帖,混进新月饭店就是为了找到兆佳遗失的那只玉镯。只是可惜,新月饭店机关重重,她们姐妹探寻至今仍没有线索。

      兆佳拦住她,“我们找了这些时日都没有摸出藏宝阁的门道,看来主人家是做好了防备,横竖都过了这么多天,再多等几日也无妨,到拍卖那天再看看吧。”

      兆和坐在身边握着兆佳的手道,“姐姐,那你怎么办啊?”她自小和姐姐一起长大,都说双胞胎心有灵犀,感情也比寻常兄弟姐妹还亲一些,而且自从变故之后,这世上唯有姐姐与她长伴,如今兆佳遭难,兆和恨不得以身代之。

      兆佳摸摸她的头发,笑道,“别担心,会没事的,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柳暗花明了呢?”

      兆佳说这话也不只是在安慰她,她确实冥冥中有种预感,总觉得这次新月饭店之行她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张启山借着彭三鞭的身份和齐铁嘴混进新月饭店,从火车站一直到饭店里都觉得新月饭店的人待他们有点奇怪,或者说待“彭三鞭”有点奇怪,如果真要定义的话那就是太热情了。偏偏他不知道内情,不好多问,免得露出马脚。

      齐铁嘴道,“诶呦,我的佛爷,热情还不好啊,管他们有什么买卖,咱们只不掺和,拿了药就跑不就完了。”

      张启山事事小心谨慎,虽说觉得老八的话在理,但还是留了一份心眼,嘱咐齐铁嘴多听多看少说,暗地里打听打听这彭三鞭和新月饭店到底是什么渊源。

      齐铁嘴拍着胸脯道,包在自己身上。

      晚宴厅里衣香鬓影,人来人往,张启山不着痕迹地环顾四周。新月饭店戒备森严,看守众多,他还发现其中一些女奴听力极好,和二楼持棍的男奴正好互相配合。张启山把发现对齐铁嘴说了,嘱咐他说话小心些,齐铁嘴却嘴里念念有词,手上掐算不停。

      张启山沉声道,“老八。”

      齐铁嘴转做长沙话道,“我晓得。”

      张启山见人知道了就不再多话,若是往常齐铁嘴知道有听奴和棍奴肯定好奇心上来非要耍弄一番,但现在他只忙着测算不去管别的,张启山也识趣地不去管他了。尽管他从来不听齐铁嘴的劝告,但对他的看家本事还是信服的。

      张启山把视线对准二楼,这一层来往的都是新月饭店的自己人,看来想找到鹿活草就只能上楼一探了,他正思索着怎么才能瞒过听奴棍奴的耳目,右手习惯性地去摸腕间的二响环。

      谁成想,摸了空!

      张启山伸出手腕一看,不是幻觉,二响环真的没了!

      与此同时,大厅另一边的兆佳突然神色一凛,尽管表情转瞬即逝,但还是让身边时刻注意她的兆和觉察出来了。

      兆和脸上挂着笑,身子侧过去挨近她,外人看着不过是姐妹俩在说悄悄话,“姐姐,怎么了?”

      兆佳贴着她道,“帮我挡一下,别低头,你摸一摸,我的玉镯回来了。”

      兆和握着姐姐的右手,果然摸到了玉镯,“这、这怎么回事?”

      兆佳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原因,刚才只是觉得腕上一沉,玉镯就回来了。她觉得自己没猜错,玉镯肯定是被什么人收起来了,而那人带着它来到新月饭店,既然如此,兆佳就不能在人前带着它,容易招惹事端,只是不管她怎么催动灵力,玉镯始终无法隐去,仍然明晃晃地挂在兆佳的手腕上,无奈之下,她只好施了个障眼法,只是她如今灵力不稳,恐怕只能维持个一时片刻。

      兆佳道,“回房细说。”

      孙姓军官凑到姐妹俩身前来搭话,“两位姑娘玩得还尽兴吗?若是看中什么只管和在下提。”

      兆佳笑道,“多谢,不过我们有些累了,想暂且先回房休息,失陪片刻,还望孙少别见怪。”

      军官识趣道,“怎么会,还是身体要紧,横竖晚间还有舞会,两位休息好了,到时出来玩也是可以的。”

      姐妹俩相携离去,军官又重新回到宴会上,整个厅上都是原来模样,看不出什么异常,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就在刚才有个人丢了东西,有个人又找回了失物。

      一回到房里,兆佳就褪下玉镯细细查看,她道,“确实是出了点什么损伤,不过我能感觉到有另外一种力量在温养它,倒是对我有一些帮助。”

      兆和疑惑道,“所以我们是不是还要找出是什么在养着?”

      兆佳道,“看来是这样了,不过最后找不到也没关系,我自己慢慢来也可以,就是时间长些。不知道拿到它的是什么人,丢了这个怕是要大动肝火。”

      兆和懂了,眼睛俏皮地一眨,“那我们今晚瞧瞧不就知道了。”

      张启山丢了二响环虽不至于大动肝火,但也是阴沉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齐铁嘴自从知道有人从张启山这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二响环顺走了,连卦也不算了,围着张启山打量个不停,能从佛爷手上拿东西,这可是个厉害人啊。

      张启山可以肯定,自从进了新月饭店,除了齐铁嘴他没接近过任何一个人,不可能有人从他手上偷东西还没让他发觉。

      齐铁嘴道,“难不成这二响环还长翅膀飞了?”

      宝没盗着,自己的宝贝先没了,这事办的,张启山心里说不出的窝火。

      齐铁嘴在一边说风凉话,“不都说这二响环是给未来夫人的吗?说不准它在大厅里看中了哪个小美人,然后……”

      齐铁嘴比出两个大拇指互相对着点了点,“这就是缘分啊。”

      他自己说得正开心,一转头对上张启山乌沉沉的目光瞬间偃旗息鼓,认怂道,“佛爷你别急啊,我帮你算算,”

      齐铁嘴认真地给张启山算起来,但还真让他算出点什么,这种感觉就跟自己刚才在宴会上一样。张启山别无他法,现在只能听一听齐铁嘴的测算,只听齐铁嘴道,“算出来了,卦象的上说……”

      张启山追问,“卦象上说什么?”

      齐铁嘴道,“卦象说从何处来便去往何处,佛爷,你从哪里得来的就往哪去找吧,绝对没错,诶,这二响环从哪里得来的啊?”

      张启山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要听齐铁嘴在这儿胡扯,忍者气道,“九门专职盗墓,你觉得它是从哪儿来的?”

      那,那就不用问了,肯定是从墓里拿出来的,齐铁嘴缩缩脖子,又听张启山冷冷道,“此地距北平千里之远,老八,离开新月饭店之后你陪我走一趟?”

      “嘿嘿,佛爷,不用了吧。”

      拍卖那天之前,新月饭店为了客人们玩得尽兴,准备了许多活动,舞会就是之一。

      兆佳换了件长袖的裙子,宽大的袖口将手腕遮住,兆和拉着她的手非要下场去跳舞。兆佳知道她的能耐也不拘着她,任兆和自己去玩,她坐在边上尝一尝新月饭店给女士准备的梅子酒。

      一道低沉的男声响在耳边,“小姐,我能请您跳支舞吗?”

      张启山从房间出来就差点被尹新月缠上,他自知身份有异不欲离新月饭店的人太近就让老八帮他拦一栏。一踏入舞厅,张启山就不由自主地被场外一个姑娘摄住了目光。

      她穿了一件藕绿色的裙子,外面罩着狐白的披肩,婷婷袅袅的就像一株新荷,张启山只觉得心里突得一动,人就不由自主地走上前。

      兆佳已经打发了不少来邀舞的人,听到声音想都不想就要开口回绝,可还没等她张口,腕上的玉镯就不停地振动,牵着她的手要往来人身上碰。

      兆佳抬起头,对上身前男人的双眼,笑道,“好啊。”

      此时场内换了一首柔情四溢的曲子,张启山半搂着人缓缓地起舞,即便是用摆脱尹家小姐这个借口也说不过去,他都不知自己如何鬼迷了心窍就邀请人下场,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但是兆佳知道,西北彭三鞭,新月饭店的乘龙快婿。只是西北风沙那么大,怎么养出来这般细腻的皮相?

      她把手腕挨在张启山的身上,果不其然,张启山身上的某种力量调动着兆佳身上的灵力自如地运转起来。

      兆佳腹诽自己像个采阳补阴的修士。

      不知道是不是舒服过了头,那镯子突然叮叮响了两声,这声音对两人来说都再熟悉不过了,张启山当即神色一凛,兆佳暗自叫糟,对上张启山却表情如常,“彭先生,我身体不适,恐怕不能陪您跳完这支舞了。”说完抽手要走。

      张启山一把将人拉住,带着兆佳的腰往身前一蹭,“不是在下不体贴,只是姑娘想走也要把东西留下。”手掌灵活的在兆佳的腕间一转,遮住手腕的袖子就向下滑落,露出腕间一只玉镯,莹莹有光。

      新月饭店把舞厅调暗了光,此时张启山和兆佳转到角落里,远远看去也只以为是一对男女在调情。

      兆佳温声道,“我不知道彭先生在说什么,只是彭先生最好离我远点,你可别忘了你是新月饭店的女婿,若是叫尹大小姐看见了,对您恐怕不是件好事。”

      怪不得新月饭店的人对他们异常热情,如果是对于女婿,那这种程度就称不上异常了,张启山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听这姑娘的意思,如果他是彭三鞭本人说不得就被她拿捏住了,而他要不是彭三鞭,只怕更糟,假的彭三鞭更不敢把事情闹大。

      兆佳感到张启山松了手正要挣脱,未等抽身,张启山应着曲子飞快地拉着她转了个圈刚刚好把人抱了个满怀。

      “姑娘或许不清楚,在下是最不怕别人威胁的。”

      舞厅明明暗暗的光线下,张启山清清楚楚地看见兆佳脸上飞上一层薄怒,好似荷花瓣尖的一点粉色,煞是动人。

      他想起在重庆的时候,大多同僚仗着身份娇妻美妾,他现在看见这姑娘,居然也想仗势欺人一回,心里止不住地念头冒上来,我只要她一个,胜过千千万万他人。

      兆佳想探查清楚张启山身上温养玉镯的秘密,好声好气与他分说,谁知道张启山看着一本正经,实则泼皮无赖,她气不过要给他点教训,却不知道为何偏偏下不了手。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张启山掀开角落的帷幕和兆佳藏进去,那后面有个小小的空间,厚实的帷幕把两人的身影遮挡的严严实实。

      “你……”兆佳大惊,当即就要离开。

      张启山伸手将人拦住,手上拿着不知何时从兆佳手上顺下来的玉镯,若说做贼的祖宗还得是专职这行的张大佛爷。

      兆佳道,“这是我的镯子!”

      张启山想起了齐铁嘴的胡言乱语,一改刚才或是审视或是冷淡的态度,一本正经道,“这是我们张家的传家宝,只要姑娘答应嫁给我,它自然就是你的。”

      兆佳被这人的不按套路出牌惊得目瞪口呆,“你在胡说什么,而且这本来就是我的。”

      小小的空间里飘荡的都是女子身上的香气,张启山心跳如擂鼓,喉结不自然地滚动,莫说兆佳吃惊,便是他自己也觉得是昏了头,但一见这姑娘那种密密匝匝的喜欢就涌上来,恨不得立刻给她按上张夫人的名头。

      张启山探身上前在兆佳唇上一碰即分,香软滑腻,他不自然地咳了下,手上却极快地给人把镯子套上,“现在姑娘接了我的玉镯,就要跟我回家了。”

      这次寻宝,可真是值了。

      *

      齐铁嘴叫苦不迭地应付尹新月,别看他平日里不怎么着调的样子,但一个尹新月还真奈何不得他。

      尹新月被齐铁嘴拦着已经看不见张启山的人了,恨得使劲踩了一下他的脚,然后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齐铁嘴龇牙咧嘴,哎呀,这姑奶奶气性可真大。

      兆和全程看了齐铁嘴是怎么受欺负的,现在看他的表情没忍住笑出声。

      齐铁嘴想,谁家姑娘啊,这么缺德,我都这么可怜了,还来笑话我。可这一抬头,愣神了,这姑娘长得真好看嘿。

      兆和笑盈盈走过去,也不见生,“她那么欺负你,你都忍着啊。”

      齐铁嘴道,“我那是让着她。”

      兆和应道,“哦,走,我帮你欺负回来。”说着就上手去拉齐铁嘴。

      齐铁嘴脸一红,忙道,“不用不用,和个姑娘计较什么,我还是愿意只和你在一起。”

      他一说完就觉出要遭,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心直口快的。他觑了一眼眼前姑娘的神情,兆和还是笑着,直言道,“我也愿意和你在一起,我们跳舞去吧。”

      兆和拉着齐铁嘴往舞厅去,齐铁嘴就跟喝了迷魂汤一样,一点没抗拒,顺从着跟着去了。他想起之前掐算的卦象,暗道,祖师爷真没跟我开玩笑啊,果真是红鸾星动。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番外一:寻宝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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