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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16 葵水 ...

  •   其实关于陈涌老婆的具体死因,很早就有人提出过疑问。
      宁王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反应出这个bug,第一是因为天高宁王远,地理距离太长信息滞后,皇帝也不会闲着无聊把人家的奏章内容说给他听。第二,他还真不懂医术。
      朱沅觉得很必要给他物色一个当医生的外挂了。
      不怪朱沅不知道,奚范彭郎四个人里,这次没来的奚与范都略晓岐黄,一主外,一主内——当然是伤。内伤的那个没有朱沅想的那么玄妙,其实就是治治伤筋动骨。这次这俩并没跟着宁王,所以一时没人提醒他们想起这一茬。
      皇帝对这事儿曾经也挂过心,还特地找陈涌谈过话,小老头表示其实老婆在之前就抱恙在身,只是总不好跟先帝唠着唠着说自己老婆病了——是以不是死得蹊跷,是确实之前没人知道。新帝甫立,杂事繁多,太可靠的人叫来查这个,总有些好钢没用在刀刃上。可使唤不靠谱的人来办吧也没什么意思,没准行事不干净兜不周全还要被人诟病,索性也就搁下,渐渐地又给忘了。
      这些江寅一开始并不知道,和朱沅一对儿愣头青还觉得找到了破案线索,好是激动了一会,却给空口和虚心一番解释泼了盆冷水。
      江寅先冷静下来,看着朱沅的小眼神儿从期盼变成了失望,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现在和过去没有进展,可未必以后也没有,总还是一条路。”
      朱沅勉力一笑,也不愿叫他担心。

      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早,暮色四合,料想他们也该去用晚饭了,空口虚心也就告辞离开。
      朱沅这才发现自己虽然头发梳好了,身上的衣服还没换。
      江寅正要转到屏风后面去,顺便叫绿桃来替她更衣,却闻朱沅突然哎呀了一声,脚步又停了下来,“怎么了?”却见她匆匆站起来,又忽然一下坐下去,脸上通红。
      朱沅欲哭无泪,内心又一次找回了刚穿越时万马奔腾的雄壮感,是的,飞奔的马的品种你们都懂。
      刚刚站起来的时候,一阵涌出的热流告诉毫无准备的她:终于,她迎来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大姨妈。

      朱沅感觉自己又进入了弹幕的世界。
      没有贴在小腹的暖宝宝和热水袋,没有苏菲超长夜用卫生巾,没有防侧漏的防水小内裤,没有可以一冲就出水的马桶,没有干净的个人淋浴房!
      想到这些,她感到要窒息了。
      朱沅的大脑瞬间开启了防御自愈系统,第二波弹幕疯狂地继续涌入——
      没关系至少可以保证一直喝到四物汤红糖水啊,没关系至少有人服侍总比苦逼哈哈地待在某个贫民窟强啊,没关系——至,少,在,这,个,世,界,的,大,姨,妈,不,会,有,异,味,啊。
      想到这里自己被自己给囧到了,朱沅默默地把头撇向一边。

      江寅莫名其妙地看向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朱沅。
      “我……能帮你什么吗?”
      朱沅瞬间反应过来年轻的宁王殿下很是洁身自好,说不定初恋初吻初夜啥节操都还健在——这也意味着,他不一定能理解大姨妈这种奇怪的现象。该怎么给他科普这一堂生理卫生课,朱沅感到有些烦恼。
      拿他母亲当例子肯定不合适而且毫无意义,而赤裸裸地直接说感觉好像更怪。凭她自己有限的知识,在没有教科书、插图、幻灯片、视频等等辅助的情况下,她又没法完全画出来或者解释清楚。此刻她终于明白每次写教案都觉得好多余的“教具准备”原来一点都不多余。

      她涨红着一张脸,“帮我叫绿桃儿来吧。”
      绿桃很快就被召唤来了,当她得知自家二小姐只是来葵水了,一边忙活着一边微弱地阐述了一下内心的疑问:为什么宁王殿下看上去那么茫然,而她看上去那么尴尬?
      朱沅百感交集地拿着手上跟婴儿尿布差不多的玩意儿,想着要让它垫在裤子里了,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我没法给他解释,他也不知道……”
      绿桃很快也反应过来了,没绷住,笑了。
      显然,宁王殿下在绿桃面前稳重的形象崩了个小裂缝。
      绿桃憋着笑,拿着刚才弄污的衣服要出去,朱沅又很着急地叫住了她。
      她深思熟虑着自己该怎么开口询问多久换一次手上那玩意儿才显得比较自然,最终佯装淡定地问了一句:“过半个时辰再来给我更衣吧。”
      绿桃满怀安慰地看着她,“以往每个时辰小姐少说要换三四次呢,奴婢记得小姐的习惯,夫人也让奴婢备齐了——小姐放心,足用的。再则,奴婢同青杏定是弄得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小姐莫忧心宁王殿下那边。”
      朱沅反应过来她这是表示会帮她洗的意思,心里却更是叫苦不迭。
      江寅那边也就算了,被你们发现才更糟心好么?总不能洗着姨妈巾却发现小姐的大姨妈是水果味或茶水味儿吧。无味的东西吃了没效,她又不能去生喝人血!
      原本觉得自己这系统自带的毛病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可解决的大事,现在才发现,小麻烦不断,摆在眼前的正是第一个。
      想到这里,朱沅艰难地开口拒绝,感觉就快要被空口附体了:“我……自己……会,会,会……会洗……”
      绿桃以为她还是担心宁王知道,闹小别扭,心里倒是奇了,嘴角一弯,偷偷瞥到宁王站了远,声音愈低愈软:“可是,小姐和王爷不能同房了,王爷总会知道的呀!”
      朱沅觉得她真是摊上事儿了。
      眼看着越解释越不成,她绝望地挥挥手,“你先下去吧。”让她静一静……

      可惜,没静多久,就要出去吃饭了。
      见朱沅已经更好衣了,江寅也走了进来,“怎么刚才脸红得那么厉害?”
      朱沅挺着声,“容光焕发!”
      江寅见她语音悲壮,一下发笑,“现在怎么又白了?”
      ……不是既定台词啊大哥,应该是怎么又黄了——留着我来接防冷涂的蜡!……没法接了。
      见她不说话,江寅心想莫不是真发烧了,伸手往她额上轻按手上一探,脸不烫,手却是冰冰凉。“哎,好冷。”温柔满满地替她揉揉。
      朱沅一个哆嗦,第一次感受到切身的肉麻是怎么回事。
      有点享受,有点害羞,又有点受不了,但是想着受不了吧,脸上却不由自主地笑成花儿了。

      朱沅以为一直要更换垫在裤子中的布条,吃饭时坐立不安,压根没定心吃下去点什么。
      为此江寅更加觉得她不是身体不适就是心情不好,百思不得其解,一顿饭也吃得好没心思,只想早点散席。
      两个人早早地就回来了,朱沅却没急着上楼,反而是一进了绿桃青杏的房间就久久没出来。一开始她还处于焦虑、烦躁,甚至有些对自己的大姨妈来得好气又好笑的心情中,等看到绿桃手上在缝的月经带的时候,已经完全处于被shock状态了。
      看到月经带的第一瞬间她想到的是日本相扑员的小短裤,两根细绳子用来系在腰上,好几层厚棉布缝在一起用来达到瞬吸功能,虽然目测很臃肿,不过至少不用担心会掉下来……只是不是一次性的,注定一直要洗。
      绿桃一边飞针走线一边回答朱沅杂七杂八的疑问,绿桃和青杏暗暗惊奇,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倒像第一回来葵水似的。
      也是她这一次来得匆忙又赶巧,提醒了两个人。本来制好的月经带已有几条备着足够用的,可还真没料到万一是行程途中来了可该怎么处理。要是一下子都用光了却没有合适的地方洗干晾干,岂不麻烦?
      想着既然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做两条备用——绿桃如是想着,还很精益求精地打算绣两朵花。“二小姐,绣什么好?”
      朱沅突然联想起新还珠里的紫薇格格,那句惊世骇俗的台词“满得快要溢出来了”,不免一阵恶寒,急忙交待。“别是紫薇花就好。”
      青杏虽不似早前活泼地露着一张笑眯眯的脸,精神气儿总还是好的,此刻也帮腔:“小姐都嫁人了,不如绣鸳鸯——”
      朱沅简直感觉自己要给她跪下了。
      一番交流后,虽然对女红很有兴趣但绝对不想以月经带作为女红启蒙的朱沅最终怀着复杂的心情推开了门准备上楼了。

      “……我记得我有说过让你楼上等我……?”
      朱沅迟疑地看着楼下厅堂坐着的江寅,郎桑正坐在他旁边陪喝茶,朱沅微弱到几不可见地踮起脚尖一看,江寅杯子里的茶还满满的,却早没冒热气了。
      如果是刚开始,她一定以为他会对她有所惩戒或是其他,现在的场景像极了前世她等着犯错的小朋友上办公室做自我检讨,越是要讲道理,越是温柔笑。
      江寅顺水推舟地把手上拿了又放的杯子搁到一边,“和郎桑多说了几句话,忘了。”
      郎桑顿觉被横空飞来的一支箭射中喉咙。
      他不知道按现代语这就叫红果果的躺枪。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016 葵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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