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月》允

71、回归

　　感觉邀月喝了虎骨酒以后脸色确实变好些，这比让她喝血喝奶来进补要好多了，便每天倒一点给她。她现在学乖了，每天只肯喝一小杯，半根大拇指那么点容量。
　　那只雪貂乘我们不注意把剩下的羊肉全部吃完了。
　　然后就在地上挺尸。
　　邀月醒来看见它，轻轻一脚把它踢到外面去了。
　　那雪貂也不肯走，期期艾艾地在洞口徘徊。
　　我觉得它颇通人性，说服邀月留下这小东西，条件是每天用雪帮它洗一遍澡，不能有异味。
　　我干脆拿了个大点的筐子当做它的窝，每天给它点生肉。它爱吃熟的，但邀月坚持不肯跟畜生同一锅吃饭，我也懒得额外再煮，所以饿了几天以后，它也就乖乖吃生肉了。
　　一日邀月难得没有练功，我拉她出去欣赏雪景。
　　我们寻了个山头，立在上面，看下面的万里雪飘。
　　这山在地理位置上更接近前世的山东，环境却好像前世的长白山一样。
　　看见茫茫雪景，我又想吟诗了，可是如果不抄袭，我是做不出诗的。所以最后我也没做，只是感慨：“天地一线，茫茫雪海，人生何其渺小！”
　　邀月笑而不语。
　　我环顾一圈，指着一边问：“那边是硕玉谷的山峰吗？”
　　邀月抬眼一看，点点头。
　　我道：“依稀看见有人影在那里。也不知道无缺与紫荆她们都怎么了。”
　　邀月道：“他们打着大义的名头，明面上不敢对身为武林圣地的移花宫如何的。何况我们的弟子几乎没有损伤，又分散在外，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多半拥立无缺为少宫主，派人监视监视，徐徐图之罢！”
　　我还是有些忧心忡忡。
　　邀月道：“你若那么担心，上去看看不就好了，现在我有自保之力了，你大可以将我一人留在山洞，自己潜上去瞧瞧。隔了这么久，武林同盟的人应该散得差不多了，你若见情势尚可，直接杀了贼首，再来接我便是。当初海边你上下断崖易如反掌，这悬崖不过高一点罢了。”
　　我道：“总要等你好全了再去，咱们上去总要有纷争的，你没完全恢复，我不放心。”
　　邀月轻笑一声，不言不语。
　　入夜雪停的时候，邀月拍醒我，示意我跟她走。
　　我不知所以，跟她走了大半夜，才发现我们回到了悬崖底下，邀月道：“我内力恢复有六七成了，下来倒不怕，上去恐怕你要带我了。”
　　我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觉得带她上下一趟还是没所谓的，只是担心：“要是遇到燕南天、陆仲达与魏无牙一道怎么办？”
　　邀月看我一眼，我笑道：“我还不是担心你？你伤还痛不痛？”
　　邀月傲然道：“我现在和陆仲达耗上一两千招，还是够的，你只要制服魏无牙便好。除了燕南天以外的其他人，我还是有赢的把握的——我赌一百次上面，燕南天已经离开，去寻江小鱼，或是追查当年往事去了，他若不离开，你的功力，负着我逃跑还是可以的吧。”
　　我笑眯眯：“那便好，上去我可要抱着你，不然不好发力，你来，让我抱。”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让我碰的，不是我要碰你。
　　邀月瞪我，走过来，我把她打横抱起，见她玉颜就在当前，实在很想亲一口，可惜美人的眼风如刀，莫可奈何啊。
　　抱着邀月，全力运起轻功，不想这悬崖不比海边那个，借力处极少，我费了半天劲，抱着邀月半途落下，顶着邀月嘲笑的目光道：“这悬崖太陡，还是背着，手脚并用好一些。”让邀月在我背上抱紧，手脚并用，呈几个之字形扭曲着上去，着实耗费了不少力气。
　　悬崖上山风凛冽，好在我出门带皮袄已经成为习惯，见邀月缩了缩，赶紧把出门前顺手拿着的熊皮衣裳给她套上，熊皮套熊皮套虎皮，把邀月裹成一个汤圆一样，拉着她，她反手牵住我，十指相扣，慢慢向前走。
　　是夜无月，星辰灿烂，邀月走几步，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我停步，问她：“还冷？”
　　邀月摇头，小路狭窄，上面堆了一尺多高的雪，她走动时雪没入脚踝部分，每一步都很缓慢。
　　我见这模样，料定她所谓内力恢复了六七成都是哄人的，干脆再把她抱起，向前面掠去。
　　邀月道：“我不需要你抱！”
　　我嘘了一声：“你想吵醒所有人，见到邀月宫主这副模样？”
　　她狠狠掐了我一把，不支声了。
　　一路过去，只见房屋没有太大变化，只是花园毁得一塌糊涂，里头我们喜欢的花草，基本都被采摘一空。还有许多泥土翻开的痕迹，想是有人移走了不少。
　　我们一间间房看过去，原本住女弟子的房间，现下住了不少江湖人，移花宫的人只占据了约莫十分之二三的屋舍，前面望舒殿里住了一个陌生的女孩。
　　我最挂心无缺，去他住处一看，他除了瘦了，到没什么变化。无缺正在练功，紫荆与紫曦守着他，两人面上都带着清愁，紫荆戒备地望着屋外，外面有几个猥琐的男人把守，他们看守得极紧，时刻都望着门窗，长夜漫漫，互相间说着调笑的荤话，眼光时不时扫过紫荆与紫曦两个。邀月在我背上划了“羲和”二字，我改抱为背，带着邀月溜到羲和殿。
　　殿外全是不认识的男人，殿内只见一个形容猥琐的侏儒，坐在轮椅上，对着殿内挂着的画像露出痴迷之色，殿内堆满了玉石，这人拿着工具在亲自雕刻，仔细一看，殿内挂着邀月的画像，却是跪地求饶的模样，雕刻的模板，也是邀月，雕刻的一半已经好了，是那侏儒趾高气扬手执皮鞭的样子，另一半邀月部分也是俯身的，不用想也知道这雕像是个什么主旨。我的画像倒也有幸出现，不过频率没有邀月高罢了——想必这就是魏无牙，倒是真够变态无耻的。
　　邀月气得全身发抖，一握拳就要出去，被我拦住，我们所站之地，是我初来时让人造的小花园，正对窗口，小花园里也堆了个假山，有个山洞。我进到山洞，里面有块石头，我把邀月放在石头上，她不乐意：“我不坐。”
　　我瞪她一眼，她拉着我的袖子，轻声道：“别让人看见我们这模样。”
　　我点头，有些不放心，低头问她：“你到底恢复得怎样？”
　　邀月道：“自保定然无虞的。”
　　我道：“小心。”摸摸脸上的面具完好，翻身回去，还没入内，便见魏无牙警惕地问：“谁？”
　　我哼了一声，闪电般出手，他倒也有两下子，躲过第一下，第二下被我拍中，吐出一口血来。他见到我，突然嘎嘎笑道：“怎么不见邀月宫主？”
　　我这次来，穿着自己做的衣服，身形被遮掩的很好，不想他竟然能认出我，听他提到邀月，只觉怒不可遏，又欺身上去，魏无牙哈哈一笑，发动机关，只见从天而降一个笼子，直直向我砸来。我扭身避过，地面四处开裂，无数暗器射过，我仗着内力全部拍落，又见地底升起黄烟，忙捂住口鼻跳出来，此时警报钟声已经响起，魏无牙却不见了。
　　门外来来往往都是魏无牙的弟子，我看见他们就生气，出手毫不留情，转瞬间解决掉这边的所有人，飞奔向邀月所在。
　　邀月却不见了。

　　姐姐出门买瓜子去了，山中无老虎，二攻主就霸气侧漏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