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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第五期之三
终究差了临门一脚
——评《正太你就从了老衲吧》
BY：茶馆-花雕
　　写在前面：
　　这篇评拖了大概有半个月之久，说实在这篇文是一开始就看中的，文字风趣，字里行间隐隐透着一些小智慧，让人有会心一笑之感。然而在看完后我却犯了难——无从下手。
　　不知道诸位曾经写过评或者曾经想要写评的筒子们是否有过这样的经历，一个篇文章，你挑不出太大的毛病（当然小毛病也是有的），但是也谈不上感想。其实俺一向不会写评，最多只会写点读后感。只会写读后感的某人于是决定硬着头皮上阵，把文章又扒了一遍，以求能够探寻到一点皮毛和真相。
　　人物：绿叶与红花
　　整部小说中，故事是随着第一主角铁和尚的视角慢慢铺开的。作者对于外型描写别具一格：
　　“那一颗渐渐地广发稀的发亮头壳，我是不愿意象顾主任那样，用‘周围铁丝网，中间滑冰场’的造型的。周围那几根毛，让它不断的长长再长长（念涨常），还细心的围成一圈以挡住触目惊心的不毛之地。遇到大风，或者急刹车，那些装饰性长毛掉下来凌乱地挂在额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更有一丝凄惨的味道。
　　所以我总是学习南京的著名主持人孟非小友，将一颗头剃成光光的，中国人向来如此，不患贫，患不均。干脆全部一抹到底，反而大家都没有意见。”
　　寥寥几段，一个光头、中年发福又有些风趣的大叔形象跃然纸上。这样的主角，说实话，在耽美小说中并不多见。一般耽美小说中，攻受具备的首要因素都是“美型”，就算不帅得惊天动地，至少也要看得过去。纵使有些面容恐怖的，一般都是被奸人所害毁了容貌，一旦拨开见月明又变成美人一枚，皆大欢喜。因此，一个光头、笑起来眼角有周围、啤酒肚、密腿毛的大叔伫立在你面前的时候，谁心里都会咯噔一下，暗自怀疑——这真是主角？不是路人甲乙丙之类？然而，作者的高明在于，你一路看下来，由开始的有些疑惑有些不太适应到最后哈哈一乐，其实大叔还有些意思，于是这个人物——成功了。
　　铁大叔虽然外型磕碜了点，人风流了点，对感情方面渣了点，但是大叔够洒脱够真诚。山狼和铁和尚见面时因为铁和尚之前睡了山狼的朋友就跑，于是山狼帮朋友打抱不平来揍人。铁和尚在被揍之后不仅不以为意，反而要请山狼一帮人喝酒，遂于他们化敌为友，之后一起出游，从此成为莫逆之交。大叔的人格魅力和情商可见一斑。铁和尚这个角色很真实，他就像我们身边某位胖大叔，洒脱豪爽，但是并不完美，似乎触手可及。
　　与此同时，作为第二主角的山狼，相对而言则脸谱化不少。对于山狼的人物特点，很多都是通过铁和尚的观感来表达的比如“愤青”比如“努力”比如“义气”，但是这些概述性的语言很难在我头脑中形成一个完整地鲜活的形象。和铁和尚这个非常具有真实性的角色相比，山狼显得有些轻微失真。关于山狼的众多特质都是作者“告诉”你的，而非你所“领悟”出来的。其他配角也是如此，许多人仅仅出现了名字或者开头一点描述性语言，在后来却没有更多衬托个性的语句，以致我常常搞不明白谁是谁，要翻回去再看一遍。或者说是铁和尚的丰满反衬了山狼还有其他众多配角的干瘪，就好像一丛绿叶簇拥着一朵红花。然而实际上作为第二主角的山狼并不应该成为绿叶，应该成为另一朵红花，这可以算是一种遗憾。
　　故事：未完的故事
　　此文的故事走的是偏写实的路线，甚至场景也取自现实的城市场景。在这方面，作者是相当成功的，那些工作的事，那些对话，仿佛就是昨天你听哪个熟人所说的一样。一篇好的小说会带给读者一个完整而真实的场景感，在这方面，这个小说是很成功的。
　　那么为什么在我看完之后却觉得有些无感想可言呢？我想了很久，似是而非地得出一个不知道算不算答案的答案——代入感。
　　曾经和朋友聊过怎么样才是一个好故事，达成了几个共识：语言、萌点、代入感。一个好故事的语言会让人察觉不到语言的存在，可以让人清晰地明白作者所要描绘的场景。这一点，私以为此文的作者做到了。萌点，这个见仁见智，难以用同一个标准衡量，但是在我看来，此文的萌点还是具备的——一个中年花花大叔和初出茅庐认死理小愤青的碰撞。于是，问题就在于代入感上。
　　首先，此文为第一人称文，通常来说，第一人称文往往比第三人称文具有更强的代入感。不可否认，耽美小说大部分的读者是女性。但是让女性带入攻，尤其是一个外型可能不那么符合大众审美的攻，首先就不是一件太顺利的事情。
　　其次，作为主角和大众带入主体的第一主角铁和尚在感情上有些轻微的渣——比如没离婚前背着老婆和男人鬼混，比如只谈性不谈情，尽管这些很写实，但这都和大部分女性读者通常的观念相悖。尽管绝大多数读者不会因此跳起来批判主角，这也是对影响读者代入感的一个因素。
　　除了代入感之外，爱情线的不够明晰也许也是一个小小的遗憾。总觉得一方面山狼爱上铁和尚转折得有些突兀，另一方面铁和尚的感情一直不明晰，一直看到结尾都没有得出答案。最后故事止于街头热吻戛然而止，我看的时候一直觉得缺了些什么，似乎一个故事还没有完。（后来看到作者说这个故事还没有完证实了我的猜想。）其实我不太愿意把这篇文章当做一篇爱情小说来读，因为它给我感触的地方多数是爱情以外，比如那些关于生活关于人情世故的感慨。
　　严格来说，这是一个未完的故事，我很期待故事的下部将如何发展。
　　写在后面：
　　其实我想写花评的，因为这文我挺喜欢，看得也很顺畅。也许往往越是喜欢的文越是吹毛求癖。我喜欢这文的文字魅力，但是总觉得情节和人物上的细小瑕疵让整个文有了缺憾，让此文终究有一种差了临门一脚之感。
　　我并非一个专业的评者，充其量就是个读后感爱好者，文里的诸多观点，都是某人闲来无事胡乱推敲而得，若有不当，还希望多多指出。
评下的讨论：
板凳：
我看此文只看了前几章，初看便觉得铁和尚十分真实，真实到我以为铁和尚的原型就是作者，可是越是这样想，我越不敢往下看，若以自己为原型创造故事，不免以自己的生活为样榜，可是并不是每个人的生活都轰轰烈烈跌宕起伏，又或者是爱恨纠缠难分难舍，有的人甚至缺少一段值得记叙的感情，千万种人有千万种故事，我一直是信奉性格带动剧情的人，若是将其他性格剧情强加在这个性格的人物上，不免牵强，若是这样，对于作者而言，写了一个真实的开头，如何再写一个虚构的结尾？没有和作者交流过不好往下定论，但有时候不免会想，或许山狼便是作者在生活中曾经碰到的一个人，曾经爱慕过，或者曾经擦肩而过，只是他们之间始终没有交集，而这篇文便是作者对那擦肩之后的幻想。因此他们的相遇显得真实，而结尾却流于虚浮。
其次，从作为一个读者的角度来说，铁和尚这个人虽然看起来有趣，但是多读却会觉得烦闷，原因无他，正如花雕所说：不符合大部分女性的审美。说起来这也算是作者的无奈，并非不想写“平凡”“非美型”的人，而是这样“非主流”的人很难引起读者兴趣。
乌龙：
“一个好故事的语言会让人察觉不到语言的存在”，这句说得好。文字是载体，是平台，真正打动人心的，是文字土壤中孕育出来的生命。坏文字造成难产死胎。文字的最低要求，始终是足够传情达意……
像铁和尚这样的角色，有趣却不吸引读者，通常是作者没抓住共鸣之处。挠不到读者心底痒处，抛媚眼给瞎子看。
这不正常，爱情、生活这样的主题是人类通用，按理不存在“共鸣不能”的情况，从评论看，作者也不像缺乏捕捉真实的敏感……嗯，难道是作者刻意藏起来了一部分经历，把读者排斥在外？
花雕：
我倒不觉得铁和尚无法吸引读者
相反我觉得他很有趣
只是在爱情戏方面共鸣不起来而已
纠结的是，这文又是个主写爱情的文
乌龙：
喵，你觉得有趣但是又觉得不共鸣？
花雕：
是有趣，觉得看起来很有阅读乐趣
但在爱情方面不共鸣
怎么描述那种感觉呢
举个例子，你看王小波的小说，觉得王二很有趣
但你不会带入王二
更不会有那种找王二当老公的想法
大概类似这样吧
但你确实觉得小说有趣
作者回复：
有这么好的一篇长评，实在感动得无以复加。

这一篇文对我来说，是第二篇非自我中心的作品，跟《花醉红尘》那篇类似，算真正的尝试写小说。

然而小说是很难写的，最难就难在真实的人性。因为老铁的个性一开始就太过于硬，不相信所谓的爱情，于是，到了后半部分，当他察觉到自己对山狼的感情时，他开始惊慌失措，拒绝面对，所以后半截，他是故意淡然，却淡不了……

谢谢花雕同学及茶馆众神，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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