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可餐》书游梦

27、Chapter 27.红烩牛肉

　　沈书淮走的那天李玥去机场送行，沈书淮抱着她一个劲儿地说想她一起去，想带她去看富士山，那个略带委屈的小表情看得李玥有些不舍，在回家的路上都还在想她是不是真的该陪他一区的日本，不过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了，人都已经走了。

　　回到店里正巧遇上李妈妈拿着包急急忙忙地冲楼上下来，李玥便问她要去哪儿，李妈妈焦急地说：“十三姨摔了一跤，我送她上医院。”
　　“啊？我跟你一起去吧。”
　　李妈妈看了一下时间，十点半了，摇摇头说：“你照着店里，我去就行了，反正还有你二叔。”话音刚落，她就冲忙地走了。

　　店里，马珂正在熬煮番茄酱，今天要做红烩牛肉，另一边灶上正在蒸豆沙包，豆沙是李玥昨晚事先煮好的。
　　“男朋友走了？”马珂见李玥进了厨房，指了指案板上的牛肉，“把肉切了吧。”

　　李玥点点头，锅里的番茄酱咕嘟咕嘟地煮着，散发出浓浓的酸甜味，她瞥了一眼，金红色的酱汁黏黏稠稠的，看起来就比外头卖的番茄沙司好。

　　切好牛肉，她又准备了土豆和洋葱，马珂让她掌勺，说自己的手有点不舒服。李玥惊讶地“啊”一声：“要不要紧？”厨师的手跟钢琴家的手一样都很重要。

　　马珂笑了笑，说：“没事，就是昨晚跑步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手扭到了，我看过医生了，你做菜吧。”

　　葱姜蒜爆香，再加入洋葱煸炒，用炒香的油炒制牛肉，马珂在旁边提点了她一次注意火候，李玥随即又将洋葱和土豆倒入锅内一同翻炒，加入番茄酱的时候，李玥明显闻到番茄和牛肉交杂所凸显的香味，大火烧开，小火慢炜，这锅牛肉要炖煮一个小时以上才能入味。

　　中午十二点，店里生意红火，李玥忙得不可开交，突然接到李妈妈的电话，电话那头十三姨请她帮忙给严青送饭，说她要在医院等着拍片不能回来，李玥应承下来，让李姐和马珂先照顾着店里，她急急忙忙地盛了一些饭和牛肉，再拿了两只豆沙包。

　　严青家的钥匙在十三姨的咖啡馆柜台下面，还好十三姨走的时候店门还关，还有一个伙计在照店，拿到钥匙，李玥推门进去，她对严青心有余悸，上次她和沈书淮带她去复诊的时候，严青突然发病把医生诊断室的东西都砸碎了好些，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严青发病。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里，喊了几声“严青”，没人应承，卧室的门关着，李玥敲了三下门，还是没人应承，她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尝试着开门，却发现门被锁了。
　　“严青——，严青——”李玥慌乱地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刚按下1，门突然开了，从里面冲出来一个人，将她撞到在地，是个男人。

　　李玥迅速爬起来，拿起饭盒冲了出去，男人已经跑了出去，她大喊一声“站住”，随即把饭盒扔了过去，砸在男人的脚上，红色的液体和牛肉、土豆块洒落一地，他回头看了一眼，李玥赶紧拍下他的样子，却已经来不及了，只拍下了男人的一点点侧脸。

　　“出什么事了？”马珂在店里看见李玥冲出来便跑了过来。
　　李玥有些腿软，双手止不住地颤抖，马珂扶着她进屋，她先去看了严青，严青躺在床上像是昏睡了一样，马珂打了120，李玥一屁股坐在地上，刚刚实在太吓人了。

　　如果那个人带着刀……
　　“报警吧。”李玥喘着粗气说。

　　120急救先到，李玥跟着严青上了救护车，马珂留在屋里，警察来后检查一番，除了一本老相册被翻了出来，屋里什么都没丢。严青没有大碍，只是被打晕了，留在医院观察一晚就行。
　　这一天，李玥过得跟打仗一样，一刻都没有放松的时候。

　　晚上马珂给她送饭，因为严青身边离不得人，李玥连一口水都没喝，闻到牛肉的香味，她肚子里的馋虫全都冒了出来，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三五两下就吃掉了大半碗的饭，番茄和牛肉的汁水深入了米饭中，略微有些粘稠，却使得米饭的米香味和牛肉味交融在一起。李玥真是饿急了，十分钟不到就吃完了饭，却意犹未尽，她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在洗饭盒的时候接到沈书淮的电话，李玥一时没忍住，哭了起来。
　　电话那头沈书淮着急地问：“怎么了？”

　　“没事……”李玥抽泣道，“就是有点累。”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都不知道该从哪一点讲起。
　　沈书淮觉得有些不对劲，又问了一次，李玥组织了一下语言，中途断了几次才把事情说清楚。
　　沈书淮沉默了几秒钟，声音低沉下来：“你看清楚那人的样子吗？”

　　“看清楚了，但是我现在有点不记得了，那人长得……挺平常的。”李玥擦了下眼泪，拿着饭盒往回走，马珂还在病房。
　　“我拍了一张照片，但是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侧脸。”
　　“那你发给我。”沈书淮心里有了一个猜测，或许是他……

　　很快，李玥将照片发来，尽管有些模糊，但是沈书淮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人是谁，果然是汪年！他胸中的怒气蹭地一下冒起来，立马打电话给魏丹，把事情告诉他，魏丹冷笑，他们不是惹萧羽，萧羽倒主动送上门，上次抢生意的事情还没跟他算账，这次一并算清楚。

　　“汪年跑到严青家去找什么？严青能有什么东西？”魏丹对这一点很不理解。
　　沈书淮说：“不是严青，是唐钧，唐钧手里可能有威胁到他们的东西。”
　　“是什么？”

　　“李玥说除了一本相册被翻了出来，别的都没动，我猜，可能是相片。”
　　“相片？什么相片，我不知道，你清楚吗？”
　　沈书淮想了一下，唐钧生前确实喜欢摄影，他拍的照片那么多，他实在不清楚有什么跟萧家有关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去查一查吧。”

　　对于这次沈书淮让他做事，魏丹没有丝毫的怨言，即使沈书淮不说他也要做的，萧羽，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当自己是螃蟹，可以横着走了。
　　—— ——

　　“什么？这是非法入室吧！”赵今得知有人闯入了严青家还被李玥发现了，即使她没经历过也觉得后怕。
　　从医院出来，李玥还有些恍惚，店里休业一天。这件事也把李妈妈吓得够呛，和李玥商量着把老旧的防盗门和防盗窗都换了，以防万一。

　　李玥情绪低落的时候就想吃糖，正好家里有松子，就做松子糖吧。
　　在熬糖浆的时候，赵今回来，李玥告诉她这件事，让她平时下班回家的时候小心点，也把赵今吓了一跳。

　　“啧啧啧，你说咱们市一向治安挺好的，以前吧，还有□□火拼什么的，现在打黑打得只剩白了，火拼也没了，却发生这种事。”赵今吐了口气，见李玥往锅里倒着什么，“你做什么？”
　　李玥说：“松子糖。”

　　“松子糖？”赵今来了兴趣，“你还会做松子糖呢，多才多艺啊，沈书淮娶了你真是三生有幸。唉，你们俩想过结婚的事吗？”

　　李玥搅拌着糖浆和松子，顿了一下，摇摇头又点了点头：“嗯，我还没想过，他好像有那个意思。”
　　赵今揶揄道：“哦哟，你们俩还真是有点意思哦，你追我赶的。”
　　李玥笑了笑，没有说话。

　　琥珀色的糖浆裹着松子仁，略微冷却后，一口咬下去，粘牙，香，甜。李玥连吃好几块，心情总算回升了。

　　晚上，李玥累得睡不着，躺在床上打滚，赵今已经找到房子搬了出去，若是往日，她们还能一起聊聊天，李玥点开微信，犹豫了一下，想着现在已经是十点半了，他应该没有在应酬了吧，于是发了一条微信给沈书淮：沈先生，突击检查，有没有左拥右抱。

　　很快，手机震了一下，沈书淮发来一张自拍照，他抱着两个枕头。
　　李玥拥着被子打了个滚，还真挺想他的。

　　沈书淮：睡不着？是不是昨天的事？对不起啊，那人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李玥：啊？冲着你来的，他会不会也闯进你家了？

　　沈书淮：不会的，小区安保很严，他应该闯不进去，没事的，你别担心，我这边生意谈得顺利，再有三天就回来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李玥只好按耐住心里的担忧，她知道担忧也是没办法的。
　　李玥：我睡不着，你给我讲故事吧。

　　沈书淮：讲故事？鬼故事？【笑】
　　李玥：【怒】你敢讲鬼故事，等你回来我好好地收拾你。
　　沈书淮：【挑眉】我真想知道你会怎么收拾我，嗯？

　　李玥仿佛听到了他伏在她耳边说：“嗯？”诱惑力满满的，李玥又发了一条，过了一会儿沈书淮发来一条语音：为了李玥小朋友，今天我讲一个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就像甜香的松子糖一样慢慢地融化，李玥听着他的声音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球球睡在脚边，小肚子一起一伏的，李玥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