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打酱油的羊》夏奈尔没有眼泪

95、Chapter 94 凤凰社

　　哈利在暑假刚进行了三周的时候来到了格里莫广场12号，作为第一个在门口迎接他的“未成年人”，瑞伊很高兴看到他没有变瘦。“嘿，哈利，暑假愉快吗？”她欢快地同他打招呼。“看来你假期吃的很不错。”

　　哈利好像还沉浸在进入这栋神秘房子的惊诧里，直到小天狼星用力拍拍他的时候才回过神来。“哦，瑞伊？”

　　“看到我的时候请不要这么惊讶，我只是个路过的。”瑞伊手里拿着魔杖轻松地说。她对着脏兮兮的墙角用了一个清理咒，缠绕的蛛网就消失无踪了。“你看，他们现在一天付给我两顿饭，雇佣我为这座旧房子做打扫。”

　　“什么？”哈利有点混乱。“这里到底是哪里呢？为什么又……”

　　“这件事说来话长，”小天狼星拍拍哈利的肩膀，并对着瑞伊开玩笑地说：“我想我的工资付的已经不少了，除了包食宿之外，还送了你们不少好东西——”

　　瑞伊马上举手投降：“好吧，那么我会干的比克里切多一点——不过我可不需要你提供住宿，这里的条件真的太差了。哈利，你应该去看一看我们为你布置的房间，我敢担保那是整幢房子最阳光的一间。”

　　小天狼星带着哈利上了楼，两个黑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地说着话。瑞伊目送着他们上了楼梯，然后又认命地操起魔杖打扫门厅——这栋房子来往的人太多，门厅这种地方永远都弄不干净。她确信如果再看到唐克斯把伞架弄翻的话，一定会叫韦斯莱夫人罚她没饭吃。

　　就在她对着湿拖把施了个咒，让它乖乖地擦干门厅的泥巴时，一朵魔法火花突然从她耳边擦过，在她眼前爆炸。瑞伊吓了一大跳——事实上也真的跳了起来。“你们两个！”她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如果再有一次，我就把垃圾都扣在你们头上！”

　　“听听，乔治，瑞伊刚才简直就像是我们的妈妈。”弗雷德大笑，乔治在一边帮腔，捏着嗓子学韦斯莱夫人的声音：“不允许下去！那是大人们才开的会议！”

　　“我难道没跟你们说过不允许再做那些鬼东西？！”弗雷德也很乐意和孪生兄弟一起模仿。

　　“再叫我发现一次，我就把垃圾都扣在你们头上！”

　　唐克斯从旁边经过，她正在喝手里的水。听到双胞胎惟妙惟肖的模仿秀，她把水从嘴里喷了出去，笑得咳嗽了起来，整杯水都撒在了地板上。

　　瑞伊沉着脸看刚刚才擦干净的门厅：“好吧，唐克斯，我会和韦斯莱夫人说你的午饭——”

　　“清、清理一新！”唐克斯抽出魔杖磕巴了一下才念出魔咒，结果从魔杖尖喷出一股黑水。然后她把自己的头发变成了灰白色，陪笑着溜走了。

　　瑞伊叹了一口气，“善意”地提醒双胞胎不要忘记收拾好他们藏匿的狐媚子卵、咬鼻子茶壶、蜘蛛银盒之类的“韦斯莱夫人违禁物品”，否则她很有可能会像喝了吐真剂一样一股脑都告诉给他们的妈妈。双胞胎马上闭了嘴，像唐克斯一样灰溜溜地溜走了。倒是弗雷德临走时弹了弹衣领上的徽章，提醒她打扫结束后不要忘记叫他们吃饭。

　　现在是伦敦时间1995年7月20日，距离三强争霸赛最后一场比赛已经过去半月有余。瑞伊没有忘记塞德里克的“死”，没有忘记黑魔头已经归来，也没有忘记秋决绝而坚持的目光。她现在依然会对着双胞胎瞪眼睛，因为弗雷德的突然袭击脸红，或者在和韦斯莱夫人讨论一样食物的烹饪方法时兴奋不已。一切看上去好像还都和以前一样。

　　可是又已经不一样了。

　　格里莫广场12号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这里曾是布莱克家族的豪宅——它现在成为了凤凰社的总部，来来往往的不再是崇拜黑魔法和纯血统的巫师，而是勇于对抗黑魔头的正义者。瑞伊是为数不多的未成年人，甚至可以说是最游离于这个组织之外的一个。因为无论是赫敏还是哈利，他们非常都有留在这里的理由。唯独她的存在有些尴尬。

　　她还记得第一天来到这幢房子时，穆迪用滴溜溜转着的魔眼打量她的样子。那个时候邓布利多有事不在，弗雷德和乔治被安排到二楼的客厅收拾狐媚子去了。是小天狼星和卢平陪着她，在穆迪咄咄逼人地质疑她时为她说话。

　　“放轻松点，阿拉斯托，”小天狼星当时这样说。“她在四年级的时候帮过我，约翰和乔伊斯是她的父母——她是我们这边的人。”

　　她最后还是被“准许”为这栋老旧的宅子打扫，每天都和韦斯莱夫人、金妮和赫敏忙得不亦乐乎。男孩子们被要求去处理一些更有危险性的东西——比如蜘蛛什么的。大人们则每天都在开会，讨论一些神神秘秘的问题。瑞伊和双胞胎都认为是和伏地魔有关系，因为凤凰社原本就是第二次巫师大战时对抗黑魔头的组织。现在聚集在这栋老宅里的人们，大部分都是从前的成员。

　　韦斯莱夫人曾经在瑞伊刚来老宅的时候给她看过一张凤凰社的照片，瑞伊在里面看到了年轻的韦斯莱夫妇和波特夫妇，小天狼星和卢平也都在上面，甚至还有已经成为摄魂怪食物的小矮星彼得。她还看到了契夫曼·菲尔——她的姑父。这个小个子男人的笑容腼腆且温暖。

　　伍德夫妇并不在上面，对此伍德夫人的回答是“邓布利多需要一些中间人士”。瑞伊不太懂，她认为这并不是单纯因为伍德先生就任于魔法部。金斯莱和韦斯莱先生都在魔法部工作，可是他们都能直接参与到会议中去。

　　伍德夫人本人不太喜欢和瑞伊谈论这件事，却也不阻止瑞伊每天上班一样来往于格里莫广场与家之间。因为圣芒戈最近很忙，伍德先生也很忙——魔法生物们近期似乎暴动的厉害；而奥利弗整日训练，一周也回不上家一次，阿曼达祖母又到自己朋友家访友去了，伍德家因此变得冷冷清清。除了翠丝特姑妈偶尔会来伍德家看看外，平日里几乎没人在家，也就没有人解答瑞伊的疑惑。

　　毕竟瑞伊着实不忍心去问翠丝特姑妈——怕惹姑妈掉泪。

　　清理一栋十几年没人住的老房子实在是一件很累人的事，特别是有一个唐克斯这样的人每天都在制造一些混乱（摔碎盘子、碰倒衣架之类的）。哈利的半路加入为瑞伊减轻了一点负担，毕竟他是真的在干活，而不是像双胞胎一样边干活边捣乱。

　　“我听小天狼星说了。”瑞伊在和哈利一起分拣客厅里的黑魔法物品时对他说。“他们说摄魂怪几乎袭击了你们——你的表兄还好么？”

　　哈利正在费力地把一只滚烫的徽章从他衣服上拔下去：“还好吧，也许——见鬼！这东西怎么这么烫？！”

　　“清水如泉。”瑞伊浇湿了自己的半只袖子，然后把那个徽章从哈利身上抓下来，丢到标有“危险”的箱子里去，在这过程中湿袖子一直冒白气。“你看起来心情非常不好，哈利。弗雷德刚刚还和我说你在和罗尼、赫敏吵架。”

　　“和我们什么？”罗恩里倒歪斜地从客厅另一端走过来——他和赫敏与金妮刚刚听了一段不详的音乐。

　　“什么也没有。”瑞伊示意他们把那东西丢到相应的箱子里，然后转过头继续检查一只镶嵌了祖母绿的巨大装饰耳环。哈利的心情很不好，他把一只蛇形摆件扔到“无害”的箱子里，那摆件发出一声尖叫。“我没有心情不好。”他坚持说。“我只是不喜欢——不喜欢他们都瞒着我。”

　　“好吧。”瑞伊耸耸肩，“我希望你能谅解一下大家。大人们都很忙，而我们也什么都不知道。”她非常顺手地把那只耳坠放到了自己的衣兜里。“别这么看着我哈利，我对这上面的魔法阵非常感兴趣——这是我工资的一部分，研究完了是会还回来的。”

　　“我们可和那个‘臭大粪’蒙顿格斯不一样，哈利。”双胞胎从三楼走下来，看起来他们已经把那些狐媚子的卵藏好了。乔治从“无害”箱子里拿起那个蛇形摆件，摆件咬了他一口，他哎呦了一声：“瑞伊，这玩意算无害？！”

　　“我被它反复咬了几次，现在还能给你一个锁喉咒。”瑞伊对他笑了笑，弗雷德连忙从乔治手里夺下摆件，扔进箱子里。然后对瑞伊飞了个吻，和要吐的乔治打闹着又上了楼。

　　哈利盯着瑞伊看，这让瑞伊有些不好意思：“好了，我已经让他收敛了许多。”哈利眨眨眼：“我突然觉得我应该向你要点报酬，瑞伊——如果你知道去年圣诞舞会前，我‘误食’了多少次弗雷德的‘试验品’？”

　　他们又重新检查了一遍已经分好类的物品，瑞伊从“无害”的箱子里面挑了几件刻有布莱克家徽的收好，她准备稍后把这些无伤大雅的东西还给克里切。她还主动提到塞德里克：“你想去看看塞德里克吗？”

　　哈利的手马上就被箱子里的一个挂件划破了一个口子，瑞伊检查了一下罪魁祸首——是刚刚他扔进去的叉子，无害。她对他用了愈合咒：“别这么紧张，如果你去看的话，秋也会很高兴。”

　　“……还好？”哈利好半天才说话。瑞伊不知道他问的是秋还是塞德里克，只好含糊地回答：“都还不错。塞德还是老样子，秋在陪护——她开学的时候还会去上学，她还叫我转告你不要忘记魁地奇训练，今年她要在比赛里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哈利勉强扯了扯嘴角，瑞伊不再说话了。她想哈利心里一定也很难过，毕竟不是谁都会遇到这么复杂的情况。

　　“他们会恨我吗？”哈利小而轻地说，瑞伊听到了。她把一个有黑魔法印记的妆镜从“无害”的箱子里挑出来。“不会，”她说，声音也是又小又轻。“他们都很感谢你带回了塞德，我也是，哈利。你非常、非常了不起。”她对着哈利笑了一下，这让哈利脸上凝重的表情稍稍松了一点。“而且我还要特别再感谢你一次，谢谢你资助了弗雷德和乔治。他们在找合适的铺面，一些之前的想法也能够付诸行动了，我会告诉他们算分红的时候帮你多算一点。”说完她还对哈利眨了眨眼。

　　哈利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几天后，瑞伊和哈利一起去了圣芒戈，弗雷德也跟了去。塞德里克的确是老样子，一动不动，像一具会呼吸的尸体。不过瑞伊已经说服了自己，这样总比只能看到一座冰冷冷的墓碑要好——至少秋是这样想的。

　　蕾娜塔的存在依旧是一个秘密，瑞伊到现在也没有告诉弗雷德。她认为蕾娜塔是一个危险、一个祸害，而邓布利多已经知道了所有事，他一定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至于秋那个可以回溯时间的挂坠，对外都宣称是秋在猪头酒吧的游商手里买的。猪头酒吧一直被看作是一个合法的黑魔法物品交易地点，人们也把秋的挂坠看成了某种黑魔法物品。魔法部甚至派信来警告她——不过对秋可一点影响也没有。

　　瑞伊注意到哈利一直在看塞德里克病床床头的那盆蓝铃花，她想哈利回去后一定会问赫敏蓝铃花的花语。

　　是坚定不移。

　　离开圣芒戈的时候，瑞伊一直和弗雷德牵着手。弗雷德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比较沉默，整个人好像压抑且沉重。可是一出了圣芒戈，弗雷德就马上变成了最活跃的那个——只是有点不太习惯乔治不在，说了半截的话总要瑞伊接，而瑞伊往往慢半拍。

　　哈利的心情好像好了一点，瑞伊知道他总会慢慢想通的。再过不久暑假就会结束，而新的学期即将开始。挡在哈利面前的困难与危险不会少，而瑞伊他们也一样。

　　魔法世界的天空，渐渐地暗了下来。没有人知道暴风雨什么时候会来，凤凰社就是为了对抗那暴风雨而存在。瑞伊知道自己同样不能掉以轻心，她握紧了弗雷德的手，用那温度提醒自己——时刻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