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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你会明白 ...

  •   -1997年9月1日-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不管达芙妮到底是不是罗齐尔的继承人,黑魔王现在正缺人手,你必须踩着她上位,这样我们全家才有出头之日!听明白没有?无论她说什么你都不准和她翻脸,如果敢得罪她的话你就完蛋了!”
      米里森拎着箱子心事重重地跟在达芙妮身后走进寝室,临上火车前老伯斯德夫人的命令仍回荡在她耳畔。而在返程途中,达芙妮一直沾沾自喜地向她炫耀着这一年她打算怎么报复那些她看不顺眼的人。
      “马上他们就要尝到我的厉害了。”达芙妮毫不避讳地说,“黑魔王很器重我,他觉得我在食死徒里是一个很重要的人——你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吧?”她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大肆吹嘘着黑魔王是多么信任她、她是多么渴望帮助他掌控霍格沃茨……
      “你以前从来没说过你是罗齐尔的继承人。”
      达芙妮的喋喋不休戛然而止,她瞥了米里森一眼:“我被阿斯托利亚的父母蒙蔽了很多年。”她指了指脖子上的项链,上面挂着那枚醒目的、传说中的家传戒指,“如果不是我偶然找到了这个,恐怕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那是什么东西?”她的目光落在米里森的胸前,那里有一枚闪闪发光的胸针。
      米里森低头——这枚胸针是她今天早上帮老伯斯德夫人去给奥丽维娅送早餐时她硬塞给她的。奥丽维娅的嘴里含混地吐出一些“舞会”和“毕业”之类的字眼,米里森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奥丽维娅却格外兴奋地坚持要让她戴上。这枚精致的胸针和米里森五大三粗的外表一点儿也不般配,然而奥丽维娅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连声说好看。
      奥丽维娅的悲剧是老伯斯德夫人津津乐道并反复渲染的教育范本,她以此为模板向米里森反复灌输针对别人的仇恨与敌意。米里森对姑姑的故事倒背如流,她真心实意觉得她很可怜,却不觉得悲剧的起源是所谓的“伯斯德的诅咒”。如果不是老伯斯德夫人在一双儿女之间明显的偏颇,奥丽维娅未必会活生生被母亲和兄长合谋推入火坑。
      “你真好看,像一个公主。”奥丽维娅注视着米里森着迷地喃喃自语道,“以前有一段时间他们对我也是这样的……”接下去的话又变成了米里森听不懂的胡话,可是米里森低头看看这枚胸针,又有些受宠若惊地意识到刚才奥丽维娅的话居然是多年以来她得到的第一句称赞。
      然而它却出自一个疯子之口。
      “嗯……是啊,这是一枚胸针。”米里森发现达芙妮正直勾勾地盯着这枚胸针,她假装伸手去拿零食,一边不着痕迹地遮住了这份新得到的礼物。
      达芙妮眨眨眼睛,很快摆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还戴着这种老土的东西?”她的眼睛依然粘在胸针上,嘴里肆无忌惮却说着截然相反的话,“下火车的时候你可别戴着它,它和你一点也不配,别人看见你跟我走在一起的时候会嘲笑我的。”
      米里森什么也没说,她拼命强迫自己坐在椅子上不要跳起来冲达芙妮发火。
      然而达芙妮就像对危险一无所知似的继续喋喋不休说她自己的事:“待会儿我要去和斯内普打个招呼,看看她是什么表情。你当然是不懂的,这种感觉真是太痛快了!”
      她的脸上写满了洋洋得意,米里森皱着眉头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她了解如今的局势以及达芙妮现在的身份,但她不同意老伯斯德夫人的想法,她觉得她必须要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早在很久之前米里森就已经开始意识到达芙妮并没有把她放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看待,对她来说米里森不是朋友而是跟班,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而老伯斯德夫人也是如此,她以祖母身份控制着米里森,并把所有对现实的不满都变质且归结到米里森身上,她不在乎米里森的想法,她只在乎所谓的逝去的辉煌。
      也许她们应该为自己天真的想法付出些代价了,米里森想道,她绝对不能听任老伯斯德夫人摆布她,就像她曾摆布自己的亲女儿那样。悲剧上演一次就够了,不必再三重复,否则那才叫真正的“诅咒”。
      而现在,达芙妮一进门就把行李箱一丢,然后倒在床上自然而然地吩咐道:“给我倒杯茶。”
      “不。”米里森花了一秒钟考虑后果之后断然拒绝道,迎上达芙妮难以置信的眼神,她勇敢地反驳,“如果你想要喝茶,那就自己去倒。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
      “你怎么敢!”达芙妮吃惊地叫道,她一骨碌翻身从床上坐起瞪着米里森,“你的意思是要反抗我咯——”
      “我没有要反抗你的意思,达芙妮。”米里森澄清道,“不管你是谁,你都不是我的主人,你都不能控制我。也许我以前让你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误解,不过现在我们可能该把话说说清楚了。”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我话说的有些直白,你可千万别介意。毕竟罗齐尔在传闻里可是很有大将风度的。”
      撂下处于惊愕和茫然之中的达芙妮,米里森转过身从行李箱里把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
      在沉默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愈演愈烈,随后在米里森泰然自若的举动里达芙妮的气焰越来越弱,尔后她终于收回愤恨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跟班。

      -10月31日- 伦敦 魔法部
      “我们跟丢了卢平和唐克斯。”
      食死徒战战兢兢地汇报道。
      “蠢货!”乌姆里奇怒斥道,“你跟丢了一个狼人和一个杂种!”
      “闭嘴。”亚力克斯轻描淡写地打断她的话,他斜了乌姆里奇一眼,“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别忘了波特他们是怎样在你眼皮下带走那群混血杂种的。”
      乌姆里奇的脸色涨成了难看的猪肝色。亚力克斯微微一笑,火上浇油地追问:“你的挂坠盒去哪儿了?”
      “被波特拿走了。”乌姆里奇咬牙切齿地承认道,这换来了亚力克斯一声嘲讽的笑:
      “看来它的来路也不怎么正,是吧。”在乌姆里奇混合着恼怒和难以置信的瞪视里,他继续问那个食死徒,“那么霍格沃茨怎么样了?”
      “风平浪静。”食死徒回答道,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有一些暗地里寻衅滋事的学生,但斯内普和卡罗兄妹已经派人在查了,这些学生也兴不起什么大风浪。”
      “我知道这不归我管,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亚克斯利停顿片刻,“他们都忠于黑魔王吗?”
      “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显然不,那些捣蛋团伙肯定就来自格兰芬多。我们认为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里肯定也有很多不顺从黑魔王的人,但至少表面上他们不敢明着反抗。”
      “那么斯莱特林呢?”
      “基本上没什么问题。”食死徒回答,“非要说的话只有两个人不那么可靠——潘西•帕金森和布雷斯•扎比尼。”
      亚克斯利立即会意:“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手中没有能要挟他们的东西。”
      “扎比尼的确很难缠,他的妈妈早就丢下儿子逃到了保加利亚。”食死徒的脸上划过一丝得意,“不过想要搞定帕金森并不难。潘西•帕金森的母亲正在圣芒戈进行长期治疗,她被诊断为精神疾病,如果有必要的话她会是最合适的人质。”
      “精神疾病?”
      “具体还不清楚,但消息来源很可靠。”食死徒压低声音,“一个以前曾受马尔福恩惠的治疗师向我们透露的。”
      “很好。”亚克斯利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笑,“你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主人。”
      食死徒流露出为难的神情:“主人已经吩咐斯内普全权负责霍格沃茨的事,卡罗兄妹从旁协助。而斯内普并没有提出任何对潘西•帕金森立场的怀疑。”
      “哦……”亚克斯利淡淡地哼了一声,“当然啦,毕竟斯内普可是咱们的大功臣。”
      他没有继续问食死徒更多的问题,而是寒暄几句后将他打发走。
      “你好像没那么信任斯内普嘛。”一直暗中观察的乌姆里奇有些尖锐地说道,“你嫉妒他?”
      亚克斯利的脸色阴沉,但他没搭理乌姆里奇后一句挑衅的话:“我听说过斯内普曾经让你下不来台,看来你还对此耿耿于怀,是吧。可惜他现在不是你能得罪的起的人。”
      “他只是一个老滑头而已!”乌姆里奇愤然叫道,“随你怎么说,亚克斯利,不过他明显让你很不爽!”
      “不管黑魔王怎么想,我一向都对斯内普持保留态度。”亚克斯利沉下脸转向乌姆里奇,“但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毕竟,斯内普并不需要用一个假挂坠盒来掩盖自己的出身!”
      乌姆里奇怫然变色:“你怎么——”
      “我很清楚你是个什么东西,乌姆里奇,现在和从前福吉掌权的时候已经不一样了,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亚克斯利刻薄地提醒道,“现在你可以走了,我还要和部长说几句话。”
      被施了夺魂咒的辛尼克斯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对他们的这番话充耳不闻。

      -12月18日-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积雪一点一点在霍格沃茨的场地上堆积起来。潘西站在桥上望着远处的城堡和那棵打人柳,她的心里因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而变得沉甸甸的。
      “潘西!”一个人影在桥的另外一端叫道,布雷斯飞快地跑过来,他没戴围巾,脸被冻得通红,然而神情却很激动,“我发现了一些东西,你必须要知道。”
      潘西扬起眉毛:“和黑魔王有关吗?”
      “不。”布雷斯收敛了几分笑意,他哆嗦着从长袍口袋里抽出一张羊皮纸,“我想我破译出了你妈妈写给奥丽维娅的字条里的东西。”
      “什么?”她吃惊地提高声音问道。
      “嘘!”布雷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将羊皮纸展开,最上面一行照抄着纸条上的原文,“我查了几本古代魔文书想看看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玄机,结果发现这些字母其实是一串密码。今天我试着把它们破译了,得到一句话——”
      他指着下面一行。
      “‘别走老路,要走新路’。”潘西念出上面的字,“这读起来不太通顺。”
      “是的。我没能翻译出整句话,所以中间有一部分是我猜的。不过大意应该如此。”
      潘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指着第三行:“那这是什么?”
      “这是用算数占卜再次翻译后得出的密码,过程比较复杂,但我相信我翻译对了。”布雷斯回答道,“‘我在开始的地方结束’——你怎么想?”
      “我不明白。”潘西抬手把落到睫毛上的雪粒拂去,“这一定指的是某些只有她和奥丽维娅才能懂的东西,可是奥丽维娅已经疯了那么多年,为什么她觉得她还能读懂纸条的意思?更何况这张纸条里其实藏了三句话!”
      “坦白地说,我不觉得我们能很快弄懂后面的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布雷斯说,“但我很好奇第一句话——‘那个婴儿已经死了’,这显然指的是真正的罗齐尔的继承人,而这张纸条一定在那孩子死掉之后才送到奥丽维娅手中。所以这就带来两个问题:第一,奥丽维娅是什么时候得到的它?第二,为什么她要将字条给维奥莱特而不是你?”
      潘西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我们查下去的话或许能得到更多东西,只是要费一点功夫而已。”
      “布雷斯,”潘西轻声说,她拒绝看纸条,而是凝视着雪中的远山,“我其实已经并不关心这些过去的事情了,我不想继续被它们纠缠。”
      “我知道。”布雷斯平静地回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你肯费心去花时间破译,一张字条会向你展现超越预期的内容。”
      潘西诧异地转过头来。而布雷斯只是耸耸肩谈起别的事:“走吧,现在差不多是午餐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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