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死神同人）》墨倾渊

112、Chapter 041

　　千河回想着能在所有人都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往自己身体里放入异物的机会，从古至今，只有那一次！
　　就是很久以前他在地狱界与友哈巴赫开战落败的那一次！
　　“那个混蛋……”一声低吼从千河的齿缝中蹦出，如果这一切都是友哈预先安排好的的话，就连自己，都不过是一颗棋子！
　　零先前的记忆不全，还联想不到那么多事情，她抬头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地狱之门，又低头俯视着一片尘烟弥漫的地狱世界，终究还是脚步一踏，身形如电地向下掠去，她还要去找先前进入这里没了音讯的露琪亚和恋次。虽然她不清楚他们到底在那里，但是在这被毁天灭地的力量冲刷后的世界中，有一个人的灵压分外明显，黑崎一护！
　　地狱深处，赤红的岩浆喷吐着炽热的火舌，沉闷的空气里飘荡着劫灰，一眼望去皆是埋骨之地，淡红的裙袍刚刚踏出波动的雷云时，一股不可忽视的灵压从地面震开，其间还夹杂着虚的嘶吼。黛眉轻皱，她可是循着这股愈发不稳定的气息找来的，当然知道此刻那股异变的灵压震荡中有谁的存在，黑崎一护先前已经暴走过一次，再次暴走只是时间问题，地狱对他来说真的是个危险的地方啊。
　　一路行来没看到任何地狱之意的身影，想来在那疯狂一击下所有的守卫都被回归尘土，黑崎一护还活着的话就意味着这里还没有被清扫的灵压牵扯到，那露琪亚他们也应该……
　　这样想着，眼波流转，四下寻找可能存在的活物，而她的身后，一道灵压紧随而至，千河居然也跟着零一起下来了。他也同样注意到了暴走中的黑崎一护，一声轻嗤从口中掷出，这个“真血”太危险了，还是尽早消失为妙，刚要抬手把那不该存在的生命全数涂抹，面前就横了一把朱红色的长刀，杀意立刻转移了目标，“你要干什么？”
　　“这个人，我劝你不要动手。”零沉声道，“他于瀞灵廷有恩。”
　　千河冷笑，“与我何干！”
　　“留下他，比杀了他，更有意义。”这句话，倒不是站在露琪亚这边说的，零有一种隐隐的直觉，这个名为黑崎一护的少年，将来会成为尸魂界的巨大助力，他能救尸魂界一次，自然也能救第二次，“我能感觉到……他的身体里存在着和它一样违背世界之理的东西。”
　　顺着零的目光望去，那柄朱红色的长刀自刀锋处燃窜起一簇灼热的火苗，刀身上遍布深色的不规则纹路，令千河色变的灵压扑面而来，苍白的嘴唇僵硬了好久。
　　现世，一番队的驻扎帐篷内，沧桑的老人坐在空无一物的桌前，浓眉之下汇聚着一道凝重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手杖，掌心传来如同心跳一般的魄动，剧烈而狰狞，那是流刃如火的灵压，“红缨和红莲的融合，世间所有的斩魄刀都感到不安啊……”
　　虽然只是红缨残留的刀身和红莲一部分火苗的融合，但即便在不同空间还是从手中的斩魄刀上体会到了一丝异样，在这个由灵王支配下的世界，存在着越界即违理的法则，一旦力量超越最高统治者就会出现分裂，红缨和红莲作为斩魄刀中十圣剑的前后首领，原本就是孪生的姐弟，因力量崩坏从一体分为两人，才得以稳定存活。
　　好在那两股同根而生的力量只是短暂融合了一下，达成目的后便被零及时化去，才让这股异常的波动在震惊所有人前消失殆尽，不过……山本的眼神骤然锋利了起来，干瘪的眼皮抬起，死死地盯着虚空。
　　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灵王的长子，友哈巴赫。
　　“报告，地狱之门异变。”帐帘掀起，一番队员跪立在门口行礼，低垂着头，避开那股凝视着虚无之处的视线，恭敬地报告道。
　　山本收回无意识放出的凌厉气势，合了眼眸，嗯了一声，起身拄着手杖缓步走出了去。
　　地狱界中，零望了一眼那在地狱之意追击下疯狂向上层空间逃窜的四道人影，诧异地看向身后的千河，她只是想阻止千河杀掉黑崎一护而已，没想到，千河非但真的不再动手，而且，还操控着新生的地狱之意和黑崎一护的身体融合了。
　　千河抬手遏制了想要追到上层空间去的地狱之意，那四道人影已是不见，回过头来正好看到零满是疑惑的目光，他当然知道零在想什么，但他此刻心里有着自己的算盘，而且不打算和零解释，冷哼一声，“我乐意！”
　　“……”
　　“这地狱里已经没你事情了，赶快滚出去！”千河满是不耐地朝她挥了挥手，仿佛零是个烦人的苍蝇一般，“新生的地狱之意会服从命令，滚回去把业火还给红莲，他的气在你身上我就觉得恶心！”
　　眼底浮出一丝怒意，但她脑海中尚有理智存在，暗地里攥紧了拳返身也快速飞向上层空间。飞离最底层的时候，那双淡红的眼睛回头望了一下，地狱仍是这般灼热而寂灭，无数新生的地狱之意恭敬地匍匐在千河的面前等候下一步指示，危机暂时算是解除了，只不过……
　　飞旋的思绪绕着广袤的空间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气息，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在双殛上自绝消失的身影，难道那个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现世，护廷十三队的人层层包围敞开的巨大鬼门，紧紧盯着慢慢恢复原状的深红巨门，离得近的甚至感觉到，有四道飞驰而至的灵压正朝着不断收缩的缺口靠近，那四个也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闯入地狱的一护他们。
　　黑崎一护，朽木露琪亚，阿散井恋次，石田雨龙，四个人跃出地狱之门的刹那，龟裂的大门完整如初，外泄的瘴气在大门闭合的那一瞬间疯狂倒流，尽数回归地狱，持续不断维持结界的鬼道众终于长舒一口气，这无止境又高消耗的工作总是要结束了。
　　白哉仰起头看向空中坠落的四道身影，对上一双深紫的眸子，只一眼便低了回去，转念一想，零呢？隐晦的灵压在闭合的地狱之门周围绕了一圈，没有发现熟悉的气息，手中的红镯仍是它离开主人时的样子，暖暖的温度沁入皮肤，她应该也无事。
　　地狱归来的四人落地之后各自走向其他等候的同伴，露琪亚和恋次自然来到了白哉面前，见后者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劫后余生的喜悦登时没了大半，两人小心翼翼地对视一眼，最后还是露琪亚轻声开口：“兄长大人，我们回来了。”
　　“嗯……”等了半天还是不见零出来，地狱之门也消失了，紧抿的唇还是张了张，“你们可曾在里面遇到过零？”
　　“嫂子？！”露琪亚瞪大了眼。
　　众人心里咯噔了一声，特别是几个队长，相互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到彼此眼底的担忧，他们都还记得在四番队里灰飞烟灭的女子是从何处开始触碰到死亡的阴霾。
　　“要不……再等等？”浮竹不确定地开口道，地狱给人带来的不祥即便是王族的实力都无法抚平他们的不安，前车之鉴给他们的印象太深刻了。
　　山本眯着眼，雀部在旁小声转述着下达给各个番队的指令，现在零还没回来，他们都不确定要不要撤离现世，只是让彻夜未眠的鬼道众先去休整，其余番队原地待命。
　　这片僵立直到一双手突兀地从白哉背后环住他的脖子才被打破，空气中暗香浮动，纤长的蓝发乖觉地趴在了风花纱旁，浮竹看到那浅笑的女子忍不住捏了把冷汗，这……好歹是平安出现了。
　　山本瞥了她一眼，大手一挥，“全员返回！”
　　呆若木鸡的人群顿时散去大半，等那些碍事的人走了以后，白哉才忍不住紧握那环在自己肩头的小手，温声轻斥道：“怎么去了那么久？”满满的担忧，和巨石落地后的如释重负。
　　脚尖轻点，绕到白哉身前，“赶着回了趟灵王宫去把业火种子还给红莲了，那东西不能在我身上待太久。”迎着他清冷之下的关切目光，知道自己这一耽搁怕是让心上人一番好等，歉意地一笑，“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白哉在心里一声长叹，揉了揉说完话后便仿佛做了错事般埋下去的头，“无妨，倘若等不到，我自会去寻你。”
　　垂眸倚在白哉身前，零轻声说道：“我们回家吧。”
　　“好。”

　　现世的地狱之忧解决后山本率领护廷十三队的驻空座町特遣部队顺利回到了瀞灵廷中，强调咎人的隐患后布置了几番任务，也是没多说其他什么，把零叫到办公室里谈了一个下午，直到月上梢头才把人放出去。
　　轻巧的步子踩着脚下已有几分枯黄之色的草地左转右绕，向着一进门便朝自己知会过的那道灵压走去，穿过拱门和长廊，远远地便看见书房里亮着灯，跳跃的灯烛摇曳着巍然不动的人影，偶有几丝穿堂的风惊动了风花纱的一角，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当下也不管身后还跟着仆从，脚尖轻点，清幽的香气便径直落到了那静静燃着的灯火旁。
　　“回来了？”早就感觉到零的灵压进了朽木家，虽然疑惑山本为何留了她那么久，但却没开口询问，只是顺势揽住那倚靠过来的娇人。
　　“嗯，有很多后续的事情要跟山本交代一下。”零含笑点头，暖黄的灯光映着她清丽的容颜，终究是软化了些旁人面前的疏离。
　　白哉一愣，山本把零叫走的表情很严肃，使得所有人都以为地狱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能解决，当时碍于场面他没有同去，这两人一下午在办公室里说了些什么也不得而知。
　　淡红的眸子轻眨，像是明白了他在疑惑什么，零笑了笑，“本来确实是有点严肃的事情，但因为我已经先一步去灵王宫把业火交还了，所以也就没特别大的问题，倒是考虑到瀞灵廷的人员问题，我和山本说了好久。”
　　“瀞灵廷的人怎么了？”听零解释了一番后白哉终于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关系到零的安全的，其他事情相比之下就没那么要紧。
　　“就是这次跟去现世封印地狱瘴气泄露的那批人，说起来……白哉，你也在里面。”仿佛想起了什么，零摸了摸鼻子，突然埋头蹭在白哉身上东嗅西嗅，看得他有些哭笑不得，心头泛起异样。
　　怎么这么像妻子逮住疑似有外遇的丈夫呢？
　　零倒是无所顾忌，蹭完一圈干脆窝在了白哉怀里，“地狱之门开了那么长时间，瘴气会侵蚀灵体，特别是那些没日没夜围在门边上的鬼道众，他们身体里累积的瘴气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瘴气如果不清除的话日后可能会留下病根。”
　　这一点白哉倒是没想到，可是地狱的瘴气侵染的可不是一两个人，护廷十三队三个番队的人加上鬼道众，想要清除这么多人的瘴气，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工作，再者，“瘴气既然留在体内，要怎么做才能消除？”
　　微微一笑，零坐直了身体，“这也是我和山本商讨了一个下午的问题，特殊的人比方说我，当然有自行化开瘴气的能力，但是换做别人就得借助外力，关键就是这个外力，我们得去哪里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