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飞蛾扑火》夏奈尔没有眼泪

38、三十八颗火星

　　直到洗漱完毕跌进床里，温妮莎还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膛里通通地狂跳着。个子小小的菲丝·罗伯特，张口吐出的话语像一把大锤，用力地砸在她心口；又像是一只利爪，剖开她胸膛，把她心上那条已经结疤的伤口，复又撕得鲜血淋漓。

　　在铺着柔软天鹅绒的床铺里打了一会儿滚，温妮莎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刚刚源自于幼时内心的恐惧令她鬓角和背心都有冷汗，她坐起身来沉默了一会儿。垂着的床帐里挂着一盏小小的星星状魔法灯，那是潘多拉在她13岁时送她的生日礼物。星星灯的光芒照射着她的双手，她摊开手，翻看着自己的手心手背。11岁时在这双手上肆虐的冻疮已经毫无踪影，曾经生了茧子的手掌也变得柔软细腻；她的身上不再沾满油污或溅了发黄的污水，穿着的是干净、舒适的棉布睡衣；她的发间散发的是洗发水的香气，而不是酒吧里污浊的烟酒臭气和油烟味儿；最最重要的，她现在已经不是小镇上那个人人鄙视、躲避、没有朋友的温妮莎，不是那个被人侮辱后不敢还口、仓皇逃窜的可怜虫，不是那个拿了下了毒的食水给母亲吃、还要感谢凶手的傻瓜。

　　她是全新的自己，是她想要成为的样子。她已经脱离了过去——至少已经脱离了一半，她要保持住现在的样子。

　　这是她喜欢的生活，霍格沃茨是她喜欢的地方，她周围是她喜欢的朋友。她不能放弃。

　　定下心神后，温妮莎才开始考虑起菲丝刚刚同她说的话来。菲丝·罗伯特自称是出生在和温妮莎一个小镇上的人，她能清楚地回忆小镇上每一家店铺的位置、陈列和店主的模样。她甚至还提到了那些会跳舞的意大利面、会打人巴掌的牛排（温妮莎想到此处时觉得脸颊发烧）；温妮莎走后一蹶不振、终日酗酒到再做不出美味的埃文·哈德森；以及他那个长得痴肥、莽撞又不学无术只知偷鸡摸狗的儿子巴德。

　　还有因得知自己的女儿是女巫，惶惶不可终日的罗伯特夫妇。

　　听说胖埃文和他的儿子过的不算好，温妮莎并没有太大感觉，反倒是因为听了罗伯特夫妇的反应而感到难过。据菲丝所说，她本来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深得父母宠爱。菲丝很早就有了魔法波动，可罗伯特夫妇从未将这些同魔法联系起来，甚至偶尔还昵称她为“百丽儿”。①只是这一切都在弗立维教授出现在她们家之后改变了。罗伯特夫妇不再宠爱她，她的哥哥姐姐们叫她小怪物，质问她为什么不和城外的吉普赛人一起生活。甚至连第一次到霍格沃茨上学，她也几乎是被父母扔在了火车站。无法适应这些巨大改变的菲丝变得十分敏感，不敢同他人说话，总是一个人来往，但这些行为却连同着她麻瓜出身的身份令她更加不受欢迎……

　　坐在床上的温妮莎想到这儿，重重地叹了口气。她在菲丝身上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而她也知道，独自一人没有朋友的滋味有多难过。也许这就是她在菲丝拉着她衣袖恳求时点头的重要原因，她希望菲丝能像她一样，在霍格沃茨得到温暖和友情。

　　从那天之后，温妮莎的身后多了一个小跟班。菲丝·罗伯特总是安安静静地背着书包，怯怯地跟着温妮莎。在温妮莎的引荐下，菲丝加入了高布石俱乐部，还得到了队长马琳·麦金农送的一副旧高布石。和同龄人玩在一起，哪怕总是被喷上臭烘烘的液体，菲丝的笑容也多了起来。除此之外，她还会和温妮莎一起去图书馆学习，甚至还得到了与温妮莎、潘多拉一同讨论魔法原理的资格——虽然以她的学识和水平，永远都只有旁听的份，但是这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子总是听得非常认真。

　　“她还不算讨人厌。”潘多拉这样评价着。“像那个以前总和她玩在一起的洛哈特就很讨厌。你知道吗？他到处宣扬自己会在毕业前制造出一个新的魔法石，然后成为比波特更耀眼的魁地奇新星，带领英格兰队夺得世界杯，并且成为历史上最年轻英俊的魔法部部长。”②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那双总是带些茫然的眼睛居然快翻到天花板上去了。

　　温妮莎听得直笑。“但是菲丝很谦虚，她说洛哈特的成绩非常好。”她这样说。

　　“拉文克劳里有几个人的成绩差？”潘多拉点了点温妮莎小了一号的红鼻子，那是潘多拉刚刚变的。她的话叫温妮莎无法反驳，谁叫温妮莎费了半天力气也只是让潘多拉的棕色长发变深了一点，而潘多拉帮她缩小鼻子只用了几分钟。

　　卢克留给她的那本有关人体变形的小册子有很多晦涩难懂的地方，温妮莎一个人很难弄明白。潘多拉的加入给了她许多支持，两个人的进度还算快。偶尔研究的累了，她们就停下练习，继续拆解消失柜的魔法阵。现在温妮莎已经能够利用这些魔法阵，将两个不同杯子里的液体相互传递，也许不久之后，她就可以传递固体了。这会是一件好事，因为她一直在想办法能和她的笔友A更频繁的通信。拆解消失柜的魔法阵，笔友A也出了不少点子。温妮莎希望他们的成果可以真正的运用到两个人的交流上，比如说做一个可以远距离传递物品的小盒子之类的。

　　繁忙的日子就一天天过去，随着菲丝脸上笑影的增多、温妮莎使用人体变形的熟练度上升，霍格沃茨也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大雪。大雪过后，霍格沃茨城堡被纯白淹没。原本准备去图书馆查资料的温妮莎，被苏菲和玛丽不由分说地拉到了变形学庭院打雪仗，理由是怕温妮莎学得过分烧坏了脑子，必须要用雪来冷静冷静。

　　“就算是我们这些要考普等巫测的五年级，也没有谁像你这么拼命！”玛丽一边团雪团塞给温妮莎，一边埋怨她。“除了去上草药学和神奇生物学外，你什么时候到外面过？看看你这张小脸，累的惨白！”

　　“可是我们和拉文克劳的比赛我也去了呀，”温妮莎呼哧呼哧地捧着一大堆雪团跟在苏菲后面，苏菲和亚伯、阿诺德他们约好要来一场攻防战。“我还给詹姆加油了呢，苏菲当时还夸我喊得很努力！”

　　“我可没说过！”苏菲尖锐地回答，一脚踢在一丛灌木上，震得上面的雪粉扑簌簌地落下来。玛丽赶忙碰了碰温妮莎并小声说：“哦，你别提那场比赛了。詹姆在赛后约莉莉出去玩，莉莉拒绝了他……被苏菲听了个正着！”

　　温妮莎叹了口气，也压低声音：“他就不能看看时间！”

　　“你也知道他的样子，他什么时候注意过时间？”玛丽撇撇嘴。

　　说话间，她们已经抵达了变形学庭院。温妮莎四年级的男生同学们正聚在一个角落里小声嘀咕，他们脚边堆着一堆半人高的雪团。

　　“嘿，女士们来了！”巴顿先看到了她们。“来吧，女士们，我们三对三？”

　　“你们有那么多雪团！”玛丽惊讶地指着那半人高的雪团堆，再看看温妮莎怀里可怜兮兮的十几个，不由得扬了扬眉毛：“这也太欺负人了！”

　　“你们又没规定雪团的多少，”亚伯笑嘻嘻地回答。“只是说了不能用魔法打雪仗。”

　　“好呀，你们这帮坏心眼的小子们，要不要先来场决斗？”苏菲气咻咻地做出掏魔杖的样子，吓得玛丽赶忙扑上去拦住她。可是对面的男生们则哄笑成一团，看起来一点也没把苏菲的虚张声势放在心上。温妮莎捧着十几个雪团，放也不是，抱也不是，急得直打转。她这幅样子落在男生们眼里更好笑了，阿诺德直接跌进了堆着厚厚雪层的草坪里，砸出了一个人形的大坑。

　　“哈，什么事儿这么热闹。”詹姆的声音远远传来。“哦，温妮莎、罗杰斯和麦克唐纳，你们在干什么，打雪仗？”

　　温妮莎一眼就看到了比詹姆还要高出一点的西里斯，他穿着厚厚的斗篷，头发微微有些散乱，脸上挂着百无聊赖的表情。温妮莎远远地望着他，心里纷乱如麻。她已经有一个月一句话都没和西里斯说过……

　　西里斯突然把脸转过来，像是感应到温妮莎的目光似的。温妮莎慌乱地别过脸，心脏却在扑通扑通地狂跳。

　　莱姆斯看着男生们的雪堆不禁失笑：“如果是三对三，这可有点不太公平。”

　　阿诺德红着脸从雪堆里爬起，磕磕巴巴地说：“还没开始呢！我、我们就是多团了几个……”亚伯和巴顿也都嘿嘿地傻笑起来。

　　詹姆的小团队在男生女生间都小有名气，毕竟他们四个人可是学校里最酷的一群。阿诺德从入学开始就极为崇拜詹姆，这次机会难得，他鼓起勇气说：“不如我们一起来玩吧？”

　　温妮莎发现苏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这倒是个好主意。”莱姆斯表示赞同。“不过我可对女士下不去手。”

　　“这有什么的，女孩子们靠后站，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三个人了！”詹姆一边摩拳擦掌，一边伸头张望着。“啊，只有你们三个女孩儿吗？这样打不是太吃亏了。”

　　詹姆的表现太明显了，玛丽禁不住对温妮莎撇嘴，那表情和她看到斯内普对莉莉献殷勤时的不屑几乎一样。苏菲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莉莉去了图书馆，她说级长工作占用了她太多的时间……她是和斯内普一起去的。”

　　玛丽闻言愣了一下：“嗯？她有说叫了斯内普吗？但是她一时半会儿是来不了，大概最多再有半个小时，她在给姬儿补课呢，姬儿一会儿也过来……”

　　苏菲狠狠瞪了一眼玛丽。詹姆原本阴沉下去的脸色一下子又好了起来，他跳到中间说：“那我更要做你们的队友啦，希尔可是个可怕的击球手，待会儿她加入了你们的阵营里，你们的敌人可全部都要遭殃！”

　　苏菲嬉笑着说：“你要好好保护我们啊！”

　　温妮莎把一切看在眼里，可是除了叹气什么也做不了。正好彼得走到她身边来，讨好地笑着说：“我来帮你拿雪团吧？”

　　“啊，谢谢！”温妮莎笑着说。“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你可以帮我们多团几个雪团吗？”

　　彼得点点头，蹲下身子呵哧呵哧地团起雪团来。莱姆斯见状自动站到了对面的男生旁边。“那我来做你们的对手吧。女士们放心，我会尽量让雪团向詹姆身上招呼的。”

　　“哈！你可别想吓倒我！”詹姆团了个雪团抛着。“走着瞧莱米，我要把你打成一尊雕塑！”

　　“你呢，布莱克？”玛丽问。“你也要到对面去吧。”

　　温妮莎蹲下来放雪球的身子一僵，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西里斯懒洋洋的声音从她上方传来：“彼得，你到对面去。”

　　彼得愣了一下：“为、为什么呀？”

　　“这三位女士的战斗力基本为零，你想让詹姆一个人对抗我们五个吗？去，到对面去，这样还算平衡。”

　　彼得磨磨蹭蹭地又团了个雪团才离开，温妮莎低着头不敢站起，只蹲在地上拢着雪，希望能借着团雪团避开和西里斯的碰面。她不太懂，既然西里斯这样讨厌自己，干嘛不跑到对面用雪团狠狠地招呼自己，反而要在这边同她凑做一堆？

　　“你还是不是个女巫？”西里斯啧了一声。“你买的魔杖是用来干嘛的？”

　　温妮莎闭着嘴不出声，还在团手里的雪团。

　　突然，许多雪团从她面前掉落，稳稳地地落在她堆好的雪团堆上。对面的巴顿大惊小怪地嚷起来：“梅林啊！他在用无声咒。”

　　温妮莎抬头，正看到西里斯在挥舞着魔杖造雪团。屋檐上、雕塑上、灌木丛上的雪都在他的咒语召唤下凝成拳头大小的雪团，规规整整地落成一堆。很快，她面前的雪堆就超过了她蹲着时的头顶。玛丽和苏菲高兴地说：“这下好了，我们公平起见，双方势均力敌啦！”

　　“快点起来。”西里斯不耐烦地踢了踢地面，温妮莎只能看到他翻飞的黑色斗篷。“还愣着干嘛？不会用魔杖，也不会动了？”

　　温妮莎慢吞吞地站起来，拿了一个雪团在手里。西里斯站在她面前，极其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真给巫师丢脸。”

　　她忽然眼圈发热，总是挡在她身前，高大且令人安心的西里斯，好像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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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百丽儿：Beryl，绿柱石的意思，也成为幸运者的宝石，作为人名貌似有幸运的意思。
②有关洛哈特的描述，来自于pottermore里对洛哈特的介绍。这伙计的聪明从来不用在正道上，故事很有意思，贴吧里有翻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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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责任小剧场
西里斯：詹姆，我们圣诞节留下吧。
詹姆：好啊！咱俩趁此机会把城堡搜个底儿掉！
圣诞节到了……
西里斯·注定单身·布莱克：？？？？？？？？where is Vanesa？？？？？？为什么只有老鼻涕精？别跟着我们！
詹姆：西里斯，你出的可真是个好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