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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时光之塔的囚徒 ...

  •   -1981年1月7日- 纽蒙迦德
      按照邓布利多的吩咐,莱姆斯一路辗转历时两个月才甩掉紧紧跟随他的“尾巴”,随后他前往利物浦,在那里登上了接他的船。
      “这里就是纽蒙迦德了?”莱姆斯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城堡。从西里斯的口中他大致了解到了伏地魔城堡的模样,但第一代黑魔王的品味显然与他的继承人有太多不同。这座哥特式的建筑令莱姆斯回忆起一些古老的麻瓜教堂,可是取代彩色马赛克玻璃的却是一道道铁栅栏,这提醒了莱姆斯它曾在很久很久以前被视为比阿兹卡班更可怕的存在。
      “是的。”负责一路护送莱姆斯的人是德国魔法部派来的,他眺望着纽蒙迦德,眼里带着恨意和畏惧,“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城堡里除了格林德沃之外已经很久没有第二个人踏入了。”
      他的话让莱姆斯有些惊讶:“纽蒙迦德里没有守卫吗?”
      “没有。”对方摇头否认,“那是一座有魔法的城堡。”
      有魔法的城堡?莱姆斯自忖。他生平所见唯一可称为有魔法的城堡就是霍格沃茨,而纽蒙迦德莫非能比霍格沃茨更具魔力不成?
      “但是,为什么你不能接近它?”莱姆斯注视着对方不算年老的面庞。
      “半个世纪以前,当格林德沃的力量达到鼎盛时期时,那里面关押的可不是什么罪犯或者囚徒。”德国人的嘴唇开开合合,他的蓝眼睛带着憎恶盯着纽蒙迦德的塔尖,“而是所有忤逆格林德沃的人——所有反对他的、不听从的……但凡是进了纽蒙迦德的人,后来就再也没有出来。整个欧洲惶然不安,人们纷纷试图逃往英国或美国,但格林德沃的力量太过强大,他掌控了边境线。不管是老人、小孩、男人还是女人都只剩下两条路可走。第一,顺从格林德沃和他邪恶的思想;第二,反对他,然后纽蒙迦德就会是他们的归宿。那是我还是小孩子,但我已经有了最基本的记忆。”
      莱姆斯顿时不寒而栗。他知道伏地魔城堡里的处刑场,那么,在纽蒙迦德里也有一个吗?他望着在阳光下微微发亮的、看上去完全无害的塔尖,心底一沉。
      “我知道你们那里正在被一个自称黑魔王的人肆虐,不过,和格林德沃比起来,他最多只算个小喽啰。”德国人说,“伏地魔只有一群乌合之众来做爪牙,而格林德沃却亲自组建了一支军队,如果你翻阅一下有关那支军队的资料,你就会不寒而栗。”
      “可是他的力量却止步于欧洲。”
      “是的。也许他畏惧邓布利多,也许他还没来得及继续扩张……”德国人自然而然转换了话题,“格林德沃被关在塔尖的囚室里。记住,无论他说什么、怎么劝你,都不要轻易听信他的话,更不要走进囚室里去。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他说完这一句话后慢慢后退了几步和纽蒙迦德进一步拉开距离,莱姆斯抽出魔杖,最后瞥了他的护送者一眼,然后走进了那片森林。

      这是一片看上去是平淡无奇的森林。莱姆沿着那条石子路向前走去,他留意到这里树木繁盛、飞鸟群群,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所谓城堡的“魔法”的影响。在格林德沃被关押长达三十五年后,他曾留在这里的可怖气息似乎已散去——即便人们尚未遗忘这位叱咤风云的第一代黑魔王。
      然而,在莱姆斯踏出森林的那一刹那,他就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想法太过幼稚——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寸草不生的沙地,沙地中央伫立着纽蒙迦德,现在它已经不那么好看了,沉重的青灰色石头和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都在透露着昔日这里曾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可是真正引起莱姆斯注意的却是星罗棋布散落在沙地上的盔甲、长剑和盾牌:数不胜数,从森林边缘一路铺到城堡脚下。
      与纽蒙迦德的栅栏截然相反,它们饱经风霜却依然锃亮,黑色的金属反射着奇异的亮光。莱姆斯走上前打量着离他最近的一张盾牌,他不知道它是由什么制成,可是那种冷硬的光泽却告诉他这绝不是凡品。莱姆斯试探性地伸手碰了碰那张盾牌,在他的指间触到冰凉的金属的那一刹那,盾牌突然由中心开始裂开了!就像一块冰迅速炸出无数裂纹一般,莱姆斯眼睁睁看着那张盾牌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他迟疑地张开手,手心连一点黑色粉末都没有。
      这是一种怎样的魔法?
      莱姆斯不敢继续研究格林德沃的军队的残骸。他快步绕过那堆铁甲、盾牌和剑,来到了城堡下。按照邓布利多告诉他的方法,莱姆斯抬手敲了三下门。厚重的铁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莱姆斯退后一步,纽蒙迦德的大门在他面前徐徐打开。
      ——里面空空荡荡。两侧墙壁上的烛光照亮了一无所有的大厅,既没有莱姆斯想象的可怕刑具,也没有理应存在的最基本的座椅或长桌。这让莱姆斯开始怀疑在格林德沃倒台后,他的反对者们是不是已经冲进这里把所有东西都给毁于一旦。
      他注意到了屋子里唯一的楼梯——狭窄、悬空、一路旋转而上。
      显然,那就是通往格林德沃的囚室的唯一途径。

      不知道过了多久,筋疲力尽的莱姆斯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铁门。他低头看了看脚下令人耳晕目眩的螺旋楼梯,加紧几步来到那扇门前。不过,当他转动门把手时才发现这扇门似乎被封上了。
      “阿拉霍洞开!”
      不出所料,没用。
      莱姆斯踌躇了片刻,从他身侧的小窗可以看到外面西沉的暮色,他已经在这里浪费了近两个小时了。想到德国人的话,莱姆斯犹豫不决地转头看着门,清了清嗓子:“呃……你好,我是邓布利多派来的。他要我来给格林德沃送一封信。”
      话音落地后铁门毫无反应,莱姆斯觉得自己很傻,居然试图和一扇门对话。可是就在他这个想法冒出来的那一刹那,门上奇异的花纹突然起了变化,莱姆斯惊异地看着它们排成了一行字——
      你的名字?
      莱姆斯目瞪口呆:“莱姆斯•卢平。”
      欢迎。
      门锁咔哒一声弹开了,铁门慢慢打开。
      眼前是一条狭窄的、蜿蜒而上的楼梯。昏暗的光线只够照亮前路。
      莱姆斯打起精神,继续向前走去。
      这道楼梯并不长,只转了两个圈之后,莱姆斯的眼前就出现了一道栅栏门。他知道这就是格林德沃的囚室。莱姆斯几步奔上最后的台阶,烛火照亮了塔尖囚室,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盯着窗外暮色的老人。
      “格林德沃?”他走上前隔着栅栏看着他,那一头白发和灰扑扑的长袍都像是属于一个落魄囚徒而不是初代黑魔王,“你就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你又是谁?”对方反应极快地反问道,全然不像是一个在牢里待了半世纪的人。格林德沃转过头来,他虽已年老,却目光锋锐如鹰。莱姆斯感觉他仿佛立刻窥破了他的内心,与此同时他意识到很可能在他还没踏入城堡时格林德沃就觉察到了他的存在。
      “我是邓布利多的信使。”莱姆斯探手从长袍里拿出邓布利多的信越过栅栏递过去,他注意到格林德沃的眼神在他提到邓布利多的名字时起了微妙的变化,他迟疑地从莱姆斯手中抽走信,盯着信封处邓布利多的签名看了一会儿,然后,他慢慢撕开了信封。

      “亲爱的盖勒特:
      对你来说,我的信使可能迟到了三十五年,对不对,老朋友?可是,对于我这样一个在学校里任教的老教授来说,三十五年不过只是若干个漫长而平和的日子叠加在一起罢了。那么,你又是怎么度过时光的?
      你没有误解,盖勒特,过去的三十五年,我过得忙碌而愉快,就像一只嗡嗡作响的老蜜蜂一样。如果你坚持要我对我的话作进一步解释的话,那么,我并不恨你——你也许会觉得这是谎言,实际上我也不知该从何解释。我花了漫长的时间去思考什么是恨,却始终得不到答案。这大概是注定无解的谜题。
      我似乎离题太远了,我的朋友。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的脑海里总牵萦着成百上千的迷思和古怪念头,而他也总爱喋喋不休,这就是对岁月的屈服。
      言归正传,我想如今你一定听说了大名鼎鼎的汤姆•里德尔吧?他自诩黑暗公爵,带着他的追随者们试图在英国复制你留在欧洲的神话。
      抱歉,这并非嘲讽。里德尔想要的比年轻时的你我更多。他不仅希望能取代你成为最声名显赫的黑魔王,同时他还想要战胜死亡。是的,战胜死亡。对于这个概念里德尔似乎与我们有着不同的理解。他不希望借助任何像是魔法石或死亡圣器那样的‘器物’来达成心愿,他更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来取得永生。我知道我的话令人困惑。但是,坦白地说,就连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打算怎样击败死圣。我并不畏惧他所谓的‘高深魔法’,可是我非常担心他采用了一种超越你我想象的手段去获得一个不死的肉身。你曾说魔法是无限的、是永远能打破我们对自己能力的想象的。显而易见,里德尔正在亲力亲为来验证你的话正确与否。
      我知道他想要什么,却不知道他打算怎样去得到它。
      很久很以前,我将他带出了孤儿院、带进霍格沃茨。我知道年轻的里德尔对黑魔王有着极大的好奇心,但我低估了权力对人的诱惑——事实上,我也曾被它蛊惑过,不是吗?
      英国正在受到威胁,而白巫师则屡屡遭挫。我憎恨这么说,但是,盖勒特,在许多许多年前你曾声称除你之外没有人能成为我的知己,因为他们都不和我处于同一水平线上、因为他们都不清楚我想要的。也许你的话并非妄言,盖勒特。这是多么奇怪啊,我有无数理由可以去厌恶你、远离你,可是,在这么多年音讯全无之后,你却依然是我在不知所措时想要提笔通信的对象。
      我承认我厌恶你的全盘计划——包括那支愚蠢的钢铁军队和拷打麻瓜的行为——我承认我愤怒于你在阿利安娜的死亡后迅速逃之夭夭,我甚至能够承认我曾畏惧过在与你的决斗中败北。但是,盖勒特,听我说,我选择给你写信,你曾扬言纽蒙迦德毁不掉你,那么,你是否如三十五年前那样机敏善思?
      请尽情地嘲笑我吧,盖勒特,就伟大的邓布利多也会有走投无路、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天。请无视我吧,盖勒特,毕竟这只是一封信而已,你可以轻易将它撕得粉碎。我没有在求你,盖勒特,这只是一个老人在暮年时分向另一位老朋友提出的一个问题罢了。尽管我是一个伪善的、不值得信任的政治家,尽管我很多时候也分不清对错和方向,可是我决意要帮忙到底,去做一些我认为有可能让我们取得成功的事情,我不知道道路的终点在哪,也不知道这场战役要持续多久。我不指望里德尔能坦荡荡站出来和我决斗,我也不寄希望于我能获胜。不过,我已经决定要阻止他,盖勒特,一如我阻止你一样。
      阿不思•邓布利多”

      “那么,”莱姆斯听见格林德沃的声音,他似乎花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才读完那封信,“说一说有关里德尔的事情吧。”

      -1月19日- 戈德里克山谷凤凰社总部
      “我最好的朋友死了,我想要一个解释!”爱米琳堵在门口注视着忙里忙外的人群,愤怒地喊道。
      “如果你坚持要我们再重复一遍的话:伏地魔亲自杀了她,爱米琳。”迪歌将打包好的箱子一个个缩小。多卡斯的最后一个魔咒触发了总部的警报系统,伏地魔赶在他们回来前逃之夭夭,虽然他没能走进门,但总部位置已经暴露,凤凰社必须尽快搬离这里。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迪歌。”爱米琳尖锐地指出,“有人把总部的地址和口令告诉了伏地魔,而且,这个人一定也同时告诉他当晚只有多卡斯一个人在这里,否则他怎么偏偏在那个晚上过来?他想要杀多卡斯很久了,我们都清楚这一点!”
      屋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很多张脸庞转向爱米琳。
      “爱米琳,我记得我们曾达成一致说不再提起那个话题。”
      “那是因为死的人不是弗兰克,艾丽斯,所以你才能说的这么轻描淡写!”
      “爱米琳!”
      在迪歌发火前艾丽斯拦住了他,她的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意,不过艾丽斯显然不准备在现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候继续和爱米琳争执。
      “那么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艾丽斯冷着脸问道,“凤凰社里有叛徒?”
      “我们的意思和之前一样。”芬威克放下手中的东西越过人群挤到前面,他大步穿过门厅朝爱米琳走去,他们俩对视一眼后一齐回过身来看着剩下的人,这种姿态就好像他们俩是一个阵营的一样,“我们依然怀疑布莱克。”
      “我猜,你的理由也和之前一样吧?”迪歌问。
      “没错!”芬威克铿锵有力地答道,“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承认我们之中出了一个叛徒呢?”
      “我们都不喜欢怀疑自己的队友,芬威克!”迪歌呛声,“你知道食死徒从麦金农家里搜走了很多东西,他们也可能从卡拉多克嘴里套出了消息——”
      “所以你决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死去的同伴身上?我不知道你居然是这种人,迪歌!”
      “我没有!”迪歌分辩道,“我的意思是,他们很可能用吐真剂或者摄魂取念咒逼迫卡拉多克说出了一些东西,至于选择那一天上门则完全有可能是意外!好吧,芬威克,归根结底,我的意思就是你不能这么无凭无据地去指责和你并肩作战长达两年的人!更何况邓布利多本人也相信他!”
      “很好,”芬威克发出大声的嘲笑,“真是有力的辩解,迪歌。我相信在座所有人都能不费吹灰之力权衡一下你我的话究竟哪一方更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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