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八章 ...
-
一曲终了，小白依旧一脸迷茫地摸着琴弦，看着师傅震惊的神色，不用问就知道自己真的是会弹，而且弹得并不差，而卓少倾一脸“怔愣”，显然也是被他惊住了。
他真的觉得很熟悉，意由心走好像有什么在冥冥中牵引，让他把根本不知道的谱子弹了出来，但是过程中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闭上眼睛有个模模糊糊白色的影子孤身坐着在弹琴，他听不见他谈什么，看不见他的容貌表情，但是他就是感觉到一种很孤独很忧郁的情绪，可是他就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小白突然觉得有些头疼，直觉告诉他，那个人是他，那个人曾经一个人弹琴，为什么会那么孤独？难道真如爹爹所说可能没有父母与朋友？爹说他昏迷中没叫过任何人的名字……他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呢？为何会如此让他觉得内心钝钝地疼？小白醒来后第一次开始有些好奇，那个人，或者是他曾经的过去……
“小白，怎么了？”卓少倾见他按着额头，有些回不过神，连忙过去拉起他，忽然又有些怕，如果就此，就此想起他是简檀……
幸好小白只是皱皱眉头，“没事，我以前肯定是会弹琴的对不对？我模模糊糊想起个白色的身影，可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远远的，我也走不近，你说那是我吗？”
真的有了些感应吗？何止是小白，就连卓少倾在刚才都想起了第一次在孟兰大会上看到简檀弹琴的影像，可是如今他只能连忙打哈哈，一边跟旁边的卓一奇打眼色，一边道：“应该是吧，以前的小白肯定是个雅人，琴棋书画说不定都懂，好厉害啊，不过你如今也不急，顺其自然慢慢来，会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好吗？”
卓一奇得了眼色连忙也过来劝道：“喝杯水啊。哈哈，不用急，早晚你定能想起来的。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救太子啊，如今这样的话我们不是有很大的希望了吗？太好了，小白，这次的琴艺全都靠你了啊！”
“嗯，我会加油的，希望我以前的琴艺很厉害吧，不然这两天也不能提高什么！”小白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虚无缥缈的身影和过去哪比得上现在的当务之急，他不想云浮跟大景站在对立面，不想卓少倾成他的敌人，不想爹爹和小珠被卷进这一场皇室动乱受到伤害，开始他会嫌自己没用，现在终于有地方能帮上忙了，太好了！
卓少倾笑着招呼那师傅道：“哈哈，师傅你看他这琴艺如何？有没有点希望啊，他失忆了，你负责让他把弹琴的琴艺熟悉起来！”
师傅这才从一连串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连连称是，这样的话总比教个蠢材更有意思，不过他看了看小白，奇道：“这首曲子我听着有点熟悉，曲风好像是……”
卓少倾立马意识到什么，连忙笑嘻嘻把师傅拉到一边，“这样，报名的事交给我来，虽然报名截止了，但是也不用担心。你现在赶紧去找点好的曲子来，多找一点，我们立刻挑曲子参赛，麻烦你了，做得好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师傅连连点头，还想说什么，卓少倾低声在他耳边道：“他刚才弹的那首曲子是大景的，不用你说我知道，但是我不希望他知道，你懂了吗？若是你敢让他知道，那你就不用走出去了。”
师傅顿时吓了一跳，刚才他还想卖弄一下见识呢，这下子总算知道卓少倾为什么这么激动地打断他拉他过来。
******
“啊，这么多曲子，挑哪首好呢？”小白左看看右看看，知道事关重大，也格外郑重，希望在他身上，要说没压力是假的。而这师傅也不愧是见多识广，还是个名师，不然也没有这么多曲子。
卓少倾跟卓一奇一左一右，也在帮他出谋划策，师傅被卓少倾威胁了一道，有点怕他，而且事关重大他可不希望挑完了人家不成事找他麻烦，便老实坐在一边。
“对了，我想起来了，小白，不是让你去问问这比赛具体的规则吗？问清楚了吧？”卓少倾还是决定先从规则入手，又道：“师傅，你对这琴艺会应该有所了解吧，有什么不到位的跟我们讲解一下。”
“这个没问题，我很多朋友参加过，也有老师当评委呢，对于规则一块，肯定不会吃亏。你们也算找对人了，很多琴手不太注意，以为实力能够压倒一切，但实际这琴艺会主要是奔着让百姓娱乐更多，所以实力重要，了解规则也重要，你要是弹个什么阳春白雪曲高和寡，要夺冠绝对不可能，尽管你实力再强，懂了吧？这个会就是个入门，要真比琴艺，还有更深更专业的琴艺会供那些琴艺才人去参加，这个会也就积累一下名气。”师傅乐于再显摆一下他的了解。
卓少倾似有所悟，这个跟孟兰新月节的斗技艺又有区别，连忙又详细问了两人补充的规则，这才清楚，这次是找到了丽妃娘娘早年流落在外用过的青桐琴，就把它拿了出来，最后还邀请丽妃娘娘出来助兴，算是一个噱头。琴艺会每年规则大同小异，先是分小组用统一的曲目弹奏，挑出最后的十人，再弹奏最终自选曲目，由评委与观众现场投票的方式决定冠军。
出于对简檀琴艺的自信，不管有没有感情，起码杀进最后还是有信心的，于是直奔最后自选曲目，大家重点都在最后怎样弹一首怎样的琴曲技压群雄！
“啊，听师傅讲了这么多，我有点没信心了怎么办？这样变数很大的，不以琴艺为准，万一选出来的观众不喜欢或者是不如别人受欢迎怎么办？”小白眉目带着忧愁道。
卓少倾却笑道：“傻啊你，本来我只有一半的希望，但是一听这规则，我起码有九成的希望，放心，对付这种规则包在我身上，还能有人比我更加经验丰富吗？”
小白好奇道：“为什么啊？”
“我聪明呗。”卓少倾哈哈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相不相信我？”
小白见他这样，虽然不明其理，但也不由自主地相信他，道：“那你总要告诉挑什么样的歌吧？”
卓少倾胸有成竹地道：“那种比较柔情、感人的、歌颂美好爱情故事的这类歌曲应该在场面上吃香，而且年龄上也最容易引人共鸣，这么多届琴艺会以来，是这样的没错吧，师傅？”
师傅顿时连连点头，大亮狗眼，虽然这货弹琴上是个蠢材，刚才说那话他心里暗想吹什么牛皮，但现在看，似乎还真是有本事，一下子就抓到要点，事实上这么多届以来，十个有九个都是弹这样的歌，连连点头，也是大感欣慰，虽然他从来没拿过冠军，但是半路徒弟拿个冠军，他也能沾风光啊，而且就凭他的眼力，刚才见小白随意就弹了一首，内行看门道，已经看出小白的技艺其实算是相当一流的，据说还是失忆了，如果能找回来以前的水准，那就是绝对的高手，秒杀大半的敌人肯定没问题。
小白得了信心，卓一奇已经把那些所谓动人感人的十来首挑了出来，卓少倾又道：“师傅你来帮他选一下，关于曲子的旋律或许不需要太过复杂，也不能太过简单，朗朗上口或者普通人听着很顺一听就明的就最好了，大众口味嘛，哈。”
师傅又连道高明，立马从中挑了五首曲子，道：“还是要他自己弹一遍，他自己才知道他更适合哪一首，弹起来得心顺手会更好。”
卓少倾点头，又道：“最后的时候，能边弹边唱吗？或者带跳舞的，或者还有演员？找一首非常有故事的会更好。”
师傅一愣，道：“边弹边唱的倒有，前提是别喧宾夺主了，唱得好自然相形益彰。不过跳舞这事，还真没有人摆过这排场，规则上来说好像没说禁止。”
卓少倾已经有思路了，笑道：“没事，奇葩你去见见钟明，把我的想法跟他说一下，看看他怎么说。至于小白和师傅，你们晚饭之前就把曲子选定吧，明天我们备战一天，志在必拿此次冠军！”
******
还未到晚饭前，小白在师傅的帮助下，已经弹到喜欢的歌，“师父说这是个宫廷琴师真实写照，我觉得故事很凄美，而且曲调旋律如你所说，弹起来没什么困难的，师傅说我也适合弹这样的，很美的故事，最后两人没在一起，怕不怕那些百姓不喜欢这悲剧故事啊？”
卓少倾微微一笑，“这个不重要，你喜欢就好，凭你的能力，我觉得绰绰有余，你弹来我听听。”
小白得了卓少倾这话，大有信心，点头抚动琴弦，琴音淋漓而出。这个故事是个苦恋，卑微的琴师爱上君王的妃子，这个宫廷小小的爱情，没有结果小白却觉得揪心，但是也更觉得有味道或者说有莫名的共鸣，正如这个世间没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能够得这一段情，或许就不该奢望去拥有，岁月过去，把这情放在心里，遥寄相思。或许跟卓少倾认识就已经是他的幸运，两人相隔了两个国家，尽管这次事被平定了，但是卓少倾毕竟是大景小侯爷，早晚会回去的，他也有他的事情要做，到时候天涯茫茫，何日能再见？他不知道，但是他慢慢地觉得卓少倾就像春日里灿烂的阳光，跟着他就有无穷的精力和无尽的快乐似的，他好像根本不满足于只是做个朋友吧，如果能一直跟他在一起，陪在他身边能够帮他，就太好了。
可是这些最终也只是如果，小白想到的更多，他的心事卓少倾不一定会明白，也不一定会认可，这么久在外他开始听到一些断袖的故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那个人是大景的小侯爷，似乎差距也太大了，所以人生不是十全十美，他有他的家庭，卓少倾有卓少倾的国事和自己的生活世界，不是所有的缘分都能相守的，小白不执著，但是知道可以把握一切的机会，尽人事便听天命，有机会他想去大景看看，但也仅仅如此了吧。
小白分不清到底是喜欢这个故事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打动他，他肯定不喜欢结局，但是正如现实一样不美丽，但很真实，或许这就是所说的共鸣吧，平常百姓家里为什么不会有一些美好的不切实际的爱的幻想呢，但是美丽之后归于现实，这就是百姓的生活。
这样想着，一曲终了。
卓少倾同样从心事中回过神来，当初他笑简檀弹的琴止于技，不能动人情，因为简檀只想着报仇，所有的情绪隐藏都来不及，甚至人为的压制而忽略，弹不出感情或者在他心里感情是什么东西当时的他不清楚，而如今一样的人不一样的琴，那琴音里的哀伤与凄美他如何听不出来，或许小白终究还是差了些技艺，但胜在比简檀充实多了。
“师傅，这曲子不错，有词吗？没有词赶紧谱上。”卓少倾调整不过情绪，多想听简檀这样弹一首，可惜他不是他。
“有的有的，我找找，这曲叫琴师，以本人真实事迹写的，仅作自己留恋，去世后被我找到了，他自己有给谱曲子。”师傅也有些感慨道。
“啊，不会是想我唱吧？没唱过，真的可以吗？”小白担心道。
卓少倾笑了笑，“你都不行谁行，相信我，可以的，到时候一准惊艳全场，如今我有十成把握了。”
这时候卓一奇回来，告诉卓少倾虽然没开先河，但是钟明说了如果他要开这个先河，他会事先跟评委招呼声，也绝对没问题。
卓少倾笑道：“这次冠军没跑了，你辛苦些，再去找个美人来。”
卓一奇完全摸不到他的想法，但是知道卓少倾一向鬼主意多，而且不是据说来自未来吗？起码有两把刷子，问了详细的要求，也就去了。
小白问起，卓少倾也是嘿嘿笑着保密。
当夜找到了原配的词，卓少倾瞧着不合意的又拉了两人商量下略作改动，一切为小白量身打造，之后让小白边唱边弹了一遍，觉得他只有看了小白这么多遍，还是忍不住为他某一时刻绽放的风采所惊艳，那就根本勿论寻常百姓了。
夜半才睡，稍作休息，早早卓少倾就起来，卓一奇找来的美人已经到了，明眸秋水瞳，柳叶弯弯眉，着一身浅蓝丝衣裙，连忙信心十足地交代下去，又让卓一奇找来明珠金步摇，裁缝量身定做衣服，势必要重现当年深宫美妃，楚楚动人，纤腰盈盈一握，牵动万千百姓的心。然后越想越觉得还少一才子，也不用去找人了，连忙一脚把卓一奇踹过去，这个已经貌美如花时常跟他演演戏足够演做才子了，而且另外的想法就是，就凭小白和卓一奇还有这美人，三美已经足够让百姓亮瞎双眼了。于是信心越来越足，不就是简陋的选秀吗？谁能比大爷这个22世纪的更加经验丰富？而且卓少倾以前本职做奢侈品营销总监的，艺术品味能差到哪去？
小白起了后也是努力练琴，卓少倾让他别唱太多了，保护嗓子，直到晚间的时候，他才算明白卓少倾的计划，而且就跟卓一奇和那美人排练一次，连那师傅都被震惊得目瞪口呆，连连称好，小白信心大足，弹完了也愣了，看着卓少倾越看越觉得，或许就是两个世界的吧，他这么厉害，高高在上的大景小侯爷名不虚传嘛。
******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美的向往也是一大驱动，但凡这种大规模的才艺会，美貌也一大利器。
而小白无疑是拿着最利的利器，本身技术绝对不差，前面的过关斩将果然毫无疑问，除非出现黑幕，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卫瑞周忙得很，哪有空理这什么琴艺会，也根本想不到这琴艺会还会跟他的大计扯上关系，是以加上礼部尚书主持，好友钟明暗中推动，那些评委看着小白如此厉害愁的是没机会关照一下，谁会想不开去黑他。
“……好了，现在已经选出十人优胜者进入最后的决赛，也是最后压轴的精彩，大家以最热烈地掌声先请十位优胜者上台。”经过一天的比赛，礼部主持官员话毕，便有优胜者陆续上场。
这琴艺会最大的特点就是雅俗共赏，而且娱乐更重，一般就是些刚出师的琴师，博博名气，也有郁郁不得志的，但是一般上了年纪的基本都拉不下脸去凑这个热闹，更有青楼艺妓也是要博名声……于此同时观众多是京城百姓，看个热闹，年龄层面多是年轻人到中年人，老者就少了，而且其中以妇人女子稍多，所以卓少倾问明情况有针对性地挑歌在师傅眼里可见非常高明。
大家也没那么高的水平去欣赏更多的高深琴艺，浮于表面也是人之常情。小白报名晚，还是开了后门报上的，所以被分在靠后的一组，是以走在最后，一上来全场先是寂静，最后是轰动和惊呼，卓少倾装作普通人在人群中笑，他就知道一定会有这惊为天人的场面，暗道，“等真正开始了，三美齐上场，男女通杀，哈哈，卫瑞周，注定你们的如意算盘要落空。”
******
“白梦沉！”
“白梦郎！”
“白琴仙！”
主持的官员才刚宣布第九名优胜者弹奏结束，全场又一次轰动了起来，倒把那优胜者尴尬得，因为别人不是叫好他弹奏，而是叫好他终于结束了，可以请出万众瞩目的小白，当时场下真是叫什么的都有，但无一不是表现出大家对小白的期待。当然肯定有不爽的男性，卓少倾瞥了几眼，等到表演开始，不喜欢漂亮的男人也有漂亮的女人让你尖叫！
翘首以盼中，小白缓缓走上来，步履悠然，姿态仪容俱佳，身穿卓少倾亲自让人准备的飘逸白衣，更是将台下百姓特别是女子迷得神魂颠倒，更有人喊，这才是云浮第一美人啊！五皇子，那是什么东西，早已经过时了！
小白在人群中寻找卓少倾的身影，很快就一眼找出来了，虽然做了装扮，但是他没有任何理由认错！如果如卓少倾安排的，这场大会他真正很踏实地觉得，他会赢！因为有卓少倾这样帮他，而且他也用琴艺帮到了卓少倾，两国和平，会有更多的太平盛世！来年的今天，还有更盛大的琴艺会，那个时候卓少倾应该不在了，但是今日的盛况，他会一直记得。
琴音起，看不见结局的遥远故事，展开。
若为此弦声寄入一段情
北星遥远与之呼应
再为你取出这把桐木琴
我又弹到如此用心
全场寂静，小白清冷的声音带着哀伤和追思和着琴音传出，百姓们被惊喜了一瞬，本就遗憾这琴仙一样的人没怎么启唇说话，可如今能听过瘾了，纷纷不由自主摒住呼吸，生怕听不清楚……
可是台子这么小，百姓这么多，前面的尚且听着模糊，后面的再怎么安静也听不太清了，正要大感遗憾，蓦地看见台上走上一个青衫琴师模样的美男子，同样是美到万中无一，带着落魄的神情哀伤地放了一把琴，两手虚弹，有模样却无声音打扰小白正在弹唱的曲子。
后面的百姓顿时又静下来了，也不骚动了。
为我解开脚腕枷锁的那个你
哼着陌生乡音走在宫闱里
我为君王抚琴时转头看到你
弦声中深藏初遇的情绪
这时又有一女婀娜纤腰拾阶而上，青丝曼妙，蓝衣华服，步摇袅袅。台上的青衣琴师停住了，抬起头，那女子也同样跟他凝视，像最美的邂逅。
百姓有人轻掩唇，这一幕太美，开始看小白太美而嫉妒的男性们，此刻都看美人看呆了。而小白指尖琴音不停，故事循着凄美的故事继续。
月光常常常常到故里
送回多少离人唏嘘
咽着你喂给我那勺热粥
这年月能悄悄的过去
台上琴师与美妃相视而笑，琴师弹琴，美妃舞动华服，翩然起舞，惊呆台下。
灯辉摇曳满都城听着雨
夜风散开几圈涟漪
你在门外听我练这支曲
我为你备一件蓑衣
美妃跟琴师相依，然后琴师站边，上来一君王打扮的男子，美妃只能站他身边，却眼望着琴师叹气。
琴声传到寻常百姓的家里
有人欢笑有人在哭泣
情至深处我也落下了泪一滴
随弦断复了思乡的心绪
站在一边的琴师看着美妃不属于他，那生起了感慨，神情哀伤。小白指间泻出的琴音更加哀伤，充满了无奈，配合着微有些沙哑的声音，更迷得下面的观众不知道是看谁好，因为太美了谁都想看啊。
你挽指做蝴蝶从窗框上飞起
飞过我指尖和眉宇
呼吸声只因你渐渐宁静
吹了灯让我拥抱着你
琴师与美妃最后的相拥，蓦地还有人拉起彩球，又扯开，落了一地纷飞美丽的花瓣。
冬至君王释放我孤身归故地
我背着琴步步望回宫闱里
你哼起我们熟知的那半阙曲
它夹杂着你低沉的抽泣
美妃下场，琴师孤独地背着琴一步一回头，琴音更加深深扣人心弦，百姓已经有人噙满了泪水。
路途长长长长至故里
是人走不完的诗句
把悲欢谱作曲为你弹起
才感伤何为身不由己
琴师孤单地弹琴，孤单地思念……
月光常常常常照故里
我是放回池中的鱼
想着你喂给我那勺热粥
这回忆就完结在那里
“这年月依然悄悄过去……”
曲终人散，一曲终了，小白将最后的句唱了两遍，扭头看着黯然下场的琴师卓一奇，莫名地也再次被他感染，深深地觉得无奈又哀伤，或许有一天，正如歌里唱的，这回忆就完结在那里，他的年月依旧悄悄过去……再也不见卓少倾这个大景小侯爷……想到这，也不管场下的雷鸣般苏醒的掌声，只想找那个身影，可惜他大概已经走了。小白忽然觉得心脏被攫紧，再也不见的无奈吗……
就在这时，他在人群中看到了柳舜鸣，怔愣地站在那里。
而卓少倾已经找到了卓一奇，小白以为卓一奇演技好，但他却知道最后的最后，他动了感情，因为想到生死不明的丁封寒，如果再也不见面，那就是他完结的回忆。
被震惊的不止是观众，还有评委和那些同样的优胜者，才情已经不说了，评委只以为是些取乐的玩意，却不想竟能找人演绎得这般好，同样被沉浸在那个凄美的故事，而那些优胜者已经面如死灰，又不得不服气，小白的琴艺不输人，但是人家还能别出心裁有这么高的人气，他们还比个什么比？
主持的官员在计算投票，请评委点评，但似乎很多此一举，因为观众疯了一样地喊小白的名字喊琴师的名字。
或许这是云浮琴艺会开办以来最没有悬念的冠军，也是最得人心的冠军。
“哟，今年的琴艺会这么热闹啊，不过本王看着这还是琴艺吗？什么又唱又跳的什么玩意？”
众人一愣，纷纷看过去，如果不是那个人是五皇子，身份地位都太高，他一定会被台下几千人群起而攻，口水都淹没了。
小白回过头，一脸阴鸷的五皇子慕浚宏扶着一华服美妇上来，顿时大感不妙。
他们算百姓算评委算人气算表演，就是没算到最后嘉宾一环请来丽妃娘娘，而闲来无事的五皇子居然会凑巧过来了！
而照之前结下的仇怨，慕浚宏能让小白如意才有鬼。
就连卓少倾也微微变了脸色，闪过一丝锐利的杀机！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