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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听我诉说一段风尘往事2 ...

  •   那时候的爱情是什么?你能微笑,我就张扬。
      也有很多人说过,爱情里面最美好的时光,就是暧昧的时候,它能让你醉生梦死,流连忘返。它会让你在不知不觉中想起一个人。
      一个女人最大的资本就是你男人对你的宠爱,你挥霍着他对你纵容,不知天高地厚。
      我问季樊,那么多人,你怎么偏偏就看中了我。季樊笑着说,傻丫头,以后不要随便跟一个陌生男人对视,你的眼睛太迷人。
      后来季樊说,那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第一次见我是在网吧附近的餐厅,我点了一份炒粉,老板不靠谱的给了我一份炒饭,老板义正词严的说没有弄错,我考虑了一下,说好吧,没有弄错。
      季樊说,他那时候就想,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受了委屈还得认真考虑一下。后来,他第二次见到我,是在网吧,我抽着烟。他很震惊,完全不能把我跟那个受了委屈,还说好的女孩联系在一起,但是又觉得我抽烟是那么的自然。
      他说,第三次见到我,我傻傻的跟他对视,他很想笑出声。
      他说,第四次看见我,是我跟姚多多她们在欺负一个女孩子,我痞痞的威胁着那女孩,他说,那模样怎么瞧都怎么可爱。
      他说,然后他就来找我要手机号码,明明手机放在桌上还皱着好看的眉头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说,他没有看见我身边有任何一个男同学接近。他说,网吧里面很多男士都会不自然的看着我,我总是糊里糊涂的一点都没发现。他说,有一次看见有人跟我搭讪,问我有没有兴趣做一款游戏的模特,他很好笑的听见我说,很多人都说我长了张明星脸,我只当他们眼瞎。
      他说,我看起来疯疯癫癫的,总是有办法有意无意的让身边的男性无法接近。
      他说,那么多次看见我,就感觉不是同一个人。
      他说的我都记得那么清楚,之后那几年倚靠着记忆生活。
      生日派对之后,我们关系比朋友似乎多一点,比恋人少一点。他跟往常一样来接我下课,非常自然的牵起我手。
      杨绕说,姚多多怎么天天跑网吧上通宵。我没有在意。
      杨绕说,你有没有发现姚多多对季樊很不一样。
      杨绕说,噢,姚多多说季樊跟她前男友很像。
      好像是有这一回事,那是她们刚知道季樊的存在,那时候姚多多说季樊给她的感觉跟她前男友差不多,那时候谁都没有在意,我更没有。
      之后那几年,我想,那时如果没有姚多多,我不会发现我在意季樊。我也想,如果没有季樊,我跟姚多多不可能不再联系。
      女人是非常敏感的,我开始观察姚多多,她时常看着一个地方发呆,她会在不经意问我对季樊的感觉,她会在季樊对我体贴的时候垂下眼帘,她开始天天晚上跑网吧,她有了季樊的手机号码。
      女人的友情,在面对一个男人的时候,就会崩塌。我那时候想,我只是习惯了一个人关心我,把我置之珍宝。还不是爱情。
      我开始回避季樊,也开始不再去网吧,晚自习也不再经常去,我开始不再吃早餐,不再给季樊理由。
      有好几次我听见姚多多跟季樊打电话,姚多多像个小女人一样撒娇,她也开始在我面前不断的提起季樊,提起什么时候他陪她上通宵,尽管季樊都会发信息问我,我怎么没有去。
      那晚季樊问我,“为什么你开始躲着我?”
      我说,“我为什么要躲着你,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季樊苦笑着对我低吼,“我对你做的那些,你不明白吗?那么久了,你就没有一点,哪怕就一点爱上我吗?”
      我说,“季樊,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
      那晚,月光很柔美。我不是一个善于争夺的女人,更不会跟一个女人去抢夺一个男人,不是不屑,我是真的不会。这个不会,就简单到类似一道很难的英文题,我不会做。
      不需要什么技巧,不需要费脑筋,我就这么远离了季樊。姚多多跟我的感情依旧,只是不再无话不谈。
      时光飞逝,暑假如期到来,我联系了我二姐,准备去上海玩。姚多多她妈也在上海,我们两个满怀憧憬的步入那个陌生的城市。
      火车人特别多,有一节车厢被封闭起来,不知是我们人品爆发,还是真的幸运,跟车厢公务员聊的比较来,就这样他们把我们安排在那一节空荡荡的车厢里面,外面的人们用恶毒的眼神看着我们。
      两个月的假期,我享受着二姐对我如母亲般的关怀,每天早晨起来都能吃到温暖的早餐,让我不自觉的想起季樊,那个温暖般的男孩。
      姚多多也经常来我那玩,像是恢复到了没有季樊的日子,只是我们都默契的谁也不提起。
      那天晚上,季樊给我打电话,很久没听到他的声音,像山泉中的溪水,哗哗的流淌,一层层波澜让人陶醉。
      他说,沈倪,我想你了。
      我抿着薄唇没有说话,遥望千里,相隔无数个城市,看着外面灯火阑珊,看上海那座城市的夜景街道。
      片刻,他又说,我已经很努力让自己忘记你,可我依然控制不住的想你。
      我恍惚觉得那秀丽城市的泉水已经流淌到我心里了,甘甜的要命,丝丝荡漾,让我指尖的香烟味道变的枯草无味。
      如果说那一刻我心里的天平开始倾倒,那么当我看到他风尘仆仆出现在火车站,硬朗的五官,遮掩不去的思念眼眸,我笑了。
      说到底我是自私的,女人的友情在那个假期崩塌,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姚多多,她也从学校退学,后来我听说她步入了红尘夜场,我也只是沉默。
      后来许多年,我也在想,谁的幸运,谁的不幸。
      不过当时我以为自己是幸运的,也仅仅只是当时以为而已。
      回到学校之后,杨饶安慰我说,一段感情并不足以让一个人放弃自己的前程,何况还是妾有情,郎无意。
      我跟季樊正式开始以情侣的身份出现在大家的聚会里,似乎所有人都并不惊讶,反而惊讶了我。
      后来的一年我开始理所当然的享受季樊对我的无微不至,他也赢到了我身边所有的夸赞。我开始后知后觉的爱上了他。
      多年后我在下班之后享受淋浴的时候,回想起我们迈出的这一步,我也会想,那时,是他走的太快,还是我走的太慢。
      悲剧是不是都会在把心完完全全交出去而发生。
      在我们快毕业的那个晚自习,班长张森找到我跟杨饶,说他女朋友被几个女孩子给打了,男人不好出面,希望我们帮忙,能让对方赔礼道歉。
      宿舍的几个女孩子平时没少受过班长的恩惠,听到出现这样的事都比较激动,我们一行人气急败坏的出发。
      怀着有理走遍天下的概念,谈判中双方都不愿意退步,对方也是学校的小太妹,争执一会开始动手,一群人开始怒火攻心的撕打。
      眼看占下风的她们叫上了一群社会外打扮的不像同年龄的女孩,杨饶死死的抱着我,拳脚猛烈的落在我们身上,杨饶嘴里叫嚷着,“不要打她。”
      我眼眶湿润,发疯似的扑向那个打得起劲的女孩,撕扯着她的头发,她们的同伴怎么也拉扯不开,只能把目标转向我,我已记不清挨了多少耳光,只记得杨饶依然紧紧的抱着我。
      结束后,同来的一些女同学同样的狼狈不堪,我跟杨饶对视一眼,她典型的南方女孩,小小的个子,两边臃肿的像包子。只是那双大眼睛里闪耀着执着。
      看着一个个窘迫的脸庞,不知是谁扑哧一声笑出来,尴尬的气氛嘎然而止,我笑着把杨饶抱进怀里,用手指戳了戳她嘴角的红肿,感动的骂着,“傻丫头。”
      班长张森匆忙的赶到现场,红着脖子像我们致歉,也许是临近毕业,也许是因为感慨,也也许是为青春留下的痕迹,我们只是笑笑,还安慰着他不要放在心上。
      我没有想到的是,季樊对这件事的愤怒,他在我眼里,在我身边所有人的眼里,好脾气,能宠人到没底线。
      我记忆里他撕下了温柔的伪装,看到我满身伤痕的出现在他眼中,我看到了他的暴戾跟额头上涌现的青筋。
      我呆呆的任由他把我拥在怀里,只听到他生生的忍下动手的冲动,对杨饶说,“以后有类似的事情别带上我家沈倪,我他妈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
      他声音沙哑,眼眶充血,那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突然化身为地狱的使者,杨饶被吓到了,嘴唇动了一下,始终没有说任何话。
      后来她对我说,“本来我是很委屈的,只是突然想起我男朋友,他会不会有同样的反应。”一句话,让我愧疚,心疼。
      整夜,季樊没有跟我说一句话,一遍一遍机械般的用热毛巾热敷着我的伤口,背上的衣服被他白生生的撕掉,我听到了他深深的抽了一口气,脸上的温度成冰。
      空调被他调制到适宜的温度,半夜好几次,我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他依然在帮我抚摸着后背,我看不到那些伤痕,只是,我好像从他心疼的眼眸中看到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错过了第一节课,季樊不见踪影,可能是去上班了。洗漱的时候发现镜子全都不见了,正在我疑惑的时候,季樊提着早餐进来了,眼底的青影显的整个人有种凌乱美。
      还是沉默,一如昨晚的气氛,他坐在沙发上用勺子捣动着青菜粥,我慢吞吞的开口,“家里的镜子怎么都不见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会,才说,“过来吃早餐。”由于这是他从昨晚开始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感激涕零的连忙坐到他身旁。
      似乎又变回了以前那个他,体贴入微,一口一口的喂进我嘴里,生怕烫到我而吹冷。我是一个得寸进尺的人,也来源于他对我的宠溺。
      拉了拉他的衣角,我说:“真的跟杨饶没关系,打架的时候杨饶一直扑在我身上替我受着,她肯定比我伤的还重。”
      他的脸色有点暖下来,我趁机把昨晚的事情一一道出来,半响,他擦了擦我嘴角的余渣,温柔的说,“昨晚是我太冲动,我会跟她道歉,你请两天假,好好在家休息。”
      下午杨饶顶着还未消下去的包子脸来找我,小小的脑袋伸进门缝,左看看,右看看。我好笑着说,“进来吧,网吧有事,他过去了。”
      杨饶夸张的跟我描述季樊跟她道歉的场景,我默默的听着,再次看到她没心没肺的逗着我开心,心底非常满足,人生有这样的朋友,足以。
      那件事情过去了一段时间,我们的生活也开始平静下来,欢快的临来了在学校的最后一个学期,只是季樊就算工作再忙,也不再放任我一个人上下课。
      有一天,我惊恐的发现生理期推迟了一个星期,慌慌张张的拉着杨饶从课堂上直奔药店,买了一个测孕纸,当我看见两根红线的时候,世界好像暂停了时间。杨饶把我从迷茫中拉回来。
      无心再上课,我失魂落魄的听着她真诚的安慰,偶尔扯动一下嘴唇。不知道在黑暗中呆了多久,季樊满头大汗的赶回了家。
      拉扯着我看了大半天,脸色才有所好转,我突然想到我没有给他打电话,他应该是在学校没有接到我。
      他大手摸了摸我的脸蛋,轻声说,“怎么了?我听你同学说你下午就回家了。”他哄着孩子般的声音是我最好的安慰,我扑进他怀里,喃喃的颤抖着说,“季樊,我好像怀孕了。”
      他身体僵硬了一会,开口说,“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同意。”
      我们开始在网络上联系医院,年纪小又没有经验,隐藏着心底的恐惧,一遍遍看着网站上面对于无痛人流的简介。
      那晚我发现他只身一人站在夜幕当中,背影是那么的无能为力跟孤寂,我心疼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虽然这几天他还是一样的宠溺我,不,比以前更加宠溺我。可能怀孕的女人都比较敏感,我还是发现了我们之间的生分。我害怕失去他,害怕失去这一份温暖,更害怕失去这么一个爱我的人。
      所以当他说,沈倪,我们结婚吧。我点头流着泪水答应了下来。也许是因为我的怯弱,悲剧慢慢的掀开了帷幕。
      说服我家里人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二姐跟我说,你自己想清楚。父亲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因为怀孕的原因,父亲只是沉默,没有多余的责怪,沉默的却让我心疼,当时不能体会父亲的心情,多年以后我多么想跟父亲说声,对不起,父亲。
      接到母亲的电话,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不堪的字语,多则是骂我在这个年纪不要脸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四面八方的压力扑面而来,母亲的怒气让她难得的回了一次家,毫不留情的给了我一耳光,父亲心疼的帮我说话,母亲更是把愤怒转移到父亲身上,无疑是骂父亲一无是处,把女儿带成这样。
      冷眼的看着那个骂着我女表子,烂货的女人,我没有一丝温度的说,“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爸呢?这快二十年来,你又教过我什么?你把我爸爸一个人丢家里,没有一个电话,你又算是什么呢?我是女表子
      子,因为我没有妈教,我是没有廉耻,那是因为我妈没告诉我廉耻是什么。”
      我已经忘记那段时间我是怎么挺过来的,母亲的麻仁让我更奢望一个温暖的家,夜晚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泣,我没有时间去想,我的努力,季樊没有参与,他只是在冷眼旁观。我还幸运的想着,至少季樊他家不用我这么去乞求。
      当我意识到季樊的漠然时,我们的婚礼即将进行,我不敢再失去些什么,我也害怕去想,我不知道如果失去了他,我会怎么样,他那时就是我沙漠中的水域。
      别人的婚礼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我的婚礼好像是一场悲壮的选择,记忆里我没有看到谁真心的笑过,包括我们两个当事人。
      总是在人群里转身之后,我的泪水就会毫无预兆的流下来,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告别父亲,亲人,坐上婚车时,我哭的稀里糊涂,父亲沉思的看着我,眼里的泪水让他显得老了些许,我不知道我的泪水是因为什么,可能那时我就有预感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只是我已经陷进去了,事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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