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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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怎么又在这里玩深沉，一路上你都在想什么呢？你是不是很不开心？”
卓少倾上前线去了，他们跟着殷岳来到中州找了处山清水秀的隐居地住下，帮小白调理身子也为的是避其他人的耳目，他们看遍这莺飞草长的南国风景，见识大景各种好吃的好玩的，对于白妤珠来说还是挺兴奋的，但是她小白哥哥却一路上沉默寡言，时不时就在走神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但是她看得出他哥不是很开心。
小白转过身，扯出一丝笑，“别管我，你自己玩得开心不就好了吗？”
“这次我也不帮姓卓的了，真可恶，肯定是嫌弃我们，把我们丢给他师父就不管了。”白妤珠嘟着嘴，默了一会儿又道：“不过，或许他也是为了答应我们的帮我们更好地找爹爹，狠狠打那个草原的三皇子。但是我心里也还是有些不爽，我觉得我们被嫌弃了，我们挺没用的，救爹爹本来应该是我们的事，但是我们什么忙都帮不上。”
小白笑了笑，摸着她的头，“所以啊，要想改变他的看法，自己要有本事啊，而我看得出，这个殷先生是个真有大本事的人，他说会好好教你读书识字学你想学的，那你就好好跟他学习，下次小珠让卓少倾刮目相看好不好？”
白妤珠笑着点点头，“这敢情好。哥，除了学医，我还想要好多好多的钱，姓卓的也有好多好多的钱，我们爹爹就是没有好多好多的钱所以才不能治好多好多的病人。姓卓的不就靠经商起家吗，我也去学经商，到时候开药店，挣好多好多的钱，先买好多好多的吃的，再买好多衣服买大房子，把哥和爹爹叫来一起住……”
小白捏着她的脸，“跟着殷先生不准嫌苦啊，别忘了你要好多好多的钱，老老实实跟着他学习听到没？到时候学成了，再也没有人能小看你了。”
白妤珠嘻嘻笑道，“那是当然，哥哥你可算笑了。”
“你乖我当然就高兴了。”小白顿了顿，又道：“小珠，你要记得，爹爹是很爱你的，希望你天天开心地活着，把白家的医术学好传承下去，教给下一代。你哥哥我也是爱你的，谁让小珠这么可爱？爹爹现在没找到，我最大的挂念是你要平平安安，爹把你交托给我，我不能辜负他的期望，你若有什么事，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了很多事，我们的生活不再平静，你的玩伴再也不是村子里的小王阿狗任你欺负，时常遇见的就是残酷的追杀，我想对于你这个年纪的来说可能有些难得接受，但是我相信小珠你一定会坚强的对不对？而要面对这些，坚持只是第一步，坚强之后你要学得成熟，不可像之前一样小孩子胡闹了，不能由着任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像你卓大哥把我们放在这里，你也不要怪他，他肯定也是为了我们好，再说了，没有人理所当然地要对你好，卓少倾能一路这么帮我们已经很不错了。我们现在最应该的，特别是你，要学习自保的本事，我不可能一辈子都能随时出现在你身边，而且我的能力也有极限，你好好跟着殷先生学习，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也要做到不胡闹，保护好你自己，等着爹爹回来，不要让爹爹回来看到你任性或者找不到你而失望。”
白妤珠听着这些话，暗自发誓，自己再也不会任性了，肯定会好好学习的，到时候也让爹爹刮目相看。
她没想到的是，终归是年纪太小还没抓住他哥话里明显的离去的意味，等到第二天找不到她哥，下意识就拉着殷先生哭着要去找哥哥，又才在桌子上发现他哥的留书，才懂得要克制自己不要再任性。
小珠：你在这学本事，哥哥也想本事再大些，我终究因为失忆的关系是涉世太浅，所以我不得不离开想去多见见世面，在外面历练一下，才能变得更厉害来让你抱大腿啊。爹爹肯定会回来的，你要好好学习，别忘记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些话。我相信小珠一定长大了，不会再胡闹了对不对？
白妤珠捏着那张纸，忽然发现真的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爹爹生死不知，她知道他们都在骗他也在骗自己相信，爹爹肯定没死，但其实谁都没把握。而她哥，历练，真的是历练吗？
但是她知道这里再也没有人能被她的赌气给将军到，所以她不会一个人任性地要离开去找爹爹哥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他哥的话，好好跟殷先生学本事。
“殷先生，我想学你好多的本事，不是玩玩而已，我能拜你做师父吗？”
殷岳愣了愣，手心里也藏着小白的留书，让他好好照看小珠，感激不尽之类的，但是那似乎熟悉的字体是简檀的，这小女孩这番话，多像当初小檀儿稚嫩而又坚毅的语气，可是他却从来不是个好师父。
“不，不必了，我不是个好师父。”殷岳叹了口气，“你若有想学，定倾囊相授，不会藏私，但我曾经发誓，不会再收徒弟了。”
“那就谢谢殷先生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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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一奇！卓一奇，你给我过来！”
“干嘛干嘛？敌人打过来了要我来护驾吗？喊魂一样！”
卓少倾捏着师父寄给来的书信，一副被坑了的样子，“你自己看看，你说的没问题的，你说小白会就范的，事实上你看，他将计就计把小珠送到山庄之后自己就闪人了，还把小珠托付给了师父，我就说简檀那性子肯定不会妥协的！”
“可他是小白！”卓一奇匆匆看完大概，同样很无语道，“我怎么知道会这样，明明你自己认可了的，不要什么都怪在我身上。小白性子明明不是这样的，莫非是恢复记忆了？”
卓少倾一愕，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同时嘴上还骂道：“恢复你个头，快给我想办法，派人去找他。大爷的你知道他那张脸有多么独特，他的身份有多么敏感！”
“是是是，我马上立刻瞬间就去。”说话间，卓一奇已经出了帅帐，开什么玩笑，卓少倾疯狗模式开启，见谁逮谁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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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青霞关，就能看见一望无际广袤的草原，这里的绿色连着蓝蓝的天，格外的天高云淡。
因为大景跟蒙戈汗国开战，这钦州之处的百姓可饱受战乱之苦，多数人有亲戚投亲戚，没亲戚的有钱的也四处离去，惟剩下那些孤苦贫穷的百姓，还守着希望战事能尽快结束。
卓少倾在钦州已经算是尽量安抚百姓，可在整个动乱的社会，能做的永远只是杯水车薪。
小白看遍了这一路的兵荒马乱，除了能举手之劳地帮帮人看病治伤，别的再无能为助。而如今他站在这青霞关之外，再北上北上，他打算去蒙戈汗国的京都走一圈，进可打探爹爹的消息，就算打探不出来退亦可多打探蒙戈汗国军事虚实，以助大景行军，总而言之他已经接连跋涉十来天，一路赶到此处，虽然明知前去凶险极多，但他已决定如此，所以不跟小珠说，也绝不跟卓少倾透露一丝打算。
可能谁都只会猜想小白可能会来找卓少倾，卓少倾的人马大部分在钦州附近打探，但不想小白完全没任何商量地直往北上，一路极为小心地按着上次卓一奇帮他易容的手法，再次把他的皮肤弄黄，再加上他深谙药理，又懂得不少草药，在此基础上他还把自己再抹黑一点，眼睛再耷拉些，除了熟悉的人，不然谁都无法把这张普通没任何神采的脸跟他原本的美艳联系在一起。
加上他身着普通老百姓装，大大方方地背个药箱，谁都只当他是个穷郎中，是以卓少倾的人要能打探到他的消息才是有鬼。
“啊，快跑啊，有蒙兵！”
“大家快躲起来！”
“哈哈，懦弱的大景百姓，跑吧，躲吧，我蒙戈汗国汉子会把你们通通找出来，以祭慰我死去的兄弟！”
这天小白刚出青霞关，准备再往东走，那边是蒙戈汗国与大景互市的连城，也是两国自古来往最多交流最多的地方，那里在互市的时候就允许蒙戈汗国的商人在那里合法居住，也同样在那边有蒙戈汗国的格拉城市，允许大景的商铺和百姓居住，这两个地方都在成立的时候划为通商贸易区，即使是战时也决不能两地各屠戮无辜百姓，并且商路还保持畅通自由。
当然要真打急了，谁也不会把这一纸空文当回事，但是两地都有各自的居民，也不好撕破脸皮就开始屠杀，而且现在这阶段还在僵持，是以其中百姓虽然担心受怕，但目前生命安全还是有保障，特别是拿到两国优等商人凭证的。
但城里是一回事，城外可就不保证了，被下了命令不得扰民，但总有一些要去往此处或者离开的人，一旦出城很容易就会受到气愤的蒙兵或者大景兵的伏击，有时候杀了人抛尸老林，可无人帮你伸张正义，更有甚者，直接杀了就算了，你还能怎么地？就算是简琛在的期间，也是默许出去打抢的，没理由让蒙兵一直蹲伏，大景不还以颜色。卓少倾来了之后，也管不了这么多，虽下了命令只能抢不得随便杀人，但也总有监管不力的情况。
所以这样的事件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小白一路过来也遇着几次，但几次都还有惊无险，大家见势不妙，躲也就躲过去了，可这次这伙蒙兵大概是本来就在埋伏什么人，遇着他们哪能放过？
还没开始跑便已经被围起来了，同行的百姓都吓得跪地上，“军爷饶命，我们只是走亲戚的（做本分生意人、我的女婿让我们过来的，他是贵国的人，也在当兵呢）……”
这伙人的首领叫颜纳瑞，听着这些人就很心烦，正想下令全部杀了，旁边副官劝道：“大人，如今你哥哥卧病在床，他说这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们杀大景的人，大景也来杀我们的人，何时是个头啊？就算了吧，杀了他们又让颜将军气到了，那可不好啊。”
颜纳瑞一听觉得有道理，他可不想让他哥哥再气到吐血了，手一挥便道：“算了，饶这些人一命，让他们把值钱的都交过来。”
众人连忙谢天谢地，一个个排队让搜身把钱交了，有些有求情的，都被这些如狼似虎的蒙兵驳回了。
旁边跟他一路从青霞关过来的那人咬牙切齿地轻声道：“这些可恶的蒙兵，早晚我会亲手把他们杀了！可恨我现在没有这个能力能打赢这五十人一小队。”
小白倒也不说什么，这人叫成勇，本是在外闯荡，可战事一起，他的在连城外面先后被蒙兵杀害，他这次回来就是要从军，在连城参军，想亲手杀蒙兵报仇，至于为什么要回到连城，因为连城有他的姐夫在当个不大不小的官，而且他爹娘在连城附近被杀，他跑去别处当兵还怎么报仇？
轮到小白了，反正他身上钱也不多，老老实实交出去就好了，可没想那颜纳瑞看了他几眼，又看了看他身边的药箱，忽然问：“你是个大夫？”
小白下意识道：“嗯。”
颜纳瑞忽然一杆长枪指着他，“带走他！”
小白一惊，暗捏在手里的毒针就要出手，便又听颜纳瑞恶狠狠地道：“你要帮我好好治疗我哥哥，如果你治不好，我就杀了你！”
微一皱眉，但转又释然了，如果能治好他，肯定能获得他们的信任，到时候估计能得到不少消息，就算要去京都，也能给他很多方便。
成勇眼睁睁地看着小白被“强行”带走，一边愤恨着一边替小白默哀，他是觉得小白应该是活不了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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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小白没？”卓少倾问。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叫我来都问一遍小白的消息，我一有消息就告诉你行不行？”卓一奇没好气地答，“你叫我来做什么？”
“好了好了，不问了。”卓少倾最近格外有些躁动，幸好每次卓一奇都能给他提醒，不然他能不能赢这么多仗还有待商榷，不过他知道最近状态不太美妙，但是他的优点在于他知道他的缺点就不会回避，所以每次商量的时候叫上个人，帮他仔细分析把关，绝不会刚愎自用，“是这样的，连城那边说是蒙兵骚扰很是严重，而且蒙兵补给不多，他们还直接把后勤补给点和一些兵力防守放到那边了，这边在对峙，我的想法是偷偷派人去组织那边的战斗，狠狠打击那些蒙兵，让他们不要这么恣意妄为，你觉得如何？”
卓一奇想了想道：“绕到敌人后方，也是该主动出击了，想法是很好，但是你这边走不开，就怕罩不住他们。而且我们初来乍到，恐怕地形还没他们熟悉，再说了，那个颜纳答也不是省油的灯，能把这么重要的位置给他，说明赫连铮对他的信任。我想你不会忘记吧，赫连铮在沧州找你麻烦的时候，坐镇钦州这边跟简琛对峙的可是他，不过据说是因为身体不行了，赫连铮才把他放下去的。”
“我没忘记，跟赫连铮那小子也对阵这么久了，他就是精得跟什么似的，每次要赢都是小赢，打得又稳，我总要想个法子快点结束战斗吧，只能从他的后方动脑筋了。”
“成吧，这倒也是，不过派过去的人要挑好，这边有什么大走动，恐怕也会传到赫连铮耳朵里。”
“所以我打算派个新将领，近日提拔的那个莫德言，就让他悄悄过那边去组织，也算是提拔锻炼。”
卓一奇顿时有个很不好的预感，“照你的性子肯定不会放心让他一个人去对不对，你肯定会找个人陪着，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挑中了我谢谢，告退！”
卓少倾拉着他，“哎哟你真是太聪明了，如此我就更放心了。”
卓一奇怒骂，“你大爷什么脏活累活不讨好的活都扔给我，真特么后悔当初怎么就听了你的学了点军事，早知道当初不学什么都不会更好！”
“那你就不能跟在我身边，我嫌弃你太没用了。”
卓一奇：“……”
老爷夫人啊，我真是对不起你们，你们让我看着他我实在是看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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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好出来你个又黄又黑这么丑的大夫还有点真本事，居然把我们这边那装模作样的老胡子给比下去了，他都没能让我哥有点起色，你居然做到了，哈哈，来人，有赏。”颜纳瑞笑道。
“二弟，别吓着人家，下次对陈大夫客气点，咳咳……”颜纳答道。
小白客客气气地道：“不用了，医者本分而已。”
“嗯，当然是你的本分，治好我哥听到没有！以后你就跟着我们，照顾好我哥，我让这些兔崽子都对你客客气气的，我们蒙戈汗国的汉子最重朋友。”颜纳瑞拍了拍小白肩膀道。
小白心想，这货是真没有自己其实很讨厌这样的自觉的，于是默默转身出去了。
这座军营的情况，他基本已经摸清楚了，据说过段时间颜纳答将军会回京都，到时候作为随同大夫跟他一起回去就最好了，可惜没打听出来爹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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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的算盘其实打得挺响的，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就在不久之后，莫德言新将上场，大展雄风，小心行兵，大胆使诈，诈出颜纳瑞一干人等离开，从而袭营，他还在睡觉呢，就听见外面乱成一团，没多久，便被包围了。
朋友什么的都是骗人的，颜纳答自己被亲兵护着走了，可不会记得他这个大夫，或许他们觉得小白本来就是大景人，被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让小白痛心疾首的是他的计划！
于是他试图逃跑，跑出去再装作跟颜纳答汇合，厚着脸皮跟着他去京都。
周围知情人士就像看奇葩一样看着他，觉得他是不是脑子有病，咱大景勇士来解救你了，又不是抢劫你！
小白才不管呢，滑溜得跟泥鳅一样，趁着那些人不注意，便趁乱溜走了，稍微研究了下，也就知道颜纳答往哪走了，于是连忙追上去。
作者有话说第50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