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件艺术品 ...
-
少了那道金光闪闪的身影，这个寂静的地下世界再度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由于视线暂时无法适应这样的环境，龙之介花了好长的时间才使自己的双眸能在黑暗中看到一些近处的事物，好比说站在自己旁边的Ｃａｓｔｅｒ，以及位于Ｃａｓｔｅｒ身后起到支撑作用的石柱。
乍然看到Ｃａｓｔｅｒ此刻的神情，似乎还为方才Ａｒｃｈｅｒ的话语而反感着。因为脸上的不满神色太过明显了，以至于想要忽视都做不到。
龙之介噎了下，吞了吞口水刚喊出“老爷”两个字，Ｃａｓｔｅｒ已经耐不住性子地转过身来，异常激动地抓住他的双肩，丝毫不顾他的感受用力摇晃了起来，并且语气急切地正声道：“龙之介，以后不要跟那家伙见面了，那家伙简直太可恶了。而且……”
“而且？”龙之介被Ｃａｓｔｅｒ摇得七晕八素的，好不容易缓下来就听到他这样的话语，于是语气疑惑地重复道。
“而且他对你来说也太危险了，如果他要对你出手，你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额？可是……”龙之介歪着脑袋，蹙眉看向满脸担忧的Ｃａｓｔｅｒ如实回答道，“他好像没有要攻击我的意思啊。”
“不，龙之介。”Ｃａｓｔｅｒ摇了摇头，用更为肯定的口吻对他实行教诲：“你还太单纯了，你要知道出手是有很多重意思的，并非仅仅指代攻击。再说，因为你平时只关注着女孩子，所以很少发现身边有些男孩子其实比可爱的女孩更有吸引力。”
听到这里，龙之介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紧跟着说道：“就像我一看到他的眼睛就被那样的色泽给吸引住了一样，的确是比可爱的女孩子更令我心动。”
“心动”这个词一蹦出来，Ｃａｓｔｅｒ只觉自己的心脏像是漏跳了一拍似的，接着他更为用力地摇起头来：“错了，龙之介，你的那种感觉纯粹只是错觉……那是错觉，你要牢牢记住了。”
“错觉？可是……”龙之介还想反驳什么，却被Ｃａｓｔｅｒ颇为凝重的表情给阻止了，然后，他又说道：“没有可是，那是错觉，所以你完全不用去深思，现在，你只要把你全部的注意力放到那些孩子身上就可以了。”
被Ｃａｓｔｅｒ这么一提醒，龙之介立刻想起了被他闲置在另外一边的那群孩子们。循着记忆中的方向望过去，但周围实在太过黑暗了，凭着人类的眼睛根本无法看得清楚，只能依稀看到大概的轮廓。可即便如此，依着自己的直觉，他还是极快地锁定了孩子们的位置——在进口右前方的空地上，很明显有一坨密密麻麻围聚在一起的小个子集团，那些便是他这次出行的全部成果了。
——虽然没有弄到那双漂亮的眼睛实在很可惜，但好在还有这些孩子。
龙之介自我安慰着，随即将那些孩子带到Ｃａｓｔｅｒ早先准备的笼子里，等一切都稳妥后，他不疾不徐地蹲下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同样蹲着的孩子们，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一个新奇的念头——
如果，把人变成伞会怎么样呢？
这样的想法一成形，龙之介瞬间开始在脑中模拟起把人变成伞的情景，这样……那样……然后变成成品的话，一定……一定会美得让人惊叹不已吧。
他被自己脑中幻想出来的图景弄得激动万分，即便还蹲着，可那样隐忍的身姿似是休眠火山，等他蹦起来的那一刻，一如火山喷发般蓄满了力量。
“老爷！老爷！”他兴奋地冲到Ｃａｓｔｅｒ身边，双眼几乎放光地说道，“我刚才想到了一件很棒的作品，把人做成遮阳伞，比如用骨头当成伞骨，再把人皮做成伞面，人的脊椎骨是伞柄，怎么样？”
Ｃａｓｔｅｒ愣了下，由于没料到会被突然告知这样的事情，等他终于理解了龙之介的话语，意外被他的创意勾起了全部的兴趣。
“怎么样？怎么样？”因为久久没有回应，龙之介眨着闪亮的眼眸，坚持不懈地问着。
“龙之介，你真是太让我惊讶、太让我感动了。”Ｃａｓｔｅｒ说着，眼眶逐渐有湿润的痕迹，但他并没有在意，反而用力抱住了龙之介，低声感叹，“这样的创意真是太有新意了，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看看你的成品。”
“咦？”显然是被Ｃａｓｔｅｒ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弄懵了，龙之介眨了好几下眼睛，又侧头瞥了眼对方，半响才反问道，“真的吗？老爷真的也和我一样兴奋？”
“当然，像你这样的艺术家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多见了，”Ｃａｓｔｅｒ语气诚恳地说着，“龙之介，开始吧，开始你的创作，我会尽全力支持你的。”
受到了鼓舞，龙之介信心倍增，即刻开始了他的创作。
首先是从笼子里选择一个孩子作为素材，但由于施加在孩子们身上的催眠已然失效了，此刻他们惊慌失措、或惊叫或呜咽地凑在一起根本无法从中挑选，最后，龙之介也只好就近选择了一个并将他从笼子里拉了出来。
被拉出来的是个极为娇小的女孩子，不管是身形还是体格什么的看过去的话绝对是孩子们中较差的一员。对此，龙之介虽然有些不甚满意，但假设是作为实验素材的话，或许意外地非常理想也说不定。
于是，他拽着还在啼哭、挣扎的女孩走到位于西南角的平台——那是Ｃａｓｔｅｒ专门为他准备的，似乎是专属的实验台一样的设备。然后，将她固定到桌子上，鉴于待会还要翻身之类的，他索性只将她的双手双脚用绳子绑住了，而手上的另一端则系着根铁链，防止她突然掉下去或是逃走。
一切准备就绪，他毫不犹豫地拿刀划开了女孩脚踝上的皮肤，又沿着环形浅浅地地画了一圈，确定深浅度差不多后，他开始顺着皮肤的肌理往上描绘。起先是小腿，接着又从小腿不间断地往上移动，在大腿处留下痕迹后，他又如法炮制地在另外一只脚上留下同样的痕迹……这样，重复了三四次后，名为“女孩的下半身”的零件已变得残破不堪，同时也被鲜血染得绯红一片，而女孩也从一开始的大喊大叫演变成了现在的虚弱抽泣。
不知是失血过多的关系，还是再没力气挣扎了，总之等龙之介终于开始尝试剥皮了，女孩差不多只剩出气的份了。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而是更为卖力的、争分夺秒般去剥手中那张薄薄的人皮。可是，由于还是不熟练的关系，那层薄薄的人皮几度在他手中被剥得歪七扭八，可他并不在意，依旧持续不停地往上剥着，直到抵达大腿根部，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样大概就可以了，再来把上半身的皮剥下来就可以了。”龙之介这么低声呢喃着，待他抬起头来去看那个女孩时，却意外发现别人已经没了呼吸。他有些不可置信，于是伸手在那女孩的鼻子下方试探了好久，可这个结果却像是被铁烙般已经成为不可改变的事实——女孩死了，在他努力将她下半身的皮肤剥下后，女孩因失血过多亦或是被痛楚折磨地受不了而死去了。
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龙之介懊恼地揪起头发哀叹：“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他扭头，看向站在自己不远处的Ｃａｓｔｅｒ，求助似地喊道，“老爷——”
“嗯，龙之介，我知道了。”Ｃａｓｔｅｒ莫名来了这么一句，且在龙之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转身往身后的牢笼走去。
黑暗中，龙之介无法看到Ｃａｓｔｅｒ做了什么，但他却知道，在那个地方，在那个牢笼里，Ｃａｓｔｅｒ一定是做了什么才对，不然一定不会花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回来。又过了大约两三分钟的样子，他终于能在自己身边那盏昏暗的光源照射下，隐约看到Ｃａｓｔｅｒ疾步而来的身影，而他的手上赫然还带着一个孩子。
Ｃａｓｔｅｒ将手中的孩子交到龙之介的手上，然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有助兴的声音一定很无聊吧，换一个孩子，是这个孩子的话一定能成功的。”
龙之介瞬间被他的话语激励了，双眸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瞅着怀中的孩子：“呐，老爷刚刚是不是设定了什么非常ＣＯＯＬ的事情。”
Ｃａｓｔｅｒ微笑着点头：“嗯，是会让你成功的魔术，所以龙之介，继续你的创作吧。”
龙之剑满怀激动地向Ｃａｓｔｅｒ用力晃了下脑袋，而后牵着挣扎恸哭颤抖的孩子来到已然变成了“料理台”、满是鲜血的桌子旁。看着上面还被绳子绑住的已经坏掉的实验品，他一拍额头，恍然叫了起来：“哎呀，竟然忘记把坏掉的孩子扔掉了。”
一听到龙之介的惊呼，Ｃａｓｔｅｒ立马微笑着应声：“完全没必要那样做，龙之介，这种后续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不知从哪个方向袭来的藤蔓一般的东西就将台上的尸体给扯了过去，紧随而至的是一如上次在那家民宅中听到的声音，是某些生物一起舔着舌头和细小的骨头折断粉碎的声音，只是这次意外地少了主唱的部分——孩子美妙的尖叫声。
但不管如何，想让桌子变得干净这个目的的确是达到了。他含着温柔无比的笑容，出声安抚着手中的孩子——
“别怕，孩子。”仅仅只是这样简单的两个词汇，却让他手中的孩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原本只是低声以至无声的呜咽，现在已然变成了洪亮的哭声。不顾孩子的哭泣……或者说有了这哭泣，才能促使他制作成最完美的作品，总之，在听到哭声的那一刻起，他嘴角弯起的弧度变得上弦月一般。
将孩子和之前那样绑到桌子上，犹如整个桌面都是湿漉漉的，等完成了这最简单的绑缚，不管是孩子身上也好，还是龙之介的双手也罢，都已被鲜血浸透了。
或许是知道即将来临的地狱般的命运，孩子企图从那束缚中挣脱出来，可手上脚上的束缚让他只能以扭腰的姿势来表达自己的反抗。不知挣扎了多久，一阵尖锐的刺痛袭上大脑，伴随着头皮发麻的痛楚，他瞬间失去了再度挣扎的力气，只能靠着在黑暗中无限放大的瞳孔来显露那犹如无底洞般的恐惧。
又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可想象中的死亡却始终没有降临到他的头上，持久的要命似的疼痛，以及对黑暗的绝望已经使他麻木了，甚至明明是只掉一口气的身体，却不管如何都没有死掉……这样的事情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了。
“啊——失败了。”如此失望的声音也是他此刻唯一听到可以说是活的声音。
伴随这声音的响起，他察觉自己被人举了起来，已经彻底麻木的身体却还可以有这样的感觉……他想要哭，可是干涸的眼睛是再也流不出眼泪来了，仿佛伴随着那庞大血液的流逝，连着身上的水分也一起蒸发干了。
他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但不用看似乎也有点清楚，一定、一定异常丑陋……在意识的最后，他又听到了熟悉的哭声，一如他最先发出的声音那般……
与此同时，回到远坂宅的Ａｒｃｈｅｒ，在自家Ｍａｓｔｅｒ——远坂时臣苦口婆心的说服下终于肯出面对付即将来袭的同为Ｓｅｒｖａｎｔ的Ａｓｓａｓｓｉｎ。
Ａｓｓａｓｓｉｎ是远坂时臣的盟友，同时也是他弟子的男人——言峰绮礼的Ｓｅｒｖａｎｔ，这次的行动也是他们说好的计划罢了，但会因此而出面，并始终带着嘲讽似的傲慢的笑容来对付那种趴在地上的杂种，可以说Ａｒｃｈｅｒ的心情还处在相当愉悦的状态下吧。
忽略事实的真相，只看表面以及带来的影响的话，不可否认伴随着Ａｓｓａｓｓｉｎ被Ａｒｃｈｅｒ干掉这个事件，被称为圣杯之战的一场仅属于七个魔术师及他们的Ｓｅｒｖａｎｔ之间的战争终于拉开了序幕。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七件艺术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